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田甜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才是中秋過後的第二天。冰@火!中文
首先出事的就是隔壁蕭家的蕭小子,那天半夜蕭小子就被送到了妙郎中那里,隨後許仙也因為肚子疼在家里直打滾。陳氏和許子嚴嚇壞了,愛女如命的許子嚴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就抱著女兒往竹樓去。到那里的時候,就看見蕭小子和林氏已經在那里了。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妙郎中就匆匆來許家敲門了。是馮氏開的門,老太太平日里就起的很早,昨夜許仙被送去一夜未歸,她是知道的,擔心的一夜都沒怎麼睡。
此時看見妙郎中連忙問道︰「是不是許仙出事了。」
男子急匆匆道︰「不是許仙出事了,是田甜出事了。鑠」
「什麼?」馮氏讓出門,顯然無法理解。看見妙郎中急匆匆的往里走,喊道︰「他們還在睡覺,我來叫他們。」
馮氏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拎著拐杖就往田甜的房間走︰「子期媳婦,起床了,出事了。」
田甜睡眼朦朧的開了門,就被妙郎中拉著往外走︰「妙郎中?你怎麼了來了,出了什麼事了。瑚」
「不好了,村上的孩子都中毒了。」男子說著也不管田甜還沒有穿好衣服就拉著她出門。田甜還沒完全緩過神呢,就已經走在了鄉間的小路上。
當他們到了竹樓的時候,田甜的終于被眼前的景象給嚇醒了。只見書樓里滿滿的都是面無血色,捂著肚子喊疼的孩子,以及焦急萬分的父母。
「到底出了什麼事!」田甜伸手緊緊的拉住了妙郎中的胳膊。
「是中毒。」男子深深蹙眉,「昨兒個夜里就陸續有人過來了,都是一個癥狀,月復痛難止。」
「怎麼會這樣呢。」田甜抬眼看去,「許仙呢,她是不是也……」
「許仙跟蕭家的孩子來的最早,在里屋休息。」
「什麼毒,有生命危險麼。」田甜焦急道,心中一股不安的預感越來越重。
秒郎中搖搖頭︰「不是什麼劇毒,但是會疼上幾天,我已經配了藥給他們,會緩解疼痛。」說到這里他一臉擔憂的看著田甜,「現在不是解毒的問題,而是……」
「他們為什麼會中毒,而且是這麼多人一起中毒。」田甜接口道。
男子點頭︰「要麼就是水源,要麼就是一起吃了什麼……」說完一臉的擔憂。田甜心里「咯 」了一下︰「是書院,中毒的都是孩子。」
妙郎中拉著田甜出來,小聲道︰「現在大家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還沒緩過神來追究原因,可是紙是終究包不住火的。」
「怎麼會呢,這麼久一直都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食物中毒了。」田甜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妙郎中見她有些慌張,輕輕的握著她的手︰「你听我說,好好想想,昨天有什麼不同的,這種毒是一種毒草,一般兩到三個時辰後會發作,看他們的癥狀,下毒的人用的不是太多。」
「兩到三個時辰……」田甜看著妙郎中,忽然想了起來,「是月餅!」
「月餅?」
「昨天我們不是發了月餅麼。」田甜有些激動,「可是月餅是我跟大嫂親手做的,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那些月餅還有麼。」
田甜想起了廚房還有一些,連忙道︰「還剩了一些,都在書院的廚房。」說著就往書院跑,妙郎中緊隨其後。
路上踫見了匆匆趕來的許子期,根本來不及解釋,三人就匆匆的往書院去。今天休息,書院沒有什麼人,李總管也回去了,只有兩三個人看院子。
廚房。
田甜看著那空空的籃子,深深蹙眉︰「怎麼不見了。」
許子期喘著氣︰「到底是怎麼了。」
「昨天剩下的月餅呢?」田甜回頭看著自己的相公。男子有些懵了︰「我不清楚啊,廚房一直是夏大娘管著的。」說著看著妙郎中,「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一大早風急火燎的。」
「月餅有毒,吃了的孩子現在都在竹樓躺著呢。」
「什麼!」
田甜沖出廚房要去宿舍找夏大娘,卻撞上了一個胸膛,抬眼就看見夏博驚訝的眸子︰「我方才見你們匆匆進來,出了什麼事。」
田甜一把拉住他︰「夏大娘呢!」
「我娘一早起來,在後院整理菜園子呢,怎麼了?」
田甜來不及回答,就往後院跑,那里夏大娘種了一些蔬菜,這樣書院里用起來也方便。
「大娘!」
中年婦人愣了一下,回頭看見跑的香汗淋淋的田甜,笑道︰「是田姑娘啊,這麼早怎麼跑的一身汗啊。」
「廚房里的月餅呢?」
「月餅?」夏大娘反應過來,「不是放在廚房嗎。」說著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不見了,不在廚房。」田甜著急道,「昨天的月餅有誰踫過。」
夏大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時見田甜這樣有些一愣一愣的︰「月餅……就你我還有……」
「不好了娘子。」許子期匆匆跑來,「外面來了好多的官兵!」
田甜聞言,心一下子就沉底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當田甜看見袁明那張臉的時候,輕蔑一笑︰「袁公子是官府的官差麼,怎麼每次都有你。」
「只是踫巧,每次都是我發現你們的罪行罷了。」袁明笑道。
「罪行?」
有衙役上前說道︰「我們接到訴狀,你們書院涉嫌投毒,請你們都跟我回衙門走一趟。」
田甜深深蹙眉︰「真是神速啊。」他們才知道這件事,就已經有人遞了訴狀,抬眼瞪著袁明︰「馮老爺好手段。」
「姑娘可不要胡言亂語,不是所有的書院都跟你們一樣草菅人命的。」
田甜懶得跟他們說話,回頭看了一眼許子期跟妙郎中,然後跟官差說道︰「我是書院的負責人,沒有必要帶他們回去吧。」
那官差剛想說什麼,就听見袁明說道︰「你是主犯,他們是從犯,怎麼會沒關系,一起帶走才是。」
「你放屁!」田甜怒道,「這事兒還沒有查清呢,你才是主犯,我只是跟官差大人回去協助調查,走不走都是我的自由。」
「是啊,還沒證明這事兒就跟我們書院有關,你們憑什麼抓我娘子。」許子期上前拉著田甜的手。
只見袁明從懷里掏出一個月餅,得意的笑笑︰「這就是證據,你們親手做的月餅,已經給大夫瞧過了,是有毒的,還想賴麼。」
田甜看見那個月餅,心里瞬間就涼了半截。不是因為這個所謂的證據,而是她明白了書院有內鬼。
有人出賣了他們。
是誰!
「我跟你們回去,如果證實真的是我做的,直接收押我好了,反正我才是書院的老板。」田甜義無反顧的仰著頭。袁明挑了挑唇,听見官差說︰「還請許先生一道走一趟,我們大人說,帶負責人去問話。」
許子期聞言,拉著田甜的手一緊︰「我陪你去吧。」
于是兩個人在中秋節的第二天就被帶到了衙門,僅僅一天,許家書院投毒的時間就鬧的滿城風雨。
許子期和田甜也因為所謂的「證據確鑿」進了大牢。
衙門,後院。
女子一跺腳︰「爹,您怎麼可以這麼做!」
喬遠志蹙眉看著女兒︰「蘭兒啊,我也不想啊,可是……可是那月餅分明是出自他們的手,你讓爹怎麼辦。」
「可是那個袁明分明就有蹊蹺,一定是栽贓嫁禍。」喬芷蘭不依不饒,「那個馮知祥就是不願放過我們。」
「這些我都想過,所以一直以來我都給田甜他們行方便,就想著有朝一日他們能有所建樹,我也就不用看那個馮知祥的臉色了。誰知道他們……接二連三的出事。」
「我不管,您不能關著他們。」
「我要放人,就要有證據。」喬遠志看著女兒,「栽贓嫁禍的證據。」
「可是……」
「女兒啊,爹知道你很著急,但是你要冷靜,現在田甜人在牢里,你要想幫她就要抓緊時間了。」喬遠志語重心長道,「這件事情鬧的很大,一百來個孩子中毒,月復痛不止,這是我為官以來從未發生過的,已經驚動上面的人了,叫我嚴加查辦。」
喬芷蘭明白她爹的意思,只好妥協︰「爹爹要保證他們在牢里不要受苦,我會想法辦法的。」
「我盡力。」
「還有,我要去牢里看看他們,也好問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喬遠志點點頭︰「好,來人,護送小姐去牢房。」
「是。」
當喬芷蘭看見牢里的田甜的時候,淚眼朦朧︰「怎麼又鬧成這樣。」
田甜抓著欄桿一臉的憤慨︰「馮知祥那個老東西,為了害我們,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喬芷蘭伸手抹了抹淚︰「你確定是馮知祥做的?」
「還能有誰。」田甜想起袁明那張臉就上火,「那月餅明明放在書院的廚房好好的,怎麼就能到袁明手里,變成證據了呢。」
「在書院的廚房?」喬芷蘭覺出不對勁,「廚房是誰看管的。」
「平時就是夏大娘給孩子們做飯,但是書院現在是有專人巡視的。」田甜一敲柵欄,「該死,偏偏李管家那天不在。」
「會不會是夏大娘。」
「不會!我不相信她會做這種事。」田甜狠狠地咬牙︰「但是我覺得書院有內鬼,是他投的毒,然後又把月餅給了袁明,里應外合的害我們。」
「那你有眉目了麼?」
田甜搖搖頭︰「還沒有,不過你可以去問問夏大娘,她是管廚房的,還有上次書院著火的事情我也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件事衙門不是說查不到什麼嗎。」喬芷蘭疑惑的看她。
田甜燦燦一笑︰「我說了你別不樂意,我可真的不相信衙門的辦事能力。」
……
「我覺得上次放火的跟這次投毒的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