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春雨。」真名叫百里春雨的小丫頭瞄了眼站在李家主人身後的男人,想要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已經有好久沒有見到自己的親哥哥了,可是,他卻給了她一個嚴厲的眼神。
縮縮脖子,她低下了頭,暗中吐吐舌頭,她還不能和自己的親哥哥相認,為了百花山莊的深仇大恨,不是只有她和自己的親哥哥分離,還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忍受著分離,小姐說的對,暫時的分離是為了以後重振百花山莊。
「是你親眼看到黑衣人殺了百晴的嗎?」李拓以為是因為他的語氣把小丫頭嚇壞了,放柔了聲音,身子退開了幾步,和百里烈火站在一起。
「二公子,奴婢不敢說謊,二公子把那個受傷的姐姐帶回北苑後,我就被柳嫂派去伺候,是我親眼看到黑衣人殺了那個受傷的姐姐,放了一把火就走了,奴婢膽子小,一直躲到他離開才敢大聲叫出來。」說著,啪地跪倒在地,低垂著腦袋,準備被主人罵。
百里烈火撇了眼雙拳緊握的李拓,又看了眼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的妹妹,他看見了她唇角的一絲笑意。
「我不會放過黑衣門的人。」李拓冷冽的說道,「你起來吧,要是願意,以後你就伺候我吧。」後半句對春雨說的話看在百里烈火的眼淚里真是太和顏悅色了,有些不尋常。
「奴婢遵命。」春雨心里不禁暗笑,李家的二公子還算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呢,真是太好騙了,那個黑衣人是誰她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的小姐根本就沒有死,還好好活著,至于那把火,嘿嘿,不是別人放的,正是百里春雨給放的。
她可不是放一回了,上一次堆柴的院子那把火也是她放的,可憐的繼紅替她背了黑鍋,也算是她對她家小姐的不敬。
「不要答應的那麼快,我要住到桃園去,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桃園里有鬼出沒,到時候你要是害怕了,可以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做事。」李拓揮手叫她起來,自己先走開了,心里被她的話徹底失去了希望,百晴真的死了,她死了。
百里烈火一把拉起了自己的妹妹,給她一個獎勵的微笑,「做的好。」
春雨朝他燦爛地一笑,擠擠眼,真想張開雙臂撲進他的懷里。
百里烈火忍住了想要抱她的念頭,身子一閃,追上了李拓,低聲朝他問道︰「李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李拓當然是有事要他幫忙,嘆聲氣,說道︰「烈火兄,茶莊的上萬斤茶葉都已經燒毀了,我要馬上去趟黃山和武夷山,想要借用你的鏢隊,快去快回,這一次,我沒有現錢。」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去把燒毀的存貨補進倉,要不然,李家的生意就真的毀了。
「什麼時候出發,我親自去。」百里烈火爽快地答應了,就讓李拓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吧,到時候要還,他可能不止連帶利息一起還,他會遭受一個致命的打擊。
「烈火兄,真的太感謝你了。」李拓握住他的手,心里對他充滿了感激。
在感激百里烈火的時候,他的心里也閃過了一絲失落,百晴真的死了。
廚房的門自從夏荷進去後就一直關著,水生被人點了昏穴睡在自己的房間里,李家兄弟的爭吵聲他一個字也沒有听到,西苑里靜悄悄的。
夏荷打開了廚房的門,手里端著一個托盤,左右看了下西苑里的情況,輕咳了聲,她的身後閃過一道黑色的身影,臉上蒙著黑色的面巾,迅速地消失在西苑的圍牆外。
唇角蕩開一絲不屑的笑意,低頭看了眼托盤里的飯菜,夏荷的神情一變,牙齒一咬,朝大公子李落的房間走了過去。
她的身後,又是一個黑衣人緊緊相隨,在經過水生的房間時,他閃了進去,手指點在水生的胸口,身影快速地閃出房間,腳步輕盈地往第一個黑衣人消失的圍牆躍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夏荷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徑自走到了大公子李落的房間外,一眼看到大公子背朝著門,靜靜坐在輪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公子,可以吃飯了。」她在門外輕聲叫道,臉上端起了虛偽的笑意,「我能進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自己自作主張走進去會被脾氣古怪的大公子罵。
李落回頭看她,點了下頭,他對突然就出現在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丫鬟心里充滿了懷疑,「進來吧,不進來要我出去嗎?」他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看到自己的話讓小丫頭的臉上揚起了開心的笑意,那個笑……
他的心猛地一沉,為什麼他看到夏荷卻是以為看到的是百晴,百晴,這個名字是不是已經在他的心底里下蠱了,為什麼時不時地浮上心頭。
用力地甩甩頭,想要把百晴的名字從自己的腦袋里甩去,可是,那個丑丫頭的笑顏卻是已經刻在了他的心里,怎麼甩也是甩不掉的。
也許他還不知道,江湖上有一個傳說,那是一個古老的傳說,已經漸漸地從人們的心目里淡忘了,只有少數的人還記得。
相傳,很久以前有一對神仙眷侶生活在美麗的江南,丈夫武功高強,俠義心腸,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引得多少武林名媛心生愛慕,他的妻子卻是一個相貌平凡的女子,但是,她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夫妻倆恩愛無比,他們有一雙乖巧听話的兒女。
可是,有一天,一個美貌的女子介入了這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丈夫被那個美貌的女子勾去了心魄,最終弄得妻離子散,他和那個美貌的女子雖然最後在一起生兒育女,但是,他的心卻是從此快活不起來,因為他的妻子帶著他的兒女消失在江湖上,再也找不到他們。
幾年後,又是一個美貌的女子出現在他的身邊,他不知道那個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他不知道妻子練成了一種攝人心魄的武功,只要被她下了咒語的男人,那個男人的心里就會只想著那個對他下咒的女子,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