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來了這麼一手,林家人措手不及。
本是板上釘釘的事,這賜婚的聖旨都已經到了門口了,就因為清河公主鬧出了這麼一出,所以皇上又把傳旨的人給召了回去。
接下來該如何?
林夫人是只覺得眼前一團漆黑,怎麼都看不到曙光的樣子。
林若也有幾分惴惴不安,家的事她不甚了解,可她也是知道一二的。
成國公和林律久久都沒有開口。
過了許久,林律才抬了頭,臉色緩和了些沒有方才那般凝重了,「公主她去慈恩寺也是鬧性子罷了,定不是真的想出家,她想出家,皇上,貴妃娘娘,還有七殿下都不會同意的。」所以,還有轉圜的余地。
只要有轉圜的余地,那就好說。
成國公也點了點頭,道,「律兒說的有幾分道理,到底她是皇上和貴妃娘娘手里捧著的寶貝,她這也是鬧一鬧罷了,皇上雖是召了人回去,可這親事十之**是不會改變的。」
「我這就去慈恩寺去給公主請罪的。」林律又道,「我一定會把公主勸了回來。」
「嗯,好好哄哄她。」林夫人很是贊同地點頭。
烈女怕纏郎,兒子這麼誠誠懇懇的,清河公主就算是石頭做的,也會被捂熱。
「那我這就出發去慈恩寺。」林律當即就起身道。
成國公也起身去了外書房。
林若就哼了一聲,「不就是公主嗎?哥哥也一表人才,難道還配不上她?她還拿喬。」
「若兒。」林夫人笑著道,「不許這麼說,她是公主,是金枝玉葉,使些小性子自是當然的。」
林若撇撇嘴,心里雖是不服氣,但也沒有再說。
免得隔牆有耳,把她的話給傳了出去。
清河公主自是不會見林律,不過林律倒是踫上了去剛看過妹妹出來的七皇子。
「你還有臉來?」七皇子一見林律就氣不打一處來,立即沉了臉就揮著拳頭就打了過去。
林律不躲不避的任憑他處置。
打了幾拳後,七皇子也是覺得沒意思,就收了手,「你是不是心里也愧疚?」他是細細查了,那兩個丫頭還是孤兒,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殿下,是微臣冒犯了公主,微臣該死。」林律目光坦然,「若公主能原諒我……以後我會一輩子對公主好的。」
「無恥小人,你休想!」七皇子冷哼了一句。
林律一臉誠懇。
「林律,事情是誰做的,你心里最清楚,還說什麼會一輩子對清河好?」七皇子冷聲道,「你們林家把清河逼到這里來了,你們還想如何?給我滾!」
林律臉色不變,讓親隨把帶來的東西交給了小尼姑,然後朝七皇子拱手作揖道,「微臣告退。」
七皇子帶著怒意去了皇宮,齊貴妃眼淚就沒有干,一見七皇子回來了,忙是伸手拉著他問道,「怎麼樣了?你見著清河了沒?」自己女兒什麼性子她最是清楚,乖張,剛烈,說不定還真能做出出家為尼的事來。
「嗯,見到了。」七皇子安撫說道,「清河說讓您放心,不用擔心她,我看她臉色不錯,人也冷靜。」
「這孩子,怎麼就如此莽撞呢?」齊貴妃哭著罵了一句。
「母妃,皇妹在那邊住些日子也好,等事情淡了,我再去接她回來,母妃您不用擔心。」七皇子很支持清河公主這麼做,林家實在是太可惡了,如今皇妹這麼一鬧,事情就不會如了林家的意了。
「也不知道清河她住得習慣不?還有吃的,也不知道她能習慣不。」齊貴妃十分擔心,「你皇妹從小沒吃過一丁點的苦頭……都是林家太可恨了。」要不是林家,自己女兒怎麼好端端的跑去寺里住?
「母妃您不用擔心,寺里好著呢,環境清幽。」慈恩寺是皇家寺院,先皇沒有子嗣的妃嬪都在那邊榮養,不過一些犯錯的妃嬪也會被送去那,環境還是不錯的。七皇子說道,「許清河這麼一鬧,這親事成不了了,父皇到底還是有幾分疼皇妹的。」不然,怎麼會及時把宣旨的內侍叫了回來?
齊貴妃點頭道,「我讓人去收拾些東西,你給清河送去,還有吃的,用的,多送些過去。」
說完齊貴妃就吩咐了人去給清河公主收拾東西。
七皇子點頭,「嗯。」
母子兩人說了話,等清河公主的東西收拾好了,七皇子這才拿了東西告辭。
清河公主就這麼在慈恩寺住下了,林律風雨無阻,每日都去一趟慈恩寺,帶著一些小玩意和零嘴,日日去給清河公主請罪。
眾人看在眼里,都很感動,便慈恩寺的尼姑都說起了他的好來。一時間,林律多了一個深情好男人的名號。
終是有一日,清河公主軟下了心腸,見了林律,虎著臉看向他怒道,「林律,你不要惺惺作態了,我不會嫁給你的。」
林律溫雅一笑,「微臣不是來求公主下嫁的,而是希望公主能原諒微臣,能消氣,能早日回宮去,這里……」
林律環顧了一眼布置清淡的房間,道,「公主金枝玉葉,住在這里實在是委屈了,都是微臣的錯,微臣該死,公主您心里有氣,撒在微臣身上就熬,要打要殺,微臣任憑處置,只是公主您不要氣著自己了,您住在這里,皇上和貴妃娘娘也擔心得很。」
清河公主頓時有些鼻酸,罵道,「本宮到這里來,還不都是因為你?都是你這個混蛋。」要不是他,她會遭這麼多的罪。
林律低頭,「是,是,都是微臣該死,都是微臣的錯。」
「你給我滾,本宮再也不要見到你。」清河公主忍著淚,指著門道。
「微臣這就滾!」林律告辭,剛轉了身又回頭道,「公主清減了不少,公主您還是早日回宮吧,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該死。」
說完,林律這才離開了屋。
清河公主有些怔愣,心里酸酸澀澀的還帶著一縷甜蜜,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
听得梨花說著京城的人對林律的夸贊,容華輕笑出了聲來,道,「這林律還真是演戲的高手,他要是去唱戲,準能成台柱子。」
不去唱戲真是辱沒了他!
這般深情款款的,不過是做戲罷了。
他會喜歡清河公主?
誰信?
反正她是一個字都信的。
「小姐,西寧侯夫人派人送過來的中秋禮了。」紅豆笑著拿了張貼子進了屋。
容華接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了梨花,「你去把禮收了,然後再按照這上面的禮再加一成,回禮過去。」
許是因為她態度清淡,顏氏也感覺出來了,帶了喬羽辰直接過來了兩次後,後來就她也就不突然上門來了,或是派人送了喬羽辰過來,或是先下帖子過來問一聲,等容華回絕了,她還是依舊我行我素地派人送了喬羽辰過來。
「是,小姐。」梨花領命而去。
容華抬頭看向流蘇問道,「傅久藺這段時間都沒有派人盯梢?」
「嗯,宅院周邊都沒有暗哨。」流蘇點頭,自從那次手,傅久藺就沒有再派人過來頂盯梢了。
容華搖了搖頭,「那就好。」起身去了書房,把賬冊看完了,見得日頭西斜就起了身。
剛出了書房,就見董玉蘭進了院子,身後跟著的丫頭手里提了個食盒,于是笑著道,「董姐姐。」
「容華妹妹。」董玉蘭笑盈盈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把丫頭手里的小食盒接了過來,往容華遞去,道,「這是那個傅久藺送的中秋禮,這是你的那一份。」
「我的?」容華挑眉。
「嗯,我們家里每個人都有,他說,我們把你當是自己人,他當然也不能落下你,說只是幾個月餅還讓容華妹妹不要介意。」董玉蘭皺了眉頭,說道,「我就說讀書人最是討厭了。」
容華笑著讓醉彤接了。
董玉蘭待了會,見天色快黑了,這才離開。
等她離開了,容華才讓醉彤把傅久藺送的月餅拿來,一打開香味就蔓延了起來,濃濃的香味中夾帶著一股清香淡雅的桂花香味。
桂花的香味,那是以前的葉容華最喜歡的味道。
這傅久藺是想告訴自己,他很了解她?
容華抬頭對醉彤道,「你們拿下去分了吃吧。」
醉彤就應了,把東西端了出去。
……
中秋節的前幾天清河公主終從慈恩寺回了宮,她對林律也沒有那麼反感了,正德帝說要給她和林律賜婚的時候,她臉上還帶了一抹羞澀的紅色。
正德帝哈哈大笑,「出去幾日,清河懂事了。」
「父皇。」清河公主嬌嗔了一聲。
齊貴妃見清河公主改變了態度也放下了心來,這些日子林律的誠心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齊貴妃自也是很清楚的,這麼誠心的人,她也是覺得女兒嫁給他是不會受委屈的。
正德帝是龍心大悅,第二日就給給兩人賜了婚。
轉眼到了中秋節,京城洋溢著節日的氣氛,路旁的樹上都早早地掛了燈籠和紅綢,十分的喜慶,晚上,朝廷還會放煙花。
周珩讓人送了信過來,說到宮宴打個照面就會過來。
董玉蘭和董夫人是要叫她晚上一起出去看燈和煙花,容華想著晚上人多,容易出事,上次那喬羽庭不就是趁著人多所以把她擄走了?
加上周珩又會過來,容華就婉拒了。
……
月色皎潔明亮,丹桂的香味遠遠地飄來,似是還能听到遠處下歡笑聲,容華也讓石媽媽等人擺了一桌子。
只留了醉彤和流蘇在身邊伺候著。
「砰」的聲音傳來,然後天空綻放了絢麗的煙花來,一聲接著一聲,還有人群的歡呼聲。
「不好。」流蘇和醉彤異口同聲低聲說了一句,同時動手,一個閃身到了容華面前,一個閃身到了窗邊。
容華不由得心一跳。
流蘇剛到窗戶邊,從窗戶和門閃身進了四個黑衣人來,四個人的身影如是鬼魅。
進來的同時,四人往容華三人撒了一把粉末。
清甜的味道襲來,容華一陣暈眩,吩咐了醉彤一聲,「快給給王爺發信號。」
一說完眼前一黑,身子就軟了下去。
醉彤和流蘇咬了舌尖把暈眩感壓了下去,兩人是來不及放信號,黑衣人就朝兩人攻了上去。
「撤!」其中一人把容華抗在了身上,道。
其余三人點頭,再是一把粉末撒了出去。
「放開小姐。」流蘇和醉彤兩人雙目欲裂外院的侍衛有人拖住了,她們兩個是拿信號彈的功夫都沒了。
「死去吧,死娘們!」
三人手里的劍分別往兩人身上刺去,兩人中了毒,躲閃不及,醉彤傷了左胸,流蘇的肩上被刺了一劍。
那抗著容華的人,道,「走。」
三人點頭,再是給流蘇和醉彤丟了一把毒,然後才從窗戶越了出去。
醉彤和流蘇咬了一口的血出來,放了聯絡的信號彈,一邊跌跌撞撞往外追,人已經看不見了,只能听得外院的打斗聲和天空煙花綻放的聲音,以及遠處的人群的歡呼聲。
兩人昏迷之際,春天進了院子,叫道,「流蘇姐姐,醉彤姐姐。」
「去,快去叫董家的人幫忙,小姐被人……」話沒說完,兩人就暈了過去。
春天嚇得臉色蒼白,立即起身先是去了佣人們聚集的院子,叫了人過來照顧流蘇和醉彤兩人,然後直接就翻牆去了董家叫人幫忙。
……
容華醒來的時候,已是秋陽滿地的時候,入眼便是半舊的水青色幔帳,容華想坐了起來,卻是半點力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很是熟悉,她剛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軟綿綿的沒有一點的力氣。
容華只偏頭看去,屋里便只有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和幾個凳子,床邊有個矮幾,上面放了一套白底藍花的粗瓷茶具,非常的簡陋。
容華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換了,是土黃色的棉布衣,身上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容華蹙著眉頭,冷冷地叫了一聲,「來人。」
吱嘎一聲,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端著臉盆走了進來,圓圓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姑娘醒了?」
走到了床邊,小心地扶著容華坐了起來,一邊給她洗臉和擦手,一邊笑著說道,「奴婢桐薈,姑娘餓了吧?奴婢這就給您去端粥來。」
「叫你主子過來,我要見他。」容華冷冷地說道。
「姑娘莫急,主子這會出去了不在呢,姑娘先吃了早飯再說。」桐薈笑盈盈地說道,「是雞絲粥,熬了一個多時辰,味道剛剛好,姑娘您要是不喜歡,奴婢就吩咐了人再做別的,姑娘您想吃什麼?」
「叫你主子過來!」容華目光冰冷,一字一頓說道。
桐薈臉上的笑容一斂,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點頭道,「姑娘您稍等。」
說完就起身出了屋。
沒一會,一人走了進來。
藍色的棉布衣,平凡的容貌,卻身姿頎長,一身的氣勢,容華瞪著他的眼楮冷冷道,「白凜。」
縱是他的容貌已經改了,可他的眼楮,容華卻是一眼能認出來。
白凜微微一笑,拉了一個凳子坐在了床邊,「不愧是白凜看中的女人,聰明。」
「我的丫頭怎麼樣?」容華冷聲問道。
昨晚她吸那毒氣,就暈了過去。
她很擔心醉彤和流蘇兩人。
「想不到容華你到了這個境地,還擔心著那兩個丫頭?」白凜倒很意外她一開口就問丫頭。
「她們兩個怎麼樣了?」容華冷冽問道。
白凜道,「受了些輕傷,不過性命無礙。」
容華放下了心,平靜地看著白凜道,「白凜,放我回去。」
白凜搖了搖頭,但笑不語。
「不放是吧?」容華淡淡地笑了起來,「你就不怕整個白家因為我而傾覆?」
白凜微笑說道,「你是想,昭王爺會來救你吧?」白凜說著笑出了聲來,「他也是沒有多久的日子活了,他便是想對付我們白家,也得有時間才行!他有什麼好?不過就是掛早著一個王爺的名頭,拖著一副病懨懨的身子,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哪比我好了?我除了沒有王爺的名號,哪不比他好?我白家的富甲天下,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捧到你的面前來。」
「他會長命百歲,就是死,也會先收拾了白凜你,收拾了你們白家才會死!」容華臉陡然一冷,道。
「你就這麼在乎他?」白凜臉上覆上一層薄怒。
「他哪里都比你好!」容華微微一笑。
白凜氣得握緊了拳頭,慢慢地放了開來,「你不要試著激怒我,這次你沒有機會再逃跑的,就乖乖跟我走。」
白凜頓了頓,道,「還有你如今的容貌也已經改了,就算周珩在你的面前,他也認不出你。」
「你……」容華一驚,「你無恥。」
「只要能得到你,再是卑鄙無恥的事我也做出來。」白凜笑了起來,看向容華道,「你要是不乖乖的,我不介意先把你變成我的人,然後回了延陵府再拜天地!」
「得了我的身子又如何,你永遠,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我的心!」容華平靜地看向他,慢慢地說道。
「沒關系,我有一輩子的時間跟你耗。」白凜也不氣,依舊是微笑說道。
容華垂了下眼眸,吸了一口氣,然後抬眸看向他,問道,「你布這個局,你布了多久?」
「有一段時間。」白凜笑了起來,道。
他提供了大量最好的煙花給七皇子,讓七皇子貢獻給了朝廷。
那煙花絢麗至極,同是綻放的聲音也能響徹整個京城,把其他的聲音都壓了下去。又加上是中秋佳節,所以便是住在她隔壁董府的人也不會那麼快察覺。
又求了七皇子讓他拖住了宮宴的周珩。
然後聲東擊西,先是一部分拖住了侍衛,伸手最好的四個去擄她。
終是把人擄了出來。
不枉他花了那麼長是時間來布置,又花了那麼多的人力和銀錢。
「上一次,偷看我的人就是你吧?」容華問道。
只是都沒有想到白凜易容進了京,還耐心潛伏了這麼長的時間。
白凜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就這麼執著我?便冒著會白家帶去危險,你也不在乎。」容華問道,「我的容貌嗎?這世上比我漂亮美麗的姑娘多了去,因為葉家嗎?比葉家顯赫的人家多了去。」
「因為是你。」白凜認真地看向她說道,「一眼定終身。」他當然是見過容貌比她好看的,比她嫵媚的姑娘。
可那些都不過是凡夫俗子,誰都沒她身上這股出塵月兌俗,清雅矜貴的氣質,他就是想把這仙女綁在自己的身邊,讓他成為自己的女人!
容華不想再和他多說,淡淡地道,「你走吧。」
白凜站了起來,溫聲說道,「你好好歇著,等幾日,我們就啟程。」
說完就起身出了屋子。
容華微微閉上眼楮。
有雞鴨的叫聲,還有人爽朗的說笑聲。
空氣清新。
這是郊區。
許就是京城的郊區!
「姑娘,吃早飯了。」沒一會,桐薈笑著端了盤子走了進來。
知道這里面可能是放了軟筋散之類的藥,可容華還是吃了,想走,或是給周珩送消息,她得有體力。
白凜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她說要出屋走走,桐薈就扶了她出去。
小小的院子,矮矮的土牆,容華眺望了一眼,能看到別的屋子,以及田里和土里的莊稼,還有遠處連綿的山。
果然是郊區。
容華又是讓桐薈扶著自己走到了水缸處,低頭一看。
平淡無奇的五官,她自己都認不出來是自己!
容華閉了閉眼楮,「扶我回房吧。」
……
容華也沒有鬧,到了晚上睡覺時候就開始有些鬧了,「再加一盞燈來,把油放足了,都放到床邊來,我晚上怕……不夠,不夠,再加一盞來……」
桐薈請示了白凜。
「按她說的做。」白凜伸手模了下脖頸上的疤痕,笑著擺手,「你留點心就是了。」
鬧鬧小性子又如何?
她全身無力的,難道還能放火不成?
直到床邊放了五六盞燈,屋里亮如白晝,容華又是檢查了油,讓桐薈都加滿了,才滿意,然後把桐薈趕了出去。
桐薈站在門口不敢離開。
里面也沒什麼動靜,呼吸均勻,似是真的睡著了,守在門口的桐薈放下了心,到了半夜見里面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桐薈才真的放下了心,去了隔壁的房間。
听到隔壁關門的響聲,容華睜開眼楮,挪著軟綿綿的身子床邊滾去。
------題外話------
真的,要給王爺解毒了,這不,到郊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