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至上 065 江母賣大少,自賣自夸

作者 ︰ 板凳

言染回到家的時候,見門口擺了雙鞋。舒愨鵡

她心知是歷成珩回來了,看來他沒有說錯,還真回來得挺早。

听見門口有響動,厲成珩起身走來,探出頭時見門口只有言染一人,神色一松,薄唇揚了揚道,「你回來了。吃飯了嗎?」

「嗯。」

「我帶了些糕點,你餓了可以吃。」

言染覺得厲成珩今晚有些不同尋常,他竟然還會帶糕點了?他不是不吃那玩意的嗎?

其實還真是這樣,糕點是厲成珩離開時江素一定要打包給他的,說這糕點不錯,讓他一定要帶給言染嘗嘗,工作累了能當夜宵,放到明早也不會壞,還能當早餐。

江素是努力讓自家兒子多一個表現的機會,拉著他想到什麼說什麼,就差沒編個合集叫《與媳婦同居大全》了。

厲成珩也頗有耐心地听完,只是江素的精神他無法完全領會,只記了個大概,琢磨著能做到那些也不錯了。

言染還在觀察茶幾上包裝精美的蛋糕盒時,厲成珩的一句話又讓她不能消化了。

「要去洗澡嗎?我給你放洗澡水。」

「啊?」言染差點被口水嗆到,忙擺擺手道,「不用了。」

「你先坐著休息,沒關系。」厲成珩一臉毫無雜念的真誠樣。

「不不不……不用了。」言染受寵若驚,更多的是驚,「你坐著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那要我給你拿衣服嗎?」

言染嘴角抽搐,「你知道我要穿哪套?」

厲成珩回答,「粉色兔子。」

言染僵住,兄台,難道你穿衣服都是掛空擋的嗎!

言染揉了揉額角,「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坐著看電視吧。」

「那我……」厲成珩頓了頓,掃視了屋內一圈,凝神想了想,又得出一個方案道,「幫你洗衣服?」

言染成功被嗆住,咳嗽了兩聲,走上前將手探上厲成珩的額頭,呢喃道,「咦,沒發燒啊……」

她還以為他腦子燒著了呢!神志不清,盡說些胡言亂語!

可這身體正常著呢,沒病啊!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跟魔怔了似的?

其實厲成珩只是在貫徹江素的教學,那就是要體諒言染是個女性,能幫她做的事情都先做了,要主動問,不要等對方開口。如果一時想不到,那就考慮自己平常會做什麼,推己及人用到言染身上,想著有哪些事是可以讓人代做的,自己再提出申請便是了。

于是……

厲大少是這樣想的,每個人回來都要洗澡,他洗澡的時候要放水、拿衣服,洗澡這件事沒辦法代做,穿衣服也不行,那只能做前兩樣。既然前兩樣都被否決了,那就只能再考慮洗澡後的工作,所以就是洗衣服?曬衣服?收衣服?

其實江素說的沒有錯,不過……厲大少你用錯場合了吧?

厲成珩疑惑,「你不想我幫你?」

言染嘴角猛地一抽,「唔……目前我不太需要……」

「我懂了。」厲成珩頷首,看來他還是要好好琢磨,什麼時候該幫?什麼時候該放放?

這還真是門學問。

最後的結果以厲成珩老實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告終,言染洗澡去了。

卸了臉上的妝,言染舒服了許多,泡在浴缸里,覺得整個毛孔都舒張開了一般。她閉上眼楮,腦海中閃過的卻是厲成珩一本正經看向她的臉。

——「很重要。」

言染一怔,趕緊晃了晃頭。

真是奇怪了!她怎麼會想起他來?

其實魔怔的是她才對吧?

不再多想,言染放空自己,結果又開始迷迷糊糊了……

厲成珩在外閑不下來,拿著小刀削著水

果,听見門鈴一響,起初沒在意,而後又響了好幾聲,他眉一蹙,站起身去開門。

這麼晚了,是誰會過來?

隔著貓眼一看,厲大少猶豫了。

季安修,他怎麼過來了?

放,還是不放他進來?

厲大少稍稍一想,就轉身準備繼續去看電視了,當做自己沒听見。不過走了幾步,身後門鈴執著地響個不停,到時候言染出來了,怎麼會不知道他是假裝沒听見不開門的?

這可真是個麻煩。

厲成珩不悅地打開房門,冷著臉看向門外同樣臉結成冰的季安修,後者口氣不善道,「你怎麼在這兒?」

厲成珩懶得搭理,轉身進屋了。

季安修明顯是趕過來的,還有些氣息不穩,就算厲成珩無視了他也依然執著不休道,「你為什麼在這里?」

回應他的是厲成珩淡定地削著水果。

季安修環視一圈,居高臨下問道,「小染呢?」

真不好意思,厲成珩直接將他當成了一個透明人……

「你把小染怎麼了?」季安修眸子狠厲,一手迅猛來揪他的衣領,而厲成珩往後稍稍一退,一柄小刀抵在了他的手腕上,幽深的雙眸如同浸著血色。

季安修此刻毫不懷疑,只要他再近一分,這柄小刀就會劃破他手腕上的血脈。

畢竟……他們兩個都相互看對方不順眼啊。

在僵持的氣氛下,一聲門響,言染揉了揉眼楮走過來道,「發生了什麼事啊?我剛才又睡……著……了……修哥哥,你怎麼在這里?」

她揉著揉著眼楮發現了不對勁,怎麼屋子內多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怎麼還看著這麼眼熟?

修哥哥!

言染凌亂了,這是個什麼情況,修哥哥會出現在這里?她不是看著他回去了嗎?怎麼沒走?

而且他和厲成珩兩個人對峙著,這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她去洗澡的這段時間內發生的嗎?天吶,她是睡了有多久!

「小染?」季安修收回了手,走過去準備拉她,「你不要住這里了,走,我帶你住我那里,這里不安全。」

「啊?」言染?*??模?霸趺戳耍?舛奧Ж詹漚?裊寺穡俊包br />

「嗯。」季安修道,瞥了厲成珩一眼,「很厲害的賊。」

「不是有小區保安在嗎?」言染不解,「怎麼我都沒收到風聲,也沒听見騷動啊……」

厲成珩還在削著水果,盡量冷靜道,「他是騙你的,沒有賊。」

「什麼?」

「如果有的話,他才是那個賊。」

言染徹底暈了,這兩個人是在猜啞謎嗎?那到底有還是沒有啊!

她剛想把這句話問出口,就听到季安修說道,「小染,听修哥哥的,不要隨便放陌生人進來,不安全,如果你不好意思讓他離開,沒有關系,你可以住我那里。修哥哥還會害你嗎?」

那倒不會,可是她習慣了住在這里,而且干嘛要搬……

「哦,我知道了。」言染恍然大悟,眯了眯眼道,「是我哥告訴你的對不對?」

所以他今天的反常也就跟言晟那天的狀況一樣?

季安修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不重要。」

言染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有些不耐道,「所以他就讓你來說教我了對不對?我那天就跟他說過沒關系了的,他怎麼總是這麼不放心?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晟和我一樣,是擔心你。」

言染皺了皺眉。

「那好,那先不說這個,先說說他是怎麼住到這里來的?」季安修見言染不想繼續就換了個話題,嗤笑一聲道,「是說自己沒有地方可去?還是說因

為特殊情況要暫住?小染,你今天知道了他的身份,還覺得這些話是真的嗎?」

季安修真是一個聰明的人,一猜一個準。

見言染愣了愣,季安修就知道自己說對了,「所以你會相信一個欺騙了你的人?小染,你從前從來不這樣,從來都接受不了謊言。小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言染忽然……啞口無言。

削好了水果,厲成珩將其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盤子里用牙簽穿好,端了起來走了過去遞到言染面前道,「吃吧。」

然後,他停了停,慢慢地說道,「我沒有想那麼多。」

「我住到這里來,只是想多看你一眼,想跟你多待在一起。我錯了嗎?」

厲成珩道,「你要是不高興,我現在就搬走。」

言染猶豫了。

為什麼……她忽然覺得,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要弄得那麼復雜?

「今天晚上我不想處理這件事情了。」言染垂下頭道,「修哥哥,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也住下來吧。我這里還有我哥的衣服,你能穿得下,我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季安修在她身後說道,「既然……我回去了。」

腳步聲響起,越來越遠,而後一聲門響。

言染抱著頭,很頭大,究竟是哪里不對了?

而厲成珩默默地將水果拼盤放進冰箱,識相地沒有去打擾言染,他只是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翻開了一張其他人傳給他的,江邊上兩個人靠在一起的親昵照片,眸中一道冷芒閃過。

……

季安修出了小區,開車直接飆到了一百二十碼以上,邊開邊接通了電話道,「出來喝酒。」

那邊很干脆利落道,「報地址。」

「老地方。」

等到言晟到的時候,季安修腳邊已經擺了一堆酒瓶。他擰著鼻子嫌棄道,「還真成職業酒鬼了?」

季安修撐著頭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看見。」

「還以為你剛回國會克制下。」言晟擰著眉頭,「拜托,老兄,你近十個小時的飛機不嫌累嗎?我听瑞德說你在飛機上還在趕工作,就沒怎麼閉眼。你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

「不想睡。」季安修簡單道。

知道季安修是在為什麼煩惱,言晟也不知道怎麼勸慰,「好歹……你知道她也不想看到你這副樣子。」

季安修沒有說話。接到言晟的短信後,他立馬拋下手中所有未完的工作,訂了最早的飛機回來,哪怕在登機前還在打電話,在飛機上還在處理文件,整整一天只有靠在她肩膀上的那段時間合過眼。此刻,他也不想睡著。

「晟,小染問我,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季安修自嘲地笑了笑,「天知道,我有多想听到她的聲音。」

天知道他有多想听見她嬌柔的明媚的聲音,有多想听見她喚著他修哥哥!正因為如此,他才在每次撥了號碼後又掛了電話,不然他一定會克制不住回來,又怎麼能完成那些事?讓自己更強大起來,不讓任何人和物傷害到她?

季安修扔了酒瓶,「晟,我居然做不到。」

居然做不到像那個男人一樣,那麼誠實地說出自己心里的感覺!

「我知道。」言晟抿了抿唇,帶了幾許晦澀,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一瓶酒道,「你是跟我一樣。」

如同他不敢給黎杉杉許下承諾一般,季安修也不敢輕易允了誓言。

真是,難辦。

「喝酒吧。」

夜色深沉,埋葬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思。

……

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的時候,厲成珩和言染都像沒事似的。

早上,厲成珩記性頗好地端出蛋糕和水果,還裝好了盤,搭配牛女乃供言染享用。

言染

的小心肝再度顫了一下,究竟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變了厲大少!

簡直轉變成服務行業合格人才啊!

吃完早餐,言染去書房工作了,去的時候怨念地瞧了一眼厲成珩。

她要寫的新聞的主角就在她面前晃著,她居然一直不知情!

不過……為什麼心里沒有很強烈的被欺騙的憤怒呢?

言染倒真的沒有很執著于這一點,往常她是最討厭被人欺騙的,但是這個……

言染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手上的稿子在自己筆下劃了好多遍,刪刪改改,一句話涂了又涂,言染摔了筆,實在有些煩躁。怎麼就總覺得寫的感覺不對呢?

怎麼都覺得有些不順手?

是因為,這個人跟自己關系親密一些嗎?

這個念頭一浮出來,言染嚇了一大跳,什麼時候她會因為私人感情影響自己的專業水準了?這不可能!

只能說,最近跟他接觸多,了解的信息更多,才比一般不好下筆吧?

言染抓了抓頭發,把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重新開始擬開頭。

安靜的時候,更容易听見一些輕微的響動,言染听見有人躡手躡腳地走來,停在了書房外,而後有輕輕的談話聲道,「不要進去。不要打擾她。」

「這麼辛苦啊?」

「走吧。」

「那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啊?」

「先離開這里。」

言染反正也寫不下去,干脆休息一會好了,一開房門,便見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她忽然覺得……厲成珩是不是特招客?

他住在這里幾天,就接連來了這麼多人?

而這一個,正對著她笑眯眯的貴婦,不就是昨日宴會上才見過的書記夫人,厲成珩的母親?

她以後可不可以跟厲成珩說把把門啊……

驚訝歸驚訝,禮數還是不可或缺,言染禮貌道,「厲夫人,您好。」

「媳……」f的音就差點發出來,江素趕緊改口道,「嘻嘻,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言染的錯覺,總覺得由厲夫人說出嘻嘻這個詞有種莫名的違和感啊……

「厲夫人來這里,是有什麼事?」

「我來看看這小子有沒有給你添亂。」江素指了指厲成珩,「如果他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盡管教訓,不用在乎我們的面子。」

「呃……」沒想到江素一開場就這麼直白,言染思考著措辭,「厲先生很有禮數……」

一听到厲先生這個詞,江素就心涼了。兒子努力了這麼久,居然還停在這麼生疏的「先生」階段?有沒有搞錯?昨天表現的不是還挺好的嗎?不至于吧?

厲成珩听到「厲先生」這個詞,面上也有淡淡的不悅。

不是已經改口改得很好了嗎?

「說到這里,阿珩最近在言小姐這多有打擾了。」江素說起正事,面露猶豫道,「實不相瞞,前幾天我和我丈夫鬧了些別扭,阿珩待著有些不愉快,才會想換個地方……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原來來了言小姐這,謝謝言小姐的招待了。」

听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厲成珩給接回去?

言染靜觀其變,厲成珩嚴陣以待。

他不可能會回去。

卻听江素話音一轉道,「這段時間要麻煩言小姐了,我和我先生都很感激言小姐的幫助。阿珩,一定不能給言小姐惹麻煩了。」

厲成珩點頭,「嗯。」

言染愣了愣,「啊,沒有關系,不麻煩的。」

「那就最好不過了。」江素釋然道,「阿珩都這麼大了,我們不會干涉他的選擇,總而言之,起因還是我們的不對,謝謝言小姐能施以援手,我們都很感激。不如言小姐哪天去我

們家做客吧?我親自下廚,好好款待言小姐。」

「不必了不必了。」言染受寵若驚,真的很驚,厲夫人你實在太客氣了啊!「舉手之勞而已,沒有那麼嚴重的……」

「言小姐你不必說了,阿珩這孩子我們都知道,他不太善于言辭,人情世故方面也不太懂。平常我們就有些擔憂,」擔憂他找不到媳婦,「但有了言小姐你,那就太好了。」

江素握著言染的手,無限感慨又無限激動道,「太好了!」

言染囧了個囧,夫人,你這樣在我面前貶低自己孩子,真的好嗎?

夫人,他可是都造了啊!

而且,夫人,你這樣說了後,我該怎麼接話啊!

其實江素想的是盡量幫阿珩說好話(?),從昨天她能看出言染對阿珩的身份毫不知情,說明阿珩對言染有所隱瞞。一個男人,欺騙了一個女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歸在有些方面不太合適,她要做的,當然是盡量彌補這道縫了。

所以說阿珩不善言辭,接下來就該夸夸他了。

夸起自己孩子來,江素是滔滔不絕,「不過,雖然他不太愛說話,也不太會說話,可是恰巧就好在這一點,這孩子老實啊!從來不說虛話,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很多事情自個就去解決了,你不經意提了一句,他就幫你辦好了,還從來不表功,不沾沾自喜,絕對是個好依靠!而且這孩子能力強,對自我要求高,辦的事十全十美,把事交給他做絕對放心……」

言染整個人處于石化狀態,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劇本是不是跳的太快了?

她還沒跟上啊!

江素說得起勁,拉著言染的手,硬是從書房一路說到了客廳,直到坐下來後還口若懸河,一副要從天亮說到天黑的架勢。

厲成珩默默地再去給自己老媽倒了杯水……

喝完了第三杯水,言染已經連厲成珩小時候的趣事都听了幾件,石化完後,越听越好玩,他以前還那麼呆愣的?

唔,雖然現在也很呆愣。

「妹子啊,」江素說著說著改了對言染的稱呼,「听我說了這麼多,我家阿珩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你有沒有這樣覺得?」

啊咧?

言染悄悄地瞟了眼厲成珩,當著他母親的面,還是給他幾分面子吧。

她點頭道,「嗯。」

厲成珩翹了翹嘴角。

江素心里一樂,太好了,有戲!

其實她更想說,我家阿珩這麼好,你就好好把握從了他吧。但是考慮到姑娘家面子薄,她再心急也要循序漸進,等到阿珩帶她上門的那天再好好打趣。當然,現在還是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不然那麼多匹狼虎視眈眈怎麼辦?

瞄準了一顆好苗子就不能輕易放過了。

後來,當言染已經嫁進厲家的門,得知江素那時的這些小心思時,忍不住問道,為什麼當時就那麼認定是她了?

江素微微一笑,是這樣回答的——

「因為啊,在我們看來,這世上的感情是不能將就的,當你找著了那個人時,你便能清楚地感覺到,就是他了。」

「不能再有第二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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