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至上 064 修哥哥登場!三角戲碼?

作者 ︰ 板凳

來人身著白色襯衣,灰色外套閑閑搭在手上,扣子解開了兩粒,淡漠俊逸的臉上隱隱透著疲憊,但饒是如此,也遮不住他凌然氣質。舒愨鵡

他一步步走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言染頓時眼眶一熱,亟亟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忙跑過去道,「修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季安修接住撲過來的言染,把她抱了個滿懷,嗅了嗅她清新的發香,應道,「嗯,我回來了。」

想念了許久的味道。

就是這樣的味道,令人心安。

言染抱住季安修,滿心都是歡喜道,「你終于舍得回來了,你都走了快兩個月了,我還以為你要在那邊定居了。」

「怎麼會?」季安修真想就這樣一直擁著她,滿身的疲勞在接觸到懷中的這個人兒時,都奇跡地消失不見,只覺得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離別了兩個月,沒有哪一刻能比得過這個瞬間。

「小染在這里,我怎麼舍得?」

「哼。」言染嘟了嘟嘴,「騙人呢,這麼久了,也沒見你給我多打幾個電話,你肯定是不想我。」

「想的。」

想,怎麼不想?

每時每刻都在想,每時每刻都被思念灼燒的厲害。

在那些見不著她的日子里,真想拋下一切立刻飛回來,但是,不能。而現在,怎麼忍得了?

季安修撫了撫言染的發絲,又重復了一遍道,「小染,我回來了。」

言染眼楮有微微的潮濕。

她其實是知道的。知道修哥哥有事要忙,知道修哥哥要去奪回屬于自己的一切,他做的是要緊的事,但這麼久不聯系她,她心里還是委屈的厲害。也擔心他會不會遇到了什麼事,會不會在那邊硬撐著,其實苦得不行卻從來不跟他們報一句不好。

盡管每次跟修哥哥通電話,他都說他很好,但是他們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她怎麼會不了解他的性子?也因此,才會更心疼。

言染將擔憂收回,點點頭道,「回來就好。」

他毫發無傷地回來,就很好了。其他都沒有關系。

不過他們兩覺得沒有關系,其他人可就不這麼認為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真是亮瞎了在場眾人的眼。尤其是他們倆還一直絮絮叨叨說著話,臉跟臉貼得那麼近,著實令人遐想連篇。

剛剛才被厲大少袒護的女人,這麼快就跟別人擁抱在了一起?

還是在厲大少的場子上親親我我,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是不是太膽大了一點?

一眾女賓客唾棄,切,以為跟厲大少一起出現就了不得了嗎?這麼快就投奔另外一個人的懷抱,真是見一個愛一個,雖然那男人長得也很帥,但是能比得過厲大少的地位高嗎?

以為自己有厲大少的青睞就能肆無忌憚了?就能挑戰男人的面子了?當著厲大少的面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地拉拉扯扯,就等著被厲大少一腳踹開吧!

厲成珩面色一沉,長腿一邁,二話不說地就走了過去。

江素感到很憂心,不好,自家兒子有情敵啊!

她剛才瞧見厲景勛的時候只覺得,嗯,有一個情敵的話說明女方銷路不錯,自己兒子的眼光得到了認可,不錯。直到看見季安修時才發現,原來虎視眈眈的狼不止一匹!

還有個更厲害的!

原本的欣慰變成了憂慮,兒子你前景堪憂,一定要好好表現,不要敗下陣來啊……

江璐得意一笑,喲,還想腳踏幾條船啊?這回露餡了吧,都不需要她再找其他對策了。

一群人等著厲成珩過去朝言染發火,冷聶在快速調著資料,這個男人,是誰?

東翌澤打量著季安修,似乎……見過?

厲景勛靠在座椅上,長腿伸著,眸子里隱見惱怒。為什麼言染看見他的時候就不會激動,還總是不太想搭理,哪怕他用了計策也只是稍稍好轉,

卻始終有防備。而對著這個男人,就主動撲上去了?

甚至于,哪怕是東翌澤和冷聶,她對他們的態度都比自己好得多!

這個女人,究竟在玩什麼花樣!

厲成珩已到言染的面前,拉了拉言染道,「染染。」

「嗯?」言染抬起頭來。

「我有話要跟你說。」厲成珩再一拉,言染就月兌離了季安修的懷抱,愣愣地對著他。

言染偏偏頭,「什麼話?」

「現在忘了。」

眾人︰「……」

東翌澤緊咬著唇才忍住不笑出來,冷聶已經背過身去蹲在地上往嘴里塞拳頭了,不然整個場都會爆發他們的笑聲。

有沒有這麼搞笑的?

阿珩居然采取這樣的方法,這麼和顏悅色的讓言染跟那個男人不抱在一起?

而不是直接將言染拽出,大聲質問她那個男人是誰?

當然了,後者這麼激烈的手段也不像是阿珩會做出來的行為,他們還從沒見過阿珩會有暴躁之類的情緒,本來還以為這回能見見,沒想到也失望了。

其實厲成珩憑的就是一點——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會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是的話,言染早就說了,家里也會有蛛絲馬跡能讓他發現。

可是沒有。

所以那又怎麼樣呢?

就算關系親密點又怎麼樣呢?

兩個人現在是公平競爭,他不能在這段輸了一步。還有一個理由就是,他今天已經讓言染不高興了吧?如果自己再激動點,言染肯定會對他更生氣,那可就真是虧大了……

不得不說,呆萌的厲大少你每次想了之後,做的行為都很正確啊!

江素感慨道,「我忽然覺得你兒子挺聰明的。」

「那也是你兒子。」厲邵辛攬住了她。

江素嘆了口氣,無奈又欣慰道,「就跟你當年一樣,溫水煮青蛙,慢慢就把人炖熟了。說不定他也能用這個方法給我釣回一個媳婦來。」

「你不是已經認準了嗎?」厲邵辛一眼看破她的心思,說道,「現在不就是一心想著怎麼搭上人家小姑娘,好不讓她跟其他人跑了嗎?」

「就你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江素斜睨了他,哼了一聲道,「對,我瞧著挺順眼的,難道你不是?」

厲邵辛笑笑,「你們兩個都統一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

「你要是這樣跟兒子說,他一定不樂意。」江素瞪了他一眼,「要你說一句好,就這麼難?」

厲邵辛不置可否。

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特意背著江璐,所以江璐是听了個一清二楚。她捏著拳頭,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為什麼,為什麼連姑姑和姑父都認準了那個女人?

她有什麼好的?

她有哪里能配得上珩哥哥?

姑姑開始不是不太滿意的嗎?怎麼會突然改變了意見?難道中途發生了什麼她漏過了嗎?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她不能讓那個女人如意!

季安修看著厲成珩,後者不甘示弱地回看他,幽深的眸子深不見底,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就已廝殺了數回,沒有一個人後退一步。

季安修的手搭在言染肩膀上,鋒利的眸子射向厲成珩拉著言染的手,如果眼神能成形的話,厲成珩的手此刻早已被利劍刺傷了。

「小染,他是誰?」

其實季安修心中已明了,這個男人,就是晟跟他說的那個想要奪走言染的人吧。現在他回來了,怎麼能讓他如願?

言染介紹道,「一個……朋友。」

算了,現在還是朋友吧,能不能繼續走下去就不知道了。

言染的那一停頓卻讓很多人

產生聯想。

厲成珩想的是,太好了,言染還沒有把他給驅逐出境!

江素想的是,啊……還是朋友啊?兒子你也太不給力了點吧?

江璐想的是,虧你有點自知之明!

冷聶和東翌澤想的是,厲老大你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其他人想的是,這個女人做了都沒膽子說,先前的跋扈去哪了?還說什麼朋友,小孩子都不信啊!

女賓客一方想的是,朋友的話,是不是證明她們就有機會了?

而季安修眯了眯眸子,不安的想到,方才言染猶豫了下,難道兩人還有更親密的關系嗎?

這回輪到厲成珩反問,「染染,他是誰?」

「這是我的修哥哥!」言染甜甜一笑,從厲成珩手中抽出手抓著季安修的手道,「我最親密的人!」

轟隆!

仿佛一道雷劈中了在場的人……

冷聶擋住了眼楮不忍直視,到阿珩就是一個朋友,到那男人就是最親密的人,這變化太大反差太明顯,簡直想為阿珩點蠟。

東翌澤捏了捏下巴,興趣盎然地想,這才是好戲啊,瞧阿珩臉黑得跟木炭似的。

江素︰……恨鐵不成鋼!

江璐︰盡情的自掘墳墓吧!

其他人︰其實這女人是不是個傻子?腦袋進水了吧?

其實言染還有兩個字「之一」沒說出來,不過這個無關緊要,意義不大。

季安修很滿意言染的回復,揉了揉言染的頭,略帶挑釁地看向厲成珩。他跟言染這麼多年的感情,這個男人還想跟他爭?

厲成珩面色一變,冷氣直冒,她有了言晟,黎杉杉,還有個最親密的人?

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起初對厲成珩身份的猜測現在全部轉向對季安修的猜測,冷聶花了點時間調出了他的資料,卻面色不大好。

他拿著手機給厲成珩看了眼,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厲成珩的面龐則更顯鋒利。

言染沒有听清,卻直覺的不太喜歡這樣的舉動。

好像……在瞞著他們什麼似的。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像是在看一部探險劇,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局勢一再逆轉,言染不就一個記者嘛,怎麼能掀起這麼大的浪?

今天不是厲大少的歡迎會嗎?怎麼整得跟個言染的個人秀似的?仿佛她成了主角,厲成珩反而成了配角?

其實這也不冤枉,厲大少現在不就正圍著言染在轉嗎……

言染也反應過來不對勁,怎麼人群又到了她這一塊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跟只猴子一樣被人參觀,其實今天就不該來這里的吧?

不過……

「修哥哥,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前幾天言晟不是還跟她說修哥哥在國外處理事情嗎?怎麼突然就回國了,也不知會一聲?乍然出現讓人措手不及,雖然著實是個驚喜,但是很奇怪的是,季安修怎麼會到這個會場來?

他就算回來的話,也應該先去言晟的公司吧?再不然,也是該去言晟和她的住處之類,怎麼會到這里來?

「因為你在這里。」季安修撫了撫她的發,「我想早點見到你。」

言染彎了彎唇,「見到你我很高興。」

那邊江素在詢問厲邵辛,「沒有請柬是進不來的吧?」

厲邵辛點了點頭,兩人的神情都有些變化。

這說明,這個男人的來路不簡單。

身為主人,是該去招呼一下了。

厲邵辛由江素挽著,兩人沒再由江璐在一旁,走了過去客氣道,「不知這位先生是……」

「厲書記您好,厲夫人您好。」季安修低了低頭,「家父得知我要來,還特意讓我

代為問候一番,如今見您兩位身子健朗,生活美滿,一定會很高興。」

厲邵辛蹙了蹙眉,家父?難道還是熟人?

「家父是……」

「家父是季茂州,我是季安修。」季安修坦然道,周身一派貴公子風範,看起來便涵養極好。

厲邵辛恍然大悟,「原來是茂州的兒子,那豈不是跟阿珩一樣年紀?都這麼多年沒見了,長得這麼大了。你父親現在如何?」

季安修笑道,「家父時不時便出去垂釣爬山,身子好著呢,還惦念著什麼時候能和您聚上一聚。這回是因為有事不能來,只好派我做個代表,臨我出門前還不住念叨著說對不起您了。」

厲邵辛也笑著,「我也希望能有這個機會。」

兩人相對笑著,江素暗罵,兩只狐狸!

厲邵辛和季茂州的關系哪有這麼好,何況季茂州在s市,今日不過是為厲成珩辦的一個小歡迎宴會,哪有那麼大的排場,去邀請那麼遠的人?

請柬都沒有送到s市去,季茂州又怎麼可能知道,還送來問候?

這季安修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呢!

很多人一听到季這個姓就愣了一愣,直到听到季茂州這個名字時,更是呆住了。

他們的下巴接連掉了幾次,已經沒有再撿起來的**了……

該拿什麼拯救這樣神一般的劇情,天吶,居然是季家的人!

季家是和厲家一樣盤踞在c國首都s市的紅色豪門,因為厲老爺子的關系而略居厲家後面,但身為全國第二大家,實力也是讓人仰止,季茂州同樣是身居要職,季安修是他的兒子,地位定然不凡!

難怪這個男人周身有一種氣質,言行舉止便像是豪門里鍛造出來一般,禮教十足。

不過厲家和季家的關系,沒有這麼好吧?

黨派之爭愈演愈烈,這兩大家不是劍拔弩張地想要爭個高低,誰都不願落在後頭嗎?怎麼可能還會一起出游聚會?

雖然對季安修的話只信了個六七成,但眾人看他已帶了金光,又怎麼會出聲質疑?

言染這時在想,剛才她見到修哥哥,一時太激動抱了他,應該不會讓他丟臉吧?

冷聶和東翌澤找不著思路,季家的人,言染是怎麼認識的?而且還這麼親昵?

不過關于這季安修,倒是有一段故事,說是曾經被對季家懷恨在心的歹徒給綁架了,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回來。中途還以為被歹徒撕票,季家是陰雲慘布,畢竟是長子季茂州的獨生子,而後來不知怎的發現是被騙了,歹徒沒有撕票,卻將季安修折磨了一番,造成他重傷回來,調養了整整一年半才出院。

而後容貌和性情都大變,季家或許也覺得是虧待了這個孩子,對他格外的寵愛,允許他不待在s市,允許他不出席商業場合。季安修露面機會極少,鮮少有人知道他的長相和行蹤,在世家子弟里是個尤為神秘的異類,這一點跟厲成珩有得一拼。

現在這個人出現在s市,難道他一直以來都待在s市嗎?

而且他和言染的關系……

言染究竟是走了什麼好運,能夠結識這麼多金光閃閃的大人物,隨便一個出去都能甩人一條街!

眾人心有戚戚焉,看來以後在d市不能得罪的人的名單上又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最高級的,絕對不能惹上了!

不然自己怎麼倒霉的都不知道!

「既然見著了厲書記和厲夫人,我這里有一份禮物要送給您們,聊表心意。」季安修拿出了一份小小的禮盒,遞了過去道,「希望厲書記和厲夫人不要嫌棄。」

厲邵辛擺了擺手,風趣道,「不必了,你能來就很好了,禮物還是帶回去吧,不然要是我收了,豈不成收受賄賂了?」

眾人附和地笑著,d市皆知厲邵辛從不接受禮物,大到金銀珠寶,小到大米油鹽,從來都是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真是不多拿人民的一針一線。

雖然在厲邵辛和季安修之間,完全不存在收受賄賂的可能性。

季安

修也沒有勉強,將禮盒收了回去道,「是我考慮不周到,忘記了這一點。」

厲邵辛贊許道,「你有這份心意,我心領了。」

江素臉上同樣掛著得體的微笑道,「季少爺有心了。」心里卻在暗罵,這兩只演戲演到底的狐狸!

這種場合,怎麼可能給厲邵辛送禮物?要是邵辛收了,外面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呢,還會以為厲家和季家達成了什麼協議!季安修明明就是做做樣子,兩個人還真是把戲做全套了!

季安修這時轉向厲成珩,嘴角扯了扯,眼里卻沒有半分真情真意,夾帶著挑釁鋒芒道,「恭喜。」

今日的正主是厲成珩,他可沒忘了跟正主道一聲賀,只是那兩個字怎麼听都不是那麼一回事。

冷聶揉了揉拳頭,「怎麼辦,我的拳頭有些癢了。」

「忍著點,要是你不想被你家老爺子明天就扔去莽荒之地教的話。」東翌澤動了動脖子,「雖然那小子是挺欠扁的。」

厲成珩倒沒什麼表情,頷首道,「嗯,說得挺好听。」

「噗……」冷聶撲哧一聲,阿珩這話,說得季安修跟個專門以道賀為生的上門小哥似的,太絕了!

東翌澤撇撇嘴,「我們怎麼忘了阿珩的毒舌水平?」

言染抽了抽嘴角,這話好冷啊……

季安修面上毫無變化,仿佛厲成珩的話在他看來無任何意義,他轉而遺憾道,「我的任務已經達成了,待會還有事,便不留在這里了。很抱歉,我要先行一步了。」

「沒關系,正事要緊。」厲邵辛體貼道。

「小染,我們走吧。」

「哦,好。」

言染反正也不太想待在這里,季安修這麼一問正好,她正準備和季安修一起離開,見厲成珩挪了一步擋在她的面前,問道,「你也有事嗎?」

「當然。」言染挺胸抬頭回答。

修哥哥才回來,他們當然要好好敘舊了,怎麼不是要事?

厲成珩又問,「不能夠留下來?」

言染蹙了蹙眉,「有事?」

「我想跟你單獨說句話。」厲成珩抬頭看了眼季安修,意思很明顯,要季安修回避。

「唔……」言染沉吟,「好。」她轉身向季安修示意,和厲成珩走到了一邊。

「什麼事?」

「唔……」

言染額角跳了跳,「你該不會要跟我說你又忘了吧?」

「沒。」厲成珩開門見山,「晚上我能回去嗎?」

言染古怪地瞧他,「你專門讓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厲成珩點頭,「很重要。」

覺得自己永遠不懂厲大少大腦回路的言染無語地懷疑道,「先前你跟我說被家里趕出來了,沒地方可去,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厲成珩沉默了,隔了半晌很誠實的回道,「不是。」

言染︰「……」

他如果說了假話,她會不高興,可他說了大實話,她怎麼心里還是不怎麼舒坦啊!

嗯哼,又騙了她?覺得她是這麼好騙的嗎?

「沒門,有家可歸,那就回去。」言染拒絕道。

「會打擾爸媽的二人世界。」厲成珩很認真很實誠地回道。

言染默了默,「你去我家也打擾了我的世界。」

「難道我和你一起看電影,你不高興嗎?」厲成珩很受挫,高大的男人露出如同被拋棄的小狗一般的眼神,「何況你答應了我,能住半個月,我沒有違法我們的約法三章,還是說我給你帶去麻煩了?」

厲成珩難得說出這麼多的話,尤其是還帶了怨念的口吻,言染的心腸便硬不起來了。

好吧,他還是挺乖的。

厲大少真的能用乖這個字嗎……

「那好,過了半個月,你主動搬走。」言染最終妥協了。

厲成珩眼里帶了笑意,「好。」這樣子,說明言染沒有排斥他吧?

知道季安修的身份後,厲成珩的心里有一部分踏實了,她能夠容許季安修的靠近,也就能容許他陪在他身邊吧?他所認識的言染,不會趨炎附勢,也不會因為外界因素退縮。

接下來是他更關心的一個問題,「你晚上會回來嗎?」

這問的都是什麼怪問題啊?言染不解,「要是晚上不回來,我該去哪里睡?」

厲成珩的笑意更深,「好,我等你。」

聞言,她禁不住口快多嘴問了一句,「這宴會只辦到下午嗎?你晚上難道沒有其他應酬,會比我早回去的嗎?」

「嗯。」厲成珩坦然道,「他們都不重要。」

意思是他回她家才是頂重要的嗎……

言染噤聲,停頓了幾秒後說道,「隨你吧,我不喜歡滿身酒味。」

厲成珩嚴肅點頭,將其當成了指令,「好。」

兩人達成了共識,待言染回到季安修身邊與厲邵辛和江素告別後,便與季安修一起離開了。

厲成珩看著他們一起離開的背影,眸色深了深,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跟著。」

雖然他讓他們一起離開了,但是也沒那麼大方到不管不顧。

她不想待在這里,他就讓她走。她要跟季安修一起離開,他也同意。

他在努力學著讓言染高興,不希望言染在他的身邊而覺得壓抑,所以首要的,就是在他能接受的程度給言染空間。

所以……為了讓自己放心,偷偷的動用一下力量,看他們去做了什麼……還是很有必要的……

什麼?偷窺狂嗎?

抱歉,厲大少可不會這麼覺得,不過是確保言染會不會一個人回家,這有什麼問題嗎?

見到言染真的和季安修離開了,眾人表情僵住,神色都有些古怪。

今天他們來這里,真的是參加厲成珩的歡迎會嗎?不是見證其他的什麼?比如麻雀變鳳凰嫁入豪門炫耀好運之類?

這種三角的狗血戲碼究竟是哪一出?

厲大少就這樣讓自己的女人走了?難道他甘心當一個備胎?

眾人覺得自己的腦袋都不能思考了,看著厲成珩的眼神覺得帶著同情不適合,帶著貶低不適合,帶著莫名其妙也不適合,那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不是人精的兩只已經被拖出去了,會場在言染離開一會兒後就恢復了熱鬧,眾人又開始談笑風生,場面怎是一個其樂融融可以了得?

「厲少,我敬你一杯!」來人舉高了酒杯,滿面春風。

厲成珩想都沒想斷然拒絕,「不喝。」

來人︰「嗯……?」

有人哈哈高聲笑道,「今天這樣一個喜慶的場合,厲少不用這麼拘謹了,可以……」

厲成珩還是拒絕,「不喝。」

他臉一沉下來的時候,便會透出壓力,被他看著的人漸漸矮了身子,恨不得鑽到地里去了……

而後厲成珩在會場真的是滴酒不沾,誰來敬酒都只有兩個字,「不喝。」

眾人僵硬了,而後以為這是職業習慣,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高度清醒,勸酒的漸漸少了,後來沒了,但誰知道……其實這只不過是言染隨口的一句勸告呢……

厲成珩謹遵言染吩咐,絕不能讓身上帶有酒味,不然要是到了晚上他進不了家門怎麼辦?這些人賠得起嗎?

東翌澤和冷聶在禁酒的厲成珩身邊待不下去,再加上言染走了,又沒有人需要他們照應,兩人都去尋找自己的樂子了,將厲成珩單獨空在了一旁。

江璐見到厲成珩獨自在會場的一邊站著,心里暗喜來了機會,趕緊撈了一杯果汁走上前去,唇邊掛著完美的笑容道,「珩哥哥。」

「嗯。」厲成珩不咸不淡應了一聲。

和厲成珩站在一起,江璐的心在狂跳,珩哥哥還是這麼帥這麼硬朗,許久沒見,他身上男人的陽剛之氣更加濃郁了,側臉都如此迷人,她簡直要醉倒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呵,那邊的人你們看看吧,她和珩哥哥站在一起才是絕配,你們看見了嗎!

「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珩哥哥我很想你。」江璐微微一低頭,面上帶著嬌羞,將小女人嬌態盡顯。

厲成珩應了聲,「嗯。」

「珩哥哥你有想起我嗎?」

「嗯。」

江璐一喜,「真的嗎?」珩哥哥其實也是有想她的是嗎?

她猛地一抬頭,卻見——

厲成珩側在一邊玩著手機,根本沒看她。

所以她特意找準角度,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他都沒有看見了?而且連回復都沒經過大腦,全是隨口應的嗎?

江璐氣得手發抖,珩哥哥為什麼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她眼珠子轉了轉,復又甜甜地笑道,「珩哥哥是喜歡那個和其他男人一起離開的言小姐嗎?」

厲成珩這才從手機上收回目光看向她,雖然還是一個字,音調卻發生了變化,「嗯?」

「是喜歡嗎?」

厲成珩毫不猶豫,「是。」

珩哥哥說是了!他居然說是了!

江璐雖然心里嫉妒得發瘋,想要狂叫,想去廝打那個女人,但這一刻,她面上卻沒有起伏,反而帶著誘導的口吻說道,「那珩哥哥這樣做是不對的哦,怎麼能這樣放任一個女人,讓她直接扔下你離開?這樣豈不是丟了珩哥哥的面子,讓珩哥哥被人給恥笑了?」

厲成珩沒有說話。

見厲成珩沒有回應,但也沒有反駁,應該是把她的話听進去了,江璐斂去了眸中的得意,繼續說道,「珩哥哥不能這樣寵一個女人的啦,不然她就會爬到你的頭上來作威作福,不把你當回事了。就像剛才那樣,珩哥哥你知道其他人是怎麼議論的嗎?話說得可不好听了,我听了都很生氣,怎麼能這樣詆毀珩哥哥嘛,真是太沒有禮貌了!」

厲成珩幽深眸子沒有感情,「所以呢?」

江璐越說越帶勁,「所以說,珩哥哥應該好好管教她,讓她知道珩哥哥才是她的天和地,那麼不懂得為珩哥哥考慮,以後怎麼好帶出去見人嘛!豈不是會成為大家的笑料!不僅珩哥哥你的前途會受影響,姑姑姑父也會被人非議,珩哥哥你怎麼舍得?」

江璐是能有多嚴重就說得更嚴重,她說的有一些確實是身邊人的議論,也沒有說錯嘛!

那個女人,你瞧大家都看不上呢!

厲成珩微微眯了眯眸子,「你覺得你現在不是在議論?」

他的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如同寒冷的冰,緩緩道,「還是你覺得,你現在說的話很有禮貌?」

呃?

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回復,江璐被噎住,張了張嘴,一時啞口無言。

「我不需要你來說教。」厲成珩擲地有聲,看江璐的眼神讓江璐覺得……

自己仿佛是一塊垃圾。

她心堵著慌,捂著心口道,「不是啊,我是為你好……」

厲成珩不想搭理,更不願與她待在一起,長腿一邁,去了別的地方。

呵,他的女人,還需要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有了言染,他還會在乎其他人怎麼看?

可笑!

冷聶和東翌澤早在見到江璐過去的時候就尋了一個有利位置,此刻已捧著肚子躲到一邊笑去了。

笑完之後拉著游戲在花叢里面的厲景勛道,「今天不算是咱們的場,要不咱們三一起去喝一杯去?」

厲景勛勾了勾嘴角,「也行。」眸子里卻諱莫如深。

厲邵

辛和江素一圈完了,找了個清淨角落坐下來休息,也見著了厲成珩和江璐之間的互動,江素搖了搖頭,不喜道,「我這個佷女,心思似乎不太單純啊。」

厲邵辛勸慰道,「反正阿珩對她沒有心思不就行了?」

江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咦,說到這里,為什麼在阿珩與我媳婦開始被人看低的時候,你都沒出來說話?」

厲邵辛瞥她一眼,好笑道,「你都叫媳婦了?改口這麼快,對方同意了嗎?」

江素撇撇嘴,義正言辭道,「總有一天會成的,遲早的事,現在先習慣也不錯。」

厲邵辛寵溺地攬了攬她,「你啊,也太心急了一點。」

江素不滿叫道,「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你這是興師問罪嗎?」厲邵辛扶了扶眼鏡,眼里一道精光劃過,「我想看看言染的表現,也想看看阿珩的態度,想看看這個女人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然後呢?」江素關心道,「滿意了嗎?」

「嗯。」厲邵辛神秘地笑笑,不多做言語。

他對那個女人,就像是我曾經遇見你一樣……

挺好的。

……

季安修和言染上了車,開往了他們從前經常來的地方——露水江邊。

季安修抽了根煙道,「剛才那幾句話說得真夠長的。」

言染蹙眉,「修哥哥你想表達什麼?」

「沒什麼。」見言染微微側臉,季安修醒悟地趕緊熄滅了煙,歉意道,「抱歉,剛才順手點了,忘記了你聞不了煙味。」

「不是聞不了,是不愛聞。」言染皺眉道,「你也少抽點,有害健康呢!老實交代,在國外的時候背著我抽了多少箱煙?」

季安修沒有否認,「挺多的。」

言染眉頭擰著,「叫你戒煙你戒不了,叫你少抽點你也做不到,你還拿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了?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現在回來有你督促就好了。」季安修灌了口水,又嚼了塊口香糖,努力驅散自己口中的味道道,「我會好好表現,小染再給我次機會吧。」

「真拿你沒轍……」言染無奈道,「弄得我每次跟個大媽似的念叨,像是瞬間老了好多歲。」

「不會,小染在我心中永遠最美了。」季安修捏了捏她的臉夸贊道,又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眼里有掩飾不住的倦意,「讓我靠會吧,小染。」

言染听話地將肩膀靠了過去,擔心道,「你還好嗎?看你眼袋深的,像是幾天沒睡過覺了似的,要不我送你回去睡吧?」

「不必了,就在這里。」

「那好吧。」言染見著季安修這麼疲憊的樣子,也舍不得他再折騰,擺正了身子道,「我不動,你好好睡覺,不說了。」

季安修含糊應了聲,靠在她的肩膀上很快就睡著了。

言染見著季安修眼下青黑的眼袋,心里酸酸澀澀,不斷調整著坐姿,防止季安修不會滑落,過了一會兒來了睡意,挨著季安修的腦袋也睡著了。

等季安修醒來的時候,言染已經提早醒來,睜著雙大眼楮看他,季安修的心情便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全部的疲勞都消失殆盡,微笑道,「小染,一醒來就看見你,真好。」

「先別說什麼好不好,快點起來!」言染心里感動,做出的卻是一副惡婆娘的樣子,推了推他道,「重死了!」

季安修坐直身子,又來抱言染,「讓我看看你重了沒有?」

「不要!」言染躲過,咯咯笑道,「好癢!」

笑聲回蕩在露水江上,一如以往。

……

兩人打鬧了番後都覺得有點餓,也快到晚飯的時間了,季安修驅車,兩人去了從前常去的飯館吃了晚餐,老地方老位置,時光在這如同停滯了一般。

燈光下,言染露出懷念感慨的目光,心安道,「好像還是從前,什麼都沒有變,

希望我們能一直這樣下去。」

季安修深深地看著她,「我也希望。」

希望……什麼都不能影響他們。

可是小染,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甘心安于現狀,我還想要更多,該怎麼辦?

等到晚飯結束,季安修送她回去,車子停下來時,言染正準備下車,季安修掏出了那個禮盒遞了過去道,「給你的,禮物。」

「給我的?」言染覺得這個盒子萬分眼熟,盯了片刻驚訝道,「這不是你要送給書記和他夫人的禮物嗎?」

「是那一個,不過不是要送給他們的,是要送給你的。」季安修道,「我跟他們都不太熟稔,為什麼要送他們禮物?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他們都心知肚明,我沒準備送,他也沒準備收,一切都是走個過場。」

言染覺得好氣又好笑,「你們這也太奸詐了!合著耍我們呢!」

季安修聳了聳肩,坦然道,「小染,你清楚我,我跟他們會有什麼交集?」

「也是。」言染垂了眸,收下了禮盒,俏皮道,「里面有什麼?可不能太一般哦?」

季安修示意,「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那我可就打開了!」言染期待地撕開包裝,翻開錦盒時,見盒里靜靜躺著一串鏤空雕刻的銀色項鏈,在車廂內靜謐地散發著光芒。

言染情不自禁贊嘆道,「真美……」

見到言染喜歡,季安修放下心來,自薦道,「我給你戴上吧。」

他取下了言染勃頸上原本的項鏈,換上了自己買的。修長的手指經過言染白皙滑膩的肌膚,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動,眼眸一深。

「很漂亮。」

言染偏了偏頭,甜甜地笑了笑,她的發絲拂到他的臉上,仿佛也撓到了季安修心里。

季安修喉結一動,心里癢癢,在這昏暗的車廂內,對面的女子巧笑倩兮,氣氛正好,他禁不住靠過去……

「謝謝修哥哥了。」言染收了禮物,沒有注意到季安修的動作,拉開車門邁出了腿,「那我可就走了,修哥哥再見,一路順風!」

季安修沒有踫著,手搭在副駕駛座位的椅背上,揮了揮手道,「再見。」

言染見著他離開,才轉身走進大門。

實際上,季安修在轉彎口就停了下來,他往後看了看,見再看不到言染的身影,才往後一靠,落在了椅背里,幽幽嘆了口氣。

季安修揉了揉自己的眉角,一只手揩了揩褲袋里一個方形的小盒,唇齒間幾不可聞地逸出囈語。

小染……

忽然一陣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路,季安修接起電話,語氣不善,「喂?還活著?」

那邊笑了兩聲,「哈哈,修,怎麼樣?今天我見著染染的電話就知道你回來了,還特意關機不打擾你們兩個,夠意思吧?」

季安修的唇角揚起弧度,「嗯。」

「不過我現在打電話給你,是想起了一件事。你現在在哪?」

「小染小區這兒。」

言晟的語氣忽然有點急,「那染染下車了嗎?」

「下車了。」季安修心生疑惑,「怎麼了?」

言晟吞吞吐吐道,「修,我想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之所以這麼急叫你回來,就是因為……」

季安修心里隱隱有不好的念頭。

「就是因為……那個人現在住在染染家里!」

「啪!」

車子猛地轉了個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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