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前妻的秘密! V31 他知道了當年是守守救他

作者 ︰ 淑瑛瑛

看見他的衣服還沒有被張阿姨收去清洗,守守拿起他的髒衣服,卻突然發現一根女人的頭發……

她很確信,那不是自己的。

她的頭發沒有那麼短……

那麼頭發只可能是別的女人的,以前這樣類似的事情也有發生過,那個時候守守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在她的容忍下走的更長久……

可是,此時此刻,她很清楚頭發的主人是誰的。

難道說,在他昨晚回來之前,一直都跟歡歡在一起嗎?

回來以後,他怎麼能那麼溫柔的對自己呢?

守守一想到他們又在一起做那些親密的事情,頓覺惡心,丟下襯衣,便沖到洗手間里,一陣狂吐。

「嘔……嘔……」

惡心的感覺從心底翻山倒海的襲來,由于昨兒吃了辣的東西,她吐出的東西也覺得是辣辣的,喉嚨很是不舒服……

「少女乃女乃,您怎麼又吐了?」

張阿姨本來是上來拿髒衣服的,看見她在洗手間里吐的那麼嚴重,便關心的問幾句,守守撐著洗漱台,捧著冰冷的水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臉蛋,抬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只覺得是那麼可憐又可笑。

眼中氤氳著霧氣,她眨眨眼,硬是將淚水給逼回去。

回到臥室,收拾東西,帶著行李走下樓的時候,張阿姨詫異的看著她,「少女乃女乃,您這是要去哪里?」

「回我媽那兒。」

她的臉色很不好,盡管知道張阿姨沒有錯,但她就是無法笑著對她說,只能板著臉,拎著行李走出別墅。

張阿姨一看少女乃女乃氣匆匆的走了,立即給陸向榮打了電話,那頭的陸向榮蹙眉,應了聲「我知道了。」便掛了電話,縴長的手指按下電話的內線,「取消今天下午的會議。」

「好的,陸總。那需要幫您把會議的時間改到明天嗎?」

「這個暫且不安排。」

語畢,他按了掛斷,拿起車鑰匙便大步流星的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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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誰回來看你了?」

葉母眉開眼笑的拉著守守來到後花園,走到葉經成的身後,葉經成回頭,驚喜的看著守守,「回來啦?」

父母的一句飽含愛意的‘回來啦’,讓守守有種回到家里的溫暖。

她走到父親的面前,蹲,「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回來休養的話會不會有不方便的地方?」

爸爸的情況本該繼續在醫院待著,直到完全的恢復。

可是他老人家不喜歡待在醫院,執意要回家休養。

葉經成笑了笑,握著守守的手,「沒事兒,別成天的擔心咱們兩個老人,我們能有什麼事兒?」

「您是我爸爸,我不關心您要關心誰啊?」

聞言,葉經成的眼中閃過一絲澀然,笑容僵化,惹來守守奇怪的眼神,「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他搖搖頭,扯開嘴角笑著,「爸是欣慰有你這麼個懂事的女兒,不像你那個妹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懂事,哎……」

提起歡歡,葉經成難免會感到頭疼。

「爸,歡歡她總有一天會懂事的,您就別操心了,我陪你下棋好不好?咱們父女倆來切磋一下?」

提起圍棋,葉經成倒是來了幾分興致,笑著點頭,「好好好,好久都沒下過棋了,這久了不下啊,都生疏了。」

「你瞧瞧你爸這毛病,提起下棋就笑得合不攏嘴。」葉母笑著說,守守緊握著爸爸的手,心情愉悅不少,若是此時能永遠維持下去,那該多好?

只可惜,這個家必定要迎來一場暴風雨。

歡歡和陸向榮的事情肯定會讓父母傷心,守守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爸爸媽媽傷心,其實她知道,自己是撿來的,早在上大學那會兒她就知道了。

那時候,她特意在母親節的時候悄悄從學校跑回來,想要給媽媽一個驚喜。

可是剛走進家門,卻听到爸爸大聲的訓斥妹妹,並一巴掌刮到歡歡的臉上,怒斥,「你要是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姐姐,我葉經成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爸爸!!」葉歡歡難以置信的捂著臉蛋,哭著大喊,「誰才是你女兒?她只不過是個撿來的,不是我姐姐!不是!!」

那一剎,守守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學校的。

她努力的勸服自己,那只是她的幻听……

她怎麼可能會是撿來的?怎麼可能呢?有哪個家庭,能對撿來的孩子這麼好?

至此以後,守守總是下意識的對歡歡好一點,再好一點……

因為她覺得自己虧欠了歡歡,她要把更多的愛給予這個妹妹。

她給自己催眠,她是這個家里的孩子,她就是歡歡的親姐姐,什麼都沒有變。

盡管如此,她的心底還是抹不去那日的記憶,她還是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現在想想,是不是歡歡一直認為她不是親姐姐,才那麼厭惡自己?

父母待她,不僅僅是養育之恩,他們比丟棄她的親生父母要好上一萬倍,從來沒有給她眼色看,也從來沒有虧待她什麼……

她能回報的,就是用盡自己的一切努力,不讓他們傷心。

所以,在離婚這件事情上,她已經找到了最合適的說辭。

此時,門口傳來門鈴聲,母親笑著說,「喲,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這麼多人往咱們家來,我看看去。」

守守正攙扶著葉經成走回大廳,便看到母親跟陸向榮坐在客廳聊得正歡,對上他的目光,守守一愣,心想他怎麼來了?

「爸……」陸向榮站起來格外有禮的叫了聲,葉經成爽聲笑著,「今天沒上班呢?」

「沒,跟守守約好了要過來看你們。」

守守看他一眼,她什麼時候跟他約好了的?

陸向榮接收到她不悅的眼神,淺淺一笑,上前幫忙攙扶著葉經成,葉經成心里舒暢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想到什麼,嘆口氣,「你父親的事情……」

聞言,陸向榮苦笑,「這段時間,多虧了守守一直陪在我身邊,都過去了,你們也別太擔心。」

葉經成笑了笑,「每個人都會面臨這些事情,看開就好,我們都老了,死是遲早的事情。」

「爸,你說什麼呢?」守守听著不高興,爸爸總是把生死看的很淡。

葉經成握著守守的手,咧嘴笑著,「看看,我每次一提起,他們都要跟我急,以後你要多照顧守守,別看她表面上裝的很堅強,心里可脆弱了。」

對于守守的性格,葉經成很了解。

這個女兒凡事都藏在心里,也不喜歡去跟人爭,跟人搶,這樣會吃虧……

陸向榮點點頭,「爸,您放心。」

守守聞言,卻怎麼都笑不起來,她挽著爸爸的手臂,轉移話題,「您剛才不是說要跟我下棋嗎?咱們到書房去下好不好?」

「那小陸……」葉經成看向陸向榮,把他自己落下總不好吧?

陸向榮倒是反應很快,笑著說,「我跟你們一起去下,觀摩觀摩。」

「那好,你們去下棋,我去幫著阿姨準備午餐,一會兒叫你們。」

葉母面帶笑意的走進廚房,招呼著正在忙碌的阿姨多準備幾個菜,平日里就他們兩個老人在家,也就守守還會回來看看他們,增添幾分喜悅。

書房里,陸向榮坐在守守的身邊,看著她跟葉經成下棋,中途葉母端著水果進來,他剝開橘子,遞給她吃,守守本不想吃,又不好在父母的面前跟他鬧脾氣,只能忍著,他剝好,她就吃。

有時,他還會握著她的手,指引她該怎麼下棋,守守實在是沒有心情下棋,只好起身,「你會下,你就跟爸下吧,我有點累了。」

撂下話,守守便走出書房,徑直上了二樓,此時媽媽正在幫她收拾屋子,笑著對她說,「難得你們回來住,我來給你收拾收拾。」

葉母說著,手里握著個有點舊的小木盒子,「這是什麼東西?」

守守望去,莞爾一笑,「收集的小玩意。」

小時候她特別喜歡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並當寶物一樣存放在這個小木盒子里,葉母坐在*上,打開一看,木盒子里都是什麼楓葉、千紙鶴、貝殼、珍珠、還有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是做什麼的?」

葉母拿著鑰匙睨了半天,守守一愣,想到了這把鑰匙是屬于陸向榮的。

此時,陸向榮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他本揚起笑容要叫她們,但是當視線落在那把鑰匙上的時候,他的心一窒,唇邊的笑意僵化。

那是……

如果他沒記錯,那應該是當年那把鑰匙。

因為那把鑰匙上系了一根紅線,他記得尤其的清楚。

守守感受到炙熱的凝視,回頭一看是他,心下一慌,趕緊從母親手里奪過那把鑰匙,緊緊的攥在手心里,心跳無預警的加快。

葉母見陸向榮上來了,想要留空間給這小兩口相處,便笑著說,「我下去看看飯好了沒有。」

守守的心情莫名的緊張,甚至不敢看他精銳的雙眸。

他走到她的面前,坐下,雙眸緊鎖著她慌亂的表情,問,「那是什麼鑰匙?」

守守咬著唇,「只是一把普通的鑰匙。」

「能給我看看嗎?」

他的心里隱隱的覺得事情開始復雜了,她越是不敢看他的眼楮,他越是覺得蹊蹺。

她越是不敢對視他,他就越覺得蹊蹺,陸向榮隱隱覺得這件事情變得復雜了,他記得那麼清楚,歡歡說,她沒有看見過那把鑰匙,那麼鑰匙又怎會在這里?

守守偏過頭,緊緊攥著手心,「沒什麼可看的,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鑰匙。」

他蹙眉,眯了眼,上手硬拉過守守的手臂,要扳開她的手,守守皺眉,「你做什麼?」

「放開我!!陸向榮,你听見沒有。」

他不顧她的反抗,用力的扳開了她的手,手中的鑰匙頓時掉落在地上, 啷一聲,好像砸在了陸向榮的心上。

守守彎下腰去撿,卻仍舊是晚了一步。

反應敏捷的陸向榮,快她一步撿起鑰匙。

那把鑰匙刺痛了雙眼,他不解的看著她,皺起濃眉,他不會記錯,這絕對是當年那把鑰匙。

「這是怎麼回事?」

守守心里暗叫不妙,轉過身不敢看他。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若是從前,她會把一切都告訴他,但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既然,他已經認定了救他的人就是歡歡,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錯了,現在又何必去糾正?更何況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守守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到什麼,她也是一個準媽媽,知道孩子是無辜的。

她不是因為原諒而成全他們……

也不是因為善良偉大而成全他們……

她只是不希望那個孩子生活在這樣混亂的家庭里,她更加的不希望爸媽會因為歡歡的事情難過余生。

所以,當初救他的事情,她並不想再提。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了,她不想報復歡歡,以此讓自己的父母痛苦。

「守守,你知不知道你臉上寫滿了心虛,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不對?」他走到她的面前,緊握著她的雙肩,「為什麼不敢看我?你在心虛什麼?」

守守緊咬著唇瓣,逼迫自己迎視他,「只是一把普通的鑰匙,你到底想說什麼?午飯可能好了,下去吧,讓爸媽上來叫就不好了。」

她想走,陸向榮卻偏偏不放手,固執的盯著她。

「我只問你,這把鑰匙為什麼在你這里?」

守守心想他會這麼問,興許是猜出了鑰匙就是三年前的那把鑰匙,眼看著回避不是辦法,她只能說,「這是歡歡的,可能是她無意間放在里面了。」

他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心頭涌起情潮,好像隱約間知道了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謊的時候,都特別的明顯?守守,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告訴我真相,鑰匙為什麼在你這里。」

他確信葉歡歡根本就不知道這把鑰匙,因為他問過,再三向她確認,都說沒有看見。

事情已經被揭開了,就只差她點頭承認……

可是守守並沒有點頭承認什麼,只是慌亂的推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想信就信,不信就算了。」

語畢,她匆匆邁步離開,害怕跟他獨處。

陸向榮握緊手中的鑰匙,幽眸里閃爍著復雜的幽光,他的心里此時百感交集,心里有一個猜測,應該說是百分之九十九正確的猜測,那就是……當年救他的人,是守守。

那歡歡呢?

她在對他說謊嗎?

他忽而想起了那日他提到受傷的事情,她突然哭的像個淚人……

心,好像猛地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扼住,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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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守守壓根就不敢抬眸看他,一想到今晚他要是也不走,她該怎麼辦?

面對她的逼問,她會露餡。

「守守,在想什麼呢?吃了半天,一粒米都沒動。」

葉母疑惑的看著她,「你看看,向榮給你夾的菜都快滿出來了,你怎麼動都沒動過,是不是沒胃口?」

守守晃過神來,「啊?」

她低頭一看,自己的碗里滿滿的都是她愛吃的東西。

她看他一眼,彼此的視線交集,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地,平靜的對她笑,「是不是吃不下?要不要帶你出去吃點別的?」

守守趕緊低下頭,搖搖頭,「不用了,我什麼都不想吃。」

她知道,他是在找機會跟她獨處,然後逼問她,守守咬著唇,看向他,「你不是說晚上有飯局嗎?」

「不重要,可以推了。」

「推了不好吧,不是很重要的合作商嗎?」

「我答應過你,今晚要一起在這里陪爸媽,所以已經叫秘書更改日期了。」

陸向榮灼灼的看著她,他當然知道她在趕他……

希望他離開……

但是,那件事情對他來說很重要,他一定會弄清楚的!!

守守語塞了,倒是葉父葉母兩人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葉母笑著說,「你這是怎麼了?人家向榮推了工作回來休息,你怎麼盡想著把他往外推呢?工作雖重要,也要懂得休息,像你爸爸,身體垮了可就什麼都換不來了。」

葉父沉默了一會兒,也感慨著說,「是啊,這人啊,是要努力工作賺錢養家,但也要懂得生活,享受生活,不要弄出一身毛病。」

守守這下更沒話說了,只能悶悶的低下頭吃飯。

吃完飯,守守一直遲遲沒有上樓,在媽媽的房間里陪她說話,到了深夜,實在是熬不住了,她以為他一定睡著了,才悄悄的回房,豈料,一推開-房門,便看見他坐在*上,靠在*頭,手里翻閱著什麼。

守守的心一緊,轉身想離開。

「你打算一輩子躲著我嗎?」

守守頓住腳步,他下*走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臂,無奈的嘆氣,「傻瓜,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傻的人。」

她為什麼不肯說?

難道要幫著歡歡來圓這個謊言?

他知道,在歡歡的眼里完全沒有這個姐姐,她又為什麼還要這樣委屈的隱忍著?

守守的心里一酸,淚意頓生。

她不是傻,只是不希望這個家破碎……

她又何嘗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知道當年的事情?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們不可能再在一起,如果他們繼續在一起,那歡歡的孩子生下來,該叫他什麼?

該叫自己的爸爸為姨夫……

這不是都亂套了嗎?

這對孩子是殘忍的……

守守忍著眼中的淚水,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

他嘆氣,將她拉近懷里,緊緊的抱住她,下顎抵在她柔軟的頭發上,「我不逼你,你不想說就不說,行嗎?」

看著她躲的這麼辛苦,他心疼……

看著她不敢承認,他也心疼……

他只能怪自己當年太草率,沒有精確的去確認……

彼此都心知肚明,挑開了說只會讓她難受,陸向榮吻著她的額頭,「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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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守想了一整晚。

她覺得這樣下去情況會越來越糟糕,自己也會越來越難過。

當陸向榮醒來時,看見她坐著,愣了一下,眯著眼楮,「這麼早就醒了?」

守守看向他,「陸向榮,我有話想跟你說。」

他好像沒太上心,依舊閉著眼,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什麼?」

守守深吸一口氣,凝著他,「我們離婚吧?先前不是說好了離婚嗎?」

聞言,他睜開那雙如子夜般漆黑的雙眸,定定的看著她。

他的眼神讓守守的心里涌起了酸澀,她狠下心,繼續說,「我們這樣下去算什麼?你在我和歡歡之間轉來轉去的,難道不累嗎?」

「前一個小時跟她情意綿綿的說完情話,下一分鐘又回來做一些好像很心疼我的事情,陸向榮,就算你不累,我也覺得惡心,你知道嗎?更何況,那個女人她是我妹妹,我的妹妹啊,你這麼做不是要拆散我們家嗎?」

守守說著,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而下,委屈攀上心頭。

「咱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我以為都是我的錯,是我滿足不了你的正常生理需求,才會出去找別的女人。」

「我以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的婚姻就會像我的父母那樣走的長久,攜手到老。」提起過往,守守始終無法控制那壓抑許久的淚水。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做的菜,不喜歡看見我在那棟房子里轉來轉去,可是即便如此,我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只要我再堅持一會兒,我們的婚姻也許就會變得不一樣,當你告訴我你想要跟我好好的重新開始的時候,我真的以為自己等到了,可是我等到的是什麼?我萬萬想不到跟我老公有殲情的女人會是我的妹妹,我也萬萬想不到,在咱們三個人之間,我才是那個多余的局外人。」

「守守……」陸向榮頓無睡意,坐了起來,听著她說那些話,心口如巨石壓著,透不過氣,隱隱作痛。

守守呼出一口氣,抹去那些委屈的淚水,盡量使得自己冷靜一點,看向他,「當我知道那個女人就是歡歡的時候,我就很清楚我們之間沒有未來了,如果你真的愛過歡歡,就請跟我離婚好嗎?你現在的做法真的很自私,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就算我的感受你不在意,那你應該在意歡歡的感受吧?你讓她怎麼想?」

她的指責如針扎在他的心上,陸向榮想說些什麼,卻覺得喉嚨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扼住,他說不出話,也不知道自己該去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肚子里的孩子,因為他不是你的,所以,我們離婚,是最好的決定。」

守守掀開被子要下*,手腕卻被他抓住。

千言萬語都沒辦法表達此時的心情,陸向榮的黑眸里閃爍著愧疚,「對不起……」

對不起讓她這麼傷,讓她這麼苦……

好似她從嫁給他,就沒有一天是真正幸福的。

念及此,陸向榮的胸口好像被人悶悶的揍了幾拳頭。

守守扳開他的手,沉默的下*走向洗手間。

待她出來,屋內已沒了他的身影。

她望著他睡過的地方,怔忡的發了好久的呆。

都說清楚了是嗎?

守守覺得自己這一刻應該笑的,因為她終于把自己的委屈全部倒空,她終于說服他離婚……

她努力的揚起嘴角,有什麼東西濕濕的,熱熱的,流進嘴里,味道是那般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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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陸向榮微喝了點酒,來到了葉歡歡的住處。

他掄起拳頭,用力的砸門,「開門!!」

「開門!!」

他叫了半天,把鄰里都吵醒了,屋內卻沒有半點動靜。

他倚著門,坐在地上,腦海里一直在浮現著早晨守守哭訴的那些話……

她說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而他卻一次次的欺騙她,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讓他記憶深刻的有一次,她要過來搶他的手機看,他只是戒備的看了她一眼,卻看到她眼中的傷,而且她的笑容是那麼的苦澀……

原來,她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陸向榮苦笑,握著酒瓶,仰起頭不停的灌著。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听到有高跟鞋的聲音,抬起頭看去,只見葉歡歡詫異的看著他。

她蹲下來,「向榮哥?」

「你怎麼坐在這里?還喝那麼多酒。」

她要攙扶他起來,卻被他冷漠的推開,一**坐在地上。

葉歡歡錯愕的看著他,被他此時鐵青的臉色駭到,他這個樣子像是要吃掉她,不,是要將她活活的撕碎……

「你怎麼了?」她的聲音緊繃,心跳也無預警的加快。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也從來不會對她這麼冷漠,這麼凶……

「向榮哥?你怎麼這樣看我?」

他那陌生的眼神讓她的心里涌起從所未有的不安和慌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滕然而生。

陸向榮眯了黑眸,嘴角揚起自嘲的弧度,他笑自己竟然連誰救了他,都會弄不清楚……

他笑自己這幾年來荒唐的諾言,他笑自己剛結婚的時候沒少因為歡歡去做出傷害守守的事情,可這一切能怪誰?只能怪自己。

陸向榮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難過的嗤聲冷笑,「我問你,三年前,是不是你救我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疑問,葉歡歡一時慌亂,「怎麼問起這些?」

「你只需要如實回答我。」

「我……」她看向他,咬著唇瓣,「向榮哥,這些你不是很清楚嗎?以前你也問過了,今天怎麼又突然提這些問題?」她要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他卻退後一步,避開她,借著酒勁大力的將瓶子砸在地上。

 啷的一聲,酒瓶碎了一地。

那清脆尖銳的聲音嚇得葉歡歡的臉色蒼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瞪著猩紅的雙眼,雙眸里氤氳著水霧,「我就是不清楚!!葉歡歡,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我以為這種事情你不可能拿來騙我,可是你做了什麼?這麼多年,你這麼心安理得的頂著這個救命恩人的頭餃難道一點都沒有不安過嗎!!」

話到最後,他近乎是在吼她,安靜的樓道里頓時傳來他的回聲。

葉歡歡屏住呼吸,被他吼得眼淚頓生,她慌張的上前,「你听我解釋……」

「你不要靠近我!!」他怒斥,用厭惡的眼神盯著她。

他那麼決然和深痛的眼神如利劍穿過葉歡歡的心,眼淚落下,她慌了手腳,「向榮哥,你听我解釋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這樣的,不是的。」

他冷哼一聲,」那你告訴我,是怎麼樣的?「

「你來告訴我,你是在哪里救了我?我當時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你把我帶到哪個旅館住下的?房號是多少?你說啊,你怎麼不說話!!葉歡歡你怎麼變成啞巴了!!」

「不,我……」她慌了,她說不出來,因為這些東西她不曾放在心上。

是,她是听守守大概的說過那日的情況,可是並沒有具體到他穿了什麼樣的衣服……

看著她心虛而語塞的樣子,更加確認了心中的猜測。

那種被欺騙的感覺一點也不好,而他卻一直都在傷害那個最無辜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沒話說了?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你也根本不知道會有那把鑰匙!「

他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滿的失望。

陸向榮垂下眼簾,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他暗暗苦笑,邁步離開。

葉歡歡見他要走,立即上前從他身後抱住他,淚水嘩啦啦的落下,「對不起,對不起,向榮哥,我知道自己不該騙你,可是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才會做出這麼傻的事情,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原諒我好嗎?」

濕濕熱熱的淚水打濕了他身後的襯衫,可他感受到的卻是冷。

默然的扳開她的手,低聲道,「你只不過是用愛我來傷害你的姐姐,歡歡,守守說的對,我很自私。」

他回身看她,「你也很自私,你為了報復你姐姐,不惜在你父母的心上插上幾把刀,看著他們流血流淚你都不會痛,你只會享受看到守守難過的塊感,你也只享受那種奪走別人東西的勝利,愛我?葉歡歡,你如果愛我,當初我要拒絕這門婚事,你為什麼要勸我去婚禮現場娶她?你不過是想在守守得到後,又奪走她的東西!!所以,以後不要用愛我來當做你的借口。」

語畢,他不顧她愣然的樣子,決然的邁步離開。

葉歡歡的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他適才那決然的話讓她的心擰了起來,委屈的眼淚落下,她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拿你做借口,我真的愛你……」

她承認,起初她是有這個目的。

可漸漸的,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他卻不再相信她的愛了。

葉歡歡無力的蹲下,任由淚水橫流,忽而,她含著淚水的漂亮雙眸里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她知道,這一定是守守搗的鬼。

是她把一切都告訴給陸向榮了!

一定是她在陸向榮的面前說了自己太多的壞話,一定是她又想奪走向榮。

不,她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她和陸向榮,必須在一起!他們是相愛的不是嗎?他承諾過自己要給她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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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手機嗡嗡嗡的在*頭響著。

守守眯著眼楮,伸手去拿來手機,按下接听鍵,「是陸太太嗎?陸總現在在警局,您能過來一下嗎?」里頭傳來陸向榮的私人律師的聲音。

「警局?」

守守的心一緊,睡意全無,「我馬上過去。」

警察局里,警員在審問事情的經過,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指著陸向榮的鼻子,向警員說,「就是他,就是他把我打成這個樣子,這人簡直就是神經病,我跟我老婆在旁邊說話,他上來拉著我老婆就要走,還動手打我!!」

「是啊是啊,警察同志,你看我老公被打成這樣,一定要把這人關起來!」

「你他媽說誰打人了!!」陸向榮啪的一聲,拍著桌子站起來,嚇得對面兩個人瑟縮了一下,律師趕緊上前拉住陸向榮,「陸總,有事慢慢談。」

警察同志一抬眸,便看見站在門口的守守,問,「你是?」

守守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里不好受,「我是他太太。」

「那你過來簽個字。」

被打的男人不甘心,詢問,「你來的正好,這事情你們看著辦吧,無故傷人我可以告你們!!」

「誰讓你叫我老婆了,還動手動腳!」

「誰是你老婆啊。」那女人也急了,臉紅耳赤的瞪著陸向榮一眼,「真是*,誰是你老婆了!」

陸向榮趴在桌子上,喃喃念著,「守守是我老婆,守守是我老婆,就是我的。」

那女人氣憤的瞪了陸向榮一眼,「酒瘋子,全天下叫守守的人都是你老婆了?」

聞言,守守看著完全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陸向榮,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萬般不是滋味兒。

在守守的道歉下,這件事情私下以賠償方式擺平了,律師幫著守守攙扶著陸向榮回到車里,她坐在他的身邊,車子開上了回家的路。

守守看著窗外,忽而他的身子偏了過來,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往下一倒,便枕在她的雙腿上,守守拿他沒辦法,只能讓他靠著,只見他緊鎖劍眉,長卷漆黑的睫毛微抖著,輪廓清晰的五官罩著淡淡的憂愁。

興許是因為他醉了,她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看他。

見他眉頭緊鎖,她忍不住上手撫著他的眉頭。

倏然……

他抬手猛地握住她的手,嚇得守守的心一緊,想要抽回,他卻握得很緊很緊,讓她的手貼在他的臉上,薄唇微念著,「不要離開我……」

「守守……」

「守守不要走,不要走……」

那一剎,酸澀涌上心口,淚意頓生。

守守紅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好像在說夢話,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不停的念著,「不要走……」

到家的時候,在司機的幫忙下,才把他攙扶回到*上。

他沉甸甸的身子倒在大*上,擺成個大字的造型昏睡著,守守到浴室拿出熱毛巾幫他擦拭身體,只見他臉上多處淤青,手上也有好幾處是淤青的。

看見那些傷,莫名地,眼淚就砸落下來。

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這樣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名字就跟別人打架?為什麼要叫她別走?

他是在演苦肉計是不是?

知道威逼她不成,現在演起了苦肉計,想讓她心軟,想讓她不舍得離開?

守守恨死自己了,她為什麼還要心疼這個壞男人。

為什麼自己那麼不爭氣?還要心心念念的想著他?

她邊哭著,邊給他擦拭著臉,忽而,他皺眉,微眯起眸子,半醉半醒的看著她。

她眼中含著的淚水,無疑讓陸向榮的胸口一窒。

「守守?」

他不敢相信,是不是在夢里看見她了?

得不到回應,他又叫了好幾聲,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守守,對不起,對不起……」

她抽回手,哭的抽噎︰「你以為說對不起就行了嗎?你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會心軟嗎?陸向榮我告訴你,我死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不要說,不要再說了!!」

她上手捂住他的嘴,心被揪的疼疼的。

她不敢看他的眼楮,不敢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轉身,急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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