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到了這個份上你還幫著他說話,存心要氣死我了?」
「到時間了,我要走了……」
宮秋以沒等陳定睿說話,也不去看他的反應,拿過桌子上的項鏈就走了,回憶的確是很美好,為何不把這份美好永遠保存著。舒愨鵡
走的每一步都像是很有信心一樣,宮秋以忽然間釋放了多日以來的陰霾,好像一下子就看開了許多,關于陳定睿,關于自己,或者說關于她的以前。
陳定睿來的時候,她的確是不想見他,一點都不想,可是到結束的時候,發現這次的見面還不差,她起碼得知了霍翌桁離開的原因,和他正在忙什麼。
保鏢跟在身後,已經偷偷的跟自家老板匯報剛剛所有的事情,剛剛的他悄悄打了電話給自家的老板,只為了他要听宮秋以和陳定睿之間說的話,所以就要完成任務。
「是該讓你們老板加你們工資了……」宮秋以笑了笑,心情很好。
「啊?」
「沒什麼。」
當一個人突然想通了很多事的時候,卻會發現有點痛苦,有點難過,但苦澀過去之後,便是甜甜的,心里像似終于清空了某塊骯髒的地方。
霍翌桁天生就是一個制造痛苦的人,是給予別人,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在他面前,不要妄想會打敗他。
也不要在背後偷襲,他有的是辦法整你,陳定睿和宮秋以都深知這一個道理,所以已經學乖了,不會再去硬踫硬,因為最後的勝利從來不會在自己手上。
有時候寧願去反抗,還不如試著談談自己的想法,以真心打動他,起碼宮秋以認為這個方法在她身上,用來對付霍翌桁太有用了。
到了地下停車場的時候,當她準備拉開車門時,保鏢先她一步,打開了車門,當她看清了里面坐著的人以後,心里無法平靜下來了。
多日以來的那些煩躁再一次崩潰,里面的人一臉淡定,而她站在車外,心如絞著般的疼,快要讓她呼吸不過來了,握著包包的手一時沒拿穩。
在里面的人有所舉動的時候,她連包包都顧不上,轉過身就往外跑,絲毫不理會身後發生的一切。
原來再一次見到霍翌桁的時候,她還是無法淡定的迎接,亦或者是無法平靜的去對待,怒氣、不安、難過一窩蜂的涌過來,而她無法按壓住。
波濤洶涌的,快把她整個人給淹沒了。
腦海里全是討厭他,他把自己放在這里這麼久了,回來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在她和陳定睿見完面以後,卻出現了。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手掌里一樣,她所有的舉動,都被他看在眼里。
她飛奔的爬進去電梯里,正好電梯要關,可惜,她眼睜睜的看著沒人來追她,心如刀割。
在她離開了以後,霍翌桁才緩緩走出來,把她的包包撿了起來,對于宮秋以這樣激烈的反應,他有些意外,起碼是他沒有想過的。
「要不,我讓人去攔住她……」報表問,霍翌桁擺了擺手。
「不用,送我到宮家。」
「好的。」
霍翌桁只是把她的包包帶進了車子里,便出發到宮家了,想讓宮秋以原諒,似乎得到宮家的原諒會快速有效些。
宮家估計氣得不輕,他其實是剛下飛機,就三個小時前,回家洗了個澡,得知陳定睿找了宮秋以,而他便坐在車子上等。
宮秋以到了大堂立刻沖出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陳定睿站在門口等車時,看著她沖出來,差點和開進來的車子撞上了,及時的拉著她。
她轉過身的那一刻,也面露驚訝,而陳定睿定住了。
「你是不想活了?沒看見有車?」陳定睿實在是不敢想象,要是他不拉著她,這人是打算怎麼著。
「我……」宮秋以回頭去看酒店里面一眼,發現沒人來追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陳定睿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妥。
宮秋以正準備開口的時候,陳定睿的車
來了,停在了兩人面前,陳定睿本來就沒有什麼地方要去,便用眼神示意她要不要一起走?
「你怎麼一個人,要上車嗎?」
「我……」
「你該不會是被保鏢追吧,那就要趕緊上車!」陳定睿沒有等宮秋以反應過來,直接把她推上車了。
宮秋以愣了愣,最後還是坐在車子里,看著陳定睿催著車子趕緊開,快點走,司機也是一頭霧水的,她看著他那麼緊張,心里某個角落正在往下沉,軟軟的被觸踫了。
他好像還是沒變,和她在一起時,總是會不經意的對她好。
「你是怎麼了?」
「我剛看見霍翌桁了,他回來了。」
「啊?那為什麼要跑?」
「……」我也不知道,宮秋以也想不明白,如果要問為什麼,她也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有點深。
陳定睿沒有問下去,在他重新看到宮秋以的時候,意識到她變了,自己也變了,很多事都變了,是無法去改變的那種變。
難怪當初宮秋以說的那樣,其實她比他想象中要過得好。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要不要我幫你打探一下,霍翌桁在哪?」陳定睿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宮秋以搖著頭,看著窗外閃過的樹木,臉上帶著一層憂傷。
「不用……」
「我是打算回家的,你呢,是打算跟我回家?」
「不要了,你隨便把我放在一個路口吧。」
「開玩笑的,要不我們去看個電影吧?」
「好啊,但是……」宮秋以才想起來,自己的包包扔在地上了,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就連手機也不在。
「我付錢。」
陳定睿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宮秋以尷尬的笑了笑,最後回了一句我下次還給你。
陳定睿開玩笑說要寫欠條,弄得宮秋以在翻白眼,兩人不斷的在笑,又說了一些好玩的事,仿佛之間的那層隔膜暫時消失了。
兩人決定又去看了速度與激情6,是陳定睿沒有看過,宮秋以只好陪著他,反正她也覺得無所謂,就是消磨一下時間。
「你看過了?」
「嗯,和霍翌桁一起。」
「他首映禮那天也去了啊,還陪你看一次啊?」陳定睿捧著爆米花,正一顆一顆的塞進嘴里。
宮秋以原本拿著電影票,因為陳定睿的一句話,僵住了,她從來不知道有這件事,或者說根本就不知道霍翌桁看過。
「這麼無聊的事也陪你做,電影看第二次就不好看了……」陳定睿小聲嘀咕著。
身後的人引來了不滿,陳定睿把爆米花往隔壁一放,整個人站起來轉過身,身後被擋住的人開始抗議,宮秋以心急的拉著他衣服,讓他趕緊坐下來。
皺著眉頭看他,這架勢是打算要干嘛……
「吵什麼吵,信不信我包場幾天,讓你們沒得看。」陳定睿一說,所有人都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有人認出他是陳定睿,立刻和身邊的人小聲議論,不要得罪陳定睿比較好,原本電影院的氣氛就比較安靜,當然說話都很容易听得到。
「喂,你這樣我們會被趕出去的。」
「霍太太在這也會被趕,那人是不想活了吧?」
「你知道的啊……」
「我當然知道,你那麼低調啊,都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在盯著霍翌桁看,一個不小心,霍翌桁就會溜走了。」
「他不會的。」宮秋以信心滿滿的,對于這樣的問題,似乎一點壓力都沒有。
「女人還是不要這麼肯定比較好。」陳定睿搖了搖頭,對于這樣的答案,顯然是一點都不確定。
「倒是你和李冉橘干嘛離婚,她那麼好。」
「她會有更好的……」陳定睿淡淡的說道,語
氣里夾雜著一絲憂傷。
宮秋以側過頭看著他,目光里多了一層不舍和難過,她好像可以明白他的感受,那麼一點點,不能完全理解,她也曾經經歷過。
只是作為朋友,看著陳定睿這樣,始終覺得不好,他應該也會有很好的幸福才對的,李冉橘其實也是因為缺少了他的照顧和關心,所以才會和別人在一起的。
「上次我拿了她的唇膏,忘了給回她,你能給我她電話嗎?」
「可以啊,晚點發短信給你。」陳定睿點了點頭。
「你和她真的不會再一起了嗎?」
「或許吧,其實我覺得我對她有點不公平。」
宮秋以沒有再說話了,周圍的那些莫名不安圍繞著她,分不清是因為陳定睿,還是因為霍翌桁,他們兩個總可以輕易地擾亂她的思緒。
玩了一個下午,兩人在步行街那逛了一整天,就吃吃喝喝的,最後把宮秋以送回了宮家去,在門口還約好過幾天一起去喝早茶。
看著宮秋以進屋了,陳定睿才開車離開,宮秋以一進門月兌掉了高跟鞋,換了家居拖鞋,準備往里走,看著沙發上坐著的人。
和他對上了視線,她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假裝鎮定的進了廚房,想要裝作倒水喝,剛把杯子放下,就听見了身後關門聲。
還未等她轉過身,身後就被一溫暖的熱體覆上了,她整個人緊繃住,不敢亂動。
霍翌桁的雙手撐在料理台之間,把她整個人圈在了懷里,怎麼樣都動彈不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朵旁,他稍稍彎下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臉。
「霍翌桁,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宮秋以死死的抓著大理石邊緣,強忍著掙扎,緩緩的開口道。
「我離開一段時間,你就做好準備我是徹底離開。」
「是你讓我有了這樣的想法。」宮秋以咬著牙狠狠的說道,話音剛落,整個人被強迫了扭轉過來。
她和他離的很近很近,看到他因為她的一句話,被徹底給激怒了,而他冷著一張臉,就差沒有對宮秋以發火,不難看出,已經在徘徊的邊緣了。
「所以你和陳定睿可以在一起了,他現在也為了你離婚了,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霍翌桁冷冷的問道,話語里一絲溫度都沒有。
冷的讓宮秋以打了一個寒顫,屋子里是暖的,廚房里也是暖的,而她的心是涼的。
「是啊,我很開心,怎麼樣?」
「是打算下一個離婚的是你?」霍翌桁握著她的手腕,輕輕地,沒有用任何一絲重力,像似帶著威脅一樣,一下一下的捏著。
「你常說我不信任你,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是你沒有給我足夠的安全感。」宮秋以穩穩的開口說道,沒有任何的抱怨,也沒有任何的不滿。
「我以為……我已經做得很好。」霍翌桁挑了挑眉
「你為了我的確做了很多,從媽媽到小姨,再到宮家霍家上上下下的,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真正需要什麼?」
「……」
宮秋以趁著霍翌桁不注意,反握住他的手,他好像一時間被宮秋以堵得回答不上來一樣,愣在那,一言不發的,越是沉默,她就越是害怕。
「你給予我最好的,最優秀的,甚至是最完美的,像你說的那樣,你暫時還不能給我最想要的,但你一定會給,需要我等等……」
「……」
「可是時間那麼長,人會隨著時間而變化,就連**也一樣的。」
「那你想要什麼?」霍翌桁嘴角彎彎的,和剛剛冷著臉的他有了明顯的對比。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宮秋以模不透,差點站不穩了,要不是霍翌桁及時扶住她的腰,她一定一定會順著櫃子的門而往下滑。
他跟以前一樣,永遠都是高傲的,就像是你說什麼,他都可以滿足你一樣,也許以前的她會覺得卑微,而現在的她,只感到非常的厭惡。
「坦誠。」宮秋以淡淡的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nb
sp;霍翌桁盯著她看,沒有說話,看上去也沒有要開口解釋的意思,宮秋以呼呼的吐了兩口氣,一直忍著不要發怒,要平靜,她做到了。
輕輕推開霍翌桁,在他不做任何挽留時,她悄然走了出去,不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