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佟暢有些懊悔。♀尋找最快更新網站,請百度搜索心說自己太過魯莽,還沒有分清這個女人是敵是友,不該貿然出現。
可是再看失魂落魄的沈以歌,佟暢就忘了所有懊悔。
佟暢知道,他一定會幫她的,沒有任何理由。
沈以歌就看著佟暢,倔強的不說一句話。其實她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就差一張嘴,懇求的話就月兌口而出,那最後的堅持,也被她自己踩在腳下。
精明如佟暢,怎會看不出沈以歌的動搖?他有大把的時間和經歷,可以和沈以歌耗著,然後換她一個低頭。可惜,一次心軟,便會次次心軟。正如那個飄著雪的冬日,他一時心軟,將飄在水中快要死去的沈以歌救了上來。
佟暢在心里咒罵自己,卻又不斷的告誡自己,既然是他佟暢救了她沈以歌,那她沈以歌的命就是他佟暢的。想死,也要看他答不答應!
「蠢女人……死鴨子嘴硬!」嘴里喃喃的低咒著,佟暢懊惱的站起身,走到了櫃台後面,找出了紙筆,龍飛鳳舞的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簽了它,我幫你救人。」
生硬的把寫滿了字的紙摔在沈以歌面前,佟暢覺得自己簡直是個蠢貨,做了好大一樁賠本買賣。
沈以歌疑惑的拿起那張紙,上面龍飛鳳舞的字,她一個也不認得。
「這是什麼?」
疑惑的開口,換來佟暢一個白眼。
「賣身契!看不懂?!」
「……你神經病啊!」
「什麼病?」
「……」
沈以歌本來糟糕透了的心情,突然變得詭異的輕松起來。賣身契,呵,見鬼的賣身契!
「你給我念念。」
沈以歌把那張紙甩回給佟暢,讓佟暢翻譯一下,佟暢卻露出怪異的表情。
「你不識字?」
早知道就把賣身契寫成死期,讓她一輩子給他當牛做馬!
「誰說我不認識字!我只是……看不懂你寫的這亂七八糟的字而已!」
沈以歌說的是實話,卻一點底氣也沒有。于是佟暢一臉了然加鄙視的神情,屈尊給沈以歌念了念他寫的賣身契。
把晦澀拗口的古文翻譯成大白話,沈以歌黑著臉思索了一會兒,終于提筆,寫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的毛筆字——歪歪扭扭的‘沈以歌’三個字。
哼,無非就是賣身給佟家為奴,以勞工抵債,在現代不也是把自己簽賣給資本家老板,被剝削勞動力麼!只要自己骨氣在,刷馬桶也能刷的像大爺!
佟暢看沈以歌三個字還不如狗爬的好看,臉上的嫌棄更加嚴重了。隨手團了團將賣身契塞進懷里,又從荷包里掏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在櫃台上。
「一切都安頓好了,就上佟府來找我。你要是敢不來,哼,我就讓你知道,得罪我比得罪金萬里要糟糕的多。」
沈以歌看看銀票,又看看佟暢,再看看銀票,撇撇嘴想後悔也已經晚了。
罷了,先救人吧。反正他佟暢也已經算是退了一步,她沈以歌又何必死撐呢?
收好銀票,沈以歌臨出門前又看了看佟暢。
這個人……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佟暢看著沈以歌離去的背影,揮揮手示意佟福跟著她,以防金萬里使壞,而他自己則又掏出沈以歌的賣身契展開來看,黑著臉「哼」了一聲。
算是贏了吧?畢竟她現在就已經是他佟府的下人了。
可是……怎麼一點佔了上風的感覺都沒有?
這回的較量,到底是誰求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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