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蓄謀已久 088 木馬

作者 ︰ 十年一信

我不記得我最近有露出需要錢的跡象,也沒跟身邊誰談過錢,王昭陽忽然問我這個是什麼意思。

王昭陽說,「你要是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大忙幫不上,小忙還是沒問題的。」

我又眨眨眼楮,「你是不是昨晚做錯夢了,忽然跟我說這個干嘛?」

王昭陽眯了下眼,「不是你在賣號?」

「什麼號?」

他說︰「昨天小五打電話給我,說你在賣游戲賬號,我上去看了,跟你說話你也沒理我。」

我的賬號?雖然我不玩兒了,但是對那個賬號我還是有點緊張的,搖頭,問他︰「然後呢?」

他說,「你沒理我,我覺得可能是盜號的,就把你賬號頂下來,密碼改了。」

王昭陽有我的賬號和密碼,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的密碼是不保密的,他經常也會上我的賬號給我弄些東西,我會登他的賬號,去檢查下他有沒有什麼鶯鶯燕燕呀之類的,不過從來沒有過發現。

「哦,不是我上的,那應該就是盜號了吧。」我說。想了想,問了句,「你跟盜號的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隨便問了你兩句。他沒理我,我就給頂下來了。」他大方地回答。

苦笑一下,那些一起玩兒游戲的日子,真心是一去不返了。我說︰「賬號你留著吧,我現在也沒空玩兒了。」

他也扯唇微笑一下,看了眼在那邊等我的邵思偉,不打擾我們,問了點比賽的事情,說了句加油,走了。

王昭陽走後我開始琢磨,我被盜號了?這麼長時間不玩兒,還能被盜號。我們總玩兒游戲的,踫到盜號是很正常的,不過一般被盜號,都是因為在網吧,網吧電腦被人中了盜號木馬,如果不小心的話,就容易被盜。

但我很久沒進過網吧,一直都是用自己的電腦在玩兒,上次偷偷登陸,也沒有發現被盜號的跡象。自己家的電腦,還能有木馬麼?

當然這也不好說,萬一陳飛揚背著我瀏覽了些不該瀏覽的東西,或者下載東西的時候,不小心下到了木馬,也有這個可能。

我琢磨是不是改問問他,可是想了想,又不好問。他問我要賬號的時候,我說密碼忘了,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現在再去問這個,顯然暴露了自己在撒謊,不方便開口。

反正號也沒被賣掉,現在在王昭陽手里,那就這麼著吧,也沒什麼。

這事兒王昭陽處理得也還算機靈,沒有腦子一昏直接把賬號買過來什麼的,讓盜號的佔了便宜。

陳飛揚這兩天話特別少,我總感覺他有什麼心事,只是悶著不說,好在也沒有總跑出去喝悶酒。

這天回到家,他在修馬桶,不知道從哪里抗來一個新的大馬桶,自己動手把舊的那個拆下來,又是抹水泥又是通管子的,從吃完飯就在搗鼓,直到我一潑尿實在憋不住了,站在門口夾著腿兒,「什麼時候好啊?」

他低著頭,「快了。」然後擰螺絲的時候稍不留神,扳手把手給傷著了。廁所里一股破味兒,我有些不耐煩,說︰「出去出去,我先解決了,別弄了,越弄越壞。」

陳飛揚沉著臉,在水龍頭下沖了沖自己流血的手指,工具扔下,走出去了,也不給我個好臉色。

我讓他弄的心情怪怪的,在下水口匆匆解決,看著地上亂七八糟一團,心情更糟糕。陳飛揚喜歡修理東西,但是每次修理完,他都不打掃,扔給我來做,而且經常他修不好,比方水龍頭壞了,我說找個工人來弄弄,他非覺得自己可以,纏一堆破膠帶,結果還是天天滴水,得拿個捅在下面接著。

一听那滴答滴答的聲音,我就很煩。

我想跟陳飛揚說說這事兒,走出來,他用交代把自己的手指緊緊捆住,沒搭理我,回廁所接著弄。

氣氛很怪異,我還在觀察,想他這兩天到底怎麼了。後來陳飛揚修好了,把舊馬桶搬出來扔在門口,然後在廁所里奮力打掃現場,那些抹的亂七八糟的水泥,他用砂紙不停地在擦,抹子在地上刮來刮去的聲音,還是很煩。

我受不了了,走到廁所門口,「你遇見什麼事兒了你跟我說不行麼,你天天這麼陰沉著,到底是干嘛呀。」

陳飛揚依然沒好臉色,但並沒打算跟我起任何爭執,盡量平靜地說,「換個馬桶,以後廁所就不會反味兒了。」

為了固定新馬桶,下面蹭的那些水泥,真的挺丑的,我們家這房子本來裝的就不好。很多包木的地方都翹起來了,地板鋪得也不平,雖然是新裝的,可是毛病一堆一堆的。

他依然在努力打掃現場,我看著他綁起來的手指那麼翹著,額頭在往下滴汗,我說︰「別收拾了,放著我明天弄。」

他沒抬頭,「沒事兒。」

我就惱了,過去拉他的胳膊,「跟你說別弄了!」

他不搭理我,我又拉不動他,他胳膊上的肌肉可真硬。我無力地站在旁邊,有火沒處發,陳飛揚磨了幾下地板上的水泥,大概是心情不好,再次扔下東西走人。

我也知道個好賴,天天喊廁所反味道的是我,不是他陳飛揚,他弄這個也是為了不讓我煩心。我只是見不得他這兩天這麼陰沉。

我頓下來試著打掃這個現場,才發現弄水泥留下的痕跡,這一件這麼糟心的活,想著陳飛揚在這里糟了半天心,我打算對他溫柔點。

走出去,陳飛揚坐在沙發上抽煙,那只手指還那麼翹著,都青了。他沒有包扎,他只是直接把膠帶當繩子,一圈一圈纏在指節上,這樣血液不流通,傷口就不會流血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我把陳飛揚的手拉過來,被繃住的指月復因為血流不暢,已經冰涼了。一邊拆那纏緊的交代,我一邊念叨,「你會不會照顧自己,這時間長了,你這手指頭就廢了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輕輕地說。

我覺得他在虐待自己,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但我到底還是心疼的,這到底是我的男人,給我修馬桶的男人。

給他擦著傷口,我再次好聲好氣地勸,「你遇到事情要跟我說,我是你老婆啊,你這樣憋著我很難受的,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好好說我不會罵你的……」

陳飛揚心里一動,伸手把我抱起來,腦袋埋在我的肩窩,很脆弱的模樣,「老婆我愛你,小嫦我愛你,你不要離開我。」

「傻瓜,我什麼時候說要離開你。」我哄哄他,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他這幾天失落的原因,我尊重他,尊重他不想說的理由。

當一個人以一種非你不可的姿態賴著你的時候,除非這人十惡不赦或者讓自己討厭到極點,否則你很難打心眼里決定擺月兌他。陳飛揚對我就是這樣,所以我沒辦法做到去傷害他,我不忍心。

學校新生軍訓快要接近尾聲,然後就開學了,開學後我要準備教室在編考試,還有這場雙人舞比賽。

在傳達室等陳飛揚來接我的時候,看到在校門口馬路對面的王昭陽,他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旁邊挺著一輛車,女人是從駕駛座上下來的。

我仔細看過去,看清那好像是方可如。

兩個人在車邊說了什麼,方可如拉了下王昭陽的手臂,王昭陽並沒有回避地很明顯的意思,只是松開。

然後又說了些什麼,王昭陽點點頭,跟方可如上了車,坐在副駕駛。車子揚塵而去,我坐在傳達室門口,忽然有那麼一點點心塞。

他和方可如在一起,是干什麼呢,要復婚麼?

我並不清楚他們的婚姻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人總說,還是原配的好,也許復婚對王昭陽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也許對我來說也是,如果王昭陽能和方可如復婚,減輕了我曾經作為小三的罪惡感,更減輕了,我現在徘徊在他和陳飛揚之間的那一點點猶豫。

不可否認,此時我心里的天平,還是更傾向于陳飛揚的。

嘆口氣,陳飛揚來接我回家,修馬桶以後,他心情似乎好很多了,沒有再每天陰陰沉沉的了。

我掛著qq在給電腦殺毒,陳飛揚在搞那個被拉壞的紗窗。

掃描完畢,掃出來一個木馬,我看了修紗窗的陳飛揚一眼,然後把木馬程序打包發給邵思偉,讓他那邊幫我看看。

對于電腦,邵思偉懂得比我多,很快給我回復,「這木馬不是下載帶進來的,是有人種在你電腦里的,這是日期。」

邵思偉截圖發給我一個日期,我動腦子想了想,在那段日期,我的電腦都發生過什麼。似乎就那兩天,重新裝的系統,是謝婷婷他老公過來給裝的。

一般裝完系統,都會殺毒的,這事兒我沒攙和,如果真的殺毒,能掃不出這個木馬來麼,也就是有人故意把木馬留下。

想想謝婷婷老公以前干過的各種偷雞模狗光榮事跡,再想想陳飛揚的各種態度,看他背影一眼,我想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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