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頭皮發麻,一顆心怦怦狂跳,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我知道後面不可能有人,但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我讓非常難受,如針芒在背,忍不住猛地轉身,大喝一聲︰「誰!」
後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靜,靜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沒有任何人,確切地說是沒有任何東西回應我。
隻果不可能是路上掉了,也不可能是被人偷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非人」的東西拿走。我知道現在不適宜立即往外跑,假如那個看不見的東西要害我,我根本跑不了,往外逃膽氣一泄會更糟糕,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如果那個東西沒想要害我,我也就不需要跑,現在最重要的是鎮定。
想了想,我強作鎮定對著空氣說︰「一個隻果我也不計較了,我不想冒犯你,你也不要來煩我。我只是一個窮書生,一身正氣,兩袖清風,沒什麼油水,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呵呵……」
似乎有一陣女人的笑聲傳來,像是在樓下,又像是在屋頂上,飄忽渺茫,也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一股冷氣從我腳下直沖到頭頂,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女鬼?狐狸精?白骨精?居然能發出笑聲,實在太可怕了。
我定了定神,凝神再听,外面夜蟲叫聲此起彼伏,偶然有風吹過柳樹發出「沙沙」聲,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哪里有什麼女人笑聲?也許是太緊張產生幻覺了吧。
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暫時不走,但如果再有什麼不正常的聲音或者怪事就立即離開,面子再重要也沒有小命重要。我繼續整理東西,同時細數帶來的衣服、書籍、生活用品等等,沒有再發現丟失東西。
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偶然一抬眼,瞬間就被石化了,桌面上赫然有一個隻果核!
門窗都是關著的,我一直在房間里,隻果核是怎麼出現的?我緊張得雙手都有些顫抖了,脖子有些僵硬地轉動來回看了幾眼,屋里沒有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再次看向桌面的時候,發現不止是多了一個隻果核,水杯里面還放著一個雞蛋——之前水杯里是沒有雞蛋的,我壓根就沒有帶雞蛋來!
我轉頭望向床鋪,剛才拿出來的那一個隻果還在,顯然桌子上這個隻果核就是之前憑空消失的那一個。我走近細看,隻果核上面有些牙印,看起來像是人吃的,吃得非常干淨。
要不要去老陳家過夜呢?
我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不去,也許剛才的「和平宣言」生效了,所以那個東西把隻果核還給我,並且送一個雞蛋作為補償,代表兩不相欠。不管它是什麼妖魔鬼怪,既然表達出了和平共處的誠意,就不會再害我了。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真的有一點因為自尊心和面子問題,所以沒有選擇逃離。
我沒有動隻果核,也沒有踫那個雞蛋,迅速整理了一下床鋪,掀開毛毯連頭帶腳都包住,這樣感覺有安全感多了,並且也可以阻擋蚊子進攻。我沒有關燈,亮著燈也會增加安全感,反正不用我交電費。
遇到了這麼離奇的事,精神緊張,哪里能睡得著?每一次風吹過屋頂瓦片發出的「沙沙」聲都讓我神經崩緊,每一次遠方傳來的夜鳥叫聲都讓我心驚肉跳,古詩背了一首又一首,大綿羊數了一遍又一遍,卻一直睡不著。
大約半夜時分,我隱約听到了遠處傳來哭泣聲,屏住呼吸靜听,果然有人在哭,像是個年輕女子,悲悲切切,如哭如訴,卻又听不真切說的是什麼。如果不是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人,絕對不會發出這樣傷心欲絕的哭聲,我听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眼楮發酸,心中悲痛,竟然想要去安慰那人不要再哭。♀
我不知怎麼就從床上爬了起來,走到窗戶邊推開了窗戶,聲音更清晰了,果然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嗚嗚……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啊,嗚……」
那時我不知道害怕,頭伸出窗外尋找哭聲來源,很快他就看到一個披著長頭發的女人從遠處走來,五官看不太清楚,上身穿著碎花襯衣,穿著草綠色的軍褲,手里似乎還拖著一條繩子。
我雖然不知道害怕,但潛意識中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半夜三更這女人從哪里來?為什麼其他景物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她的樣子?還有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冷,身體都快凍僵了……
那女人不知怎麼突然就到了窗前,並上升到與我一樣的高度,伸出了雙手︰「我好痛苦,我不甘心,幫幫我好嗎?」
這時距離已經很近了,我還是看不清她的臉,雖然心里覺得很不對勁,卻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正要開口答應幫她,突然屋頂上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就像是小貓受到威脅時母貓發出的叫聲。
那個女人猛地抬頭,也發出了一聲怒嘯,像是被掐著喉嚨發出的聲音。這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原本應該很清秀、很美麗的臉,現在卻慘白如紙,雙眼往外凸流出血水,嘴巴張得極大並吐出長長的舌頭,脖子上套著一根繩索。
「啊!」
我驚叫一聲,向後急退,不料一腳踏空,從高空中跌落下來,「呯」的一聲摔在木板上。我立即挺身坐起,卻發現自己是坐在床上,窗戶也是關著的。
房間里面很冷,是那種刺骨的陰冷,屋外風聲呼嘯,樓下柳樹在風中發出響亮的嘩啦聲,隔壁教室里的窗戶呯呯作響。電燈忽明忽暗,像是電力不足的樣子,閃爍了幾次之後燈光才穩定下來,冰冷的感覺也漸漸退去,風聲消失了,萬籟俱寂,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難道剛才只是做了一個夢?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急速喘息,很難相信剛才是做夢,感覺實在太真切了。這時雙肘和背部還有些痛,那是摔在床板上的結果,而且清醒的那一瞬間我也听到了自己摔在床板上發出的聲音。再看蓋在身上的毛毯和地上的拖鞋,卻不像是下過床的樣子,看來只是夢中驚嚇過度,身體在床上蹦起來再砸在床上。
可是剛才那真的是夢麼?逼人的冷氣,閃爍的燈光,呼嘯的夜風都證明剛才發生了不尋常的事!
這回我是真正被嚇尿了,恨不得立即離開這里,但是外面黑燈瞎火,比房間里面更可怕,說不定那邪惡的東西就在外面等著我呢!看了一眼電子手表,再過三個小時就天亮了,無論如何再堅持一下。
我躺回床上,用毛毯蒙住了頭,本來以為經過這番驚嚇後肯定睡不著,沒想到很快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一個很重的東西壓住了我,讓我喘不過氣來,我弄不清楚是在做夢還是真的有東西壓住了,想要掙扎卻力不從心,就像身體不是屬于自己的。
鬼壓床?
我心中突然冒出了這個念頭,其實我小時候有過類似的經歷,以為是鬼壓人,後來書讀多才知道,所謂鬼壓床是人的意識已清醒過來,但是肌肉仍停留在低張力狀態,大腦無法控制身體,感覺被重物壓住了,並不是真的有鬼壓住了人。
但是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這一次與以前的經歷不同,真的有人壓在我身上!
這個人身體非常柔軟,皮膚女敕滑有彈性,散發著如蘭似麝的香氣。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我可以肯定壓在我身上的人是一個很美麗的少女,否則不會有這種香噴噴軟綿綿的感覺。
那少女似乎在專注打量著我,接著用手輕撫我的臉,她的手指縴細圓潤,柔若無骨,溫暖滑膩,具有一種勾魂奪魄的神奇魔力。我心里面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沖動,有一股火氣想要找到突破口,口渴的感覺非常嚴重。
那少女俯來,湊近我的臉輕吹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息中帶著奇異的幽香。聞到這股香氣後,我身體里面那股邪火更加不可抑制,下月復部變得熾熱。這時全身都不能動,偏偏那個平時不能隨意控制的地方可以動了,堅硬如鐵,鼓脹欲爆。
耳邊似乎又有輕笑聲,那一只玉手從我的臉上滑到了胸口,在我並不算太強壯的胸肌上來回游動,我更加覺得某個地方快要爆炸了……
突然,我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整個學校只有我一個人,哪里來的美麗少女?這一驚非同小可,我瞬間綺念全消,毛骨悚然,擎天一柱像漏了氣的氣球迅速垂軟下來,可恨全身還是無法動彈,眼前一片漆黑,卻不知是燈滅了還是自己睜不開眼。此時我大約六成清醒狀態,只是憑著本能的警覺發現有問題,無法進行更細致、更有條理性的思考。
少女「咦」了一聲,又對著我口鼻之間吹了一口香氣,我又有些熱血上涌的感覺,同時她的玉手向下滑,從我的褲頭下面探了進去。
我已經知道了身上的女子非妖既怪,歡好之後就會吸干我的精血,或者把我生吞活剝(可能是《聊齋》和《西游記》看多了),所以沒有半點香艷感覺,反而覺得那一只手比毒蛇和蜈蚣還要可怕,嚇得全身冷汗淋灕,體內那一股不受控制的欲念因為恐懼很快又消失了。
我那可憐的兄弟,在我成年後第一次被別人抓住了……她撥弄了好一會兒還是像條死蛇,又「咦」了一聲,接著拉起了我的一只手往她的懷里按。觸手之處有如凝脂軟玉,柔軟光滑之極,碩大飽滿極具彈性,但此刻我只覺得害怕和惡心,哪里會有反應?
少女「哼」了一聲,可能有些惱怒,但沒再做什麼,突然消失了。我猛地從床上坐起,睜開眼楮,屋內一片黑暗,窗外天空微白,遠處傳來了公雞打鳴聲。
原來已經快天亮了,我模到床頭的開關拉了一下,電燈沒有亮,可能是停電了。我的上衣已經被冷汗濕透,身邊還有若有若無的香氣,顯然剛才並不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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