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府中奸細
馬車前腳在別院外停下,後腳七皇子的馬車便緩緩駛了過來。♀
還未停穩,七皇子便掀了車簾朝著這方喚道,「皇兄,皇嫂!」
笑容燦爛明媚。
令狐文軒扶著櫻下了車,听聞七皇子的呼喚便轉過身來,雙手負于身後,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嘿,本皇子還真會算時間!」七皇子不由自夸,也已跳下馬車,朝著二人走來,「剛從曾大將軍府回來?」
「進去說。」令狐文軒語調淡然,不喜不怒。
七皇子仿佛早就習慣,並不以為意,反倒是朝著櫻拱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大廳內,令狐文軒狀似隨意的用杯蓋輕輕撥開水中茶葉,視線卻有意無意的落在七皇子的身上。
許是感受到了令狐文軒冰冷的視線,七皇子一邊賠笑,一邊走進大廳,「嘿,皇兄,臣弟今日來是給皇兄和皇嫂賠不是的。」
令狐文軒不說話,視線卻從七皇子的身上移開,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茶杯中。
櫻走至一旁正要坐下,卻听令狐文軒道,「過來。」
微微一愣,看了眼在場的七皇子,心中不知令狐文軒想要做什麼,面上卻保持微笑,走至令狐文軒的身邊。
只見他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而後一把拉過櫻,按在自己的雙腿之上,親昵的摟著女人的腰間,手指在女人的腰帶上來回摩擦。
心中不悅,面上卻故意抹上一絲嬌羞。
見此情景,七皇子嘴角笑意更濃,拱手朝著櫻深深鞠了一躬,道,「昨日宴會之上,臣弟失言,還望皇嫂恕罪。」
昨日宴會?
櫻大概明白了。
昨日宴會之上,七皇子提到了曾家三女都嫁與了皇家的事。♀
「我沒放在心上。」櫻緩緩開口,七皇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臣弟也知曉皇嫂不是那般小氣之人。」說罷,忽然朝著櫻眨了個眼楮,竟是示意櫻跟令狐文軒求求情。
可不等櫻開口,令狐文軒冷淡的聲音便傳了來,「你這意思,是說本王小氣嗎?」
「臣弟不敢,這話可是皇兄你自己說的。」一句話,看似道歉,卻也諷了令狐文軒一道。
「哼。」令狐文軒銳利的視線射向七皇子,「母妃一事也虧得你派人通知,算是將功補過,坐吧。」
七皇子欣然落座,卻是沖著櫻叫屈,「皇嫂,你看看皇兄有多小氣,那麼大的功竟為了個小過就抵了!」他還等著賞呢!
櫻坐在令狐文軒的身邊,聞言嘴角溫柔一笑,「這該是教你‘言多必失’。」原來,這七皇子是令狐文軒的人。
七皇子一時語塞,眼角無意間瞥見令狐文軒嘴角的笑意,無奈的罷手,「得,算本皇子栽你們夫妻二人手里了!」話音落下,便是觀察著兩人的神色,卻是發下這夫妻二人無比默契的表現出無動于衷的模樣。
不免有些挫敗感,七皇子再接再厲,繼續道,「話說回來,皇嫂你可真厲害,听聞在祤坤宮時將那幾個御醫都驚的冷汗留了滿地,還有昨日宴會之上輕易便化解了皇後跟太子妃的為難,真是讓臣弟刮目相看。」
櫻依舊淡笑不語,七皇子便繼續道,「還有今日,听聞曾將軍也被嚇的差點回不過神來了……」
七皇子滔滔不絕,櫻唇角的笑意開始漸漸收斂,令狐文軒也終于開口,目光清冷,「七弟,你皇嫂剛才不是教過你,言多必失。」
這是在提醒七皇子不可再多言,但僅憑剛才那幾句,櫻便已經知曉了七皇子在京都里的勢力沒那麼簡單。♀
這個看上去冒冒失失的七皇子,能夠在一月前就命人通知令狐文軒貴妃有難,還有不久前在曾府發生的一切他都能夠了若指掌,看樣子,是在曾大將軍的身邊按了眼線。
七皇子一愣,下意識的看了櫻一眼,剛才她面色溫和,嘴角微揚,此刻收斂了笑意,無端給人一股冷若冰霜的感覺。
只見她素手輕抬,將桌上茶水盡數打翻在地,「來人,把這清理干淨。」
話音落,一名婢女從側廳走了過來,蹲子清理地上的水漬。
「你叫什麼名字。」櫻輕柔開口,那樣子當真是個溫柔體貼的主子。
「回王妃的話,奴婢名喚碧兒。」小婢女恭敬的說道,便見櫻施施然一笑,「家中可還有親人?」
「只有哥哥跟嫂子。」
「哦……」櫻拉長了音,似是了然,而後便不再說話,只是看著那婢女有條不紊的繼續收拾地上的水漬。
七皇子微微蹙眉,不懂櫻究竟要做什麼,看向令狐文軒,卻見他自顧自的品茶,仿佛這廳內不論發生何事都與他無關一樣。
待那婢女收拾完,櫻才緩緩開口,聲音輕柔,說的卻是讓人心驚肉跳的話,「本宮會派人通知你哥哥嫂子盡快前來替你收尸。」
話音落下,只听一聲清脆的響,茶杯再次跌落在地,那婢女忽然口吐白沫,雙眼無比驚恐,卻是來不及說出一句話,便已倒地斷了氣息。
廳外,張征立刻走了進來,伸手去探那婢女的頸間脈搏,而後才道,「王,此人已死。」
「嗯。」令狐文軒這才應聲,「通知其親人來收尸吧。」
「是。」張征聞言,便是帶著那婢女的尸體退下。
七皇子略顯詫異,就听令狐文軒道,「七弟,你能在別人府中安排眼線,別人也能在本王府里安插奸細,以後,隔牆有耳這等事,可要跟你皇嫂好好學學。」
原來,那婢女是奸細!
七皇子立刻朝著櫻拱手,「臣弟受教了,不過皇嫂怎知那人是奸細?」
「你說曾府之事時,她的心跳變快了。」櫻緩緩回答,並不介意告訴七皇子這一點。
所有的奸細,在听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時不免有些許的興奮或是緊張,心跳自會比平時快上一兩拍。
就算她闖蕩特工界十數年,在拿到自己所想要的機密文件時,亦是免不了心跳頻率的改變。
聞言,七皇子看向櫻的眼神帶上了些許贊賞之意,轉頭看向令狐文軒,「五哥,你是在哪撿了這麼個寶貝?」
令狐文軒嘴角揚著若有似無的淡笑,沒有回答七皇子的話,卻是下了逐客令,「時間不早,本王府中可未曾備下七弟的飯菜。」
「唉……」七皇子長嘆一聲,「竟是連一餐飯都蹭不到,皇嫂,你可多長幾個心眼,這人太小氣了!」嘴上這麼說,卻也是乖乖的站起身,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令狐文軒,「皇兄,你何時回靈州?」
「怎麼?」
「半月之後百花宴啊!你幾年都未曾回過京都,要不跟父王說說,等百花宴過了再回去也不遲。」
「知道了。」淡然應聲,便是沒了下文。
七皇子行禮告退,令狐文軒的手卻依舊未曾松開,只是,聲音較剛才淡了幾分,「你覺得,七弟怎麼樣?」
「扮豬吃老虎。」櫻毫不顧忌的說出自己心底的話,七皇子這人表面上看似無害,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刺你致命的一劍。
這種人若能死心塌地是最好,可若不能,你永遠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反撲。
大概,這也是為何令狐文軒在七皇子面前與她表現的如此親昵恩愛吧。
令狐文軒滿意的一笑,「今晚在房間里等我。」話里藏著曖昧,櫻回過頭看向他,此時的令狐文軒正微微仰頭看著自己,俊顏之上帶著一絲輕笑,認識令狐文軒到現在,櫻發現她好似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到他的笑意。
可就連這笑里,都藏著無盡的遐想。
內奸被殺,對方定然會有所動作,今晚這別院想來定是會熱鬧非凡。
拉開令狐文軒的手,站起身,神色淡然,「我先回房了。」說罷,便是離開了大廳。
令狐文軒看著櫻的背影,嘴角弧度猶在,眼里笑意卻漸漸收斂,眸光亦是深沉了幾分。
櫻離開大廳後未曾回房,而是去找了張征。
見櫻來尋他,張征有些不解,誰料櫻卻開門見山,道,「你可知道如何解穴?」
「知道。」張征點頭,身為十二鐵甲軍的頭,他能不知道嘛!
「教我。」一想起在馬車上被點了穴無法動彈的時候被吻,櫻就覺得心口無比的憋悶。
聞言,張征一臉詫異,隨即便露出難色,「王妃有所不知,這點穴是將小股內力注入穴道,封鎖其血脈流經,所以要解穴必定要以自身內力沖破那小股內力的封鎖。王妃體內毫無內力,怕是無法學會解穴。」
所以,歸根究底還是要學會內力。
「那,如何習得內力。」
「是以習武之時配合吐納之法,將力量歸于丹田之內。」張征說道此處,稍作停頓,「屬下倒是有吐納之心法秘籍,不過這內力非一朝一夕可以連成,要練到足以解穴的內力至少也需要十年,王妃你……」
「晚些時候將秘籍拿來。」打斷張征的話,櫻便是轉身離去。
她知曉內力這種事不可能一朝一夕便能習得,但旁人需要十年,她未必需要那麼久。
即使無法學會解穴點穴的功夫,可一身內力,等回到她的時代也足以讓所有人驚嘆!
她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使自己變強大的機會,因為,只有強大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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