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壽宴遇刺
第二日,四皇子的壽宴如期舉行。
令狐文軒一大早便來到四皇子的府邸,替四皇子張羅著一切。
帖子雖是以四皇子的名義發出去的,可誰都知曉真正發這帖子的是誰,縱然全都明白皇上無意將皇位傳與令狐文軒,可文武大臣里,還沒有人敢不給忠義王一個面子。
是以,四皇子府從一大早開始,便是一片熱鬧之色。
櫻站在四皇子的身旁,而他的貼身小廝則在他身後,一邊推著輪椅,一邊看著堆積成山的賀禮,張著嘴,又是吃驚又是興奮的道,「主子,咱府里可好久都沒這麼熱鬧過了!」
四皇子臉上也是帶著溫潤的笑意,「我這府里,何曾有過熱鬧的時候?」說罷,看向櫻,「多謝。」
語帶真誠,到讓櫻覺得一陣尷尬,輕咳一聲,「咳咳,這是令狐文軒弄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的是這輪椅。」四皇子淺笑依舊,櫻這才挑眉,「舉手之勞。」
聞言,四皇子只輕笑著點了點頭,只是這舉手之勞未免太過勞累了些,輪椅是昨夜送來的,那便表示櫻為了這輪椅一直弄到了夜深。
說起來,還從未有人為了他做過什麼還不求回報的。
哦,他身後的劉東是個例外,不過劉東與他有著一層主僕關系,劉東替他做的,大約只是一個僕人的本分罷了。
可是櫻……
「哎呀!四哥!」不遠處,七皇子笑笑鬧鬧的走了過來,「今日你是主角,怎可躲在這兒!走走走,隨我出去招呼客人去,五哥可是要忙不過來了!」
似乎是走近才發現了櫻也在,七皇子先是一愣,而後才隨意的行禮,「嫂子也在,正好,五哥正找你呢!」
聞言,櫻微微蹙眉,那家伙不是正在招呼客人呢嘛,找她作甚。
雖然心中不情不願,可櫻還是找到了令狐文軒。♀
只見他正站在大門口迎客,而府外正落下一轎,自轎中出來的,正是太子!
原本是打算等太子進府之後櫻才過去,卻不料太子一下轎便朝著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就好似早早的便知曉櫻在此處一般。
而令狐文軒也因著太子的視線轉過頭來。
心中暗暗嘆氣,櫻嘴角掛著微笑,朝著令狐文軒跟太子走了過去。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施施然行禮,並不是周全的禮數。
太子倒是全然都不在意,只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令狐文軒,「可都到齊了?」
令狐文軒點了點頭,「只等大哥了。」
「嗯,是本太子來晚了。」說罷,又往府里望了望,「四弟呢?」
「大約在跟三哥他們聊天吧。」令狐文軒說道,便側身讓開了路,「大哥里面請。」
太子點了點頭,雙眼目視前方,往府里走去,仿佛是刻意不去看向櫻。
只是,經過櫻身邊時,不著痕跡的往櫻的手里塞了什麼東西。
待到太子以及太子的人都不見人影,櫻這才將手攤開。
是一張紙條,上面只有‘戌時’二字。
令狐文軒自然也瞧見了櫻手中的紙條,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宴席很快便開始,因四皇子府中設施有限,是以皇子們皆坐于小廳內,而其余的官僚富商便坐于廳外。
如此一來,大家反倒顯得自然。
廳外不多久便開始說笑起來,熱鬧非凡,而廳內有七皇子在,這氣氛也還算不上僵硬。
「對了五哥。」七皇子仿佛想到了什麼,看向令狐文軒,「我听聞你以將齜暇丹交給四哥,怎麼四哥體內的毒還未解嗎?」
聞言,其余幾名皇子都不由的看向令狐文軒,顯然這話也是他們想問的。
令狐文軒卻是不慌不忙的飲下一杯酒,而後才應聲,「嗯。」
幾乎是寡言到了讓人覺得可惡的地步。
還是四皇子輕笑道,「那齜暇丹與我體內之毒產生了反應,若不是當時王妃在場,恐怕今日你等就是來喝我的喪酒的。」
一席話,幾乎是輕描淡寫般的語氣,卻不由的讓人倒抽一口涼氣。
只不過四皇子的笑令人如沐春風,這一口涼氣也很快就散去。
太子微微蹙眉,「連齜暇丹都無用,究竟是何毒?」這話,听上去是在關心四皇子體內之毒,卻無意間替櫻解了圍。
之前救了貴妃,如今又救了四皇子,她出的風頭夠大的了。
只是,他刻意放過,卻不表示旁人不感興趣。
只見二皇子輕捻一顆葡萄放入口中,而後看向櫻,嘴角微揚,「弟妹既然能將四弟從閻王手中搶回來,不知能否探出四弟所中究竟是何毒?」
一樣是笑,可這二皇子的笑卻透著一股奸佞。
並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他的奸佞藏的很深,只有眼底深處可見那一閃而過的陰毒。
但櫻卻能輕易察覺,不客氣的回道,「若妾身能探知,四皇子今日大約能站在門外親自迎賓了。」
語氣盡顯囂張,輕易便惹的二皇子微微蹙眉。
令狐文軒伸手將櫻摟入懷中,目光狀似無意的與二皇子對視,透出警告的意味。
二皇子這才收回視線,低頭飲酒。
倒是三皇子似是無意的開起玩笑來,「之前听茉兒說,還以為弟妹性格怯懦,如今看來,倒是全不相同。」
看起來,滿香樓之後,這曾茉沒少跟她夫君說起過曾櫻。
微微一笑,伸手替令狐文軒的杯子斟了酒,「三哥莫不是在拐著彎兒的說櫻兒的不是?」
聞言,三皇子卻也不緊不慢的道,「弟妹有五弟護著,我怎敢數落你的不是!」
櫻權當听不出這話中的冷嘲熱諷,「三哥說的是,我如今這性子也都是被文軒慣出來的。」說罷,微微側頭看向令狐文軒,不料下巴突然被他擒住,正驚訝間,吻便落了下來。
如蜻蜓點水一般,令狐文軒很快便松開了櫻,一切來的快去的也快,令人觸不及防。
櫻微愣的看著令狐文軒,臉上微微的發燙。
剛才的一切就算旁人看不出來他也該知道她是在演戲的,怎麼突然就落下這吻,佔她便宜!
令狐文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看她回過頭來便自然而然的湊了上去,可現在卻只覺得無比尷尬,只好端起酒杯來掩飾。
「哎呀!五哥!你這可不行,今日的主角是四哥,你可不能搶了四哥的風頭!」七皇子率先打破沉默,端起一壺酒走向令狐文軒,「得罰酒,必須罰酒!」
也虧得七皇子這一鬧,讓令狐文軒少了幾分尷尬,慵懶的抬眼看向七皇子,「可是又想灌醉我?」
「嘿嘿,我可沒說,誰讓你搶了四哥的風頭,是吧四哥!」七皇子笑道,朝著四皇子看去。
四皇子依舊的笑如春風,而後點了點頭,「確實當罰。」
「就是就是,要親就自己回府親個夠去,我都還沒成親呢,五哥當著我的面秀恩愛可真是羨煞我了,必須罰酒。」六皇子也攙和了進來,三皇子亦是在一旁敲著邊鼓。
只有太子以及二皇子不說話,只是,二皇子是笑的看著眾人,而太子卻是僵硬著臉色,目光若有似無的看向櫻。
那一吻,著實刺痛了他的眼,而櫻臉上的紅暈,更是讓他心如刀割!
令狐文軒無奈的接過酒壺,而後仰頭,壺中醇酒以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入令狐文軒的口中,不多久,一壺酒便飲盡了。
七皇子接過空了酒壺,微微一愣,而後撫掌叫好,「五哥好酒量!」
「莫要得意。」令狐文軒卻是冷哼,「今日你休想走著出去。」
這便是下了‘戰貼’了。
一時間,廳內笑聲一片。
卻在此時,令狐文軒跟四皇子的目光都不由的一凜,四目皆是染上了幾分殺氣。
見狀,七皇子等人也察覺到了不妙,笑聲戛然而止,便見四皇子緩緩開口,「諸位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前來小酌幾杯。」
聲音不大,一如既往的淡雅溫潤,卻驚訝的讓府中上下都听的真切。
廳外的官僚富商也都警覺起來。
一時間,靜的只余下風聲。
「三十人。」櫻輕聲道,「右邊牆外十五個。左邊十三個。」說罷,便又仔細听了會兒,「還有兩個……」奇怪,怎的突然沒了聲息。
越發用心的去听,而後面上一陣驚訝,立時拿起面前的杯子擲向太子的身後。
杯子擊穿太子身後的屏風,只听清脆的一聲響,是利刃打在瓷器上的聲音。
太子迅速起身後退,他的護衛也立刻上前,將太子護在中央。
而屏風後的兩人也一躍而出,揮劍與太子的護衛打斗了起來。
廳外,其余的刺客也都紛紛從牆外一躍而入,驚的那些官商們抱頭鼠竄。
可是很顯然,刺客對那些官商們的命沒有興趣,徑自朝著廳內襲來。
今日是四皇子的壽宴,幾位皇子甚至包括令狐文軒都未曾帶護衛來,好在夏央自古崇尚武藝,幾位皇子雖談不上武功高強,可要自保也是沒問題的。
更何況,那些刺客對其余幾位皇子的命也絲毫不感興趣,將攻擊的主力都傾向太子。
太子的護衛很快就抵擋不住,漸漸敗下陣來,令狐文軒一掌擊殺一名此刻後便躍至太子的面前,阻撓下刺客對太子的攻擊。
就連四皇子也漸漸行至太子的周圍。
這群刺客訓練有素,武功高強,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
櫻閃身躲過刺客的一劍,縱然這群刺客本領通天,可有令狐文軒在,他們想傷了太子也並非易事。
更何況,已有官商逃了出去,相信不多久京城里的護衛就會趕來,所以櫻並不急于出手,反倒無比悠哉。
視線落向令狐文軒,只見他正專心對敵,而他身後的太子,卻已凝起掌力,目光中露出凶狠,朝著令狐文軒的背部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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