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為夫以身相許
「哦?」溫皇後一愣,「此話怎講?」
時夢得捋了下胡須,道,「就說皇上已查明真相,司寇容止是被人誣告,而季同也是受人蒙騙,此事純屬誤會一場,將司寇容止無罪釋放,也就是了。」
這樣嗎?
溫皇後皺了皺眉,听著似乎也不錯,可一來這樣的話,會顯得自己這邊太落下風,二來讓司寇玄月他們逮到把柄,日後再動他們,可就更難了!
「憑什麼這麼輕易放過那老匹夫!」東陵瑾反倒有了意見了, 吐出一塊點心來,忿忿道,「就拿他的命逼司寇玄月去給季同的兒子解毒,看她敢不敢不听!」
司寇容止那老家伙的命可在他們手里攥著呢,憑什麼要受司寇玄月他們要挾,堂堂皇室,還怕了一個臣子的女兒不成!
時夢得瞄了他一眼,眼里隱有失望之色,「太子殿下稍安勿躁,此番彈劾司寇容止,原也沒有什麼鐵證,不可能一直關著他,否則那幫朝臣又該借機生事了,再說,」他看向溫皇後,明顯是有些埋怨的,「皇後娘娘也看到了,司寇玄月確實是鐵石心腸,根本就要挾不了她,是嗎?」
溫皇後惱羞成怒,「還用你說,本宮自己不會看嗎!」
這個司寇玄月,還真是跟常人不一樣,就不怕自己父親真的冤死天牢嗎?
當然,在這一點上,他們這幫人是大錯特錯了,玄月怎可能棄父親于不顧,只不過她一來篤定皇上不會殺父親,所以不急,二來她自有辦法對付這幫人而已,怎可能受他們算計!
「所以,還是先放過司寇容止這一回,」時夢得有些頭疼,這母子兩個只會口頭上使厲害,根本就不分析形勢!「以後再尋機會,將他們一擊而中,一網打民說,也就是了。」
情知他說的是事實,可溫皇後怎麼想怎麼不甘心,咬牙道,「難道就這麼不痛不癢地放過司寇容止?」
那老家伙表面一副惟惟諾諾樣,誰知道竟是軟硬不吃,怎麼都不肯為她所用,本來想借著這次機會,狠狠給他個教訓,看他應不應的。結果兜兜轉轉一圈下來,竟是什麼都沒有改變,反而是自己要服軟,這逄什麼!
「形勢比人強,」時夢得揉了揉太陽穴,耐心地道,「皇後娘娘別忘了,即使不看太師府的面子,還要看將軍府的人脈,那楚宗旗想必已得到消息,若娘娘執意要殺了司寇容止,楚宗旗那里,也不好交代吧?」
溫皇後悚然一驚,臉色已有些發青︰她只顧著京城皇宮,倒忘了太師府跟將軍府已是兒女親家,楚宗旗的實力幾何,恐怕連皇上都不知底細,更何況是她!
若真的殺了司寇容止,不只司寇玄月和楚雲昭不會罷休,楚宗旗必也是要維護自己的兒女親家的,到時候還真就不好收場了。
東陵瑾再笨,顯然也知道個中利害,哼了一聲道,「那就只能先放過那老匹夫了?」
「以後還有機會,」時夢得總算松了一口氣,忽地詭異一笑,「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臣以為還是要先對付康王跟康王妃,是嗎?」
溫皇後一愣,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聲,「正是。」
——
之後的事,就順理成章了,溫皇後在文聖帝面前一力進言,說季同是受了小人蒙騙,才誣告了司寇容止,請求他將其無罪釋放,並隨便揪出幾個無關痛癢的人給殺了,以將此事壓下去。
文聖帝本就沒想過動司寇容止,加上楚雲昭早已暗中稟報他,若溫皇後服軟,就讓他順水推舟,賣她個面子,畢竟這件事不宜鬧的太大,否則前朝太子之事在這個時候被激發出來,不是一件好事。
如此一來,文聖帝當然是在朝堂上嚴厲地指責了季同一番,並將他官降三級,以示懲戒,而後下旨詔告京城,司寇容止無罪釋放,賞黃金千兩,給他壓驚。
季同知道,此番能有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溫皇後一力相保,也沒怎麼恨,他更急的是如此一來,玄月肯不肯救他兒子一命,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待下朝後,季同向文聖帝長跪不起,求他賞個恩典,讓玄月出手,文聖帝大致也知道此事,便大度地出于「維護臣子」之心,下旨讓玄月去季府,替其子解毒。
接到聖旨,玄月淡然一笑,一切了然于胸,「皇上這聖旨,來的真是時候。」
「而且,皇上深知你我之心,」楚雲昭看了一眼聖旨的內容,眼神睿智,「既然如此,那你就‘被迫’去一趟季府好了。」
玄月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家夫君還會說冷笑話,「知道了,夫君,」她調侃地一笑,故意噘了嘴,一副委屈的樣子,「那,為妻受的這委屈,夫君要如何安慰?」
楚雲昭微一愣,眸子里泛起幾許邪魅的笑意,忽地靠近,攬住她縴細的腰身,在她耳邊道,「為夫以身相許,如何?」
「……」玄月頓時紅了臉,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又不正經……」
「正經,再正經不過,」楚雲昭邪笑,大手開始不老實地在她腰背上游移,「愛妃對為夫的身材,不是相當滿意嗎?不如今晚,咱們就……」低語一句,「如何?」
「才不!」玄月羞得不知怎麼好,這家伙,居然說今晚要造個女圭女圭出來,他當是捏泥人呢,說造就造!「放手啦,我要去季府!」
「急什麼,」誰讓愛妃這次是自己送上門,楚雲昭哪那麼容易放過她,手臂又緊了緊,讓她玲瓏有致的身軀緊貼上自己的,兩人之間沒有絲縫隙,「你先答應為夫,否則為夫不會放手。」
你——
玄月好氣又好笑,什麼冷酷睿智,什麼狠厲肅殺,這是說的面前這個男人嗎?怎麼在她眼里,他就知道耍無賴啊,這家伙,該不會是個兩面派吧?「答應什麼,你不要亂說。」
「讓為夫以身相許,」楚雲昭知道她只是嘴上硬,不會真的生氣,動作就越發放肆,話也越說越露骨,「愛妃,是不是要為夫現在就把衣服全月兌了,讓愛妃先看看,是不是滿意?」
「楚雲昭!」玄月是想板起臉來生氣的,可听他的話就像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一樣,又忍不住「 哧」一聲笑了出來,捶著他的胸膛道,「你有完沒完?這種話、這種話也能隨便說,你、你不害臊!」
「這有什麼不能說,」楚雲昭一本正經,理直氣壯,「你我是夫妻,什麼親熱的話不能說?」說罷他低頭,將她白皙的耳垂輕含進口中,氣息都有些不穩,「為夫還有更露骨的,你要不要听?」
你——
「不要不要不要!」溫熱酥癢的感覺傳來,玄月又羞又驚,用力偏過頭去躲避,「楚雲昭,你……差不多一點……光天化日的……」
孤晴他們隨時可能會進來,要看到主子們這副樣子,自己和楚雲昭顏面何存?
「晚上就可以?」楚雲昭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眸光閃亮,「那,你我就說定了,今晚好不好?」
我沒說!
玄月急紅了臉,趁著他稍稍離開自己一點,一個輕巧地後躍,離開他的懷抱,揚起了下巴,「我要去季府,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說罷不等楚雲昭回應,飛身出去,那樣子像是被千軍萬馬追著一樣。
「小姐?」門外侯著的孤晴一愣,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縴細的身影從自己眼前過去,頓時有些模不著頭腦︰怎麼跑那麼快,又出事了?
楚雲昭背著手出現在門口,「還不跟著?」
「是,姑爺。」孤晴不敢怠慢,趕緊跟了上去。
楚雲昭微微皺眉,玄月還是那麼容易害羞,看來跟她的親近還是不夠,得再近一步才行。
墨夷在旁撇了撇嘴,「王爺是栽在王妃手上了?」瞧瞧王爺看著王妃的背影那痴迷的樣子,他都替王爺臉紅!
自打王妃進府,王爺可是越來越有人情味兒了,脾氣也沒以前那麼冷酷,還時常會笑,雖然下人們都說,這樣的王爺更讓人歡喜,可他卻不認為,處在王爺的境地,心腸變軟、性子變好是件好事。
「你不懂,」听出他話里的嘲諷之意,楚雲昭也不惱,回頭看了他一眼,「玄月可以信任。」
「屬下可不信她,」墨夷還是堅持己見,「她什麼事都瞞著王爺,心機又那麼深,王爺還是提防著點好。」
而且他真是沒想到,玄月還懂醫術,更設局逼得溫皇後都不得不屈服,真是不簡單。有這般蛇蠍心腸的女人留在王爺身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本王一樣有事瞞著她,」楚雲昭臉色一沉,已有些不悅,「而且說到心機,世人想要生存,沒有心機只會受制于人,本王信得過玄月,她行端坐正,否則豈不是只會吃虧。」
「可是——」
「你不必多說,」楚雲昭一擺手,阻止他的反駁之言,「玄月的心性本王很了解,她絕對不是奸邪之輩,你難道還信不過本王看人的眼光?」
以前相信,現在,有點懷疑。
墨夷有些忿忿然,看神情是不服的,不過,他看來是習慣于听楚雲昭的意見,也就不再多說。
我才不信司寇玄月跟王爺是一心,早晚還得再試試她,到時候她露出真面目,看王爺還有何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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