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往哪里逃?」墨無中神色飛揚,眼里有著貓戲老鼠之味。
寧淵停下了長虹,充滿戒備的看著墨無中。對方的速度太驚人了,他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方飛行的軌跡,便已被他超越,阻斷在了後方。
「說吧,戰族大能留下的至寶在哪?」墨無中玩著自己的手,好整以暇,淡淡的問向寧淵。
「什麼戰族大能?」寧淵目光一凝,戰族,戰經,這兩者莫非竟有聯系?戰族,這是什麼族群?
「還裝蒜,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至少得到了那位戰族大能的部分傳承。否則一個蠻荒之地的小鬼,又怎麼可能在這個年紀引動星血冶身這等異象。」墨無中眼楮微眯起來,細細的打量著寧淵。此子,將帶給他一場天大的造化。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戰族,更不明白你在講些什麼。」寧淵內心一動,或許他可以從墨無中的口中得知紅蓮和《戰經》的來歷了。
「數萬年前,一位戰力曠古絕今的戰族大能來到邊荒,四處尋找一處驚世險地。在此過程中,他曾經與我昊光宗的祖師有過一戰,亮出過一宗驚天的重寶。後來,這位戰族大能神秘消失了,數萬年如白駒過隙,匆匆而過。而就在大約一年前,那處險地出土了,而晉華王家得到的那具骸骨,也已經證實是那位戰族大能所留。」
墨無中微笑著訴說道,看向寧淵的眼楮里充滿了戲謔。連昊光宗的祖師昊光道尊都要重視的至寶,又怎麼能是一個醒藏境的家伙可以掌握的?唯有天賦異稟,實力卓絕的他,才有資格掌握這麼一項重寶!
「竟然是如此……」寧淵听完墨無中的話,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給予他重生之人,竟是一位戰族的大能。而這段歲月,竟然是在數萬年前,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如此說來,圓圓豈不是在蛋中孵化了數萬年?想到這點,寧淵不禁望向左手臂上的刺青,感覺事情有些難以理解。
還有,能夠與昊光宗的祖師一戰,那位大能的實力可想而知,必然是驚天地泣鬼神,但這樣一個人,竟然想要尋那處古洞,最後還死在了洞口之外,那洞穴之內,究竟隱藏著多麼恐怖的秘密?
想到這些關鍵性的要害,想到那天見到的胸口破碎的大能骸骨,寧淵感覺如墜冰窖,那古洞的水,遠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想清楚了嗎?現在交出來,或許我可以饒你不死。」墨無中冷笑道。
「我並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寧淵只能如此說道,紅蓮根本不是他所能駕馭和控制的,否則如果可以,他還真有可能將其扔出,交給對方。畢竟那朵紅蓮隱在體內是好是壞,他到現在仍然不敢確定。
「還裝蒜。」墨無中目光一寒,指尖一縷聖光打出,通透而純粹,卻充斥著毀滅性的力量。
寧淵內心一凜,聖光的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閃躲,他只能下意識的舉著石劍一橫。
鏗鏘!
聖光打在了石劍上,古樸無華的石劍只是微微一顫,並沒有任何變化,而握著石劍的寧淵的手,卻感覺如遭重物鈍擊,麻了一下。
「咦?」墨無中眼角露出一抹詫異,他所施展的聖光術,正常情況隨意一指便能崩碎醒藏境修者所用的元器才對,但眼前這其貌不揚的石劍竟然能毫發無損,著實有些古怪。
「這把石劍從何而來?」他問道,同時指尖再度一縷聖光游曳。
「撿來的。」寧淵看向石劍,也有些驚詫,隨口道。
「哼,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墨無中眼中怒氣一閃而過,以他的身份,誰敢對他如此不敬。這寧淵先是殺了自己手下戰部一百四十五人,此刻又對自己不敬,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當下,墨無中決定好好教訓寧淵,再了解了對方的性命。
刷!一道聖光從墨無中手里打出,如同一片溫煦的陽光般,但卻給寧淵帶來了深重的危機感。
手中握著石劍,寧淵全力一劍斬出,一道十多丈長的金色劍芒出現。
兩種金光踫撞,寧淵的金芒看起來甚至更為巨大,但後果卻是截然相反。區區片刻,十多丈長的劍芒便被聖光消弭于無形之中,而寧淵的身體,也是曝露在了聖光之內。
「啊!」皮膚傳來灼痛的感覺,沉浸在聖光之中,竟比面對左大師兄的雷海還要恐怖,寧淵忍受不了劇痛的發出一聲大叫。
撲通。身下的飛劍在聖光下徹底失去威能,變為一堆凡鐵,而寧淵也重重的從天空摔落。
徑直摔進一片森林之中,寧淵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使得四周煙塵飛舞。
墨無中緩緩飛下,降臨在大坑之外,隨手一甩,煙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淵有些狼狽的從坑內爬起,他飛行的高度並不高,加上戰體強橫異常,所以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比起沐浴在那恐怖的聖光之下,這樣墜落的結果,其實反而好上一些。
「果然有門道,被聖光一擊,又摔落高空,竟然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墨無中看著並無大礙的寧淵,眼里光芒大亮。「據我所知,戰族最強橫的便是肉身,你莫非得到了他們的修煉法門?」
听到這話,寧淵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墨無中輕輕一語,竟將事情的真相猜了個**不離十。《戰經》,想必便是戰族的修煉法門無疑。這也可以解釋,為何只有自己能夠修煉,而寧立卻沒有辦法。因為他經由紅蓮的幫助,體內換了戰族之血,成為了戰族的一份子,所以才能夠修煉這逆天的功法。
見寧淵神色有異,墨無中暗暗興奮起來。看來他猜的沒有錯,對方真的掌握了戰族的功法!戰族,一直是一個傳說中的族群。他們是人族中擁有特殊血脈的一群人,向來人丁單薄,但每一個出世之人,卻都是戰力滔天,稱霸一方。如今在這個世界上,戰族已經多年未曾現世了,關于他們的一切,也漸漸的被所有人遺忘。
因為洞虛子曾經的講述,墨無中知曉這一族的強大。若能得到該族的功法,對于他本身而言,將是一場莫大的造化。戰族大能的重寶,還有戰族的功法,竟然都在寧淵的身上,而這一切,即將會被他所佔據,寧淵不過是徒做嫁衣。想到這點,他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都要沸騰了一般。
「交出重寶還有你身上的戰族功法,否則,死!」墨無中眸光逼人,一步一步走向寧淵,身上的氣勢在瘋狂的暴漲。他已經沒有耐心慢慢拷問對方了,對方身上擁有的東西,實在太誘人了。他不想繼續磨嘰下去,導致任何可能的意外發生。
「我沒有你要的東西。」事到如今,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掉,寧淵只能提著石劍,決定與對方拼死一戰,哪怕雙方的戰力猶如螢蟲之于皓月。
「既然如此,我只有殺了你,再從你的尸體上慢慢尋找了。」墨無中咧開嘴一笑,笑容十分的殘忍。他的身體透出萬丈金光,猶如神祗一般高貴不可侵犯。
冶兵境的威壓毫無保留,釋放出來,壓制得寧淵動彈不得,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在顫抖。
咬了咬舌尖,寧淵心神鎮定下來,雙手握著石劍,體內的元力在這一刻奔嘯如海。到了這一地步,已經沒有什麼實力懸殊的憂慮了,若他無法從對方手中逃生,那麼他與張師師,甚至還有小圓圓都要死在這里。
想到這一點,寧淵心中便生起無限的勇氣。大丈夫生于世,求的是無愧于天地,親人,朋友。哪怕不敵對手,惟一死爾!
墨無中通體聖光繚繞,猶如神祗臨塵,光是散發出來的氣息,便壓得寧淵快喘不過氣來。
昊光宗的聖光術名震四境,在墨無中這等精英弟子的手中運用出來,更是強大到無邊。他站于那里,就仿佛一輪金色的太陽冉冉升起,刺激得周圍的林木紛紛自燃,引發森林火災。
寧淵雙手持著石劍,在這一刻全身元力流轉不息,猶如大江大河在咆哮一般。無空步踏下,面對冶兵境的強者,他竟然無所畏懼,率先出手了!
身影仿若鬼魅,如煙似霧,寧淵一劍出鞘,快到極致,直取墨無中的脖頸。
「愚蠢。」墨無中輕吐兩字,散發著金光的手掌微微抬起,向前一擋。
耀眼的金光十分刺眼,這隨手一抬,卻仿佛山峰拔地而起,帶著磅礡偉力,直接震飛了寧淵的石劍,更是使得他整個人倒飛出去。
寧淵想要握住石劍,但無奈墨無中的隨手一擊威力實在太大,石劍最終月兌手而去,寧淵的身子更是被金光刺穿,絲絲鮮血流淌。
人在空中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寧淵目光一狠,隨手一甩,將他容虛戒中僅剩的所有大威力的靈符全部扔出,激發了威能。
轟轟轟轟轟!
林木盡斷,煙塵漫天。森林之中本就因墨無中身上的聖光引發了火災,此刻在寧淵的靈符攻勢下,更是迅速的演變成了一場恐怖的大火,鳥獸驚飛而走。
寧淵身子摔在地上,感覺全身疼痛難耐,那恐怖的聖光極其詭異,看似神聖祥和,實際上卻剛正而威猛,被聖光所照,他感覺如遭鈍擊,皮膚都快要被燒焦,體內血肉和髒腑都一陣顫鳴。
一邊雙眼盯著被靈符威能吞沒的墨無中,寧淵一邊跑到旁邊接過剛剛月兌手而出的石劍,重新握在手中。
煙塵散去,聖光依舊繚繞,縴塵不染,而墨無中整個人越發的出塵,竟是在剛剛的攻擊下沒有絲毫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