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刀破天 第四章 觀獸斗偶遇同樣淪落人

作者 ︰ 浪子笑紅塵

第四章觀獸斗偶遇同樣淪落人

離落在溪水里再也呆不下去,只覺得周圍危險重重,拿起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立刻跑到小溪對面距離他最近的樹下,一把抱住樹身,匆匆爬了上去,騎在樹杈上。♀

月光透過枝葉射在離落的臉上,只見他雙眉緊皺,目光飄向四周,一會兒又像在仔細傾听著什麼。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沒有過多長時間,一陣陣野獸的吼叫聲傳來,由遠而近,速度極快,數息之間,周圍全是著野獸的吼聲和奔騰聲,離落神情一震,連忙又向樹頂爬去,輕輕鑽進繁茂的枝葉當中。

又過了一會兒,離落藏身的樹下傳來三聲震天長嘯,紛亂的獸群頓時安靜下來,仿佛不曾出現一般,離落將枝葉撥開一條細小的縫隙,好奇地向下望去,登時出了一頭冷汗,只見樹下全是一對對血紅色的眼楮,那血紅色的眼楮在黑夜里顯得特別詭異。其中有三對兒血紅色的眼楮竟然還向外散發著陣陣紅光,十分妖艷,透著月光可以看出,這是一匹青狼,一頭雄獅,一只斑斕大虎虎。♀

這些野獸分成三群,跟在青狼,獅子和斑斕大虎的身後,寂靜無聲,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斑斕大虎率先踏出一步,發出震天長嘯,它身後的群獸也是齊齊發出陣陣吼聲。青狼非常人性化地透出一絲不屑,仰天嘶嚎起來,嚇得斑斕大虎和獅子身後的群獸瑟瑟發抖,離落被這聲狼嚎震得耳鼓生疼,一個沒抓牢,差點墜落下去。

跟著雄獅悶哼一聲,身體與斑斕大虎並排站在一起,面對青狼,跟在身後的獸群也慢慢向這邊靠攏,不多時,就成了雄獅與斑斕大虎聯手對付青狼的局面,離落震驚地望著下面,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尋思︰「難道這就是叫花子伯伯所說的妖怪?」聯想之下,更是屏氣凝聲,生怕發出聲響驚動了下面這一群野獸。

群獸分成兩撥,相互對峙了一會兒,雄獅和斑斕大虎按耐不住,雙雙向青狼撲了過去,青狼不甘示弱,動若閃電,向空中躍去,一下子來到雄獅和斑斕虎的上方,兩只前爪抓向斑斕大虎的腰部,長嘴咬向雄獅的脖頸,雄獅連忙向下一沉身子,躲過青狼的致命一擊,斑斕大虎卻是躲避不及,被青狼抓住腰身,不過青狼也被斑斕大虎在前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兩群野獸嘶叫著沖在一起,相互撕咬起來,彭彭地摔打聲也不絕于耳,一時間血肉橫飛,不多時,樹林里躺滿了野獸,有的已經死亡,有的還在掙扎,離落冷漠地看著發生的一切,他清楚當時若不是他爬得快,估計現在連完整的身軀都不會剩下。

群獸的眼楮變得更加血紅,發出嗜血的光芒,只要身邊有還活著的野獸,便撲上去撕咬,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同伴。一場混戰下來,所有的野獸都倒在地上。

青狼與斑斕大虎和雄獅的交戰之地,沒有任何野獸敢于接近,此時它們仿佛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躺在地上抽搐不已,良久,躺在地上的野獸沒有了哼哼聲,群獸的血腥拼殺,最後竟然全部死亡。

樹林里到處都迷漫著沖天的血腥味兒,離落胃里一陣翻滾,就想從樹上滑落下去,換個地方,這時,躺在地上的雄獅,斑斕大虎和青狼微微動了一下,離落連忙伏在樹枝上,靜觀其變,只見它們從地上搖搖晃晃站起,相互看了一眼,流露出得意之色。

離落只覺得恐怖異常,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時一聲怒吼傳來,正是離落見過的那個詭異影子發出的那種吼聲,雄獅、斑斕大虎和青狼眼中充滿驚恐之色,也不顧身上的傷勢,慌慌張張轉身向遠處奔逃而去。

離落想不到竟會是這種結果,透過枝葉間的縫隙,見一個棕色的影子向這邊風一般接近,滿頭白發飄在他的身後,眨眼之間,那個影子就來到離落藏身的樹下,怔怔地望著躺在地上的群獸尸體,發出一陣咆哮,甚是悲切。

咆哮了一陣子的棕色影子漸漸安靜下來,仰頭盯著離落的藏身之處,結巴地道︰「下……下……來」,聲音很是不流暢,也不清晰,就像剛剛學習說話的孩子。離落見藏身之處已經被他看破,把心一橫,從樹上滑落下來,冰冷地道︰「你是人還是妖怪?」他見充滿人性的三只野獸首領被他的吼聲嚇跑,說話又極其不清晰流暢,所以才這樣發問。

那棕色影子伸手將自己雜亂的頭發撩到背後,露出一張蒼老的國字臉,留著長長的花白胡須,和他的頭發一樣雜亂,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蠕動著喉嚨,道︰「我……我和你一樣……樣……是人」由于常年不和人交流說話,現在說話已經頗不利索。

離落听他承認自己是人,心下略寬,不由得一陣高興,心想這迷蹤林總算還是有人,試探地問道︰「您是以前誤入這迷蹤林的?」

那老者怔了一下,道︰「原來這地方叫迷蹤林,我是在山里尋找材料時誤入這里的,一直被困到現在。」他剛開始說話還不流利,多說了兩句,便又可以較為流暢的說話,只是吐字還是很不清晰。

離落點頭道︰「原是如此,只有外地人才會進來這迷蹤林。」

那老者拽著自己的一溜兒白發,慘然道︰「來時正當壯年,現在已經垂垂老矣,不想暮年之時,竟又遇到另一個誤入此地的可憐之人。」

這迷蹤林從此之後估計也就他們兩個人,離落听那老者說得淒楚,淚水點點從臉頰滾下,顫聲道︰「我是被自己的家人給扔到這里來的。」離落只有十五歲,多年忍受欺凌讓他變得無比堅強,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拋棄,又被扔到這永遠不可能出去的迷蹤林讓他自生自滅,想起自己悲慘的遭遇,不禁淚如雨下。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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