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修煉初成
李順德一拍額頭道︰「想起來了,上任莊主選我做傳人時說,這套功法在修煉內力的同時可以改變體質,老哥我修煉之後,只覺得這力氣變得大了許多,就一直理解成增加力氣的功法了。」
離落「噗嗤」笑了出來,搖頭道︰「老哥真有你的,竟然不喜武功到了這種地步,真不知道你們當時的莊主為什麼會選你做傳人。」
李順德眼中神采熠熠,傲然道︰「神兵山莊當然是以鑄造兵器為先,試問整個神兵山莊誰能超越于我。」看離落在笑吟吟地看著他,干咳一聲,繼續道︰「閑話少說,我這就將那功法傳授于你。」
離落劍眉微皺,搖搖手道︰「老哥,說心里話,我是非常想學武的,但這終究是你們鳳鳴山莊的絕學……」
李順德打斷他,臉色肅穆,鄭重地道︰「這套功法我不僅要傳授于你,更要將只有莊主才能修煉的不傳之謎盡數教給你,其實我就是當年的神兵山莊莊主,當年我承接莊主之位剛剛一年多的時間,根本沒來得及尋找傳人,便被困到這里,所以這套功法更高層次在神兵山莊已經失傳,希望有一天你出去之後,將這套功法完整地傳授于神兵山莊。」
離落重重地點點頭,看著李順德的雙眼,沉聲道︰「若有一天,我可以走出這迷蹤林,必不負老哥今時之托。」
李順德雙手拍在離落的肩膀,道︰「好兄弟。」說著盤膝坐好,又道︰「你仔細听著,我將修煉功法說與你听,丹田之法,生于內,普天之法,取于外,外力為我用,不融,總是外,行內生之法,起于丹田,借天道之力,修我道之法……離落兄弟你記住多少?」李順德側頭看向離落。
卻見離落盤膝跌坐在巨石之上,左手捂丹田,右手掌心接地,呼吸漸漸消失,正是這篇功法的修習姿勢,李順德心想︰「難不成我這個兄弟是絕世天才?當初我背下這篇功法也要整整一個時辰,老莊主給我解釋了數遍,我也在半月後才能入手修煉。」他卻不知離落初听這功法,內心深處便覺得曾經修煉過一樣,隨著他口中的秘訣,自然而然進入了修煉狀態。
李順德一直坐在離落身邊,幫他護法,他知道這種入定最懼外物打擾。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順德的神情也越來越震驚,整整三天,離落還是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李順德月復中空空,回到屋子里拿了一點食物,又回到巨石上看守著離落。
七天七夜之後,離落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李順德蹲在離落的面前,仔細地察看離落,發現他一切生命體征都在,才放下心來。李順德見離落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轉身回去將其中一座木屋搬了過來,輕輕將離落給罩在里面。
太陽反反復復在天空中不知走了多少個輪回,花開花落又是數個春秋,迷蹤林的景色一如昨天,正是夏天炎熱時分。迷蹤林唯一的溪水上游,潭水邊,巨石上的小木屋轟然炸開,露出一個人影,正是入定醒來的離落,離落眼中精光一閃即逝,起身茫然看向四周,不知發生了什麼,忽然興奮的大叫道︰「老哥,我成功了,成功了。」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彎著腰,拄著一根木棍,從平石板上里的小木屋里走了出來,離落飛速跑了過去,見老人的模樣,心中一酸,扶著老人道︰「老哥,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老人正是李順德。
李順德吃力地抬起頭,沙啞地道︰「整整五年了,我以為等不到你醒來了。」離落吃驚地道︰「五年?」李順德「嗯」了一聲︰「是啊,你那功法練得怎樣了?」
離落竟然有些羞澀,低聲道︰「我感覺我已經練到最高境界了。」
李順德欣慰地道︰「好,好,神兵山莊多少年都沒有人能夠練到第七層了。沒想到今天讓你給練成了。」離落攙著李順德,輕輕道︰「老哥,我扶你進去休息。」李順德晃晃手中的長棍,有氣無力地道︰「不了,我想看看太陽,看看樹林,看看這瀑布。」
離落感覺眼楮很澀,仰頭望天,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想起初見時,老人單憑一聲吼就將那三只詭異的野獸嚇退,今天再也看不到當年的影子了,人老了,豈不是都這樣?
李順德拉著離落的手,長嘆一聲,道︰「或許這一刻,或許下一刻,我隨時都會離開人世。」
離落忙安慰道︰「老哥你不要這樣想,相信我,你會好起來的。」
李順德微動著自己干癟的嘴唇,聲音很低︰「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听我說,我那天答應給你做的衣服,直到今天才做完,我將材料都改進了,比絲綢要舒適,並且水火不侵。那出迷蹤林的方法我也找到了,其實一切都是幻象,閉上眼楮,向前直走,就不會受幻象影響,但你不要出谷,先在這里將武功練好,在這方面我沒什麼經驗,不過那功法最後有幾個和功法無關的幾個字,我沒有告訴你,就是‘師法自然’四個字,或許你會從中領會到什麼。」咳嗽了兩聲,嘴角隱隱有血滲出,休息片刻,斷斷續續地道︰「你……那秋水刀刀身被兵器行家包……裹了一層物質,我……已經將那些物質去除了,那是一把好刀」頭緩緩歪了下去,倚在離落的肩膀上。
離落神怔怔地站在原地,淚水從臉頰上不斷滾滾而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將李順德抱進屋內,發現屋內全是一個個木桶,木桶里盛放著那晚他見到的在柱子上燃燒的油狀物,屋子的另一側放著一對兒打火石,還有火折子,牆壁上掛著幾件黑色的衣服,有貼身內衣,還有一件長袍,外表簡單樸素大方。衣服旁邊掛著他的秋水刀。
離落出去屋子,到屋後的樹林里,徒手挖出一個大坑,將李順德的遺體抱來,輕輕放了進去,一邊埋土,一邊喃喃地道︰「老哥,我們只相識一夜,卻是我離落今生都難以忘懷的好大哥,等陽城事了,我就上鳳鳴山莊,告知他們一切,找人將你遺體運回。」
不多時,樹林里就起了一座矮矮的墳墓,墓前立著一塊兒木碑,上面刻著︰神兵山莊已故莊主李順德之墓。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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