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正對著鏡子自戀,李大娘又是不見其人先聞齊聲的闖了進來。怎麼說也算的上是這個家里的主人了,我連忙放下手中的胭脂盒起身迎接。
李大娘一見到我先是陣愣了一下,隨後,扭頭看了看,見狗娃趴倒在床頭呼呼大睡,也不見其它的人,才又一次將視線定格在我的身上。
「怎麼了?李大娘。」我這副樣子很奇怪嗎,突然想起額角的蓮花圖紋,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姑娘長得真好看!」李大娘的臉上堆滿了笑意。
「呵呵。」雖然這不是第一次被夸,但怎麼覺著她那笑容里夾雜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人听著,實在是有些尷尬。
我們倆就這麼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她也沒有打算離去的意思,只好朝她擺了擺手︰「您屋里坐。」
李大娘倒也沒有客氣,畢竟怎麼說這也算是她自個兒家里了。徑自坐下,然後眼神絲毫沒有從我臉上拿開的意思。
額……我的內心開始哀嚎,這個面紗揭了到底是對還是錯?
而我現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陪笑。
「姑娘認識我們家憲兒多久了?」李大娘終于還是忍不住的開口。
「從年前第一次見面的話,算到現在差不多也快有半年了吧。」我想了想,扳了扳指頭道。
「姑娘的記性真好。」
「馬馬虎虎而已。」
中年婦女都愛這樣西里長東里短的亂扯嗎?總共認識周憲也不到半年的功夫又不是十年八年的,要是不記得,那才叫記性有問題呢。
「姑娘覺得我們家憲兒怎麼樣?」
「很好啊,人長得帥氣,在朝廷還有如此的威望,最重要的是對您老又這般孝順」
廢話,您的兒子,我能說他不好啊,就算有再多的缺點,我也不會在您的面前數落。
「呵呵,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們家憲兒吶,從小就懂得體諒我,貼心,可比我那幾個親生的強多了!」
「對了,姑娘,您叫……」
「叫我阿信就好。」
「哦,對對,瞧我這記性,憲兒明明跟我說過,這不又給忘了。」
「信兒姑娘,今年十六了吧?」
「嗯!」
「你覺得我們家憲兒怎麼樣?」
李大娘,您今天是不是不打算饒了我啊?同一個問題有必要問我那麼多遍嗎?
「娘!您在這兒盡說些什麼呢?」
正不知該如何接李大娘下面的話,周憲的一聲慍怒打斷了李大娘繼續的追問。
誰知李大娘竟然不依不撓的,轉頭對著周憲,嗔怪道︰「你這孩子,我這是在跟我未來的兒媳婦談心,你怎麼這麼沒規矩!」
「啊?」
這話一出口直接把周憲堵地面紅耳赤。
「不不不!李大娘,您誤會了,我跟周憲……。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看了一旁木木訥訥的周憲,一個經典的名詞閃過,拍了拍他道︰「我們……。是哥們兒!」
李大娘滿臉的不解。
想來她應該也沒听過「哥們兒」這個詞,于是又伸手摟住周憲的肩膀,很形象地解釋道︰「就是好兄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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