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日玉生煙 第6章 父子對話

作者 ︰ 程水一

跟著崔夫人回到府中,因故不能留在寺中的碧荷早已等候在院中,從阿翔手中接過我的行李便直接回到屬于我的那個院中,而我則跟著我那名義上的父親所派來的小廝去了父親的書房中。

亦步亦趨來到書房門口,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敲了敲門,听得里面一聲︰「進來」才推門而入。

「父親,我回來了。」我輕輕的對正在坐在書桌前看書的父親說道。

「嗯!寺中的生活如何呀?」他頭也沒抬的問道。

「寺中環境清幽,兒在寺中覺得心中一片寧靜,法師對兒也極好,有什麼問題都是耐心指導。」

「嗯!知道了。那你跟我說說法師給你起了個什麼字啊?」

「回父親的話法師給兒起的字是‘恩顧’,法師說他翻遍典籍並沒有發現合適的字,最後覺得還是‘恩顧’最好,簡單明了。」

「嗯!倒是有勞法師為你操心了,法師還說什麼沒?」他听了我的話後點點頭道。

「別的到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母親不經意間提到祖父引得法師一番感慨。對了,父親,我和阿翔在去見法師的時候路遇賀蘭敏之也在寺中上香,可是見那架勢何其囂張,我想問問父親兒以後在外應該做何種姿態?」

「那你看到這個情形又是如何對待的?」父親看著我道。

「兒當時並不知道是誰,只是和阿翔站在邊上默默的看著他們走了過去。」我如實回答道。

「那為父就告訴你以後就這樣做,不要以為你得到三藏法師賜字就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要知道在這是在京城,多得是達官貴人之家,不禁地位顯赫而且家族經營龐大,世系深厚,咱家也只是靠你祖父掙得這一份光榮。現在你兄長頗得聖上眷顧能在翰林院行走,可這又怎樣。」

父親看看門外放低聲音說「我兒切記不要和武家的人起沖突,現在表面上說是聖上握權,可明白人都知道大權其實就在皇後手中,咱們這位皇後的手段真不容小覷,長孫大人還是當今的舅舅最後不還是被皇後找了個由頭給除去了。現在朝堂之上人人岌岌可危,為父猜測下一個被開刀的就是上官大人啊!這大唐的未來到底是誰做主誰也不能確定,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吧!想那麼多最後只有掉腦袋。這官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你還小給你說這麼多也許你不懂,趁這幾年的光陰還是多讀讀書,過幾天我去說說你去國子監里讀書去吧!畢你從小養在家里還沒有出去過弄的外人只知道崔府有個二公子卻從來沒有見過,國子監里人事復雜,你在里面好好表現不要墮了我崔府的名聲!」

「多謝父親的關懷,兒自當謹記。」我心悅誠服的對父親說道。

能在這個時候看清朝堂的格局並站好自己的位置作為未來人的我真是對這位崔尚書佩服到極點。

「好了,你也回去歇息吧!」父親說道。

「那兒告退。」對著父親一揖道。

出來帶上門看到等在門外的阿翔道︰「走,我們回去吧!」

路上問阿翔道︰「阿翔,我以前怎麼沒見你呀?」

「回二公子,阿翔是在前院一般是不能進後院的,您以前也不怎麼出來走動所以就沒怎麼見過我,現在夫人把我派在您的身邊您以後想不見我就難了。」他回答道。

「哦!對了,父親剛說讓我過幾天去國子監報道,你這兩天多準備準備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吧。」我吩咐道。

「行,小的下去就趕緊準備。」

幾句話的功夫就來到了自己院子,我轉過身來對他說︰「好了,你下去吧,我自己進去。」

「那小的告退了。」

我點點頭便進了屋里,碧荷正在收拾東西,我悄悄的過去拍了一下她,嚇的她「啊」的一聲大叫,轉過身來看到是我道︰「主子現在怎麼這般調皮,知道奴婢膽小還要來嚇奴婢。虧得奴婢還天天擔心主子在寺中吃不好睡不好。」

「哎呀!行了,是我錯啦!您饒了我吧!碧荷你的嘴啊,真是得理不饒人,日後誰娶了你就慘嘍!」我開玩笑道。

「哼!那得看誰有膽子娶我。」小姑娘並無半點害羞而是昂起頭面帶傲色道。

「好,你本公子我就要好好看看誰能娶走我家這潑辣的碧荷了。」我坐在桌旁笑著打趣道。

「行了。主子你一回來就不消停,還沒跟我說三藏法師給你起了個什麼字哪?」她忙打斷我的話。

「哎!又是這句,法師給起的字是‘恩顧’,沒有別的什麼典故可選,只是簡單明了的取了字面意思。」

「看來高人就是高人啊!」她面帶佩服之色道。

「哎!碧荷真是純情啊!」我在旁邊故作痛心的說。

「純情?這是什麼呀?」她不解的問道。

「就是,打比方那上次我大哥過來,你一直用一種愛慕的眼光看著他之後又是一堆贊慕之詞,那神情讓我看了都吃味不已,要不是你一直照顧我,我都以為你不是那個和我一起長大的碧荷了。這次又是對三藏法師的高深的仰慕。這就是純情。懂嗎?」想了半天給了這個說法。

「什麼嘛!不懂,不過我估計這意思又是主子打趣我的,哼,主子就會欺負碧荷,我看我還是和夫人說說去侍候夫人算了。主子這身體已好也用不著碧荷再在身邊了。」她故作生氣的說道。

听得她這樣說我這才想起事情來,換了副嚴肅的面孔對她說道︰「你這樣說我這才想起來,父親剛已經交代讓我過幾天去國子監讀書去,那時就不能常回來了,我還得跟母親說下讓你先去侍候她去。」

她听我這樣說也就急了道︰「碧荷從小一直侍候主子,都習慣了,能不能跟老爺說說我也去國子監侍候。」

「什麼話,國子監都是男子你怎麼去,再說了你從小在崔府長大又沒有怎麼接觸過外面的人,國子監又不是你去的地方。夫人一直待你不錯,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可以在夫人身邊侍候一二,我回來了你還可以再時候我。我又不是一去就不回來了,平時放假的時候還能在家呆幾天的,到時候主子還能帶你出去游玩一番哪!說不定還能給你找個良人也不一定哪!」我勸道。

听我這麼一說她也不再吵著要跟著去直小聲說道︰「主子就會開玩笑,不跟你嗦了,我下去忙了。」

「去吧,去吧,公子我忙半天了也累了,讓我歇會。」我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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