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小太平的氣息傻呵呵的樂了幾天,碧荷在旁邊看著無比納悶,最後實在無法忍受住我這一陣又一陣的傻笑就問道︰「公子這是怎麼了?從學堂回來一直笑著還時不時模著自己傷疤,難道這傷疤怎麼了?」
「呵呵,碧荷你不知道,我這傷疤現在可不是一般的傷疤。」我停止傻笑跟碧荷說。
「可不是不一般,是被一個野蠻的姑娘給打的。」
「什麼呀!別給我提那個叫什麼阿史那葉的,一想起我就臉疼。我說的傷疤不一般是因為現在它有了太平公主的吹拂,它是被太平公主特意照拂的。」
「哎呦,我的公子,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讓哪!原來就是被太平公主吹了下傷疤你看你高興的樣子,難道你喜歡上公主了?要不我去跟夫人說下讓夫人求求老爺請聖上賜婚。」
「說什麼哪!公主才那麼小我哪有打公主的注意,我高興是不是因為喜歡公主。」我解釋道。
「那是什麼呀?」碧荷鍥而不舍的問道。
「哎呀,我給你講不清,別問了。」古人怎能理解一個來自現代的人和一個史書中、電視中、小說中都無比有名的人物第一親密接觸的興奮,無法解釋只好粗暴的打斷她的詢問。
「公子慣會敷衍碧荷,上次也是這次還是,碧荷算是看清楚了。」終于被埋怨了。
「好了碧荷你饒了你家公子吧,有的事情真是不好和你說的,你看每個人不是都得有點秘密,公子知道你關心我,可是你也得給我點私人空間吧。不要事事都過問,能說的我給你說,不能說的你就不要太多過問。知道嗎?」我板著臉道。
「知道了,碧荷以後再也不會了。」
「行了,你先忙吧,我溫習下書。」說完我打開書本準備背誦明天要抽查的東西。
這時父親身邊派來人喚我過去,只好跟著一起前往父親的書房,心中十分不解,路上就問這位一直跟在父親身旁的僕人喚做崔落的人道︰「落叔,父親喚我何事呀?」
「回二公子的話小的也不知道,老爺剛從外回來就讓小的來喚公子,具體還得公子去了就知道了。」崔落回答道。
「應該是今天在學堂上的事情被父親知道了,不會是要像寶玉那樣打我吧。」我在心中惴惴的想著。
到了父親的書房門口,崔落敲門道︰「老爺,二公子到了。」
「進來」,里面傳來父親的聲音。
壓下心中的忐忑推門進去,崔落在後面把門關上,我慢慢走了進去,此時的父親並未看書也並沒有寫字,只是坐在那里皺著眉頭,心中更是不安。還是走上前道︰「不知父親喚兒來有何事?」
「想必你也該猜到為父已經知道今天你在學堂里的表現了吧。」父親嚴肅的看著道。
「是的,父親。今天兒太過急躁了,還請父親責罰。」趁著批判還沒下來咱先認錯,希望父親能看在我認錯態度比較好的情況下從輕處理。
「哎!為父倒不是要責罰你。今天在朝堂上皇後說起了你昨天的一番言論特別夸獎了你,說你是她所見過的第一個為女子正名之人,膽氣過人並十分大度,並沒有自己被女子所上而記恨反而為別人思考,日後必為國家棟梁。下了朝諸位大臣亦是贊不絕口。為父一直認為現在朝堂之上風雲變幻,不斷告誡自己和你們兄弟行事一定要低調不要惹人注意,現在你的一番言論引起皇後的注意,為父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為父為官數載一直戰戰兢兢就是害怕一招走錯滿盤皆輸對不起你祖父的在天之靈,跌了咱們博陵崔家的聲名。外人都道這是聖恩眷顧,崔家又要出一位名人,可是為父卻憂慮的很呀!古人曾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獲得贊譽是好事,但是在現在這個形勢下或許會帶來禍害。罷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你也不要因為而過分驕傲。」
「是,兒謹記父親的教誨。父親也不要過分憂慮了,未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原來不是要打我啊!頓時松了一口氣,看到父親這樣憂慮只好安慰道。
「是啊!誰能確定未來這大唐會成什麼樣啊!」父親頗為感慨的道。
「庭兒,咱們崔府子息單薄到父親這里就只有你和慎兒兩個孩子,咱們家你祖父已經做到太子少師,父親現在也是兵部尚書,地位也算是顯赫,這官越做越驚心,最害怕哪一天一不小心就被摘了烏紗投入獄中,家人也無法保全。為父也不希望你和你兄長為崔家帶來多大的聲名,只盼你們能平平安安過完一生,就算當個富貴閑人也總比在官場膽戰心驚要好。可你兄長讀書讀多了竟心書中所說的’安國興邦’之類的言談,一心要往官場上發展,現在還和雍王諸位皇子他們走的很近,為父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盼著日後能夠有好的結果。你還小為父希望你能好好讀書但是也不要太過死讀書,書中的知識是死的,現實卻是變化的,讀書只是為了明智不要被書蒙蔽了雙眼,平時為人還是不要太過惹人注意為好,結交朋友的時候要多思量。」父親又一次交代道。
「兒記住了,日後定會注意的,父親不用太過擔心。」真是父愛如山,听得父親語重心長地說出他的擔憂及希望我的心中十分感動。
「好了,說了這麼多倒耽誤你溫書了,你趕緊回去溫書去吧。」父親開始打發我了。
「那兒告退了。」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院中溫書,此也不表。
就這樣又過了十天,臉上的傷疤基本快好了,應付完旬假前的旬試一幫人提議好不容易放一次假怎能在家況且春意正濃現在正式去郊外賞春的好時機,用程伯獻那個壞小子的話說︰「更何況還能看到諸多管家小姐踏春,咱們趕緊抓緊時機選一個好娶回去。」被李浚笑話半天。于是眾人約定第二天去郊外賞春。
晚上回去向母親報告,母親少不得又是一番叮囑道︰「兒啊!你這次出去多帶幾個人,也不要隨便說人家姑娘了,要是再被打一鞭子還有人看著能躲過去。」
听了母親這話我頓時滿頭黑線顧不得屋中暗自發笑的奴僕道︰「母親,我上次是不小心的,你不也看我被濺了一身的泥漿,誰人踫到這能不生氣。而且長安城這麼大有幾位小姐能有這壞脾氣,我的運氣也不可能那麼差會再踫到她。還有這次我是和伯獻他們一起賞春的,帶那麼多人干嘛,讓他們看見他們又要笑我了。」母親听了覺得有理也不再說什麼就讓我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吃過飯就和阿翔一起騎馬來到諸人約好的地點,眾人說笑著向長安郊外出發。
今天的天氣很好,蔚藍的天空飄來朵朵白雲,微風陣陣,柳枝帶著新發的女敕芽隨風舞動,陽光十分溫柔的鋪滿大地,一路上看到也有很多人和我們一樣或是騎馬或是駕車前往郊外賞春。唐朝的社會風氣比之于後世還是十分開放,一路上我們還能看到一些官家小姐身穿胡服騎著高頭大馬前往郊外。
程伯獻最是喜歡這些,一路上興奮不已,一會策馬狂奔以引起路人的注意,一會又要去搭訕那些騎著馬的小姐,弄得我和李浚只想裝不認識他。終于到了地方我和李浚趕緊把下馬準備偷偷溜走省的程伯獻跟著惹人白眼,可是這貨卻跟在後面大喊道︰「恩顧,等等我。」
我不由得撫額。周圍的人也因為這一聲喊紛紛看了過來,我和李浚只好報之以微笑。站在原地等待程伯獻的到來。
他氣喘吁吁的來到我倆跟前抱怨道︰「你倆真不夠兄弟竟想撇下兄弟。」
「也不知誰見到路上的姑娘就不顧自己的兄弟搶先過去搭訕?」李浚諷刺道。
「嘿嘿」,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了,你們還不知道哦吧,恩顧因為女子正名而成為長安姑娘心中的理想良人了。不僅我家的姐姐向我打听恩顧,剛在路上給那官家小姐說話人家听說我在崇文館讀書就先問我認不認識恩顧你哪!哎!恩顧你現在是我們長安男子的仇敵啊!」他又故作感慨道。
「這都是什麼呀!咱們走別搭理他。」我對李浚說道。
「哎呀!等等我呀!」程伯獻又跟在後面大呼小叫。我們只好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踏春。
有程伯獻這個活寶在到哪里都不得清靜,本來說是賞春,現在成了賞姑娘了,我和李浚現在被程伯獻一手拽一個躲在樹林里看著在不遠處的一群正坐在亭中相談正歡的一群姑娘。還得听著他對這些姑娘的評價,這小子書不好好讀,一說起女孩子的各種美來詞一套一套的。我倆武功不如他掙月兌不了只好無奈的站在他的旁邊跟著一起觀賞。可是我們卻忽略了一點這是春天樹葉還沒長成雖說是樹林可是還光禿著,並沒有起到遮擋的作用,不一會就被那群小姐給發現了,于是我們就被「請」了過去。
這個時代男女之防倒還沒有那麼嚴重,我們低著頭站在諸位小姐中被她們觀賞著、評價著。
「說,你們站在那里干什麼哪?」終于有人發話了,怎麼這聲音听著如此熟悉。
「諸位小姐請不要生氣,我們只是來此踏青而已。」李浚說道。
「是啊!是啊!」程伯獻附和道。
「哼!我看根本沒有這麼簡單,你看看你們一個面帶凶相,一個面帶傷疤,一個面帶狡黠的,一看都是什麼好東西,你說對吧葉姐姐。」另一個聲音說道。
「誰說的,我們」,我急忙抬頭辯解道。
這一抬頭就看到了我的噩夢,原來帶頭的那個穿胡服的就是那天打我的那個阿史那葉,頓時驚叫道︰「是你。」
「你是誰?認識我?」她問道。
「哼,我怎麼會不認你哪!我的傷疤不還是拜你所賜,阿史那葉小姐。」我譏笑道。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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