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日玉生煙 第24章 同游孔廟

作者 ︰ 程水一

兩人冰釋前嫌彼此看對方也沒有那麼討厭了,看看今日天氣晴朗微風習習為時尚早就在我的建議下在這孔廟中逛了起來。

儒家在中華大地上最為盛行,還記我們曾開玩笑說後世學中文的都是儒家弟子,孔門弟子三千到後世就成千千萬。以前看二月河的《康熙大帝》時里面曾說康熙到孔廟祭祀孔子時發掘了孔尚任這才有了《桃花扇》的流傳,這《桃花扇》又是完全不同于從王實甫的《西廂記》中所喊出的「願天下有情的終成眷屬」那般將才子佳人給以美滿結局。侯方域和李香君經歷分分合合雖最終相遇卻看破紅塵彼此都出家了。作者是站在國家的立場來看待,國已破個人怎能還只局限于自己的感情世界。儒家總說「修身齊家治國品天下」,倒過來看國不成國,家就不成家了。

我這邊思緒紛飛自然沒顧上和她說話,兩人只是靜靜的在這里行走,各想各的心事,我這人總能浮想聯翩,在跑到十萬八千里之後往往還會再想一下自己跑到這里的原因,等到達西天我想下原因這才想起自己是和她一起忙收回思緒。回過頭來看她,她也在神游中,咧嘴一笑道︰「對了,你怎麼也在這里?」

听到我的話她顯然還沒有愣過神只是疑惑的看著我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了?」

「我剛問你怎麼也在這里?我一直跟著聖上的車駕怎麼沒見過你?」無奈我只好再說一遍。

「哦!母親在京中也沒有什麼事情,在家呆的時間長就覺得悶了所以也趁著聖上出外巡游的機會一起出來走走看看。」她說。

「哦,原來如此。」我點頭道。

「那你哪?你不好好在館中讀書怎麼也跟著聖上出來了?」她反問道。

「崇文館的大人現在不是跟著聖上一起來封禪就是跟著太子監國,也沒人管我們,我在家也被父親拘的難受,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一起出來看看這大好河山,開拓下視野。」我道。

「哈哈,還拓展視野,想出來玩就是想出來玩找什麼借口呀!」她嘲笑道。

「額!好吧,我承認我是想出來玩,你不是也打著陪伴母親的口號出來玩的,咱倆半斤八兩誰也不說誰。」我不甘示弱的回道。

「是啊!是啊!小女子的心事一下子就被崔大才子給猜出來了。」她見我又要掐起來忙裝出一副很崇拜我的表情說道。

許是她的表情做的太夸張了我意識到自己又不自覺的跟人抬杠了,尷尬的模著鼻子不吭了。她見我一臉的尷尬就笑笑了道︰「你知道上次我的那些閨中朋友見你後作何感想嗎?」

「這,我不知道,應該不會太好吧。」我道。

「不,完全相反,大家看到你真人更多人傾心于你了。咱們大唐對女子的束縛沒那麼多,看看又沒什麼。本來從宮中傳出你的那番言論之後大家都對你很好奇,可是卻一直找不到機會親眼見識下傳說中的人物。後來你因偷窺不小心被我們抓到後大家才得以親眼看看你這位出名的人物,之後又听得你關于‘登徒子’的見解和在賀蘭敏之手中勇救民女的所作所為就有更對的人把一顆芳心掛在你身上了。」她道。

天呀!我要瘋了,為什麼都要和我說這件事情。我嚴肅的看著她說︰「小葉子,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和我再說這件事了,每個人見面都要和我念叨一下說我是什麼長安閨中女子的理想良人,我現在是不勝其擾呀!別人或許認為能被閨中各位美麗的小姐惦記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在我看來時中煩惱。我就是我,現在突然傳說我成了理想的良人,各家小姐將自己心中未來的良人所必須擁有的各種品質強加于我的身上,如此這般我就必須是個完美無缺之人,而事實上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之人,缺點大于優點。但是大家心中的那個我又是如此完美,若我以後真的和閨中諸位小姐中的一位成親後將會毀了她一輩子,因為她所見到的崔貞庭並不是傳說中所說的那樣美好的那個崔貞庭,而我為了我未來的那位夫人幸福就不得不按傳說中的那個‘理想良人’的標準來敦促自己就那麼做,結果我就不是我了。夸贊有時就是一種傷害。」

她沒想到一句玩笑話就引得我如此反應,驚愕了半天才道︰「沒想到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如果是他們遇到這種情況,他們肯定會借助這個好聲名到處炫耀並騙的一眾少女的芳心。這種人也是我所不恥的人。」

那是因為我原來就是女的,不過我自然不會說只是笑笑道︰「我只是希望過的簡單些,做個簡單的人而已。」

「你難道沒有想過建功立業、光耀門楣嗎?」她問。

「保家衛國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若是需要我自會毫不猶豫的奔赴戰場。至于建功立業我倒沒想過,我並不是長子所以肩上的責任並沒有那麼多,只用做一個富貴閑人即可。我也曾想過我們讀書不就是為了建立不朽的功業以求青史留名可是從我個人的性情出發,我並不喜歡官場之中的爾虞我詐,也看不慣官場中的種種**現象,太過正直並不適合在官場上廝混,但是我最終好像也離不開官場,這些不過是自己在無聊的時候想想罷了,呵呵。」我自嘲的笑笑。

她听了這番話後看了我半天道︰「你居然會這麼想!別人都削尖了腦袋往里面進你卻不喜歡,真是讓人打開眼界,我雖然不是太懂但我還是挺佩服你能有如此的想法。」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著問她說︰「你也說長安城中有那麼多小姐都喜歡我,那你是怎麼想我的呀?」

「我啊!」她眨眨眼看著路邊的青松道︰「我初次認識恩顧時是在西市的大街上,那天我的心情很是不好,後來就被一人當街罵了一通,我怒不可遏就給了那人一鞭子讓他嘗嘗本小姐的厲害。後來賞春之時又發現被原來那小子偷看本想給他點苦頭吃吃,誰知道這人就是諸位姐妹中盛傳的那個為女子正名之人心中頗為不屑。再見面時就看到此人明明自己都保護不了被人追著打還要去救被賀蘭敏之那紈褲所綁的女子,心中在暗罵此人之愚蠢的同時還是有點小觸動的。」

「喲!小觸動。」我心暗喜。

「不過啊!」她突然拉長了聲音道︰「我們又見面了,這次我在樹上他在樹下,我不小心就摔倒了他身上,我好生過意不去誰知道那人一見是我就直接怒氣高漲指著我就罵起來,我一時氣不過就要去揍他,這次這人就學聰明了一看情形不對就直接拔腿擠跑害的我是一陣好追啊!」

「額!不會吧,我覺得自己雖不是說什麼玉樹臨風也算是溫文爾雅,怎麼到你嘴里跟一個小孩子似的。」我道。

「呵呵,我說的可是實話,不像你們讀書人一說話就夸張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死的。」她道。

「行了,我知道了。我算是給你留下壞印象了怎麼也抹不去嘍。」我搖搖頭道。

她只顧看著遠處的風景就不搭理我了。

這時我看到平日里總和自己不對勁的李敬業匆匆趕來,「他來干什麼?我和他又不熟。」我心道。

「葉妹,原來你在這里呀!害的我一陣好找,你出來怎麼不和我說下我好找你,要是剛剛踫到你母親我還不知道你們也跟著陛下一起出來了。」他堆起滿臉的笑容對著她道。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來也有人愛刁蠻女,我在旁邊興致勃勃的看著這兩人。

李敬業說完話後發現我也在旁邊立馬變了臉色,裝出一副正氣的樣子對我說道︰「原來崔兄也在啊!」

「是啊!好巧,沒想到會在這孔廟中踫到阿史那小姐。更沒想到也會踫到李兄你。」我笑著看著他。

他並沒有再答我的話,又轉過頭對阿史那葉笑道︰「葉妹,咱們走吧,你母親剛還念叨著你出來好一會了怎麼還不回去。」

她本不欲搭理李敬業,听到他說到母親就道︰「嗯,我知道了,那咱們走吧。」

說完扭過頭對我道︰「那我走了啊!」

「行,那你趕快回去吧,要不夫人就該擔心了。」我點頭道。

她轉身就離開也沒有等李敬業,李敬業忙對著她的身影喊道︰「葉妹妹,等下我。」

但他並沒有直接去追她而是轉過頭對我道︰「崔兄,你是閨中小姐的理想良人,想必你的身邊並不缺少各種鶯鶯燕燕。阿史那葉注定是我李敬業的人,希望崔兄還是少打她的注意,若是不然莫怪我翻臉不認人。」

「李兄,我崔某雖說有幾分薄聲名,但還沒有達到肆無忌憚的程度,還不需要憑借那莫名的聲名去欺騙別人也不會去隨意討好別人,我對她沒興趣,你還是收起你那份敵意,我可承受不起。」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听到他的話冷聲道。

「哼,那就好,告辭。」他一甩袖子就去追她去了。

「什麼東西,那你拿熱臉去倒貼還那麼橫,真惡心。」我對著李敬業的背影恨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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