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翠微居出來後眾人基本上都已經喝醉了,我還能勉強保持一絲的清醒走在回家的路上。
因這幾日天氣基本都在零度以下,晚上這雪下的又大,不一會的功夫地上基本都變成了白色,有的雪花調皮落在脖子里帶來絲絲涼意,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大的雪了,心中頗為高興,落在身上的雪也不忍拂去。
慢慢的走在街角感受著雪落在身上的感覺。唐朝的時候晚上基本上實行的是宵禁,晚上是不允許人們在街上走來走去的,我這一路上雖說是走的慢,但也是躲著巡邏的人,又加上天冷人們沒事都蝸居在家中,這一路上鮮少能看到人影。
正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必經的一個巷道的時候,借著越堆越多的白雪的反射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
「這麼冷的天氣,一個女子沒事在外面干嘛哪?」我心里嘀咕著。
走上前去拍了下她的肩膀喊聲︰「小姐,這麼晚的天」
話還沒說完就被抓住了胳膊直接擰到後背,這位姑娘說道︰「鬼鬼祟祟跟在我後面有什麼企圖?」
「阿史那葉,是我啊!你趕緊放開,我胳膊快掉了。」听到聲音才發現原來是阿史那葉忙讓她放手。
「怎麼是你?」她邊說話邊放手。
「不是我還是誰啊!不是我說你,你能不能輕點,我的胳膊都快被你弄殘了。」我邊活動麻木的胳膊邊抱怨。
「哼!殘了更好,省的去禍害別人。」她沒好氣的說道。
「真冤枉,我禍害誰了?你嗎?」我委屈的說道。
「你個登徒子,你在說什麼。」她呵斥道。
「額!不好意思。」我這才想起自己上回有可能就是因為非禮而挨過她一巴掌的事情,忙訕訕的道歉道。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我疑惑的問道。
「在家太悶了,又睡不著就出來走走了,你哪?」她問我道。
「今天天氣寒冷一起巡邏的人就約上去喝酒去了,這不剛喝完回來就看到你了。」我說道。
「你怎麼又去喝酒了?上次的教訓不夠嗎?」她略帶厭惡的說道。
「額!我有分寸的,你看我這不是沒醉,而且你在外面混有的應酬也是必須的呀!總不能天天待在家中不和別人有一點交往吧!」我委屈的解釋道。
「就你道理多。」她不滿意的說道。
「嘿嘿!」我笑道。
「對了,你現在還是女扮男裝混跡在軍隊中嗎?」我問道。
「嗯!」她心不在焉的答道。
我听她的口氣好像有點不高興就問道︰「怎麼了?你好像有點不高興啊!」
「沒事啊!對了,正好踫到你還是告訴你吧,你還記得咱們在平壤見到的那個鄭喜嗎?她現在也在長安城中。」她說道。
「不會吧,這世界可真小,你在哪里見到她的?」我驚訝的問道。
「前幾天我和秦將軍正在去軍營的路上,看到大街上圍了好多人,以至于把路堵的過不去。我和將軍就上前去看個究竟,原來是一個女子要賣身來救自己面前的老人,誰知被幾個長安城中有名的無賴調戲。我看不下去就上前教訓了那幾個無賴一頓,等那女子前來道謝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是鄭喜,她要救的就是她的女乃女乃。秦將軍也是見過鄭喜的,倒也沒什麼好避的,兩人一番詢問才知道她和女乃女乃出了平壤城後為了逃開高句麗國主的爪牙就選擇來到長安,可是兩人想的挺好的,事實上沒到長安鄭喜的女乃女乃就不堪長途跋涉生起了病,兩人本來就沒有多少錢,勉強趕到長安城中老人家也就剩下一口氣。鄭喜無奈之下只好打起了賣身的念頭,打算用賣身的錢給她女乃女乃治病,不料被長安城中的無賴看到了,然後就是我和秦將軍過去見到的情形了。」她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往後哪?她人哪?」我追問道。
「畢竟她女乃女乃也曾幫助過咱們,我怎能忍心老人家就此命喪黃泉,就和秦將軍拿出身上的錢把她女乃女乃送到醫館里,把她安排到客棧中住著了。」她道。
「那鄭女乃女乃的身體怎麼樣啊?她在哪個醫館?我明天去看看她。」我問道。
「送到城東張大夫的醫館里了,大夫說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礙,我回家的時候老人家已經醒了過來。」她道。
「這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听你的口氣好像有什麼心事?」我不解的問道。
「跟你說說也無妨,現在那個鄭喜一心認定我就是她的恩人要給我做牛做馬,我怎麼勸她都只說一句話弄的我很是無奈。」她苦惱的說道。
「她說什麼了?」我八卦的問道。
「她說‘我以後就是公子的人,公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女扮男裝還隱瞞了身份,怎麼可能把她給帶到家中,可是怎麼勸她都不听,就想一心跟在我身邊。」她道。
「哈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接著就跳腳了,被正在郁悶的她直接踩在腳上,原地跳腳跳了一會道︰「我看你就會欺負我,自己應付不過去的事情就把氣撒在我身上,我真是倒霉啊!」
「你倒霉,哼!上次不知道是哪個醉鬼醉在人家的身上還.……」她對我的態度非常不滿,直接指責起我。
「還?我上次到底對你干了什麼?你怎麼直接給我一大嘴巴?」我實在是壓不住心中的好奇還是問了出來。
「哼!自己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她不悅的說道。
「冤枉啊!听到你說你送我回家後我很高興,之後的事情我真的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早上醒來後就發現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要是我真的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你也教訓過我了,要是再不滿意,那,我願意對你負責。」我賭咒發誓。
「負責?」她好像不懂這個詞語的意思。
「嗯,我願意娶你為妻。」借著一戶人家門口燈籠上的燈光我認真的看著她說道。
听到我的話後她突然停住了腳步,借著朦朧的燈光我發現她的臉變的通紅。
我見她沒吭聲忙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崔貞庭絕不是什麼三心二意之人,也不是那些只會逞口舌之快的人,我說話絕對算話,要不我給你發誓。」
「不用了,我都沒說什麼,你在這賭咒發誓的弄的我倒不好意思起來。誰說要嫁給你了,你可不要以為你是什麼長安閨中小姐的理想良人隨便哪個姑娘都會喜歡你的。」她含羞帶怒的說道。
听了她的這番話我的心有點涼,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兩人踩著越積越厚的雪慢慢前行,一片沉默,隱約間能听到牆內的歡笑聲。
「你給我支個招吧。」她打破平靜道。
「什麼?支什麼招啊?」我沒緩過勁。
「還能有什麼啊!就是怎麼應對鄭喜啊?」她道。
「哦!這事啊!你不是和秦將軍在一起,他沒說什麼嗎?」我問道。
「別提了,他見鄭喜一心想要跟著我還一陣高興哪!說什麼我平日里不近現在終于有個怎能就此放過。我算是看透了,你們男人都是一路貨色。」她憤憤的說道。
「聲明下,這不包括我啊!」我忙撇清道。
「你,招惹的還少。」她不滿的說道。
「但我心中只有一個人。」我趕忙站在她面前保證道。
因為我的動作太突然又是晚上,她沒來得及止住腳步直接撞進了我的懷抱中,我條件反射的抱住了她。
今晚大雪,古代的靴子並沒有多少防滑功能,這點撞擊加上我自身並沒有站穩,于是兩人順著這個沖力雙雙倒在了雪地里,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後背已經和雪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那個感覺只能用一個字來說就是「涼」,在後背的涼傳到大腦中樞的時候,嘴唇上也感到一陣涼意,不由得瞪大了眼楮看著同樣瞪大眼楮看我的阿史那葉。我的初吻就這樣貢獻了出去,不過我現在還顧不上回顧這瞬間的美好張口就說了句「疼」。
這片的路是用青石板鋪成的帶著兩個人的重量摔在地上腦袋和後背都是痛的,被親的驚異和絲絲甜蜜被鑽心的疼痛取代,她終于發現我的不對勁了忙從我的身上下來,跪在我身邊道︰「怎麼了?」
「疼!」我躺在地上j□j道。
「哪里疼?」她又問道。
「頭。」我回答道。
「我看看。」
她說完就慢慢抬起我的上半身讓我倚在她的懷里,聞著她身上的陣陣清香剛剛的疼痛消失了不少,心想︰「她身上怎麼這麼香?碧荷也老給我的衣服燻香怎麼都沒這麼好聞的?」
她探手在我腦袋後面輕輕踫了下我立馬「哎呦」一聲,嚇的她趕忙縮回了手。借著透過來的燈光發現她的手上沾了些血道︰「你頭磕破了,我給你包扎下吧。」
「不會吧,我這腦袋這麼不結實。」我還不相信說道。
她沒搭理我直接拉起我的衣袖用力一撕,結果並沒有像電視上演的那樣從我的衣服上撕下塊布。于是她就從身上模出把匕首來,我看到說道︰「你太壞了,怎麼不割你的衣服倒割起我的衣服來,我可是為了不讓你受傷而受的傷啊!」
「住嘴。」她呵斥道。
我只好乖乖的躺在她的懷中不再吭聲,任由她割下我的衣服的一角慢慢的幫我把腦袋包好。
「好了,你現在站起來吧。」她說道。
「我,我頭暈!」我弱弱的說道。
「你真像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她無奈的說道。
說完只好將我慢慢扶了起來,兩人原地站了會我才慢慢感覺好些。看看越下越大的雪道︰「好了,你趕緊回家吧,我沒事了,明天我去看看鄭女乃女乃再給你想想看怎麼辦。」
「嗯,好,你自己多注意,我這次也沒帶藥你回家記得給腦袋上點藥再看看還有別的地方傷到沒,我就在秦將軍的麾下,你要是想好了就去找我吧。」她交代道。
「知道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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