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見的晴朗天氣消失了,陰雲繼續籠罩在長安城上空,幾日里都是陰沉的天氣,但這卻遮不住人們迎接春節的熱情。
上級體諒特意在春節的時候在家輪休,不過在家里倒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置辦年貨之類的事情自有母親和大嫂操心,我只用待在我的院子里做個富貴閑人即可。
無聊之中就帶著阿翔去郊外尋找清淨去,躲過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寂靜的郊外身心頓覺清爽,我扭過頭對跟在後面的阿翔笑道︰「我還是喜歡這郊外,一點不像城中那般亂糟糟的吵的心煩。」
「城中也就是這幾天會熱鬧些,這些年百姓的收成好了,自然就富裕些,來城中置辦的人就多了。」阿翔在後面解釋道。
「是啊!確實如此。」听了阿翔的話我感慨道。
「公子,我看今天的天如此陰沉,估計會降雪,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要是大雪把路封住,咱們就回不去了。」兩個人正繼續前行阿翔突然說道。
「啊!不會吧。」我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吃驚的說道。
「沒事,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可要好好玩玩,再說了就算是下雪也不會一下子就把路給遮住了。」驚訝過後寬慰下阿翔就又繼續出發。
已是深冬,郊外一片淒清蕭瑟之景,寒風吹過,早已沒了樹葉的樹枝瑟瑟發抖,宛如暮年的老人般行動緩慢。
「這麼荒涼,有什麼好玩的?公子,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甘心的阿翔在身後再一次的建議道。
「哎呀!阿翔你這就是不會欣賞,這里確實是很淒涼,但卻淒涼的別致。冬天里並不是無景可看而是你的心中無景,你看看那些樹,雖然現在它們光禿禿的沒有什麼美感,但是到了來年春天它們會一個個變得枝繁葉茂,現在的淒慘為了來年的繁盛,現在入眼的雖然是它的悲涼,但感覺到的是它的力量。懂嗎?」我道。
「回公子的話,小的真的是不懂呀!」阿翔誠實的搖著頭道。
「你啊!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我嘆氣道。
「好了,不跟你扯了,我記得前面有個道觀,咱們去前面看看吧。」我指著前面跟阿翔說道。
「好的。」
說完兩個人又騎著馬繼續前行,卻沒有注意到有人從他們身後的小樹林中走出,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這人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跟著一個奴僕模樣的人看主子一直看著那兩個騎馬的人的身影開口說道︰「主子,要不要查查那兩個人的身份?」
「不用。」那人輕輕的說道。
我和阿翔策馬來到我所說的這個道觀的時候雪花已經開始飄灑在神州大地,兩人把馬栓在道觀外的樹上後就趕緊跑到觀中拍落一身的白雪。
「我都說要下雪,公子你還不信,你看現在的雪下的,咱們今天怎麼回去呀?」阿翔看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雪抱怨道。
「額!大不了咱們今晚就在這觀中歇息等明日雪停了再回去。」我建議道。
「可是這樣府中人不知道咱們的蹤影會著急的呀!」阿翔說道。
「咱們出來的時候說過是來郊外轉轉,府中人也知道咱們的去處,而且下這麼大的雪,道路不通,咱們這是想回也不得回呀!」我道。
「哎!」阿翔耷拉著腦袋嘆氣。
「你小子嘆什麼氣呀!公子我的好興致都被你小子給嘆沒了。」看著阿翔那蔫蔫的樣子我沒好氣的罵道。
「二位客人在這站了好長時間了,還是進去喝杯茶暖暖身子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站了個道童。
「啊!好的,謝謝道長。」我被他的突然發生給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忙點頭道。
「對了,這位道長,今天風雪實在是太大了,能不能讓我們在這借宿一下?」跟在這個道童身後的我問道。
「好的,二位請隨我過來就是。」前面那道童頭也不回的應聲道。
「道長真是心善,謝謝啊!」我在後面忙不迭的拍馬屁道。
「無量天尊,這本是我輩應盡之職責。」道童听了我的話忙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道。
「呵呵!」
說話間這個道童就帶著我們來到整個道觀中一個頗為幽靜之地,推開一扇門道︰「這里本是給宮中的貴人預留的房間,風雪天里也沒有人來到這里,你們今晚就在這里歇息吧。」
「好的,謝謝道長。」
喝著道童送來的熱茶頓時暖融融的驅走了不少冬日的嚴寒。
「啊!真是暖和呀!」我依依不舍的放下茶杯感嘆道。
「公子,天色已經不早了,阿翔去廚房看看能不能給你弄點吃的吧!」阿翔看了看外面越來越黑的天空後說道。
「嗯,好的,你去看看吧,自己也注意點,別跑錯了地方。」我叮囑道。
阿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屋中待的無聊,見屋外的地上已經白了一片就想著出去看看,想到做到,關好門就在道觀中參觀起來。
沿著剛剛來的時候走的路慢慢欣賞這道觀內的風景,一路看下來不由得嘖嘖稱奇,不愧是經常接待皇室來人的道觀,處處透露出一種華貴之氣,光看那些雕廊畫柱的都不是一般人家能夠造的起的,在飄飄白雪的映襯之下更見氣勢。
身上的雪花是落了拍,拍了落,終于來到了正殿,還沒等進門就首先感受到一股肅穆莊嚴的氣息撲來,站在正殿的門口看著巍峨的匾額久久出神。
「這位小哥怎麼一直站在門口不進去呀?」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道士站在我跟前,見我一直待著這里不進去疑惑的問道。
「殿內太過神聖,我這俗人還是不要進去了,我怕擾了聖人的清修。」我半為認真半為開玩笑的說道。
「哈哈哈哈,這位小哥可真是會說笑,再神聖莊嚴的地方不也是由俗世之人建造。而且這滾滾紅塵又有多少的俗人在這里進進出出的,小哥怎麼能這麼確定自己就是這個俗人?」听到我的回答後這位道長撫須笑道。
「看來還是我過于執著了,謝謝這位道長的點醒。」我上前作揖感謝道。
「咦!這位小哥的面相真是奇哉!怪哉!若是小哥不介意,可否去老道那里喝杯熱茶,讓老道仔細分析一二。」等我抬起頭來這位道長先是一陣驚訝繼而又表現出狂熱。
「這個。」我被這個老道突變的表情給嚇住了,剛剛還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下一刻又變成個狂熱分子。
「小哥不要緊張,老道只是好奇心重罷了,學道這麼長時間你還是我見到過的第二個面相如此奇特之人,因此老道想推算一二,別無他求。」這道長看我一副為難的樣子忙解釋道。
「嗯,好吧。」看著這個道長殷切的眼神我心意軟答道。
「那小哥請隨我來。」說著這位道長就引著我往他的住所里去。
在他的住所坐定,道長忙著去拿他那洗一系列的裝備,我趁著這個機會參觀了下他的房間,看完之後心中一陣失望,簡直簡陋之極,除了日常生活所需,別的一點裝飾都沒有。
那道長找完東西後看我一副失望的表情說道︰「老道乃出家之人,這樣簡單些也好,可以隨時起程周游名山大川,不受這紛紛擾擾的影響。」
「道長真是瀟灑人也。」我夸贊道。
「咦!道長不是說給在下相面的嗎?怎麼就拿出一本書來?」我看到他手中只拿著一本書驚訝的問道。
「一本書足矣。」道長听到我的驚訝後淡定的說道。
「哦!」我點點頭。
「那就開始吧。」說完後道長坐在我對面的榻上翻起了他那本「足矣」的書,還時不時的看看我,我被他看的心里發毛,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喝水來掩蓋心中的不舒服。
在我被灌個水飽後他終于將書合上了,又閉眼掐了半天的指才緩緩的睜開眼楮滿臉驚訝的看著我道︰「小哥到底是什麼來歷?我怎麼算都算不出來。開了神通去看也直探的前面白茫茫的一片別的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吧,我就只是當今崔尚書家的二公子崔貞庭罷了。」我道。
「沒有這麼簡單吧,老道都活到這把年紀了,相過無數人的面,還沒踫到過像你這般什麼都看不到的,還請公子據實相告,老道也好安心。」他面沉如水的看著我道。
「額!早知道我就不來這了,踫到個怪道士逼著你相面不說,自己相不出來居然還逼著你說出自己的來歷。」我心中吐槽道。
「道長真會說笑,什麼簡單不簡單的,我就是崔家的二公子,不信你可以去長安城中打听打听。」我不滿的說道。
「還望小哥能據實相告。」他還是緊盯著我不放。
「你這道長是怎麼回事?先前是你偏拉著我說要給我相面,我本就不情願你還要偏要祈求,我心一軟就答應了你,現在你算不出來就逼著我說,我告訴你了,你還不相信,真是不可理喻。我告辭了。」說完就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什麼人嘛!本來好好的心情現在被他破壞的沒有。」走在路上,肚子里依然有氣的我罵道。
「公子你去哪里了?」剛進屋阿翔就焦急的迎了過來問道。
「沒有去哪,就是在外面隨便走走,還踫到個怪道長。」我沒好氣的說道。
「啊!那他有沒有傷害到公子你?」阿翔問道。
「哼!他敢。」我道。
「哦!這就好。對了,我弄到飯了,公子你還是趕緊吃點了,都快涼了。」阿翔說道。
「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怪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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