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瀾 青青,準備過年

作者 ︰ 泉微漾

我倒也幾次在家門口真的見到葉鳴帶著阮青青去煙雨樓。♀

阮青青本就是個落落大方的人,身上有一種現代**女子的感覺。在上海獨自闖蕩了幾年,她什麼狀況沒見過?又是很有些見識,不與人一般計較。和鐘舒奇、汪子璇見面的時候神色自然,就好像他們真的就只是自己男友的朋友,以及男友朋友的女友一樣。

反倒是鐘舒奇一直有些緊張,汪子璇也有些不好意思,挺著個肚子直招呼陸媽好好招待她,倒有種心虛的感覺。

阮青青之前在辦書畫展的時候就經常來我家,她自己是**又有能耐的人,倒也挺和媽媽的性子,于是和媽媽的關系也好了不少。

有時候和葉鳴去過煙雨樓,順道就登門相思園拜訪媽媽。

她的年歲和我相差的大了些,又有很長的社會打拼的經驗;不像我,兩輩子下來也不過是又重復一遍求學的經歷,沒有在社會上的拼搏,即使這輩子在美國的壓力比較大,也有家人在上面擔著。

她和我除了在書法上是沒什麼其他的共同語言,反倒是和同樣**有主見、和爸爸共同打拼過的媽媽比較合拍。往往在花廳里,都是她們兩個人喝茶領,我可憐兮兮的在一邊旁听作陪。♀

說到這件事的時候,她淡淡微笑著。

「既然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還不如找一個喜歡自己的,至少他對我是還算不錯的。」

阮青青在感情上一向放得開,原本還考慮過終生不嫁這種事,現在也不覺得感情事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大方方的把始末告訴了我們。

阮青青和鐘舒奇都是武漢人,又從小就是鄰居,又是附近惟二兩個有知識文化的,自然就比別人更加親厚,兩家人也就經常拿他們兩個開玩笑,說門當戶對什麼的。阮青青那時雖然受過不少的教育,但都是孔孟之學,依舊認定了女大當嫁的習俗,心里也就把鐘舒奇當做自己的丈夫人選,卻不知道這個小竹馬卻對她沒意思。

後來鐘舒奇離開武漢,除了寄給父母的信件,沒有任何消息時,她才隱隱約約意識到是只有她自己才把父母的玩笑當真,而鐘舒奇根本不把它當一回事。

她心中不忿,雖然知道其實鐘舒奇沒有什麼錯,畢竟自己的想法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也想得到一個解釋,就借著外出求學借口尋找鐘舒奇。他寄回家的新的地址經常改變,最後一次她見到的信上郵戳是在上海,所以她才到上海去。

沒想到卻在杭州遇見他。

「想開就好!」媽媽安慰她,眼神柔和極了,「感情這種事,女孩子家往往受到的傷害更多。但要掌握一點,拿得起,放得下。」

阮青青垂下頭喝了口茶,淡淡道︰「如果是原來,我還不一定放得下,不過這麼多年,我早就放下了。再想找到他,不過是想確定他的想法,討個說法罷了。」

「這麼想就好,多少女人栽在這上面。」媽媽說著,一手指向爬在桌子上無聊著的我,「我家這個,我是從小就教育她感情上要把持得住,幸好她還算對得起我!」

我無語的撇撇嘴,心里已經沒法吐糟她了。

即使是在開放的西方國家,有人會在小學開始就不停叮囑自己女兒「不要搭理其他臭小子,不要隨便和男孩子出去玩,你還小BBLABLABLA」的麼?

更不要說當時我們家的尷尬處境,我在學校有人願意和我有好相處就不錯了,還談戀愛呢!要不是這次回國,我倒情願在美國一輩子單身做老處|女來著,也省得嫁的不如意,反而徒增煩惱。

「媽!這些事你就別說了!」我直接打斷她的話,轉身問阮青青,「你就認定他了,我向汪子默打听過,看起來有些……」我遲疑了一下,雖然在我看來他並不是太好,不過如果她喜歡,那也沒必要說他的壞話。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最大地長並不是書法這種忒文藝的東西,而是雞蛋里挑骨頭挑人家的錯,順帶罵人狠了點。

我很擔心,萬一自己說了葉鳴的什麼,說的狠了,硬是把人家一對拆散了怎麼辦。

阮青青很不在意的樣子,唇邊浮現出一抹詭秘的笑容︰「就算他有什麼藏著的不好,那也是以後的事,至少現在他還不錯。再說我也沒答應要嫁給他,現在我們只是嘗試著在交往而已。」

漸漸的到了一月中旬,離1月29日除夕夜已經很近了,媽媽和菲利普已經開始忙著辦年貨。在美國的幾年就是過年也經常備不齊年貨,媽媽早就發了話,今年一定要過一個真正的年。

哥哥還沒有回來,我拿出當初哥哥趴在上面找目的地的地圖,菲利普在旁邊指出來說哥哥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什麼什麼地方。

爸爸坐在客廳里總結,媽媽算賬。

「失算了!應該給天翔多帶點御寒的衣服的。」媽媽抬起頭,擔憂的說,「今年冬天這麼涼,也不知道他冷著了沒。」

菲利普也是一臉自責︰「我還是沒考慮周當。」

我倒不覺得有什麼。我可看到哥哥出門的時候,菲利普向爸爸提議,塞給他不少先前現錢。現在的治安和條件可比幾年戰爭時期好得多,大城市里旅館飯店都在開業,御寒的衣物也是到處都有得賣,只要出的起價,什麼買不到?

25日,媽媽提議全家趁著周六休息的機會大掃除。雖然是這麼說,其實大部分的事還是交給僕佣們,我們只要做很少的一部分意思一下就好了。

我被菲利普安排到的工作是掃門口的那一塊地。這是很輕松的工作,而像其他的比如要用到水來擦洗的工作,在這個冬天格外考驗人的忍受里的工作,都是交給任勞任怨的僕佣來做。

我全副武裝的穿著厚厚的冬衣,戴著手套,圍著圍巾,縮成一團拿著掃走有氣無力的揮著。還沒掃幾下,就听見有人敲門。

「誰?」

又是一陣敲門聲。

裝神弄鬼!我團的更緊,小步小步的挪過去,小小的伸出手把門撥開。然後看著門外的人皺起眉猜測。

他不住的喝著氣,身|體被外衣圍巾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頭上黑色的毛,什麼也露不出來。我嘆氣。

「你打算到北極去過冬麼,哥哥?」

「少廢話!」他直接打斷我,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死我了,快讓我進去!」

什麼態度!

我不滿掉眉讓身,在他經過我身邊的那一剎那,沖著他的耳朵對著屋子里大叫︰

「媽!爸!哥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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