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了?」蘇寒見白睿宏面有異色,並未多想,只是頗為關切的看向他。然白睿宏卻心跳加速,尷尬好久,有點心虛。
他像是訝異般,愣愣的看著摔碎的茶盞,許久才道︰「寒兒多慮,你請我幫忙,我怎會推月兌…只是事關重大,可能…還需些時日啊。」
蘇寒釋懷,笑笑,沒多做追問,只是說道︰「叔叔不必為難,蘇寒明白,畢竟滅門一案已過十年,也不差這麼幾天。只是…大仇一日不報,我這心里啊…著實愧疚。」
白睿宏僵硬的點點頭,面色變得凝重。蘇寒不疑有他,只是心情因為提到那事而變得沉重…
…
「讓我進去…」
白府門口一陣喧嘩,一男子大咧咧的站在門口,怒嚷嚷的叉著腰,和守衛「說理」,守衛見他一襲白衣髒的看不出本尊,也是沒好氣道︰「哪兒來的叫花子,城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去去去,一邊兒呆著去。」
那男子正是盜寶歸來的蘇霽瑤。她見守衛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想也沒想,大罵道︰「女乃女乃個嘴兒,爺是叫花子?你見過這麼英俊瀟灑酷炫**爆的叫花子?」
守衛一怒,本欲伸手推之,蘇霽瑤倒想知道他的所思所想般,後退一步,樣子閑適之至,還嘴角噙笑,悠悠的撫著懷里的黑貓,又慢吞吞的瞥了那守衛一眼,和剛才那個大怒的樣子完全不同…
守衛突然感覺自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被人耍了般的難受。
「綠珠,去玩兒玩兒…」蘇霽瑤突然大手一揮,易了容的臉上一口白牙露出…
她懷里的綠珠「嗖」地跳到那守衛肩上,小胡子樂的一顫一顫的,爪子一抬,「刺啦…」一聲,像是草紙一般的聲響呼出。
守衛大叫,捂住臉。
蘇霽瑤笑,喚了綠珠回來。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家綠珠就是調皮。」
綠珠這一爪子,讓那守衛疼痛不止,這個時候也發了狠。
「好啊,嘶…鬧事鬧到爺爺這兒來了,兄弟們,給我收拾收拾這兔崽子。」他捂著臉,蹲在地上,他所說的那些兄弟不過是他手下的小僕,聞言面面相覷,就是沒人動。
「愣著干嗎?上啊…」他有喊。一人見此,只得上前沖他說道︰「大哥,人家都走了,我們這還做事呢…」
他用眼神瞟瞟已經飄遠的蘇霽瑤。那守衛氣的發抖,懊惱的喊道︰「笨蛋,那就給我看治傷啊。狗娘養的…」
…
蘇霽瑤其實並未走遠,剛才那一鬧也不過是閑來找事。小懲大誡的那有的是辦法。突然她靈光一現,拍拍綠珠,說道︰「咱們去爬牆吧…」
綠珠眼楮骨碌骨碌的,與蘇霽瑤一拍即合。
白府這幢宅子真是太大了,蘇霽瑤轉了好幾圈,這才選準了方位。她將綠珠放下來,吩咐道︰「我進去之後你在跳進來。」
綠珠撓撓頭,圓圓的身子利落的跳跳,看起來躍躍欲試。
蘇霽瑤這才踏上爬牆之路。
這堵院牆不矮卻也算不得高,因為靠近花園,掩映的樹木較多,蘇霽瑤就大膽的爬了上去。
哪料一個腳滑,「撲通」摔了下去。她疼的呲牙咧嘴,默默的模著。綠珠滾在地上,小爪子夸張的拍著圓圓的肚皮。
蘇霽瑤剜它一眼,惱道︰「你樂什麼,人都有失誤好吧啦…」
起身,拍拍,又爬上了那堵牆,這次她學精了,用腳勾了內里的那顆小樹,這才跳了進去。
「綠珠,進來…」
…
「你在做什麼?」蘇寒一臉吃驚的看著上午還意氣風發的少年。他旁邊還站著同樣目瞪口呆的白睿宏。
綠珠跳了進來就面對著這般狀況。蘇霽瑤一臉尷尬,訕笑著抱起綠珠解釋道︰「將軍抱歉,我今天跌了一跤,有些狼狽。來時,被守衛轟了出去,只得…」
「你無理了…」蘇寒冷了臉,深覺此人是故意來惹人不快。
蘇霽瑤癟了嘴,說道︰「將軍,人家千里迢迢來找您,您這樣辜負人家一片情深…人家…」說罷,眼楮一紅,就要哭泣。
蘇寒嘴角一抽,暗罵︰死小子再演戲…打不死你丫的。
那白睿宏斂了神,溫和的笑笑,對蘇霽瑤說︰「想必這位就是皇兄特意派來協助寒兒的山啟兄弟吧。」
蘇霽瑤一愣,緩了片刻也施施然笑道︰「原來是白候,失敬失敬,原來您現在就是平和的城主啊,山啟小輩,見您有禮了。」
「山啟兄弟**,這麼快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啊…」白睿紳贊嘆,叫來貼身管事,重新添了茶。
三人落座,偏那蘇寒冷著臉。
白睿宏見狀,暗笑不已,感慨萬分。
「將軍,您喝茶…」蘇霽瑤就是沒有眼力價兒,一臉崇拜的看著蘇寒,諂媚的將茶盞望蘇寒那邊推推。
蘇寒咳咳不停,暗自向她使了臉色。蘇霽瑤瞥了瞥綠珠,綠珠會意,默默的做些事情。
這頭無聲較量,白睿宏毫不知情,還熱情的詢問著蘇霽瑤。
「山啟兄弟,年紀輕輕就深得皇上器重,了不起啊!」
蘇霽瑤一邊留意著蘇寒的臉色,一邊答道︰「這也是皇上給予的恩賜啊,之前在下這山野小子可從來麼想過有一天可以輔佐大將軍,那時啊,覺得見一見也是不易的。」
「哦?我也听說了,皇兄掀起復興運動,造福不少有志的能人啊。」白睿宏似有感嘆,目光悠遠。「這麼多年皇兄越發厲害了啊…」
蘇霽瑤陪著笑,偷偷瞧著蘇寒的動靜。
蘇寒還是面無表情,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茶。
「今兒個,在我這里吃個晚飯如何,我的幾個孩子還有我們在座的三位,咱們幾個年輕人聚聚?」白睿宏喝了口茶,斂了眼中的精光。
「不了,今兒個得趕回去,那邊很急。」蘇寒倒是開口了,蘇霽瑤知道自己做不了主,也就是笑笑,一直打量著蘇寒。
「那沒什麼,晚一點也可以回去,寒兒,你好不容易才來一趟。」白睿宏面有懇求,蘇寒不忍拒絕,可是剛想說話,突然面色一變。
他冷冷的瞪著蘇霽瑤,臉色深沉,像是鍋底灰一樣。蘇霽瑤無辜的眨巴眨巴眼楮。
蘇寒見此氣的七竅生煙,偏又不得發作。他突然覺得肝兒疼。
「爹,寒哥哥回來怎麼不喚女兒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