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襲艷麗紅衣,在這微涼的下午散發出淡淡的暖意。蘇霽瑤覺得這是她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了。
「蕊兒…」
白睿宏喚道,蘇霽瑤笑,原來是白睿宏的女兒白蕊。
蘇寒神色一緩,卻又覺得尷尬異常。
「咦,這位是?」
白蕊笑容像暖陽一般,蘇霽瑤趕忙起身,答道︰「在下山啟,是蘇將軍的手下。」
「寒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蘇寒俊臉一紅,說道「沒有的事,你快坐下吧。」
蘇霽瑤見二人郎情妾意,暗暗低了頭。
「別鬧你寒哥哥,你來了倒好,省的差人去叫。咦,戰天呢!他不是一直在你那里嗎?」白睿宏看向白蕊,問道。
「噢,哥哥出去了,說是有人鬧事,守衛被那人的寵物撓傷了。」
蘇寒听見,卻是冷冷的瞪著蘇霽瑤,等她答話。
蘇霽瑤吐吐舌頭,剛才一瞬間的失神早已煙消雲散。
「抱歉各位,那個鬧事的,應該…就是本人。」
白蕊一愣,笑道︰「哎呀,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寒哥哥的手下嘛!」
蘇霽瑤笑的尷尬,白睿宏看那綠珠在腳邊轉悠,明白一切,笑道︰「可有受何委屈?」
「那倒沒有,謝謝您,白候…」蘇霽瑤一時收了報復的心,說道。
那白蕊還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因為她的心被綠珠深深吸引了。她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黑貓,一時之間,忍不住就要抱起它。
豈料綠珠反應很快,一個跳躍就躲了開去,這麼一跳,又跳到蘇霽瑤懷中。
蘇霽瑤暗自叫苦,看著綠珠的眼楮。
「她抱抱你能死?」
綠珠瞥她,說道︰「我不喜歡女子的脂粉氣…」
無奈,蘇霽瑤只得面帶歉意的看著白蕊。
白蕊微微氣惱,瞪著綠珠,因為沒有抱到它而心有不甘。
「我可以抱它吧?」話是疑問,動作卻是肯定的,白蕊二話不說,直接上手。
蘇霽瑤很是無奈,又不忍綠珠生氣,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抱歉,小姐,我家綠珠會弄傷您的。」
其實話已經很明顯是在拒絕了,只是蘇霽瑤不好讓白蕊下不來台,只得如是說道。
白蕊平時聰穎,可今日卻怎麼也覺得不甘心,態度很是強硬,「不怕,你把它送給我,我就不怕被弄傷。」
蘇霽瑤被她逼得有些惱意,並未答話。
蘇寒卻是忍不住了︰「蕊兒,看看就好,何必奪人所愛。」
白睿宏也說︰「山啟兄弟與這貓親厚,你這麼做,可有失淑女形象。」
「可…」白蕊羞惱,點了頭,只得說道︰「好了好了,我不看了。」
「謝小姐理解。」蘇霽瑤見剛才還迷失在白蕊美色中的蘇寒替她說話。那一絲絲火氣終于煙消雲散。
…
「好了,好了,白三,你去喚戰天回來,此事不必多管。白四你去叫廚房被一桌子菜,我們一會兒就過去。」白睿宏見此事告一段落,趕忙起身,招呼著幾人前往內堂。
起身的那一刻,蘇寒終于忍無可忍,沖蘇霽瑤說道︰「你那綠珠對我的靴子做了什麼?」
蘇霽瑤低了頭,默默的跟在白睿宏旁邊,沒有回答。
蘇寒看見自己的靴子斑駁不堪,突然覺得「生無可戀。」
那不是一泡貓尿嘛…
…
這一頓飯果不其然,就只有五人,白睿宏,蘇寒,白戰天,白蕊,還有她蘇霽瑤,名義上的山啟。
蘇霽瑤只覺食不知味。
「山公子,是第一次來平和吧?」白戰天此人溫文爾雅,墨色衣袍繡著金絲蟒邊,看著到不叫人生厭。
蘇霽瑤朝他點頭,說道︰「是啊,這平和比想象中的繁華許多。」
白戰天笑,端了只酒杯,笑道︰「是啊,我看著是很不錯的。對了,想必,山公子便是上午得了張有財家財產的那位勇士吧?!」
「小子不才,運氣罷了。」
白戰天又笑,眼楮里多了些不尋常的東西。白睿宏卻失了笑意。蘇霽瑤在這一室怪異中默默的吃著菜,默默地看著不斷為蘇寒夾菜的白蕊,只覺晃眼。
一頓飯過去,天色早已變暗。
蘇寒攜蘇霽瑤拜別白府,徑自離開。
天寒路遠,馬匹之上,蘇寒沉默不語,蘇霽瑤只剩難堪,突然覺得這次之行像是多了不少負累,多了不少難以言喻的陰霾。
駿馬不敢疾馳,蘇霽瑤驚覺芒刺在背。
猛地勒了韁繩,瞬間停住。
「怎麼?」
蘇寒出聲詢問,蘇霽瑤夜色茫茫,看不清所以,只是突來的心悸,突來的熟悉感傾襲全身。
四下張望,哪有什麼影子。
莫不是張有財?
蘇霽瑤想到這兒,突然笑開。
「沒什麼,覺得有人在看…」
蘇寒冷哼「疑神疑鬼…」
蘇霽瑤斂下心中的怪異感覺,跟著蘇寒朝深處奔去。
…
「這丫頭恢復挺快的…白叫人擔心了。」蓮跡看向白衣少年,輕笑道。
雲竹翻了個白眼。「主子,您可是把王殊都派過去了,好不了才怪。」
蓮跡修長的手指點點雲竹的額頭,笑道︰「你就不能給你家主子點面子嗎?」
雲竹撇撇嘴,有些嫉妒蘇霽瑤。
蓮跡拍了拍雲竹的頭,又說︰「你看,那丫頭懷里抱著的可是你的同類?」
「像是…」
「這就對了,興許,主子可是幫你找到了…」蓮跡打趣的看著雲竹,雲竹可愛的臉上露出些囧意。
「您別瞎說…那可能是只公貓…」
蓮跡的眼光遙遙望向遠處,語氣突然間變得清涼起來︰「轉眼間,你也長大了啊。」
雲竹聞言,默默的化身,白貓落在蓮跡懷中,失落之感油然而生。
蓮跡頓了片刻,笑意又回到如玉的臉上,終是說道︰「快了吧,這一切。」
雲竹嘆息一下,說道︰「是快了,天已經變了,戰事也快起了,我們都會好的,主子,不必憂心。」
「但願如此吧。」蓮跡抱著雲竹,速度極快的飄失在夜色中。
這是開始真正的進入冬天了吧?
為何越來越冷了呢。
果然,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