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什麼都不不知道,你們二人如此待我,看我稟報皇上…啊…」蔡劍孚臉色青白,恨恨的瞪著蘇霽瑤和蘇寒。那蘇寒怎能讓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蘇霽瑤好似看怪物般的看著蔡劍孚,諷道︰「這種腦子,還學人家做佞人,該打。」
「哼,蔡大人,我蘇寒平日最恨賣國之人,你且試試告訴皇上,看皇上信你還是信我。」說罷,單手將之拎了起來,像是拎著一個破布袋子般。
「你們帶我去哪里?咳咳…放開…」
蔡劍孚似有懼意,不斷掙扎著,蘇寒沒看他,突然朝空氣說一句︰「將床上的王大人帶到營帳,好生伺候著。」
蘇霽瑤神色一動,最終歸于平靜。
…
蘇寒將蔡劍孚帶到空曠的院子里,並將府里眾人集中在一塊,蘇霽瑤隱有預感,不禁眉頭緊鎖。
「山啟,這里的人,你去殺了吧…」
蘇霽瑤看他如此吩咐,臉色瞬間變白,只說了句︰「將軍,這麼多人命,怎麼全部斃之。」
蘇寒冷哼,眾人听言,早已變了臉色,拔腿就要奔走。
兩道人影突然落下,攔住欲逃跑之人的去路。
「怎麼不能?他們不死,死的就有可能是萬千將士,死的就有可能是萬萬民眾。如若被將士們知道,他們曾被他們保護的人陷害,豈不寒心?」
「將軍,可能,他們並不知道…」蘇霽瑤不願殺人,即便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參與了此事也不願看到血流成河,可是她徒勞的勸說又如何能打動一個深愛自己祖國的將軍呢?
果然,蘇霽瑤的話只引得蘇寒冷笑︰「勾結外人陷害主子,這種人…哼。」
蘇寒沒有多說,蘇霽瑤突然明白他的立場,只是一聲嘆息,歪了頭。
沒有再叫她動手,蘇寒的那兩人速度極快,剛才還富有生機的那些人,很快便一一斃命。
蔡劍孚被嚇得臉色愴然,蘇霽瑤一看,衣擺濕濕…竟然失了禁。
那二人鄙夷般,提起他,又施施然消失…
蘇霽瑤突然心生向往。
「你想學?」蘇寒突然問。
蘇霽瑤沒說話,只是笑笑,提步走向府門。
…
王府失落的地皮,被鮮血浸染的皚皚雪花,就留在背後,蘇霽瑤不敢再看。
…
夜晚悄然而至,天氣陰陰沉沉。寒霽二人換了行裝,騎了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安國、大興隔山遙望,誰人知,一山之隔,導致兩國氣候迥然不同。一方寒冷一方溫潤。
他二人要探便要探那安國境內從未跨越公界的萊陽河,為何突然漫過公界,有襲擊大興國土之險。
哦,對了,萊陽河來自于聖世的冰山融水。
…
「感覺如何…」
行走大約一刻左右,二人悄然立于公界那條小路的山腳下。蘇寒沉聲,蘇霽瑤沉思。
「這里普降大雪,地面結冰,至土質變硬。所以還是不能確定…」
蘇寒皺眉,說道︰「這里…好,我們過去。」
蘇霽瑤瞪大雙眼,說道︰「不要命啦,那邊是敵方佔地…」
「走不走?!」
蘇寒淡定的瞟她一眼,蘇霽瑤只得撇嘴跟上。
呼吸漸漸開始變淺,二人有意無意的開始小心不發出聲響,馬匹被綁在原地…
公界那邊,安軍也在不斷巡查…
蘇霽瑤伏在蘇寒耳邊,悄悄問道︰「安國地勢低窪對嗎?」
蘇寒點頭。
蘇霽瑤攆一些土壤,輕輕聞聞,皺了皺眉。
「怎麼?」蘇寒無聲問道。
蘇霽瑤搖頭,蹲著身子,超前邁了幾步。
那里篝火正盛,將士的表情無法得見,蘇霽瑤卻覺陰寒,怪異之處太過明顯。
他們各自行動,沒有交集,這麼看來就像了無生命的機器,看著並沒有打仗時的氣焰,蘇霽瑤沉吟,決定向後撤去。
這次是蘇寒跟上。
…
「怎麼回事?」蘇寒問道。
蘇霽瑤沉默的跨在馬上,說道︰「你是軍人,應該知道打仗的時候該忌諱什麼吧?」
點頭,蘇寒說道︰「這是自然…」
「沒有士氣的戰爭猶如一灘死水,沒有氣焰的戰士恰似一只木偶。這樣突起的戰爭,戰爭的引導方不該是氣焰十足麼?為何如此一蹶不振,仿佛是受人操控…」蘇霽瑤看向蘇寒,雙眸發亮,蘇寒一怔。
撇開怪異的思緒,蘇寒說道︰「像是為了打仗而打仗…兵即為民,民即為兵,想來,確實怪異。」
「加之我們之前的猜想…或許是有人從中作梗,以利益誘導安智淑,挑起大興與安國的戰爭,妄圖獲得什麼。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
蘇寒冷笑,說道︰「打得好主意啊,安國受了災,以驅災之利誘導之,加之安國人滿為患,災民無處安置…好啊…」
說罷,跨馬而上,那句話飄散在空中。
「你很聰明,好生努力著…」
蘇霽瑤淺淺笑著,眸中閃現出一絲堅定。
…
回到營帳,蘇寒並未急著休息,而是召集各部前來議事。蘇霽瑤以困累為由,並未參加。
其實,蘇霽瑤是去見蔡劍孚了。
這老家伙叫號一天,早已累極,她來時,早已呼呼大睡。
蘇霽瑤將之拍醒,一見她,竟露出惶恐之色。她笑,感慨︰這大約是來到異世,第一次有人對她露出厭惡的神色。
「蔡大人…怎麼樣啊?」
蔡劍孚恢復鎮定,「呸」了一聲,又道︰「你這崽子,敢害爺爺我…看爺爺出去,整不死你。」
「等你出來再說。」
蘇霽瑤淡定,拍了拍他的臉,像是看一件死物般說道︰「落在蘇寒手里,還想活?」她冷哼。
她突然凝了神,探向蔡劍孚的眼楮。
蔡劍孚突然一怔,但看在蘇霽瑤眼中竟然蒙蒙一片,像是被人蒙了紗布般,欲語還休。
蘇霽瑤使用攝魂,失敗了三次,一次是蓮跡,一次是張大春,一次便是蔡劍孚。
張大春恨意過盛,攝魂失敗不足為奇。蓮跡背後聖世,能力卓絕,失敗也情有可原。唯有蔡劍孚的失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今兒個見著此人,要說恨意沒有,心防過重也不可能,就像是高人隱在身後,操控一切,蘇霽瑤越想越心驚,感覺事情的發展就要超過她的控制。
蔡劍孚怔了片刻,突然跌倒。
蘇霽瑤斂了心神,復雜的看他一眼,不在多說什麼,徑自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