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格外耀眼,營帳外,將士忙碌。
突然,平地一聲驚雷,擾亂了難得的沉靜。
蘇寒鑽出帳子,面帶審視。
一形色匆匆的小兵喘息陣陣,腳步不得停息…
「將軍…安寇來犯。」他說。
蘇寒沉沉的臉色,面容不清,沉吟片刻,朗聲說道︰「戰,隨我出征。」
…
大興**士氣滿滿,踏著鏗鏘的步伐,意氣風發的投向未知的戰斗。
蘇寒手握利劍,俊朗的面容在陽光的映襯下更顯堅毅。蘇霽瑤躲在營帳門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祈禱。
「山大人…」
李維面帶憂愁的俯首喚之,蘇霽瑤抹去心中的不安,問道︰「何事?」
「王安大人…」
李維話音難掩驚恐,慌亂的語氣狠狠的驚嚇到了蘇霽瑤。
顧不得如何,蘇霽瑤急忙奔去,快的連綠珠消失都沒有發現。
撩開簾子,蘇霽瑤喘息地看著倒地不起的王安,眼楮瞪圓了,死死的盯著那具早已失了溫度的尸體。
突然大怒︰「你們是怎麼看人的?」
跪倒一片,烏壓壓的,蘇霽瑤怒火直冒,狠狠的拍著桌子。
李維低頭不語,面色怪異。
「山大人,我們…抱歉…」
壓了火氣,蘇霽瑤問道︰「何時發現?」
「昨天夜里。」看守王安的一名士兵,驚疑不定的說道。
「為何不報?」
蘇霽瑤只覺眉心閃閃,像有什麼不祥的預感。
「昨個夜里,將軍已經休息,我…我不敢報。今天一早,將軍就出了征,也失了時機。」
「哼,借口,將軍如何重視他,你們都不知道?」蘇霽瑤的心情猶如十里冰窖,冷冷不知何解。
「李維,去報告將軍…」
李維面有難色,難堪的說道︰「這,恐怕不好吧,前線戰事吃緊,不能耽擱啊。」
「你…好啊,我自己去…」
蘇霽瑤奪門而出,跨了馬,奔騰而去。
…
前線陣地,纏斗一片。蘇寒在一眾人中浴血奮戰。
蘇霽瑤從踏入陣地的那一刻起,就不斷有些人前來挑釁。
蘇霽瑤抽了鞭子,急速奔往蘇寒那里。
圍在蘇寒身邊的敵方士兵見蘇霽瑤來,甩都不甩一眼,她瞬間明白︰這想必是被下了死命令的。
揮動鞭子,猛地將一士兵掀翻在地。
蘇寒大笑,在這鮮血淋灕的戰場顯得格格不入。
「犯我大興,雖遠必誅。」
蘇霽瑤為他的話語深深震撼,不禁露出笑意。只是那邊的情況依舊刻不容緩。
「將軍…王安已死…」她大呼。
蘇寒昂揚的臉上顯現出訝異之色。四顧了下,眉頭緊鎖,緊了緊神色,打喊︰「大興勇士听令︰都速速回去。」
整齊劃一的步伐,大興士兵很快集結一地。像領地奔去。
安國眾人想追擊,卻被領頭之人喊停。
那人眼色冷冷,遙遙望著奔去的人們,若有所思。
…
馬匹之上,蘇寒問道︰「怎麼回事?」
「昨夜突然死亡,你那些好兵,怕擾你休息,沒敢上報。」蘇霽瑤彎著嘴角,嘲諷的說道。
蘇寒冷光乍現,突然揮鞭,急速前進。蘇霽瑤緊緊跟在後面。
…
蘇寒入賬,眾人窒息,誰都可以看到他身上冷冽的寒氣,不禁嚇得直打顫。
「將軍…」李維喚道。
「你還知道我是將軍?」
蘇寒冷哼。
「去喚驗尸官。」風塵僕僕的他未及換下兵甲,直截了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與此同時,看守王安的士兵再次跪在地上。
蘇霽瑤跟了進來,見了這一切,火氣早已被壓了下來,只听她再次回到那般調笑語氣問道︰「昨夜死亡,你們就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事情?」
眾人沉思,只听一人說道︰「這麼說來…我昨兒個夜晚輪班下崗之後,剛要回去小憩,卻看見一個小小的黑影從帳內奔出,所以就返了回去和李二說了聲。」
眾人齊齊看向李二,李二嚇得直打哆嗦,磕磕巴巴的說道︰「不…我…我進去…看…看了。當時…當時,王大人…還…還…很好…好…呢。」
「那時大概是什麼時候?」蘇寒問道。
「大約…約…午夜…」
蘇霽瑤想著,懷疑的看著他。
這時,李維說話了。「其實我也看到那黑影了…」他一頓,又說︰「只不多,當時內急,沒了辦法…便沒多想…現在憶起,那黑影小小,看著頗像只貓狗大小的東西…」
「要說貓狗…山啟大人的那只貓…。咦?大人,您的貓呢?」
蘇霽瑤這才發現綠珠不在,心里驚疑不定。
眾人听見,早已直勾勾的看著她,她彎彎嘴角,笑道︰「你們這麼說…是何意啊?」
蘇寒也是看她,蘇霽瑤目不斜視,毫不害怕的同他對視。那眼波的交流中似乎還能看出當中的言語。
「是你?」
「不是。」
「綠珠呢?」
「不知道。」
「我如何信你?」
「隨你嘍。」
…
「驗尸官到…」有人通傳。
那是個高瘦的年輕人,穿著不太合身的兵甲,抱著一小箱子的工具進了帳子。急急行禮。
「不用,你快看他。」
蘇寒坐在高椅之上,王安的尸身被置于地上。
那人仔細的看著,像是刻意般,竟撩了王安的衣物,**的皮膚上赫然是幾道深淺不一的抓痕。
蘇霽瑤突然笑了,眾人驚恐的看她,那眼神里似乎還有考量。
只听那人說道︰「這傷痕,像是貓抓傷的…」
「你們,等的便是這刻吧?」
蘇霽瑤冷笑的掃視著眾人,忽然將頭一轉,說道︰「將軍,你看著辦,我不解釋。」
「山啟大人…或許,可否告知下,您的貓在哪里?」一士兵不知蘇寒作何想,只听蘇霽瑤的言語,便打算出言斥之。
「無可奉告…」蘇霽瑤挺直身軀,冷冷的看著他,吐出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蘇寒臉色不清,也不說話。
李維見此情況,說道︰「山大人,您將那貓叫出來,或許…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綠珠去了哪里,蘇霽瑤根本不知道,只是事情發生到了這里,蘇霽瑤就算再傻也知道這事針對她來的,與其低聲下氣,不如見招拆招。蘇霽瑤心一橫,說道︰「該如何便如何,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就因為這個便想治我的罪…哼,山啟不怕…將軍…」
蘇寒嘆息一聲,終是說道︰「罷罷罷…暫且將她壓下去,稍後再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