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騎都有識別主人的能力,莫不是這虎了吧唧的愣頭馬也能認主?
燕十一一雙眼楮深邃的見不到底,看著赤忠。♀
赤忠的眼楮微微發紅,便是名字里「赤」字的由來。它也一直在那里注視的十一,渾身只有一條尾巴在晃動。
「誒喲,這天怎麼一下子冷了,可能要下陣雨了。」他一手半遮著眼楮抬頭望天,自言自語︰「奇怪啊,這日頭還很好,看著不像要下雨了。我還是先去和掌櫃的說一聲……」
說罷,一溜煙就朝前堂跑去了。
嘖嘖,要是咱不快點走,這一人一馬光是相互瞅著,就能把咱給凍死。
「赤忠!」燕十一輕喝了一聲,伸手去模那棕黃色的鬃毛。
赤忠的脖子往後一閃,一張長馬臉,警惕地看著燕十一。
「真的認主?」燕十一嘴角微微一揚,身上瞬間散出了殺氣,此時的後院才是陰風陣陣的感覺。
只見馬廄里的其他馬都緊張地哆嗦,顫抖地擠在一起。
而赤忠,則是慢慢放松了警惕的感覺,晃了晃馬尾,伸頭在燕十一的衣擺上蹭了蹭。
燕十一拍了拍馬頭。
性子野的馬雖然認主,但是它更認霸主。
燕十一牽著馬走到了另一個馬廄,赤忠順從地進去了。
「不要鬧事。」囑咐了一句,轉身離開。鷺子快要醒了吧。
燕十一剛剛走進前堂,剛剛遁走的小二便笑吟吟地上來了。
「燕大爺。」
「做些魚肉粥,送進房里。」燕十一點頭道。
小二連忙應下了。但是卻沒有離開,有些支支吾吾的。
「放心,赤忠已經安分了,不會惹事的。」燕十一說完。♀往扶梯上走去。
小二一听,可謂是喜笑顏開,樂呵呵地把這好消息告訴掌櫃的去了。
……
……
勞鷺還在昏睡,燕十一坐在她床邊。將她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輕輕握住。
鷺子,等你醒來,便將那父眼服下,讓我用這具身子在你身邊留幾日。
勞鷺的眉頭輕輕皺了皺,隨即一直閉著的眼楮慢慢睜開。
「十一啊……」她在十一的幫助下撐起身子,一手揉著太陽穴,「我這是怎麼了,好像快要睡死過去了的感覺。頭疼。」
燕十一順水推舟道︰「你前幾日感染了風寒。連日高燒。今天才剛剛好轉。」
「噢……」勞鷺點了點頭。眼楮在屋子里掃了一圈,「這里不是陸家?」
「不是。我們從灌題山回來之後,便從陸家出來了。這里是萬盛客棧。」
「這是。機關盒?不是被殷虹娘拿去了嗎?」勞鷺的手正好踫到了燕十一放在她枕頭邊的機關盒,頓時頭疼不已。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只要仔細去想,便頭痛欲裂。
「我去追了回來,等我回地牢找你的時候,你就有些發暈地倒在地上,渾身滾燙。」燕十一道。
「記不得了,算了,不去想了。」勞鷺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笑眯眯道。
燕十一神色柔和,美目含笑,扶住她的身體,坐在床頭,讓她好靠在自己懷里。
柔聲道︰「打開看看。」
勞鷺只覺得十一呼出的熱氣全部襲在自己耳朵上,頓時從耳朵到臉頰都覺得滾燙,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嗯。」她用比蚊子叫略響的聲音回答,打開了機關盒。
燕十一的臉色一黑,勞鷺則是一臉迷茫。♀
機關盒空空如也。
「怎麼會這樣?」燕十一馬上冷靜下來,仔細回憶,哪里出了差錯。
殷虹娘拿到機關盒的時候,盒子剛剛解除了機關,根本來不及打開。可是殷虹娘一拿到機關盒,自己便追她離開,直到在北山上搶到了機關盒,這一路上也沒有打開過機關盒。
後來自己被雲頂三老圍困,機關盒便一直放在陣法中間,被自己用結界保護起來,也沒有人接近的了。
唯一離開自己視線的,只有剛剛去看赤忠的時候。
燕十一有些懊悔,實在是太掉以輕心了。
通過以上分析,一共有兩個可能。一是,機關盒里面根本沒有那父眼。二是方才有人趁自己離開的片刻功夫闖進了房間,拿走了那父眼。
可是房間里被自己設了結界,一般人肯定是不能悄無聲息地進來。
所以燕十一更加傾向于第一種可能,自己早該想到那家的老頭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將那父眼交給自己。
如果那父眼一開始就不在機關盒里面,那究竟在哪里?
如果那家的家傳之圖不是指明了那父眼的位置,那是用來做什麼的?
一時間種種可能都涌上心頭,燕十一覺得頭痛不已。
「沒有那父眼也沒關系啦,哈哈哈。」勞鷺轉頭笑得沒心沒肺,還做了個鬼臉,「十一不要愁了,說不定我們待會兒吃完飯出去散個步,那父眼就掉在我們頭上了呢。」
燕十一原本千頭萬緒煩的緊,如果換了別人在身邊搗亂,自己早就一下子暴躁了,說不定還會開殺戒。
可是勞鷺在那里又是笑,又是做鬼臉,又要時不時扯一下自己的臉……燕十一忍不住笑了笑,有些無奈地搖頭。
勞鷺見狀,長呼一口氣,正色道︰「十一還是笑著好看。」
前一句還規規矩矩,可是下一刻,伸出縴細的十指勾住了十一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抬,色迷迷道︰「大美人,給小爺笑一個。」
十一的臉一下子黑了,但是勞鷺卻沒有嚇退,而是繼續笑眯眯道︰「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生氣,也是那麼風情萬種。」
然後悲痛地放下手,低著頭,喃喃道︰「蒼天啊,放個這樣的美男在我身邊,實在是太考驗我了。我竟然忍住了,實在是太偉大了。」
這女人的臉皮是用什麼做得?
燕十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嘴角上揚,心情極佳。
「咕咚。」
他轉頭,只見勞鷺非常垂涎,非常垂涎地看著自己咽口水。然後道︰「十一,你正常著笑就可以了,不要學那個泓堂主啊,實在是太太……」
燕十一的臉色慢慢發生變化,想要知道勞鷺對泓堂主也就是我泓不君的看法。
「太什麼?」
勞鷺垂涎道︰「實在是太勾引我了。」
燕十一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發怒還是應該歡喜。但是一種滿足的感覺肯定是有的,只是泓不君在她的印象里好像沒有那麼可怕,他也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燕十一邪魅一笑,伸手抬住她的小巴,直接將唇蓋了下去,一開始淺嘗輒止的溫柔,後來愈發地霸道,將她的身子裹入了自己的懷中。兩個相互抱著的人渾身發燙,這個吻持續了很久很久……
等燕十一放開勞鷺的時候,她已經快要窒息了,躺在他懷里喘息,顯得無力極了。
「你先歇著,我去拿些酒菜。」燕十一說罷,轉身出門。
勞鷺看著繡滿繁復花紋的床幃,微微一笑。十一第一次吻得這麼霸道呢……
燕十一剛剛走出房門,便不得不伸手捂住了自己腰月復間的那塊紅斑,指尖散出靈力,將紅斑的灼熱給壓了下去。
「這一次就當做我把那父眼讓給她的回報吧,以後不會再有了。」燕十一苦笑了一下,隔著半透明的窗戶紙看著里面躺在床上的一抹碧影。
這一次,我會回味生生世世。
小二的魚肉粥正好端了上來,看到燕十一靠在門上,便上去打招呼。
可是還沒有開口,就被燕十一制止了,順便掏了碎銀子賞給他,,「給我就行,你下去吧。」
小二接過碎銀子,哈了哈腰,滿面笑意,「謝謝燕公子。」
燕十一一進屋,就看一直躺在床上的碧影忽然彈了起來,一溜煙跑到桌邊坐下,臉上還有一抹可疑的紅暈,分明是在害羞。
她只是用鼻子嗅了嗅,便笑得露出一口貝齒,「魚肉粥!」
「嗯,多吃一些。」燕十一親手舀了一碗粥給勞鷺,這是他一百多年來第一次這樣做,心里覺得很是幸福。
勞鷺砸吧了幾口,「十一,手藝有些退步哦,好像味道淡了點。」
燕十一有些心虛,他是不會做飯的,這些粥自然也不是他做的。他嘗了一口,眉頭便皺了起來,這粥不是淡,是咸,都有點齁了。
難道是鷺子口淡,喜歡咸的。
「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門。
燕十一起身開門,只見小二站在外面,記得額頭冒汗,「燕公子,不好意思啊,這鹽放錯了,這粥肯定咸的發齁,吃不得,會月兌水的。」
燕十一聞言,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皺的厲害,連忙吩咐道︰「你馬上去給我拿些鹽、糖、醋和辣椒油來。」
小二自知犯了錯,馬上跑了過去,將東西給燕十一拿來了。
十一拿著這些調味品回到了房里,此時勞鷺已經將一碗粥喝到底了。
「十一,我都吃飽了,你才拿鹽過來。」勞鷺有些委屈道。
「鷺子,嘗嘗這個。」燕十一舀了一小匙鹽遞給勞鷺。
「這個太咸……」勞鷺有些遲疑道,但是看十一的神色嚴肅極了,還是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
「咦,這個鹽沒什麼味道!」她驚奇道,說罷一口將鹽吞了。
燕十一臉緊張,道「這些也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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