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壞人
「我們走」判官回到應沉身邊,見他還扯著脖子向後看忙開口斥責道。
「哦」應沉低低應了聲,將手上的板車交還到判官手里，眼楮卻還是時不時偷偷朝身後瞄去,「判伯你沒有對那姑娘說什麼重話吧？」應沉看了看判官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問道。
他從沒見過判伯這般惱怒的表情,他平時與四周鄰居的關系可好了，除了，除了,逼他修煉一些他不想修煉的東西時,他的表情才會變成這般。
「重？我可沒說什麼重話。」判官推起手上的板車大踏步離去，可走了幾步卻發現應沉沒有跟上來,「你還愣著做什麼，快點走」轉頭看了看身後的人,判官忙大聲開口提醒。
應沉抬頭看了看身前的判官大聲道︰「我感覺她哭了,我去勸勸她，馬上就回。」
應沉說完在判官還沒反應過來時便一溜煙跑了，判官看著跑出很遠的人無奈嘆息一聲，都為她喝了孟婆湯做了人了，還是這般執拗。
莫小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她果然是個壞人，害了喵喵，害了應沉，她能做什麼挽回？搖搖頭，莫小白滿面淚水的，她不想這樣的，她也不知道為何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你別哭了」耳邊傳來應沉熟悉的聲音，莫小白不可思議抬起頭，「應沉，你想起我了對不對，你們方才只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莫小白滿臉希冀，應沉看著眼前的人張了張嘴巴只是開口解釋道︰「我不叫什麼應沉，我叫王二。」
抬頭搔了搔腦袋應沉滿臉不解，為何這些人都不叫他的名字啊，一個叫他靛夏一個叫他應沉，可是他明明是叫王二。
「嗚嗚……」莫小白止不住哭出聲，「應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抬手抓住應沉的衣袖，莫小白拼命道歉，嘴巴說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對不起’。♀
「姑娘，你別哭，不管你做錯什麼我都原諒你可好？」應沉看著眼前哭的淒慘的人忙開口安慰著，他不認識眼前的人，可是看著她哭的傷心，他心中只覺得壓抑難受。
「不……」莫小白不住搖頭，「你若是想起來的話，你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她這般傷害過他，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松便說出原諒她的話？
「你別哭，我看著難受」應沉低了低自己的頭，他知道對一個陌生姑娘說這般話有些輕浮了，可是，他心中又總是覺得眼前的人定和普通的陌生姑娘不一樣。
抬手拉著莫小白的身邊朝一旁的小河走去，應沉指了指莫小白水中的倒影道︰「你看的清自己嗎？」
莫小白低頭看了看倒影，又抬頭看了看應沉一臉正色的模樣滿是不解。
「我不認識你，可我總覺得你的樣子不應該是這般。」應沉轉頭看向莫小白緩緩解釋道，他的記憶心中從沒有這個姑娘，可是，他看著她時感覺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感覺，陌生的卻是她臉上的悲傷。
「所以，不管你多麼痛苦都多多微笑吧，關心你的人絕對不想看到你這般難過。」應沉抬手擦去莫小白眼角的淚水，給了她一個溫暖的笑。
莫小白只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她從來沒發現，總是滿臉冷淡的人也會有這般陽光的一面，「你現在幸福嗎？」握了握自己的雙拳，莫小白輕聲開口。
「當然幸福，判伯還有鄰居張大媽、李大爺他們都對我很好。」應沉滿臉激動，那臉上鮮活的表情表明他現在卻是生活的很有意思。
「那就好」莫小白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我走了，你要一直這般幸福下去。」聲音很低，莫小白說完這話便轉身朝來時的路上走去。♀
「你等等」身後傳來應沉的喊聲，莫小白身子頓了下。
「這燒餅你帶著路上吃，我親手做的，很好吃。」面前伸來一只手，雖不似以往的白皙，那小麥色的膚色卻顯得更健康。
「謝謝」莫小白接過那燒餅，緩緩邁開步子走開，她走的很慢，應沉就站在原地看著，看著她逐漸消失在視線。
「咦……我為什麼要哭？」感覺眼眶濕潤感漸重，應沉擦去眼角的濕意微微一笑滿臉不解。
「我們走吧」返回判官身邊，應沉抬手同他一起推著車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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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楮干澀，莫小白看著手中的燒餅張嘴咬下一口，機械式的咀嚼著，機械式的邁著步子。
許是正午時分，原先熱鬧的街道早已沒了人，看來大家忙了一早上都回家了呢！
家，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她原以為她的家在清流宮，可是，她太天真，師父從不曾將她當做家人，而且，現在他現在也不是她師父，他是清流，三界眾人景仰的清流上仙。
周身黑氣漸增，即便在這烈日下，莫小白心中的恨意卻依舊不減。
「快跟我回去，以後再不要一個人出來，被天界發現怎麼辦？」手掌傳來男子手掌的厚重感，莫小白轉身看著一旁的潛淵一臉苦澀，原來還有人會關心她。
「我不是好人，你以後別在理會我了，我怕……我以後會傷害你。」低低開口，莫小白滿臉無奈，她想也許因為她是來自異界的一抹幽魂，所以，上天不喜歡她這個異類，讓她和她身邊所有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哈哈……」潛淵哈哈一笑，抬手模了模莫小白的頭發笑道︰「我也不是好人」
潛淵笑的開懷，臉上的表情卻多了絲悲涼，他自認為自己不是好人，可是，他不後悔做一個壞人，他只想回到以前，這樣的願望也實現不了嗎？
不，會實現的，而且很快就會。
「跟我回去吧」拉住莫小白的手，潛淵滿臉笑意安慰著。
莫小白雙腿僵硬的邁著，任憑潛淵牽著她的手，陽光下青色光芒一閃而過，路上一青一黑兩個身影消失不見。
「你先去休息，我一會找人來陪陪你。」將莫小白送回房內，潛淵柔聲交代。
莫小白轉頭看著潛淵拒絕道︰「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潛淵听莫小白這般說臉上笑意更大，「我可不敢再讓你一個人靜靜，若是不小心再跑到哪里去，豈不是要著急死我。」
莫小白不好意思低了低頭，「我不會再亂跑，下次若再去哪一定跟你說。」
「你進去休息吧」潛淵並沒有應聲答應，只是示意莫小白快點進房間去。
莫小白見他這般也沒有繼續堅持，緩緩轉身便進了房間。
潛淵看著離去的人滿眼深意，嘴角微微帶笑，雙手輕垂在身體兩側，潛淵看著空中的太陽笑的更歡，「人已找到，你們回來吧。」心中輕聲呢喃，潛淵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人間，還在到處尋找的離妖與寶貝听到這聲音，忙閃身去了海域谷中。
她們二人本在昆侖上最頂峰雨綿峰修煉，卻不料今日收到潛淵的命令，讓他們盡快尋找一女子，這女子離妖和寶貝自是都認得。
「參見主人」潛淵更邁進房間便听見離妖和寶貝的聲音。
微微瞥了眼身前的人，潛淵緩緩坐在桌旁的凳子上，離妖和寶貝便在他的身旁站著。
「寶貝」潛淵抬眼看了看身旁一身黃色衣衫的女子，從綠森出來到現在依舊是衣服山村姑娘的打扮。
「寶貝在」見潛淵喊自己，寶貝忙上前一步等著他的接下來的話。
「你去陪陪她，要說些什麼想必不用我教你。」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潛淵聲音淡淡。
「寶貝知道」輕輕應聲，寶貝雙眼有些黯然，與其說是他要替她報仇，不如說是他在利用她，可是，她願意被他利用，這也是她心中又愛又恨的地方。
「你去吧」將手上的杯子放回桌上，潛淵頭也未抬。
「是」微微低了低頭，寶貝緩緩退出房間。
寶貝離開，房內只有潛淵離妖兩人。
潛淵看著一旁站著臉色不佳的離妖笑笑道︰「你好像不高興我使喚你？」
「沒有」離妖忙開口，身子有些發抖，這人越笑的厲害便是越憤怒。
潛淵听她這般說也沒有繼續深究，只是打探著看了她一眼道︰「你當年最初捏的泥人保留了你幾近一成的修行？」
「你問這個做什麼？」離妖猛地倒退一步滿是害怕，這人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當年她也只是照著蕁璣上神給的法子試了試，卻不想竟真的能令泥人復生。
開始她沒有經驗才會讓第一批泥人吸了她近一成的法力，還好後來她熟練了，泥人捏的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精確，而她自己對這項工作也確實越來越不喜歡，再後回來，她煩了，便再也沒有捏過什麼泥人。
「那些人現在自詡為上古神族之後」潛淵瞄了離妖一眼繼續說道︰「還好天界將他們視為一份子，我需要你做的便是讓你的第一批泥人听我命令。」
「不管你是控制他們也好，亦或者以造物者的說服他們，我要的只是一個結果。」倏地抬頭冷冷盯著離妖，潛淵滿臉寒意，這一點才是成功的關鍵點，要從天界找到絕不會背叛他們的人。
「離妖遵命」離妖知道潛淵打的什麼注意，但是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渺凡會是怎麼個死法。
「你答應我的事何時能實現？」離去前，離妖看了看潛淵的方向問道。
「那人現在叫清流？」潛淵輕聲開口，雖是疑惑的語氣，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疑惑之意，「他現在是天界之人，等控制住天界他還不是逃不出你的掌心？到時候隨便你如何，我自是不會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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