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時候不早了,該回寢宮了。」崔公公看了眼燭台上堆積的蠟油,一臉笑意的小聲提醒道。劉禁沒有抬頭,注意力還停留在那本厚厚的折子上,崔公公剛要開口,他說話了︰「樂府的張大人過逝多久了?」
崔公公掐指一算,道︰「該有一年了吧!」
「你覺得樂府當中誰能接任他的位子?」
「這奴才可不敢說,奴才又不懂音律。」
「曲總听的來。」
劉禁放下折子,起身望著崔公公,膚色紅潤的崔公公始終保持著一臉溫和的笑容,哪怕陷入窘迫也不會顯得太過慌張。
「皇上真是難為奴才了,咱們漢樂府的師傅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他們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啊,實在分不出誰更技高一籌。」
「這也正是朕的困惑。♀」劉禁說著,一步一步走出大殿,崔公公提起燈籠弓著身子跟在後面,宮牆外早已明月高懸。
清涼的夜風從牆內吹出一陣動听的曲調,劉禁好奇的止住腳步,回頭對崔公公說了句︰
「是簫聲?」
「從嫆麟閣傳來的。////」他想起什麼,又補充道,「奴才好像听說過嫆妃娘娘會吹簫。」
劉禁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嫆妃還會這個,她都入宮一年了,他卻對她的一切都不知道。「隨朕去看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或許今晚是個重新認識她的好機會。
印象中他只記得嫆妃喜好花卉,于是入宮那一月他命人在她的寢宮種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朵,他知道縱然自己什麼也不能給她,卻不能不滿足她如此小的心願。不過也正因為嫆妃的到來,使皇宮多了一處四季花開的風景線。
嫆妃完全沒有想到她的簫聲會引來皇上的注意,因此當她看到布滿玫瑰的圍牆邊站著那個往日只有在聖堂上才能看見的男子時,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身處夢境。
崔公公原本是要稟報的,但是被劉禁阻止了,因為他不想驚擾到嫆妃,豈知他的出現早已讓她心神蕩漾!
「皇上!皇上吉祥。」她放下簫福身請安,盡量讓自己不要顯得太慌張。
劉禁則萬分遺憾的笑道︰「不該打斷你的,可以重新開始嗎?」他示意她手里的簫,她笑顏如花的拿起簫,雙目傳情的望著劉禁,柔聲問︰「不知皇上喜歡听什麼曲子?」
「都可以。」
嫆妃很快便想到一首曲子,于是和著今晚醉人的月色,她開始吹奏。期間不時望向坐在她身側的劉禁,他只穿了件暗紅色的袍子,他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憔悴,她早就注意到了,作為一國之君劉禁確實偏于瘦弱,可能是他日夜忙于國事所致罷。
一曲結束,劉禁不免露出贊許的神情,這還是嫆妃第一次看到如此平易近人的他,和晴妃一樣,她也以為皇上始終是冷若冰山的,因此當她看到了劉禁鮮有的笑容,著實飄飄然起來。
「朕還真不知道嫆妃會吹簫,還吹那麼好。」
「多謝皇上夸獎,皇上若是願意,臣妾可以一直吹給皇上听啊。」
「既然你會吹簫,朕就把漢樂府收藏的白玉簫送給你。」嫆妃听了立即跪地叩謝,卻被劉禁扶住了,她抬起雙目,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其實也不能說她有多喜歡劉禁,要真算起來,她更喜歡的是他一國之君的身份。
此時此刻是她留住他的絕佳機會,因為她知道晴妃還沒被皇上寵幸過,倘若她今晚能留住他,她才真正意義上超過晴妃一步。
「皇上,外面風大,不如到屋里休息,臣妾讓丫頭給你泡壺茶?」
「不必多禮,都這麼晚了朕就不打擾嫆妃就寢了。」
「怎麼會打擾呢,皇上來看臣妾就是臣妾的福氣啊。」她想拉住劉禁,劉禁則不容分說的站起身,看了一眼崔公公,吩咐他擺駕回宮。
嫆妃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皇上慢走。」她無奈的看著劉禁的背影消失在玫瑰叢中,剛才的一遇還清晰的留在她腦海里,這麼快就走了。為什麼他可以留晴妃在他寢宮,卻不能留在自己的寢宮?她和晴妃之間到底差了什麼?還是皇上不喜歡她笑得太曖昧?或許她真該學學晴妃那樣溫婉恬靜的說話方式。
「我一定可以的,沒有人可以超過我,統領後宮的人,只有我!」嫆妃伸手摘下一朵玫瑰,不顧睫上的尖刺已經刺傷了自己,她使勁捏著那朵花,直到花朵扭曲變形,最後被她隨手扔在花叢中。
朕听過一萬個人彈琴唱曲,卻沒有一個人能及你半分!
朕不求此生還能遇見你,只求你,還記得朕。
劉禁舉目凝視蒼月,多希望那一年的煙火,也能染紅今夜的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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