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靜謐的冷風拂面而過,一席紅襖的嫆妃睜開雙眼,她如幽靈般的密探斷元已經必恭必敬的跪在面前,雙眼直視著她。「說吧……」她動了動鮮紅的雙唇。
「回娘娘,這幾天皇上每天都在嫣城那里,一直待到晚膳後才回宮
「這個妖精……你看到他們每天都做什麼?」
「皇上派了人在周圍看守,在下無法靠近
「蠢貨她白了斷元一眼,斷元立刻俯下頭,一臉的自責。
「既然那只小妖精和皇上已經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看來我也沒必要再為她保留什麼羞恥
「娘娘的意思是……」
嫆妃勾起鮮紅的唇角,冷笑一聲道︰「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她,可猖狂不了多久!」
***
一連幾天的大雪為巍峨的皇宮裹上厚厚一層銀裝,走到哪都是寒風凌厲,飛雪綿延。♀
就在這白雪覆蓋的青石路上,一匹英挺矯健的黑馬徐徐而行,它厚大的腳掌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駕馬的是上官丞相的獨子上官瑞清,他身著裘毛披風,胸前的綢帶在風中飛舞,臉上端著的則是比這天氣還要寒冷的表情。
他才走不多久,身後便有一匹快馬飛馳而來,然後在他身邊停下,馬上的黑衣侍衛翻身而下,拱手行禮道︰「上官大人請留步
瑞清不解,這名侍衛是娘娘的貼身護衛,他怎麼會來找他?雖然心里詫異,不過他還是停下腳步,側臉俯視著這名長相俊逸的年輕侍衛。
「怎麼了?」他語氣平靜的問道。♀
「回大人,嫆妃娘娘有事找您,麻煩大人跟在下走一趟
他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嫆妃的貼身侍衛,他不知嫆妃找他有何事,心里也全無定數,好在接下來他也沒什麼大事,回去也只是面對上官鴻那張整日猙獰的面容,索性調轉方向,去看看那個花容月貌的娘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大人,這邊請斷元語氣利落,身手也是一等一的矯健,瑞清掃了他一眼,斷定他身上並無陰謀。
一輪彎月不知不覺爬上城樓,嫣城坐在低矮的窗前賞雪景,初一悄悄的鑽進了她身邊的竹籃,竹籃里有專門為它準備的小棉襖,它挑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嚶嚶的叫了幾聲,嫣城听到後習慣性的模了模它毛茸茸的腦袋,它才安心睡下。
這幾天皇上每天下午都會過來,他有時候會帶一些古卷,他會把里面記載的故事說給她听;有時候他還會帶來曲譜,讓她彈給他听;初一最喜歡他來了,每次都要鑽到他懷里撒嬌。漸漸的,他的到來就成了一種習慣,每到此時她心里就會產生一種念想,盡管她自己不願承認,他來時她也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態度,但他對她的笑容卻始終沒有改變,他的出現仿佛冬日里的一抹陽光,漸漸溫暖著嫣城那顆貧瘠而干枯的心田。
她再冷漠,也會被他的言語吸引;她再寂寞,也會被他的笑容鼓舞;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被魔鬼吞噬了靈魂的女人,但是只要劉禁在身邊,她就能感受到生命在手掌上跳躍,那麼絢爛多彩,那麼蒼勁有力。
可是他卻說,幸好有嫣城在身邊,讓他度過了如此一個難關,倘若只有他一人,他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劉禁真就像他所說的,不管嫣城心里藏著多大的仇恨,他都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化解,來面對,他從來就沒逃過,相反的,他想要保護的更牢!
突如其來的響聲打破了冬夜的寧靜,她猛的一回頭,唰唰幾個侍衛手持兵器來到她的房間,她站起身,面容冷峻的望著來人。
「都什麼時候還有心思賞月!跟我們走!」滿臉窮凶極惡的侍衛一伸手,輕而易舉就抓住了嫣城的胳膊,把她從椅子上拉起。
她並沒有掙扎,而是十分鄙夷的看了那個人一眼,道︰「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少廢話!快走!」
嫣城被他一路拉扯,到了門口時遇到小茯子,小茯子當然嚇得魂飛魄散,抱著腦袋驚呼︰「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們是誰啊……」
「既然你來了那就一起帶走!」那個帶頭的侍衛大吼一聲,小茯子的胳膊就被人死死拽住,連連呼喊︰「怎麼了,怎麼了,你們是誰啊,為什麼抓我們,我們怎麼了?」
「閉上你的嘴,狗奴才!」
「好,我閉嘴,可以放我走嗎?」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別听他們胡言亂語,快點走!」帶頭侍衛朝後望了一眼,身後幾個陰森森的家伙默不做聲但卻十分默契的點點頭,不容分說的拽著嫣城和小茯子往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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