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愨鵡浪」雲凰煩躁的揮了揮手,夏荷點頭退下。
自從發現夏荷是奸細以後她就不想見到她,若不是想要揪出身後的那只鬼手,只怕她早就將她正法了。
哪里還由得她在她眼前礙眼。
要說著安凌若真夠倒霉的,身邊的婢女一個個包藏禍心,就沒有一個衷心的,難怪她可以毫無顧慮的去死。
晚膳時分,詹台域名派人來請雲凰去用膳,被雲凰用身體不適拒絕,婢女照著雲凰與她說的推辭依樣畫葫蘆與他說了一遍。
詹台域名此刻正坐在飯桌前,精致的菜肴還微動,分明是在等人銚。
想到剛才在門口遇見的場景,眉詹台域名頭微蹙︰「你去的時候她正在做什麼?」
那婢女道︰「皇妃正在翻看一本書。」
「嘩」的一聲,桌上的筷子被狠狠擲到地上,詹台域名豁地站起了身,一言不發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旁李若華撫著胸口,明顯被他這一下子驚住,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見男人的身影沒ru了門口處,她這才由著婢女撫著一點一點地走進那婢女。
金色的步搖隨著她優雅的步伐輕輕晃動,紫色衣衫用絲線繡著蘭花,花開爛漫,將她整個人襯得高貴清雅,一副當家主母的裝扮。
染著鮮紅|豆蔻的手指滑過婢女嬌|女敕的肌膚,動作緩慢,她的聲音輕輕柔柔,語調中滿是誘哄,唇角微啟道︰「你剛才叫安凌若什麼?」
那婢女身子一抖,听著那溫柔的語氣,吶吶重復道︰「皇,皇妃。」
李若華狹長的丹鳳眸中迅速朧上一層陰翳,目露凶光。
尖利的指甲在她出聲的同時刺破她的肌膚,一抹猩紅順著那白xi的肌膚滑下,甚是嚇人。
李若華渾身都帶起了暴虐之氣,她高聲怒斥著婢女道︰「該死的東西,這王府里只有一位皇妃,那就是我,听懂了沒有。」
宮女捂著臉忍著疼痛,含|著淚點點頭。
四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觀鼻鼻關心,生怕惹惱了面前這個瘋狂的女子,招致她的迫|害。
原先他們還未有著這樣的一位女主人而高興,現在則是十分畏懼。
想不到溫柔可人只是假象,這人才是真正的毒婦。
將眾人眼中的懼意看在眼里,她冷哼了一聲,用布綿將自己的豆蔻擦干淨,這才回由身旁的人扶著離開。
一頓飯,早已因為一個女人的缺席而失了興致。
雲凰並不知道因為她而發生的這一切,依舊頗為自得地在房內翻閱著一本古籍。
夏荷早已經被她打發了下去,雲凰不想因為看見她而影響自己的好心情。
夜色降臨之後,她換上一身黑衣,借著夜色的遮掩,飛速地朝著與八皇子府完全相反的地方而去。
一雙犀利的大眼注視著四周,警惕地朝著目的地前行。
到了文戈所說的軍器所。
軍器所,顧名思義,是整個北齊制作軍器的唯一場所,專門研制一些在戰場上能夠用到的東西。
軍器所就像一座城池一般,入口處就像城門一樣的大門,而進去之後則是分門別類的部門,光是刀槍劍棍就有分成幾個小組,分工細致,結構嚴謹,輕易不會有人敢混進去的。
他們城門口嚴陣以待,十人一隊的侍衛來回巡視,目光晶亮有神。
看那服飾,與平南王府內的侍衛服飾統一,看來是平南王的精兵。
高處也有著不少高手潛伏在此處,若不是雲凰離得遠,否則必定會被捉住。
軍器所戒備深嚴,堪比皇宮,完全一副固若金湯之勢。
唯一的弱點恐怕就是那塊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安容楚身上的玉佩。
今夜,便是安容楚打算借著用玉佩讓守衛打開門,隨後自己喬裝打扮混入其中盜取軍器制作圖的時間。
朝著文戈提前告知過的方位,雲凰能夠感受到微弱的氣息,想來是故意壓制住的。
而與此同時,另一處地方也有著相同壓抑的氣息,比安容楚這邊的還要低,並不是說他們的武功低,恰恰相反,只怕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深不可測的。
些不確定。
采取逆向思維,如果背後的黑手就是那些人,在無意中知道她竟然有這麼一塊玉佩,想了這個計策,而夏荷,或許不過是他們的一步棋子,可有可無。
好像不管是哪一種,都將會引起北齊以及南詔的戰爭。
這群人的險惡之心昭然若揭,雖只是她的猜測,卻已經足夠赫人,她不敢想象,若是對方的目的比她想得更深,將會引起怎樣的動蕩。
如今,為了大局,她只能打亂這個計劃,在不引起安容楚與百里琰猜疑的情況下,將對方的意圖扼殺在搖籃里。
白日在王府內她便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此時的心情算不得好,借著很好的實力,雲凰丈量了一下自己與城門的距離,隨即深吸了一口氣,俯沖了過去。
黑色的面紗下,小lian滿是肅殺之氣,唯今之計,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安容楚與身後的眾位侍衛驚愕地望著面前突然沖過去的黑色身影,尚來不及行動,于此同時,一處隱秘的地方已經藏身了幾十人。
那些人驚呼出聲︰「究竟是誰,敢破壞我們的好事。」
「先別急,先看看再說。」
雲凰的身子落在城門下,揚起小lian,杏眸望著眼前的侍衛,隨手扔出幾把飛刀後便朝著遠處逃離開去。
「想走?當我這里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身後傳來一聲低聲的斥責,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和溫度。
雲凰剛剛逃開不過幾十米,便感覺到了來自後背的壓力,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彎腰躲過男人的殺招。
入目是一個身穿鎧甲,身姿英武,看不清容貌的人。
雲凰不敢懈怠,下面就是說不清的精兵,唯一的逃生路線也被眼前的男人阻斷,她只得孤注一擲,全身心地與他對戰。
男人冷笑一聲,並且將雲凰放在眼底,卻在無意見掃見那一雙十分熟悉的眸子時動作有著一絲僵硬。
再瞧著身形,臉色不由一黑,分明是女子的裝扮。
今日|他收到消息,有人會在今夜偷襲軍器所,所以他這才親自來這里坐陣,不會就是這個小丫頭吧?
百里琰知道面前的女子身份之後,動作明顯遲緩了下來,倒向是有意放水,其間反倒被雲凰打了幾下,避過眾人的視線,他長臂一伸,將女子的一條手臂制住,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意︰「你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這里鬧什麼?」
熟悉的口吻令雲凰一愣,她這才抬頭去看與他過招的侍衛,竟然是百里琰。
而後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掌將其隔開,轉身就要逃。
見她有些慌亂,百里琰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朝著下面落下一句︰「給本王看好軍器所,除非本王親自,否則任何人不準放進去。」
安容楚瞧見半空中離開的二人,心中長呼了一口氣,還好半路出了個程咬金否則現在被抓的就是他了吧。
一旦被發現,兩國勢必開戰。
而那群躲在暗處的人則是將雲凰恨到了骨子里,好不容易精心的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百里琰將雲凰帶離眾人的視線後便改攬著她的yao肢,一路在房屋上穿行,隨後在一處野外停下。
雲凰面上的黑紗早就被百里琰扯掉,此時她坐在草地上抱著雙膝不說話。
「安凌若,你頭上的腦袋是擺設嗎,腦子里都是豆渣?什麼地方玩不好,竟然跑到軍器所去,你閑自己的命太長是不是?」百里琰的聲音嚴厲,沖雲凰怒吼道。
雲凰心中其實還是後怕的,剛才若不是百里琰,而是那些高手圍攻她,只怕她就得將命交待在那了。
但是倔強的她只是咬唇,不語。
見她依舊不說話,百里琰伸手將她一把從地上拉起,雲凰被他抓得難受,又掙月兌不開,一雙眼楮瞪著他,就是不說話。
瞧著那雙眼楮,百里琰再無法說出一句重話,只是輕輕問︰「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