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心中其實還是後怕的,剛才若不是百里琰,而是那些高手圍攻她,只怕她就得將命交待在那了。愨鵡浪
但是倔強的她只是咬唇,不語。
見她依舊不說話,百里琰伸手將她一把從地上拉起,雲凰被他抓得難受,又掙月兌不開,一雙眼楮瞪著他,就是不說話。
瞧著那雙眼楮,百里琰再無法說出一句重話,只是輕輕問︰「委屈了?守」
雲凰轉著眼珠,還是不說話。
百里琰心中不由得煩躁,聲音重了些︰「你不會是嚇傻了吧。」
「你才嚇傻了!」雲凰像只噴怒的小豹子,腦海中卻在組織著語言該如何與他解釋,才能讓他不會懷疑自己。
「恩,能正常說話就行,說吧,為什麼會出現在軍器所。」百里琰雙眼看著她的雙眼銚。
雲凰心虛地垂下眼眸,嘀咕道︰「你能不能不要拿這個眼神看著我,我又不是犯人,還有,你穿著這身衣服真難看。」
軟噥的語氣落進百里琰的心里,微暖,他松開雲凰,開始解自己身上的鎧甲,又將護心鏡給取了下來,里面是一身黑色的勁裝,將他的身姿襯得欣長。
雲凰見他如此快的動作,抽了下唇角。
「你的玉佩之前在我那里。」雲凰開口說道,上次她去他宮里用的就是那塊牌子,他身邊的侍衛事後應該會稟告他,奇怪的是他卻一直沒有找她要,最後就連她自己都忘了有那麼一塊玉佩,沒想到反倒讓別人有了可趁之機。
「我知道。」第二天未找到的時候他便知道在她那,但卻沒有要回來,就算是現在,他也猜不透當時的自己為何會那樣。
「玉佩被我的侍女盜走了,她是別人派在我身邊的奸細,我暫時不知道那人是誰。」
百里琰聞言眯眼看著雲凰不說話,那眼中的意思雲凰卻是清楚的。
她否認他的想法,搖頭道︰「不是他,我已經問過了。」
聞言,百里琰黑臉,他們之間就那麼信任對方?
沒錯,他就是懷疑安容楚,不會因為雲凰的否認而否定自己的判斷,但卻沒有反駁她。
「那你去軍器所干什麼,不知道那是軍事重地,旁人靠近則死嗎?」
怎麼說半天又回到原先的問題了,雲凰扶額。
「那你就當我跟安容楚合謀想要進軍器所,我今晚是來打探情況的好了。」雲凰索性不說話,反正他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百里琰雙眼一眯,並不排除這個可能。
他是個理智的人。
氣氛突然變得很是奇怪。
「你的那個怎麼樣了。」百里琰突然出聲打破了這一沉寂,雲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後突然意識到他說的「那個」,耳根下意識一紅。
他們什麼時候熟到可以探討這個的地步了。
雲凰在心里嘀咕,好你個平南王,你大到管著生殺大權,掌著幾十萬大軍,小到還要關心她的葵水怎麼樣,簡直就是控制狂。
一邊在心里編排著,腳尖開始在地上來回蹭著。
百里琰並未放過她臉上的表情,稍稍別過臉︰「太醫說那個痛的話就喝紅糖水,你回去讓府里的人給你煮,懂嗎?」
談到這個話題,他也有些尷尬,手心有些犯濕。
好半天見雲凰還是不搭理他,他轉過臉,卻見她依舊低著頭,腳在原地畫著圈,口中念念有詞。
他有些好奇,凝神細听,隨即再次黑沉了臉,他听見她說︰「畫個圈圈詛咒你。」
嘆了口氣︰「走吧,我送你回去。」
說著當先邁出了步子,走了兩步,見雲凰不情不願地跟了上來,他會心一笑,她听得進他的話,這是個好現象。
二人就這麼一前一後,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百里琰將她送到八皇子府的門口便離開了,看樣子是有要事在身。
雲凰仔細檢查自己房間,確定沒有人趁她不在時進來過,她這才安心地睡下。
這一覺便睡到了正午,直到門外傳來了詹台銳的喚聲,迷迷糊糊間,她以為自己還在公主府,而詹台銳就住在她的隔壁。
這時,門外傳來夏荷的聲音︰「十皇子,我家公主還沒起呢,要不你改日再來吧。」
凰的聲音卻從里面傳了出來。
「你先等等,我馬上出來。」
詹台銳聞言,得意地沖夏荷揚了揚下巴,坐到了院子里的涼亭等待著。
過了一會,雲凰打開門走了出來,疑惑地看著詹台銳︰「你怎麼來了?」
聞言,原本十分高興的詹台銳狠狠地瞪了雲凰一眼︰「安凌若,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就沒有發現你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我了嗎?」
雲凰經他這一提醒,一臉恍悟的點點頭︰「你這麼一說,還真是。」
見雲凰沒有絲毫的愧疚之心,詹台銳氣得跳腳。
「原本我給你帶了稀罕玩意過來,沒想到你會這樣,我生氣了。」說完癟嘴坐在一旁,扭頭不看她。
雲凰見他一副小怨婦的模樣,突然噗嗤笑了起來︰「好了,不逗你了,這些日子我沒有進宮,確實許久不見你了。」
詹台銳哼了一聲,卻不像表現出的那麼生氣了。
雲凰見狀不動聲色地道︰「听說你給我帶了東西,是什麼?」
詹台銳一听,笑彎了眼,立馬忘了心中的不快,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徑直扔進雲凰的懷里,得意道︰「看你這麼誠懇,這東西就送你了。」
雲凰瞟了眼一副大|爺做派的少年,隨後打開了錦盒。
錦盒內,上好的綢緞包裹一個物什,雲凰輕輕撥開,只見兩片奇怪的東西交疊著放在一起。
「這是什麼?」雲凰好奇,說著,捻起一塊在手中把|玩,手掌大小,圓形。
色澤圓潤,透明狀,卻又不似玉石,也不像是首飾,也不像是鏡子。
詹台銳聞言得意地雙手抱胸,道︰「哈哈,也有你不知道的東西吧,這個東西叫做聚光鏡,可以聚集光源的。」
「這個做什麼用的?」雲凰果真產生了興趣。
「你看這個東西是不是中間厚邊緣薄?只要調整好角度,在有陽光的地方,就可以聚集陽光,至于做什麼用,還不清楚。」詹台銳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雲凰照著他說的,將鏡子放在陽光下,只見有一束光柱出現在了地上,十分神奇。
雲凰不斷移動,那光柱也隨之移動。
「十弟,怎麼來了府上也不先來看看你八哥,他昨日還在念叨你呢,你倒好,先來了這里。」有些嗔怪的聲音自院外響起。
詹台域名由著李若華挽著,二人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來,女子妝容精致,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
詹台銳一到王府沒有去見他們,反而先來了側院,二人嘴上不說,心中卻極是不悅。
「八哥,嫂子。」詹台銳沖他們打了聲招呼,並未解釋什麼,原本他就是來找雲凰的。
他听說了前幾日在秦家的事,對雲凰十分心疼,自己的夫君當著所有人的面棄她于不顧,他只恨自己沒有在她身邊,帶她離開。
詹台域名也看出了自己這個弟|弟對他的疏離,蹙眉間正要詢問,卻听李若華驚喜的聲音響起。
「這小玩意兒是什麼,十弟搜羅來送給八嫂的嗎?是玉石還是裴翠,我從未見過這樣透明的。」李若華早已眼尖地瞅見了桌上的錦盒,眼疾手快地將另一塊聚光鏡拿在手中。
她自然知道這是詹台銳特意帶來給安凌若的,不過,只要是安凌若的,不管好壞,她都要搶過來。
況且,當朝十皇子送的禮,又怎麼可能會不好。
要知道,十皇子的生|母曹貴妃,其家族雖然不像皇後一樣世代為官,可卻是由先帝欽賜的皇商。
他的舅舅曹寅便是現在的曹家家主,曹家子嗣單薄,十皇子從小|便受盡chong愛,與曹寅十分親厚。
這次曹寅作為皇商去往傲天國,十皇子更是陪同前去,手中的這個,應該就是從傲天國帶來的。
詹台銳壓根沒想到李若華會來這麼一出,心中雖不情願,卻又不好拒絕。
「這個,其實」詹台銳有些抱歉地看向雲凰。
卻見雲凰正低頭搗弄著手中的另一塊鏡子。
李若華見此,心中得意,然而,她的腿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熱,她微微蹙眉,礙于有外人在場,也只能強忍著,她還等著看那女人抓狂的臉色呢。
「八嫂,你的裙子著火了。」詹台銳目光一斜突然指著李若華的裙子吃驚道。
的糊味往李若華的鼻子里竄,她低頭,大驚,顧不得什麼形象趕緊拍打著自己的裙子。
可是裙子的布料太薄,一路蔓延,眼見半條裙子已經沒了,李若華焦急不已。
「前面有池塘,跳下去火就滅了。」旁邊,一聲天籟讓她燃起了希望,也不曾注意是誰說的話,轉身就跑了過去。
詹台域名也被這場景驚住,還沒反應過來,卻見李若華已經跳進了池塘。
精致的妝容,嬌美的微笑,瞬時間不復存在,此刻正無助地在水中撲騰著直叫救命。
詹台域名一邊讓下人下去救,一邊指責雲凰︰「那明明是個湖,你怎麼說是池塘,這樣跳下去會淹死人的。」
雲凰攤手道︰「那真不好意思,我以為那是個池塘呢,沒有跳過,不清楚。」
詹台域名被她的話噎住,氣急敗壞道︰「你就是故意的。」
雲凰冷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我今日就把話放這,她要是再敢進我的院子一步,一旦丟了小命,我—概—不—負—責。」
她一字一頓地說完,拉著詹台銳的手撿起地上被李若華丟掉的那塊鏡子,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房門狠狠關上。
詹台銳看著雲凰在王府的日子並不好過,有些心疼。
「安凌若,要不我帶你私奔吧。」詹台銳突然認真的說道。
他親眼看見了雲凰在這里的日子,被李若華刁難,被自己的夫君不分青紅皂白的質疑,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雲凰拿起桌上的書,踫的一聲不輕不重地打在他的頭上,道︰「你又哪根筋不對了。」
見詹台銳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雲凰揚起嘴角道︰「我遲早會離開這里,但不是現在,不用擔心我,你該擔心的是他們。」
詹台銳被她俏皮的話語逗笑,點了點頭。
單細胞的孩子憂傷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見他小聲問道︰「剛才李若華的裙子突然燒起來,是不是你使的壞?」
雲凰點點頭,拿過那兩塊聚光鏡道︰「我發現只要將這個鏡子調整到合適的位子,等這光柱變成一點的時候,熱量是最強的,兩塊疊加在一起熱量加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讓物品自燃。」
詹台銳接過之後用了一張白紙做試驗,還真是,不由得對雲凰翹|起了大拇指。
詹台銳又將自己去傲天國時的見聞一一講給雲凰听,隨後又說了他們的人在傲天時幾次被人刺殺的事。
雲凰心中一動,問道︰「你可與他們交過手?」
詹台銳搖頭,繼續道︰「雖然我離得遠,但是我听他們的口音就是傲天的。」
隨即又說起別的,雲凰卻是陷入了沉思。
到了晚膳時間,遲遲沒有人送晚膳過來,夏荷去催了幾次,反倒被廚房譏諷了幾句,紅著眼跑了回來。
將他們說的難听話沖雲凰學了一遍,雲凰听完並沒有什麼反映,反倒是詹台銳坐不住了,扯了夏荷的袖子就要讓她帶他去收拾那些人給他們點教訓。
「好好的八皇子府都被那個女人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就連幾個奴才都敢爬到主子的頭上來了。」
雲凰掃了眼夏荷,卻是沖詹台銳說道︰「算了,讓她得意去吧,不過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而已。」
詹台銳見雲凰這般,也不好說什麼。
想了想,拉起坐在桌邊看書的雲凰︰「走,小爺請你吃好的。」
雲凰掙扎了幾下,索性就順了他,這孩子一下午都憋著氣,若是不順了他指不定回去怎麼拿下人撒氣呢。
二人前腳剛坐著詹台銳專用的馬車離開,後腳便有人將消息告訴了李若華。
李若華在水里泡了太久受了風寒,此刻正躺在chuang上,听到這個消息雙眼微眯︰「把這事告訴爺,再告訴他公主的膳食已經被她身邊的婢女夏荷倒了,還打了幾個廚娘。」
「是。」
詹台銳帶著雲凰去的地方是一個比較別致的小店,十分雅致,書卷氣很濃。
「想不到你還會來這樣的地方。」雲凰打量了一眼這裝潢,意味深長的說出這句話。
詹台銳白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埋汰我。」
雲凰笑了,發自內心的。
眼前的少年純真善良,讓她放下防備,總是忍不住要逗逗他。
一邊用膳,很快便消滅了所有的食物。
從店里走出來,雲凰模了莫溜圓的肚子,嘆了口氣︰「好不容易瘦下的肉,又長回去了,我決定了,從明天開始要節食!」
待上了馬車,詹台銳怪異地看著雲凰︰「你不是吧,你那麼瘦還節食,你想當柴火棍?」
雲凰白他一眼︰「你知道什麼,哪個女人會覺得自己瘦的。」
「你看看你那細胳膊細腿,我單手就能提起你來,你還是多吃點,胖點才可愛。」
雲凰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不打算再搭理他,不懂女人心。
詹台銳送她到門外便離開了,雲凰徑直回了自己房間,卻被婢女來告知迅速去前廳,八皇子有事找。
遠遠的大廳就在眼前,雲凰覺得自己剛吃下去的東西已經被消化光了。
進門一看,只見夏荷趴在地上,背上已經是血肉模糊,此刻明顯已經是恍惚狀態,口里斷斷續續的說著「不是我。」
還不等她問出口,坐在高位上的詹台域名已經一掌擊到了桌上,桌子應聲碎裂,這動靜將坐在一旁的李若華嚇得不輕,嘴角卻是偷偷揚起一抹笑意。
「安凌若,你還有沒有將本皇子放在眼里,竟然指使你的丫鬟將廚房鬧得雞犬不寧,你既然覺得廚房的伙食不好,那以後就不要吃了,自己解決吧。」
雲凰瞧了眼一旁的李若華,又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夏荷,心中了然。
又是李若華的詭計。
也不為自己辯解,雲凰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話音還在空氣中,卻令其余二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疑似著妥協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
詹台域名還好,李若華險些站了起來,這一切都是她栽贓雲凰的,按理說此刻她應該與八皇子吵得不可開交證明自己的清白才對。
她早已經將廚房的人打點妥當,可是現在怎麼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又听雲凰道︰「那我可以將我的丫鬟帶走了嗎,她受的傷很重。」
見她將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詹台域名心中閃過一絲動搖,揮手道︰「來人,將她抬到皇子妃房里。」
李若華雙目瞪大,耳中回響著男人話語中的稱謂,目送雲凰遠去。
回到了房內,雲凰目光幽深地盯著早已昏過去,後背血肉模糊的夏荷看了一會。
這才著手為她治傷,並沒有刻意小心,夏荷被疼得醒過來,瞧見身邊的雲凰,一把抓|住了雲凰的一只手,眼眶中全是淚花。
雲凰不動聲色地抽開,忍下心中的厭惡。
為夏荷治傷已經算是不易,別指望她還會和顏悅色的對她。
若不是留著夏荷還有用,雲凰恨不得自己親手了結了她。
這才是為何她適才沒有與詹台域名翻臉的原因之一,一則是不想李若華的離間計得逞,二就是她的性命她壓根不在乎。
夏荷並未發現雲凰的不悅,十分感動地看著她。
「公主,我是被李家小姐陷害的。」夏荷說道,正要算繼續說下去,卻被雲凰打斷。
雲凰冷笑︰「所以你打算讓我為了你去得罪她,讓我在王府的日子更加難過?你以為你是誰?」
夏荷就是這個意思,她想到雲凰以往對她的維護,必定會為她報仇,此時听雲凰如此說,臉色更是慘白,不敢再說話。
心中開始惴惴不安,莫非公主發現了什麼?
ps︰感謝android_1204346323的六張月票,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