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懲罰地狠狠掐了一把他的後背,卻一點肉都沒掐到,百里琰的渾身上下都緊繃著,後背硬|邦|邦的,皮膚有些粗燥,雲凰想,多半是那次鐵釘留下的疤還沒好透潼。
「別點火。」百里琰將她手扯下來,警告道,隨後松開她,將她拉到了一處地方示意她坐下,雲凰伸手一模,軟軟的,坐下去才發現是一張chuang。
百里琰低下|身子,因為藥性,力道沒有控制住,又是重重的‘吧唧」一聲落在了雲凰的額頭,他僵硬道︰「你在這里睡,不用管我。」
說完,百里琰起身,腳步有些急切,朝著密室的最里面走去。
雲凰看不見他在做什麼,只能憑借著男人的shenyin听出他此時的煎熬。
躺在chuang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雲凰一把掀開了棉被,沒有絲毫的猶豫,她快速地朝著百里琰的地方模索過去。
適應了黑暗,一眼瞧見男子正坐在地上打坐,汗珠自他臉上滑落。
她伸手為他擦去薄汗,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百里琰睜開眼看她,一雙眸子猶如烈火一般欲將她燃燒殆盡,他低啞著聲音道︰「你還沒睡?我沒事。」
雲凰看著他,見他就算已經這副模樣都不忘安撫她,心中又氣又甜。
「我可以幫你為他解毒。」一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毫無預兆地桎。
雲凰渾身一僵,莫非自己出現了幻听不成,否則她怎麼可能會听到自己說話的聲音。
「你沒有听錯,是我,安凌若,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安凌若的聲音中帶著特有的柔弱,與雲凰的冷傲不同,她的聲音十分軟。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會?你在哪?」雲凰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想的沒錯,我已經死了,但是閻王說我的怨念太重,無法投胎,于是我只能回來,可卻發現你已經佔據了我的身體,我已經無法還陽,只能暫時寄居在這個身體的某個角落,靠著那絲怨念而存在。」
「怨念?」雲凰心中想的卻是,她寄居在這具身體上,一具身體應該是不能居住兩個靈魂的吧。
「不錯,我心事未了,無法投胎,只要你答應幫我了了這件心事,我就將我的功力給你,讓你為他散毒。」安凌若柔弱的聲音堅定地道。
「你想要讓我將身體還給你是不可能的,還有,安容楚已經離開北齊回了南詔,他馬上就要迎娶南宮玉兒,你究竟還有什麼好想不開的。」雲凰有些可憐這個女子,年紀輕輕就喪了命,還是為了一個根本不值得的人。
「你不會懂我的,你只要答應我,你就能擁有我十年的功力,我自小開始習武,現在那些武功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可想必對你卻是有用的,怎麼樣,這麼多的好處。」安凌若到底還是小姑娘,見雲凰有些踟躕,趕緊亮出自己的底牌。
雲凰瞧見百里琰十分痛苦的模樣,又听安凌若在耳邊一邊苦苦哀求。
「你想讓我幫你辦什麼事?」雲凰問道。
「我知道他要成親了,可是我想在我走之前向他尋個答案,就是想問一句,這麼多年,他可曾愛過我。」安凌若的語氣低迷,十分迷惘,卻又不肯死心。
「他愛過你如何,沒有愛過你又如何,你已經死了,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也終究不是你。」雲凰的聲音十分平靜,她同情安凌若的一顆痴心所托非人,卻不可憐她。
俗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初若她不一意孤行,何苦有這麼一出,將自己的一生寄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本就是不明智的。
就算他風采卓絕如何,待你千萬般好又如何,與他的抱負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辜負的。
「我只是想問一句,只是想問一句。」安凌若的聲音中都帶了哭腔,好似在對雲凰說,卻又好似在對自己說。
雲凰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連帶著自己的心都變得十分沉悶。
「你想要我怎麼做?我告訴你,要讓我將身體給你,絕不可能。」這個身體的靈魂既然住的是她,那麼就是她的,她有權不借給她。
安凌若的聲音瞬間愉悅了起來,連忙說道︰「不用不用,你只要帶我去南詔,然後幫我想說的話告訴她,問問他有沒有愛過我就可以了,這樣,我也就可以走的安心,沒有任何遺憾地投胎去了。」
「就這樣?」雲凰仔細琢磨,確定對自己沒有損害,這才答應。
隨後,她听從安凌若的話,坐到了百里琰的對面,男子此時已經有些神志不清,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安凌若的聲音響起︰「雖然我無法知道你的功力如何,但是你還是太弱了,必須將你的經脈洗髓,這樣我將我的功力給你你才能夠融會貫通,不會走火入魔。但是要洗髓,除了我幫你之外,你的精神力要完全集中,不能有一絲中斷,否則你跟他都會有性命之憂,現在我將一套心法傳給你,這是回樓密傳的心法,你听好。」
雲凰
tang一邊听著安凌若的話,一邊推出一掌擊在百里琰的胸口處,閉上眼楮,開始呈入定狀態。
安凌若一邊將功力傳給她一邊驚嘆與這個女子的力量,雖然她本身很弱小,可是她的靈魂里卻蘊藏著巨大的力量,一旦發掘開,便是毀天滅地。
她擁有平常人沒有的意志力,這樣的她,注定是不凡的。
身上的內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雲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質的改變,她能听到自己的骨頭發出卡卡的聲音,那就是重塑筋骨麼。
她的額頭發出一層汗,她順勢將這股力道專遞到百里琰的身上,在他身上循環了一個周天後又回到她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凰終于抬眸,看向對面面色已經恢復正常的男子,她傾吐了口氣。
全身上下好似莫名地多了一股力量,那力量比她之前的簡直是強出太多。
「安凌若,這就是你的秘密?」雲凰心中發出疑問。
她更加不能相信,這樣的安凌若,回是一個柔弱的公主,她的身後究竟還藏著什麼秘密。
「安凌若,你沒事吧?」雲凰關心道。
過了好半天,腦海中才傳出來一道縴細羸弱的聲音︰「我沒事,每次與你精神交流後我都會陷入沉睡中,我得去休息一下,等我休養好了會再聯系你的。」
「恩,你好好休息。」畢竟拿了人家的功力,雲凰的聲音中帶著輕柔。
沒有人再回應她,想來安凌若這次的沉睡不會短。
雲凰轉頭看向累極睡了過去的人,嘆了一口氣,將他帶出了密室,安放在了chuang上。
此時天已經大亮,雲凰沒有想到,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
她剛想起身,身後的門發出聲響,她回聲一看,卻是與女子陰冷的目光對上,正是青黛。
她的容貌此時在清晨的早上尤其詭異,精致的五官中全是扭曲,青黛此時寧願自己是看錯了。
她竟然看見自己的師兄衣衫不整地躺在chuang上,看那樣子明顯像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而chuang邊的女子,她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是雲凰。
昨夜她找遍了整個王府,沒有找到百里琰,侍女那里也沒有,沒有人看見他離開,她正奇怪,原來是這個女人偷偷闖了進來,破壞了她的好事。
「安凌若,你一個有夫之婦深更半夜與單身男子在一起,你要不要臉!」她尖利的指甲恨不得畫花這張臉。
「青黛,你一個郡主,竟然做出下yao這種勾當,老實說,我看不起你,你這樣,就算得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子,也得不到他的心。」雲凰冷眸看她,竟然敢給她的人下yao,她也不是吃素的。
「這個男人的心我要,身子我也要。我今天還要,你的命。」她話音一落,「砰」的一聲巨響,大門頓時被掌力轟擊出了一道大口子。
雲凰現在才不怕她的威脅,頭微揚︰「你盡管放馬過來試試。」
可是她還未動手,青黛卻是楞在了原地,一雙眼楮死死地瞪著她的脖頸。
她下意識伸手觸踫,伴著帶有細微疼痛的感覺讓雲凰想起來昨夜男人在她脖頸上啃咬的事情。
「你,昨晚,你跟他,你們?」青黛雙眼中滿是痛苦,此刻在她眼中,雲凰就是一個坐收了漁利的無恥小人。
雲凰冷笑,漫不經心,就是要讓她不好過︰「不錯,你想的都不錯。」
「我殺了你。」青黛一掌接著一掌連連轟擊著雲凰,雲凰施展輕功躍到了外面,立在外面的院子中間,譏誚諷刺的道︰「你連我的衣角都踫不到,竟然還想殺我,別自取其辱了。」
青黛不管,上前就與雲凰糾纏起來,雲凰的體內突然有了十年的功力,正愁找不到人練手,剛好有青黛這個免費勞力。
二人打的昏天暗地,院中的東西能毀的已經差不多了,他們的動靜也引來了丁臨。
丁臨來到院子,在看到二人正在自家主子面前大打出手,連忙勸架,可是奈何二人打得正酣哪里管他。
丁臨無法,只好進了房間求助自家主子,卻見百里琰渾身衣衫不整,就好像是被人強了一般,他驚愕地瞪大了眼。
院外,身體內有著磅礡的內力支持,雲凰竟然與青黛打了個平手。
青黛卻沒有料到雲凰的身手竟然這麼好,難道她一直都在假裝,她的心有些慌。
青黛伸手從袖中掏出銀針朝著雲凰飛射而去,雲凰的伸頭就要避過,這時,只見那銀針中又多出幾根細入牛毛的小針,雲凰雙眼瞪大,卻是無暇顧及。
一掌掌風自二人中間拂過,將那些細如牛毛的針盡數收回,雲凰朝著來人看出,只見百里琰身披著一件外衣面色蒼白地站在門口,一雙眸子中泛著冷意,目光冷冷地看向青黛。
「師兄,你醒了啊。」青黛立馬裝出一副溫柔善良的樣子,正欲打算上前攙扶百里琰,
卻沒想到百里琰微微抬高了手,那樣子明顯的疏離,讓她有些難堪。
倒是雲凰,邁著穩健的步子,上前將百里琰的手握在手心里,說了一句青黛足以瘋狂的話︰「這個男人,是我的。」
聞言,百里琰原本滿臉肅然地的眼神望著身邊縴瘦的身影時,眼眸中轉換成一抹難以言喻的柔情。
雲凰察覺他的目光,回頭沖他一笑。
他的視線逐漸下移,無意間落在了她的脖頸上,眸子瞬間暗沉了下去,昨夜的事情,大部分他都是記得的。
青黛瞧見二人的互動,一雙眼楮險些將雲凰夾死,她轉頭看向百里琰,不敢置信︰「師兄,她究竟有哪里好,你竟然會喜歡她。」
百里琰的目光看向她,難掩厭惡︰「青黛,這是我對你最後的一次寬容,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手軟,至于原因,你清楚。
冰冷的話語不帶絲毫感情,他對這個女子,已經全然沒有了耐心,原以為她只是年紀小,可是現在,這已經不是他可以觸犯他底線的理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
PS︰八月一日的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