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話語不帶絲毫感情,他對這個女子,已經全然沒有了耐心,原以為她只是年紀小,可是現在,這已經不是他可以觸犯他底線的理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買單。潼
「師兄,我是你的師妹啊,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絕情?」青黛雙眼中滿是痛楚,雖然百里琰對她的態度一直冷淡,卻也從來沒有說過這麼重的話。
「若你真當我是你的師兄,就不該用那陰損的東西,那時候你可有想過,我是你的師兄。」百里琰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疲倦,說完這些話頭身形便有些不穩,雲凰察覺到後,本能地伸出手去摟住他的yao肢。
青黛瞧見這一刺眼的一幕,心中猶如萬箭穿心,對雲凰的恨意加劇,咬了咬牙,她揮袖離開。
「丁臨,你親自護送郡主進宮。」百里琰冷冷的聲音自後傳來,青黛腳步一滯,迅速回頭,卻只見丁臨一人。
雲凰將百里琰扶進屋子讓他躺回了chuang上,男人順勢將她的手握|住,一雙鳳眸盯著她,卻是不說話。
「別用那樣的眼神看我。」雲凰伸出另一只手遮住他的眼楮。
百里琰的眼里平日藏了太多的東西,她是看不懂的,可是在此刻,她竟然看懂了,那雙黑色的眼眸里,都是她,她的心跳得又快了幾分。
「留下來陪陪我。」男人的聲音中隱約帶了一絲眷念,伸手握|住雲凰的手又緊了幾分。
雲凰松開蒙住她眼楮的手,抬頭見這會天蒙蒙亮,想了想,點了點頭。
剛準備坐在chuang側,可是百里琰的速度更快,果斷向里挪了挪身子,留出一大半的位置,一雙眼楮晶亮地望著她桎。
那雙眼楮泄露的情緒太多,讓雲凰不忍拒絕,只得期期艾艾地月兌了鞋子平躺下。
百里琰伸手過來將她的yao肢摟住,頭靠在她的頸脖間,薄唇貼著她的脖頸的肌膚,心滿意足的模樣。
雲凰躺著不敢動,出聲警告道︰「我跟你說,你要睡覺就趕緊睡,敢使壞我就將你踹下去。」
百里琰淡淡的「嗯」了一聲,十分疲倦的樣子,半天沒再動,不多時便響起了淺淺的呼吸聲。
此時二人的姿勢尤其怪異,百里琰一身月白中衣靠在雲凰身上,一條長|腿壓在雲凰的腿上,左手攬住雲凰縴細的yao肢,頭埋在她的脖頸間。
而雲凰,則是伸出左臂給他靠著,右手攬住百里琰的yao肢,整個身子直|tingting的,身上壓了三分之一的體重,有些喘不過來氣,可是昨晚實在是太累,卻還是將就著睡著了。
過了不久,丁臨將青黛送進皇宮後又返了回來,見天色已經不早,而自己的主子竟然罕見的沒有起身,不由得在房門外輕聲道︰「主子,上朝的時間快到了。」
他心中有些擔憂,適才看主子的臉色不大對勁,再加上百里琰身上的衣冠不整,不能不讓他想多,難道是精力不濟。
正巧,房內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動靜有些大,丁臨有些意外,這房內不止一個人?
莫非公主還沒走?他在心中猜測,剛才听見青黛與公主打斗時曾經說起什麼搶人什麼的,他不是很明白,卻又不敢問。
現在串聯起來,莫非是昨晚公主和主子之間有了什麼突飛猛進?
主子之所以衣衫不整是被公主給霸王硬上gong了?
正這麼想著,卻听里面傳出了女子的嬌嗔︰「都怪你,那麼重,我的腿都被你壓麻了。」
「我給你揉揉。」男人的聲音沒有多余表情,是他主子的無疑。
「還有手。」女子氣哼哼道。
「還有哪里疼,我親|親就好了。」男人的聲音依舊無波,好似在例行公事一般,仔細一听,又帶著誘哄。
天啊,丁臨在外面自動腦補他們在里面的動作,越听越是血脈膨|脹,是誰說他們主子不解風情對女人不好的,這哄女人的手段運用得是爐火純青嘛。
看樣子他們的主子依舊堅|ting啊,不愧是他誓死追隨的主子。
他在外面意想得開心,里面的雲凰卻是叫苦不矢。
「我一會還得上朝,我派人送你回去。」百里琰一邊給雲凰揉著yao肢,一邊安排著。
「你不用管我,倒是你,一|夜未睡,去上朝沒問題嗎?」雲凰有些擔憂。
見雲凰沒事,百里琰起身,將身上的衣服都月兌了下來,露出強|健的身軀,背上還未好透的傷口令雲凰一陣心疼。
百里琰從櫃子里取出一件衣服正要往身上穿,卻被某人上前伸手接過,給他幫忙,他遲疑了片刻,任由她為自己穿戴。
穿好了中衣,而後是外衣,見雲凰十分認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扣著扣子,百里琰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伸手替雲凰將擋住她視線的發撥|弄到耳後。
此時的他們,像極了平凡的夫妻,這種生活,是他向往已久的。
雲凰
tang給他系腰帶時,雙手環過他的yao肢,他順勢將她摟住抱在胸前,像是對待珍寶一般,低頭瞧見他昨晚的「戰績」,眸色深邃。
「別鬧,你一會上朝晚了我可不管。」雲凰伸手推他,有些不適應這麼溫情的他。
耳邊是他低沉緩慢的聲音︰「既然知道我要晚了,還不趕緊給我梳頭?」
雲凰瞪眼,極是無語,卻見他已經坐在了凳子上,只得從桌上尋了吧梳子給他梳頭。
他的發絲很順,比女人的還好,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養的,雲凰抓起一把在手里把|玩著。
男人的背後就跟長了眼楮一眼,漫不經心道︰「你再這樣看下去我真該上朝晚了。」
索性從她手中拿過梳子自己梳了起來,雲凰見他拿過桌上的帶子就要往自己頭發上扎,不由得問道︰「你為什麼不喜歡把頭發挽起來?」
百里琰的手頓時,瞟她一眼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有些緊張地問道︰「不好看?」
雲凰實話實說道︰「雖然你長得很好看,可是你總是這樣披頭散發的跟個仙人一樣,老實說,我很有壓力,總覺得自己是在跟一個道士在一起。」
沉默。
雲凰有些忐忑地看著面前抿著嘴不說話的男人,自己是不是又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傷了人家王爺的自尊心了,說不定人家自己就喜歡這樣的,自己也不能因為看不慣就這樣批評人家吧。
正打算說些什麼補救的話,手中被某人塞了把梳子,百里琰命令式地道︰「你給我把頭發束好。」
雲凰無辜地指了指門外︰「要不我讓丁臨進來幫你?」
「本王不喜歡被人踫。」
「那我」雲凰指著自己還未說話便被某人打斷︰「你不一樣,你是本王的女人。」
「你有沒有听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本王不會。」某人仰高了頭,渾然不覺得自己不會梳頭是什麼丟人的事。
「所以你一直披著頭發不是在扮深沉,而是不會梳?」雲凰嘴角抽chu。
越是與這個男人在一起,就越是能發現他不同于平時的樣子,真是讓雲凰大開眼界。
于是乎,雲凰開始幫百里琰束頭,可是不知道是頭發太過順滑還是雲凰的技術太差,弄了好幾次都沒有,終于,雲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堪堪地挑了一束頭發插上了簪子,一個發髻松松垮垮地出現在一向冷漠寡言的平南王頭ding。
雲凰自己都不忍直視,小心翼翼道︰「要不咱還是拆了吧。」說完就打算伸手去抽簪子,百里琰避過,從鏡子里打量了一下頭頂上奇形怪狀的一坨,淡淡地說道︰「ting好。」
這倒是說得雲凰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搓手道︰「我的頭發都是別人幫我弄的,所以,技術不到家。」
百里琰微微一笑,打斷道︰「沒關系,縱使你什麼都不會,只要你還是你,我就喜歡。」
雲凰臉色微微泛紅,不再說話。
這個男人,你要不要時不時說些煽情的話,她的小心髒會受不了的。
「我去上朝,順便先送你回去吧。」百里琰說著,拉著雲凰的手,出了房門。
出門時,丁臨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二人相握的手,在看到自家主子頭ding怪異地一坨時,忍不住將目光移向了雲凰。
二人不知道的是,短短一個上午,百里琰與雲凰同塌而眠的事便已經在玉樹臨風以及百里琰的暗衛中傳揚開來。
都說自家王爺這回是鐵樹開花。
頂著那特別的發型上了一天的朝,面對無數官員以及皇上欲言又止的眼神,百里琰坦然以對。
百里琰在宮|內執行公務時,丁風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及其淡定地冷聲問道︰「你看著本王作甚?」
丁風心思單純,見此連忙搖頭,生怕被自家主子詢問出來,慌忙跑遠了。
直到確定自家主子不會追上來,這才心有余悸道︰「原來是真的,可是那個發髻梳得可真是丑,還不如我呢。」
話說雲凰回了公主府換了身衣服連忙去了自己的後院,她最開始在後院種下的種子此刻已經長出了花朵,十分的鮮艷,正迎風招展著。
雲凰盯著這些花看了許久,再次將自己的手劃破,任由那鮮血在那些花瓣上滴落。
這次奇怪的是,沒有一滴鮮血散落到土壤里,而是盡數都被那鮮花中部花|蕊吞食,若是近看,甚至可以看到,那些花|蕊中間,好像長著牙齒,好似開合著嘴,十分歡愉地享受這美味的血液。
「這次你們終于能夠派上用場了。」雲凰的笑容邪肆,帶著詭異的色彩。
「宮商角徵[zhi]羽」雲凰朝著空中喚了聲。
「屬下在。」瞬間從暗中跳出五人,一個個身手不凡,十分恭順地站在雲凰面前。
「你們將整個花壇,還有這兩朵冰火獄蓮花送回煞盟,親自交
給花長老,讓他細心看管,不容有失。」
「是。」五人異口同聲,整齊劃一。
這二人是她從南疆舊部中選出的優秀骨干,專門在她身邊為她辦事,她十分放心。
將事情交代完畢,她這才帶著冰火獄蓮花去了詹台半月的住處,依舊是在那個破舊的王府,就連那扇破舊的門都沒有改變一下。
雲凰有時候實在是搞不懂,這個男人究竟是在倔強什麼,既然他接受了皇上的分封,為何又不接受皇上為他新找的住處。
到了客廳,詹台半月似是想到了雲凰今日回來,特意將莫言留了下來。
莫言這次對雲凰的態度明顯改善了很多,他說,詹台半月已經于昨夜離開了京城,就算是連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他身上的病時好時壞,你怎麼不攔住他?」雲凰蹙眉,有些擔憂。
莫言也十分無耐︰「他是主子,他想去哪里,哪里又是我一個屬下可以管的。」
雲凰想了想,還是將那株冰火獄蓮花拿了出來,交給莫言︰「這個你等他回來交給他,我最近幾日會暫時離開北齊,若是他回來你就告訴他吧。」
說完她沒有再多呆,離開了王府,徑直去了煞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