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誰的
他的聲音,像一枚炸彈,炸得她不得安寧。
地上的陸遇痛苦地悶哼著,眼中皆是絕望,卻還是看著她,拼命地搖頭袋。
簡汐抬眸,話中一片涼薄,「你除了會對我使手段,還會做什麼?傖」
絕望了。
對這個男人
沈淮墨心口一刺,卻還是波瀾不驚,冷冷開口,「我數到三,你不告訴我孩子是誰的。我就殺了他!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他的爸爸都只能是我沈淮墨!」
被他的話猛地震住,簡汐苦笑不出,睜圓了眼楮瞪著他,喃喃道,「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
他卻已經開始數。
每數一下,便見沈淮墨的手指離扳機更近了一分
三還沒出口,簡汐已經驚叫出聲,「孩子是你的,是你的!他從來沒有踫過我,你別動手,別動手!」
她像一片落葉,迫不及待地覆上陸遇的背脊,竟像是要幫他擋槍了一樣!
沈淮墨一把將槍收好,將她猛地拎起,圈在自己的懷里不讓她再動分毫,然後吩咐外面的人進來,將陸遇拖出去,「把陸公子安全送回陸宅。」
眾人駕著目眥欲裂的陸遇出了去。
「你這個瘋子!瘋子!」簡汐在他懷里猛地捶著,一刻也不放松,臉上早已濡濕一片,淚水怎麼都止不住!
「簡汐!」他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抱得更緊,「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跟我賭氣,好不好?不要跟我賭氣!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再過幾個月,我們就可以看到他的小臉蛋了,你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嗎?!」
不是不相信她和陸遇的清白。
只是逼著她,在陸遇面前說出那些話,也讓對方死了心,也讓她死了心!
沒有爸爸?
簡汐愣了愣,臉上泛不出一絲表情,只木然地看著他,「沈淮墨,你別逼我。打掉孩子有很多種方法,我隨便滑一跤就唔」
話還沒說完,唇舌就被他堵了個嚴嚴實實。
舌小心翼翼地,又霸道地探入她的口,想要纏卷住她的一切氣息,來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那一點點不安——
「放開」
簡汐掙扎得更加用力,卻被他抱住雙臂,男女力氣懸殊,她又怎麼能奈何得了他?
情急之中,本能地張唇,猛地一口咬在他的唇畔,誰知道他竟是低笑了一聲,吻得越發厲害——直到將她胸口的空氣都抽干了,他才放開她,霸道地箍住她的身體,摁在自己胸口。
「不許你說不要孩子的話,我不許!」
簡汐怔怔地看著他唇瓣上的血污,上面豁開了好大一條口子。
這個人,是瘋魔了不成?!
「沈淮墨,我不要在醫院!你安排我出院!」
「好好,」他見她不再說不要孩子的話,連忙討好地點頭,「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就出院,我帶你去蘭苑。我們住在那里,直到你把孩子安全生下來為止。我們的孩子會是婚生子,我會給你最大最夢幻的婚禮。簡汐」
他將頭埋在她的肩窩,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面,「然後我們去挪威住,我在那邊有房子。你不是喜歡看薔薇嗎?我們把薔薇和歐石楠種在一起,一定美極了。」
簡汐心里咯 一聲。
繃了許久的弦,還是猛地彈至心壁,讓那里一片麻痛。
他要將自己軟禁起來,一直到孩子生下來為止,沈淮墨,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生育的機器,還是可以圈養的寵物?!
她想問,可是已經疲累到了極點。
外面那麼多保鏢,沒有人幫忙,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
絕望地在他懷里合上眼楮,「你想去哪里,便去吧。」
「嗯,我們馬上走。」
他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匆匆往
tang門外走去。
到了蘭苑,玲子見到簡汐,差點崩潰地哭出來,卻在沈淮墨凌厲的目光下,不敢亂說,隨著他一起將簡汐安置在臥室內,待沈淮墨走了,她才小心翼翼地上前,「簡小姐,你怎麼這麼瘦了?」
听秦朗說是有了雙身子,卻比沒懷孕的時候還要瘦削了幾分。
讓人怎麼能不心疼?
簡汐靜靜地頭頂的錦緞鴛鴦織錦,心里一片荒蕪。
像站在荒原之上,絕望又無助。
沒有人可以幫她
玲子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累了,便識趣地起身,「廚房里還煲著湯,沈先生一早交代了您要回來。我去盛出來給你喝。」
說完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跳著走開了。
玲子說,他一早交代自己會回來。
原來他早就想好了,把自己像囚鳥一樣關在這里,而他問孩子是誰的,根本就是不相信自己。
原來在他眼中,自己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罷了。
圈在身邊,不過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吧?
她苦笑了一下,下地。
青磚有些涼,她便隨意從床下拉下緞面的被子,就這麼踩著軟和的背面,靜靜地,走到床邊。
湖上多了幾對鴛鴦。
前段時間自己跟他的話,他果然是記得了。
只可惜鴛鴦看著堅貞,其實也不是從一而終的。
她抬手,麻木地覆上自己的小月復,低低道,「寶寶,媽媽要怎麼辦?」
沈淮墨從外面再度進臥室,看到的就是簡汐憑窗而立,對著小月復喃喃自語的模樣。
看著地上被她用來踩腳的上好緞面,竟是更加愉悅了幾分。
這樣愛惜著自己,看來孩子她也狠不下心不要的。
心頭這樣念著,便上前悄無聲息地將她抱在懷里,下頜抵住她的頭頂,「簡汐,廚房頓了燕窩和湯,不要站久了,一會兒喝湯,好不好?」
聲音溫柔得像一個漩渦,快要再度將她拉進去。
沉淪,從來只是一瞬間的事。
簡汐狠狠地掐住自己的掌心,任憑指甲刺破皮肉,才緩緩開口,「也好。」
他的歡喜,便又多了幾分。
將她抱起,自己坐在檀木椅子上,將她攏在懷里,溫熱的氣息溫柔地拂過她的耳畔,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椅子,「簡汐,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好不好?」
「」
簡汐一震,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痛,又在胸口綿延起來。
取了名字她還如何能狠下心離開?
只推了推他的胸膛,「還早吧。兩個月不到,我不想那麼早取名字。」
「取一個吧,不然老是寶寶這樣叫著,沒有辨識度,」他顯然很受用她的動作,捏住她的掌心,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我說不要就不要!」
語氣生硬地打斷他的話,「我不想取!」
「也好也好,」他連忙換話題,討巧地看著她,「那你先靠著我睡一會兒,一會玲子送湯來,冷了我再叫你起來喝湯,好不好?」
她沒有說話,任憑他將自己圈在胸口,听著他的心跳。
心里,卻在盤算著,如何能離開這里
過了片刻,才道,「霍婉呢?她不住這里,我很無聊。」
「我明天就去接她和睿睿過來陪你,好不好?」
他極好說話。
可簡汐知道,那是他連霍婉也防著了,根本不會讓霍婉將自己帶走的緣故。
心里嘆了一聲,又被愁雲籠罩,她就這麼輕輕合眼,也不去看他,抗拒著他的氣息,和所有
臥室的門,卻在此刻被人猛地推開了。
秦朗驚驚慌慌地站在門口,惹來
沈淮墨十分的不悅,可他也已經顧不得許多,「沈先生,蘇琇被人從醫院搶走了!」
ps︰三更到。累癱了,其中跑了五六次廁所。還是拉肚子。你們應該給我買藿香正氣液。嗚嗚嗚•••••今天更新完畢。明天上午,老時間,我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