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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的兩人卻沒有看到街角駛來的兩輛馬車已經在他們所在的茶館停下了。舒愨鵡而從馬車里第一個蹦跳著跑出來的正是只有五歲的宗政泓墨。
宗政泓墨還來不及等人來攙扶他下馬車,他就徑直的跳下車去扶馬車上的宋姒姒,一張天真的臉龐上也洋溢著純真的笑容。宋姒姒戴著一塊面紗,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沒有在宮中的那般隆重華麗。她從馬車上走下來後,便也溫婉的朝宗政泓墨笑著,主動牽著他的小手進了路旁的茶館鑠。
這一大一小在前面走著,伺候他們的人也連忙跟上了瑚。
已經換上一件很普通的衣袍的宗政涼尉坐在他們後面的那一輛馬車上。當他下馬時,前面的一大一小已經邁著輕快的腳步進了茶館。他烏目閃了閃,深幽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離去的兩人。
今日宋姒姒可以陪著他和佷兒上街閑逛,那明日呢?他們要動身回東楚國了,到時候沒有了宋姒是,他的墨兒該怎麼辦?
他……又該怎麼辦?
宗政涼尉失神間被伺候在他左右的侍劍提醒了聲,他眸色閃了閃,冷鐫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狂霸鎮定。
而在這時突然有幾個老百姓的說話聲音飄進宗政涼尉的耳畔邊。
「嘖嘖,這也不知是哪一家公子這麼不要臉,竟然在這種場合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情啊。」有人說著話指了指茶館二樓開著的軒窗的那間屋子。
其他人也紛紛看過去,而人群中另外一人道,「你們看,那個女人的腰扭得多lang啊。」
第三人,「嘿嘿,說來他們要是不那麼不要臉,咱們還不一定能欣賞到這麼激烈的一幕呢。」
……
宗政涼尉听那幾人幾議論紛紛,便也抬頭瞥了一眼。他這麼一瞥就看到茶館二樓的軒窗處似是站著一對全身白光光的男女。那一對男女正不知羞恥的纏在一起忘情的做著那種事情呢。幸好軒窗處種著的楓樹葉遮擋住了那一對男女的臉龐,眾人這才沒有看到他們兩人的臉。
宗政涼尉眉頭微微一擰,雖然不喜但也沒有覺得怎麼驚詫。畢竟在東楚國,也有這種放dang的男子圖刺激會帶著勾欄院的女人做這種事情的。
眯了眯眼楮,他心里想著︰這種地方不宜久留,等下他們還是要趕快喝了茶好離開這里。
袖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他轉身也跟著進了茶館。
茶館的掌櫃看宋姒姒這一行人各個穿著和氣度皆不俗,便把他們安排到二樓的地字號廂房。守在廂房門口的萍兒在听到樓梯處傳來的腳步聲時就往下俯瞰。這一看她都給唬了一跳。她竟是看到了攝政王宗政涼尉帶著東楚國的小皇帝還有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出現在樓梯處。而他們一行人現在也正往二樓的方向而來。
本就懼怕行跡敗落的她嚇得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處。
她急迫的轉身去敲廂房的門,焦灼的對廂房里正在辦好事的兩人道,「兩位主子,不好了!攝政王他們來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其他的原因。就在宋姒姒他們上了樓梯,茶樓對門處的一家烤鴨店卻不知要慶祝什麼,竟放起了鞭炮。那炮聲 里啪啦的放了個不停。而在炮聲中,萍兒的敲門聲還有她的提醒聲也都被炮聲給掩蓋下去了。
眼見著侍劍已經在前面開路,馬上就要看到她了。萍兒急得不得了,想撞門而入。可侍劍的腳步聲已經傳來了,她要撞門也都來不及了。
眼楮輕閃了閃,她趕緊的就提起裙擺偷偷的躲到二樓走廊的一處偏僻的地方。
廂房里,姜戚熾和玖陽公主已經激情四溢,難舍難分了。玖陽公主又听話的配合著他的各種姿(和諧)勢,但還是不忘向姜戚熾告狀。
「皇兄,宗政涼尉那塊木頭非常的不解風情。我嫁與他這麼久,他都一直對我不好,根本不及皇兄對我的半分好。」
她嬌滴滴的,柔滑的身子像條蛇似的纏住姜戚熾的身子。姜戚熾在心里把她痛罵了一番,當初堅持要嫁給宗政涼尉的人可不就是她自己嗎?怎麼著,現在發現在東楚國混不下去了,就又來皇兄長皇兄短的?果然啊,賤人到哪里都是賤的。
姜戚熾心里罵歸罵,但還是非常投入的
配合著她的主動。
「你是我們姜國最尊貴的公主,宗政涼尉那個不知好歹的竟然敢對你不好。本宮回去後一定會把你在東楚國受的委屈告訴給父皇的。到時候父皇一定有辦法幫你的。」
姜戚熾一邊做著一邊虛情假意的安慰她。反正他的父皇花了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培養她,如果她連一個宗政涼尉都拿不下,那這個女人活該受罪。
听到姜戚熾的話,玖陽公主的臉上立時就揚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她眼珠子又轉了轉,忽的一臉氣憤道,「皇兄,這次你在姜國這里被慕容良睿和宋姒姒這一對賤人給羞辱了。你可是我們姜國的太子,若是你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看,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會以為皇兄你怕他們兩個賤人呢。」
宗政涼尉和姜戚熾無冤無仇,她挑撥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慕容良睿宋姒姒這兩人和姜戚熾有著天大的仇恨。她若是能讓姜戚熾出手對付宋姒是他們,呵呵……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了。
提到宋姒姒和慕容良睿,姜戚熾便騰出一只手輕撫著自己已經受傷的眼楮,那張yin邪的臉上滿是陰翳。
宋姒姒、慕容良睿……
嘴角揚起一抹乖戾的弧度,他陰森森的對玖陽公主道,「放心好了,他們兩人不可能再蹦多久了。因為我已經……」
玖陽公主喘著氣的趴在他的身上,白皙柔女敕的皮膚因為他的瘋狂也早已經布滿了曖昧的紅印。她一雙漂亮的眸子也閃爍著精銳的厲光。
宋姒姒、慕容良睿……你們得罪了姜戚熾,那就相當于把整個姜國都得罪了。你們不會有好日子過得!
玖陽公主想著,人卻更加不知廉恥的纏住姜戚熾。
果然如她皇兄所說的一般,對著窗戶做那種事情,太刺激太有感覺了。
而與姜戚熾和玖陽公主所在的天字號廂房僅有一道牆之隔的便是茶館的地字號廂房。掌櫃的把宋姒姒他們引著進了地字號廂房。而伺候他們的人也被一分為二,有的留在廂房門口,有的就留在廂房里。
一入廂房,廂房里茶香陣陣,沁人心脾。
宋姒姒淨手後,親自給對面的兩人泡了一壺峨眉雪芽,一杯親自送到宗政泓墨面前,另一杯則是由伺候的太監端到宗政涼尉面前。宗政泓墨端起她泡的茶,甜蜜蜜的就徑直的喝下去。喝完了還極為捧場的豎起大拇指把宋姒姒泡的茶給夸贊了一番。
宗政涼尉緘默無言,他默然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在鼻間輕嗅了嗅,空氣中不僅彌漫著茶香似乎還有……屬于她的芬芳。
他的心輕恍了恍。
卻是在這時候宋姒姒抬頭向他看來,他的目光來不及避開,正好與他相撞在一起。他眉眼輕斂忙將眼里的幽光收起,淡然的迎向她。
宋姒姒道,「攝政王,之前在姒姒危難之際,多虧你伸手相救。姒姒感激不盡,今天有機會盡了地主之誼,還是要再次感謝攝政王的賞臉。姒姒在這里以茶代酒祝你和皇上……福泰安康。」
宋姒姒說這話時,語氣自自然然,一雙干淨清透的眸瞳里也蓄著淡淡的感激之色。除此之外,無其他任何異樣的情愫。
宗政涼尉看著她,臉上浮起一抹極為復雜的表情,那表情好似雲罩著遠山,飄渺而令人難懂。當然宋姒姒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琢磨他臉上的表情。她心里裝的只有慕容良睿一個男人。其他男人怎麼樣,她沒有興趣。
修長的手指輕輕捧起茶杯,他放在唇瓣間將那杯茶喝下。
茶入口中,苦澀中又帶著微微的甘甜。
恰恰如他現在的心境一般。
宗政泓墨半依偎在宋姒姒的懷中,黑溜溜的眼珠看了看宗政泓墨又看了看宋姒姒,心里還是覺得只有他偉岸英明的皇叔才能配得上她的「母後」。
至于住在北烈國皇宮的那一位王者,他只是他皇叔和「母後」的第三者。
接下來的時間里宋姒姒一直都和宗政泓墨說著話,甚少理會宗政涼尉。倒是宗政涼尉絕大多數的時間里也是垂著眼眸在喝著茶,並沒有開口打斷過他們兩人。
卻是不知什麼時候,茶館門外竟然傳來一陣嘈雜聲。那一陣嘈雜聲響了許久,不但沒有終止,相反越來越大聲,最後二樓雅室的走廊
里竟然竄上來一個穿著灰布粗衣的婦人。婦人看似三十多歲,臉色黝黑且滿是溝壑,像是常年勞作的人。
那婦人不顧樓下茶館掌櫃伙計的阻擋硬是沖到二樓。她氣勢洶洶的就往天地字號兩間雅室而來。鶯兒和侍劍恰好此時也都守在地字號門口。兩人擔心那個婦人會對廂房里的宋姒姒他們造成威脅。于是兩人和其他人一起拼著命去攔著那個婦人。不讓她靠近地字號廂房。
那個婦人被攔住,卻凶橫的轉而去敲無人守著的天字號廂房。茶館的掌櫃和店小二們此時也拼命的去攔那個好似發了瘋的婦人。不過那個婦人好似紅了眼楮,根本顧不上自己的死活,直接從袖子里拿出藏著的菜刀就對掌櫃和店小二不停的揮舞著,嘴里拼命的吼著話。
眾人根據婦人的吼叫聲,推斷出這個婦人原本是皇都中一個五品官員家的千金小姐,可後來因為父母的反對便和一個窮苦秀才私奔了。這些年那個婦人一直都有在侍奉窮苦秀才的雙親,就連那秀才上京考試的盤纏也都是那個婦人賣繡品湊出來的。
可那個窮苦秀才進京考完試後,便中了進士。後又被一二品官員家的千金小姐相中,結了夫妻。而作為原配的婦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也千里迢迢的來了皇都要找負心漢報仇。可又因為身份的差距一直都沒有能見到那個負心漢。眼下,這個婦人听人說那個負心漢今天和他的新婚妻子進了這間茶館喝茶。她便沖了進來。
守在廂房門口的鶯兒听了婦人的話,同情的上前對那婦人道,「這位夫人,我們地字號廂房里的三位主子都是朋友,根本不是一對夫妻。所以,如果夫人你的消息沒有錯。你那負心漢丈夫應該是在天字號的廂房里。」輕頓了頓,鶯兒又道,「奴婢雖然只是一賤婢,但平生也最恨那種薄情寡義的男子。鶯兒願意幫夫人找到你那薄情夫君。」
鶯兒說著話,臉上也表現出憤慨的神情。並且還幫著那名婦人去攔掌櫃的店小二。而那婦人見有人要幫她的忙,手里的菜刀也揮舞的更加虎虎生威,直接就用蠻力撞向那緊閉的天字號廂房的門。
萍兒躲在走廊偏僻的角落里,一顆心已經惴惴不安起來了。
就在廂房的門剛要被那婦人踹開,門被人從里面慌張的打開了。門後俏麗而站的是戴著面紗的玖陽公主。因為萍兒剛才在敲門時玖陽公主和姜戚熾正在忘情的奮戰中,加之又有鞭炮聲響起,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宋姒姒和宗政涼尉也來了這間茶館。
等那婦人出現後又在走廊里吵鬧不已,廂房里的兩人被吵得不得不匆忙的結束他們的好事,由玖陽公主來開門。
玖陽公主開門前心里本還是在責怪萍兒的無能的,但隨著廂房門被她打開……她的目光一下子就瞥見了站在走廊里的侍劍。
而在玖陽公主認出他時,侍劍也認出了戴著面紗的玖陽公主。他憨態的臉龐上帶著驚愕的神色。但隨即一張臉都又直接陰了下來。
剛才他和他的主子在茶館樓下看到一對露了白光光身子的男女,如果沒有推斷錯的話,那一對男女所在的廂房正是天字號房間。
而現在玖陽公主竟然出現在天字號房間里。那麼剛才她是和哪個男人在……
侍劍年齡輕,但也知道這種丟人的事情不能嚷出來,要不然他家主子以後豈不是要被整個雲星大陸上的所有人嘲笑。
但即便這樣,他的雙眸也已經燃起了兩簇小火苗。這個姜國最尊貴的公主,分明就是一個賤人嘛。
鶯兒見天字號廂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她和那個舉著菜刀的女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他們今日做的事情都是皇上安排下來的。要不然整個皇都那麼多茶館他們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家。而又因為玖陽公主和姜太子的身份,雖然知道他們在偷/情,但他們這邊的人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就去推開那道門。要不然等門一推開了,屋里的兩人大可以狡辯說他們兄妹兩在小聚。到時候說不定姜國那里會反過來反咬他們一口,他們就在道義上輸了。
但經過皇上這一安排就很巧了。剛才東楚國攝政王下馬車時可是親眼看到二樓廂房的一處窗戶邊兩個不知廉恥的男女在做那種事情。
但只是讓宗政涼尉看到,他可能也不會懷疑什麼。可皇上那里又安排了一個被薄情郎所負的婦人來鬧,並且堵在了天字號廂房的門口。這樣玖陽公主他們一定是要開門的。而這門一開,宗政涼尉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開門的玖陽公主,但侍劍看到了。
如此,足矣
了。
玖陽公主心里狠狠的把萍兒給臭罵了一頓,她讓她守門就是防備著突發狀況。可現在侍劍都出現在這里了,那個萍兒倒是消失了。
不過雖然她在心里把萍兒給罵了,但她並沒有覺得眼前的事情有多糟糕。侍劍即便看到在這里出現的她,但她今天來見的人可是她的皇兄姜戚熾,皇兄皇妹私下見一見並不是什麼大事。誰也不能指責他們。
漂亮的眼珠烏溜溜的轉著,她嫣然一笑,看向侍劍,「侍劍你在這里,那攝政王呢?」她說話聲音嬌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但她一說完話就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在盯著她看。尤其是侍劍,他看向她的目光那是恨不得要把她絞死。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ps︰今天家里請客人,打了下手,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趕上審核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