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說完話就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在盯著她看。尤其是侍劍,他看向她的目光那是恨不得要把她絞死。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玖陽公主心里閃過一陣不好的預感。但轉而又一想,如果宗政涼尉真的發現了她和姜戚熾的丑事,現在出現在她面前的可不就僅僅只有侍劍了。或許眼下的狀況是侍劍以為他和其他男人在偷/情,不過沒有關系只要等下她把姜戚熾拉出來,侍劍看到她和她的皇兄在一起,誤會自然會解決了。
心里暗自思考了一番後,她用溫柔的如春水的目光繼續看著侍劍,侍劍微不可查的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再去看玖陽公主竭。
這種下賤不知廉恥的女人竟在北烈國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
她到底還有沒有廉恥之心啊?
也難怪她昨晚那麼急不可耐的在王爺喝的茶里下藥。她這要是不下藥,她已經不潔的事情是必定要被發現的。
憤怒、鄙夷、仇視……各種情緒一時間都涌上侍劍的心頭。
「侍劍,攝政王呢?」見侍劍不回應自己,走廊上的其他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玖陽公主馬上提高音量,語氣也變的高傲的又重復的問了侍劍。
侍劍嘴唇輕動了動,語氣非常疏離道,「回稟攝政王妃,皇上和攝政王正和……宋皇後在廂房里品茶。」只允許你背著主子和別的男人偷/情,難道就不允許主子和朋友小聚嗎?
剛和姜戚熾溫存了一番後的玖陽公主听說自己的男人正陪著宋姒姒那個賤人,妒火馬上在心里焚燒,忍了忍才讓自己沒有表現出來。
侍劍雙手抱胸,抿著唇決定不再回復這個下賤的女人任何一句話。其實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轉身走開不要再面對這個下賤的女人,但他想……他想看看這個女人的女干夫到底是誰?他要緊緊的守在廂房里,堵住那個女干夫。
玖陽公主瑩亮的眼眸里嵌入陰翳的眸光,她暗暗的剜了侍劍一眼,心里便又擔心宗政涼尉和宋姒姒之間會做出什麼有悖常倫的事情。她嘴角迅速的噙起一抹淺笑,腳下邁著娉婷的步子就向宋姒姒他們所在地字號廂房走去。
虛掩的門縫里,果然坐著宋姒姒和宗政涼尉。至于五歲的宗政泓墨還有一屋子的下人都被她直接給無視掉了。她兩只手劇烈的顫抖著,狠狠的咬著牙推門走進他們的廂房。
廂房里宗政泓墨依偎在宋姒姒的懷中,目光一抬,最先看到了已經走進廂房的玖陽公主。他白女敕的臉龐上馬上浮起一抹慍怒。
如果說慕容良睿是他皇叔和「母後」的第三者。那死纏著皇叔並且嫁給皇叔的玖陽公主也是第三者。
他們都不是好人!
宋姒姒也看到了玖陽公主,她兩排縴細的睫毛輕眨了眨,掩蓋下眼眸里的鄙夷之色。宗政涼尉也看到了突然出現在茶館的玖陽公主,邪譎的眼眸里馬上結上一層冰霜。
該死的!這個女人怎麼也在這里?
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宋姒姒,宗政涼尉心里擔心玖陽公主等下又會找宋姒姒的茬。
果然也如宗政涼尉想的那般,玖陽公主走進廂房後,攥著一小塊的帕子掩嘴輕笑道,「夫君,妾身竟是不知道你和宋皇後的關系什麼時候親近到可以出來一起喝茶的地步了?這慕容皇帝倒真是大方啊……不過再想想也是……夫君你很快就要回東楚國了。若是不讓你們兩單獨見一面,也不知道你們兩人何時才能再見啊。那樣的話對你們兩來說還真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呢。」她故意把話說的極為曖昧,讓人覺得宋姒姒和宗政涼尉之間有那種不正當的關系。
侍劍站在廂房外,听著玖陽公主那尖酸刻薄的話,他眉頭皺成一個大大的「川」字。心里裝著男盜女女昌的賤人果然看誰都是男盜女女昌的。
宋姒姒淡淡一笑,烏亮的眸子迎向玖陽公主那射來的惡毒目光,大方的起身向她施了半禮,「竟然在這里遇上攝政王妃當真是巧啊。攝政王妃請坐吧。」
面對她的刁難,宋姒姒倒是鎮定大方的邀請玖陽公主先坐下來在說話,僅是這一點,就讓宗政涼尉覺得她識大體。
再怎麼說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哪能一進門不先向人打招呼就直接用話譏諷人的。這跟街頭那些只會道東家長西家段的潑婦又有什麼區別呢?
宋姒姒也沒有急于向玖陽公主解釋她和宗政涼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她施施然起身,淨手後又親自的給她泡了一杯茶。她泡茶的動作極為嫻熟
tang,一整套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讓宗政涼尉深幽的目光微不可查的在她的玉手上駐足了極短的一段時間。
他這樣的神情卻是被玖陽公主給捕捉到了。慕容良睿愛宋姒姒,已經夠讓她嫉妒到要發瘋的地步。現在宋姒姒竟然還敢當著她的面勾/引宗政涼尉,這讓她心里淤積的氣更加的不順暢。
待到宋姒姒親自將茶杯捧到她面前,她勾勾唇淡淡一笑,接過那杯茶。將臉上的面紗輕輕摘下後,她雙手捧著茶杯舉到唇瓣邊輕抿了一口。
只喝了一口,她便又吃吃的笑著,「宋皇後你果然心靈手巧,這茶泡得實在是太好喝了。」眼角余光瞥見宗政涼尉覷過來的目光,她又趕緊「哎呀呀」的喊了一句,「夫君,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瞪著妾身啊?妾身知道宋皇後和夫君你的關系匪淺,所以都已經在夸贊宋皇後泡的茶了。你怎麼還用這種眼神瞪著妾身啊?」
她這話說的就好像宋姒姒泡的茶其實非常難喝,但她為了宗政涼尉才逼著自己夸贊宋姒姒。而且她又故意模糊的宋姒姒和宗政涼尉的關系,她相信這滿屋子里這麼多下人其中一定有慕容良睿派來監視宋姒姒和宗政涼尉的。
她故意把宋姒姒和宗政涼尉的關系說的極為曖昧,回去後慕容良睿一定會好好的懲罰水性楊花的宋姒姒的。
宋姒姒無所謂的勾了勾唇,放下手中的茶壺,徑直的低頭逗弄五歲的宗政泓墨。反正身敗名裂的人又不是她,她逞一時的嘴快,後面就……
五歲的宗政泓墨也恨恨的瞪了玖陽公主一眼,纏著宋姒姒說話。
玖陽公主覺得自己的拳頭打在一片棉花上,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她心里急得又要想辦法去刺激宋姒姒。但在這時候宗政涼尉森寒的聲音已經響起,「你,滾回去!」
尊重是相互的。如果他娶得妻子在外人面前給他丟臉,他也不介意不給她顏面。
「夫君……」被宗政涼尉這麼一喝聲,玖陽公主感覺自己的面子都掛不住了。她攏在寬袖里的手緊緊攥起。
「喲,東楚國攝政王,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宋皇後才是你娶回家的王妃呢。」一個寒戾而陰森的聲音又從廂房門口響起。宋姒姒頭回都沒有回的便知道來人一定是姜國太子姜戚熾。
姜戚熾已經從地字號的廂房里走出來了。只有一只眼楮可以看人的他在看到廂房里坐著的宋姒姒後,鷹鷲的眼眸里閃過憤恨還有……貪婪。
他眯著眼楮,yin邪的又狠狠剜了宗政涼尉一眼,數落道,「宗政攝政王,我們姜國把最尊貴的公主嫁與你,這是你們東楚國人修來的福氣。可你若是不好好珍惜她,我們姜國一定不會對你們客氣的。」
他森寒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警告和威脅。玖陽公主嘴角輕揚,果然她能倚靠的人只有她的皇兄。
廂房外站著的侍劍在姜戚熾從天字號里走出來時,便已經陷入了驚愕中。現在听到廂房里姜戚熾惡人先告狀,他一咬牙,還是起步走進了廂房來到宗政涼尉身邊。
附在他耳畔邊,他低語了幾句,也就是這幾句話,讓宗政涼尉邪譎的眼眸里馬上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如果真的如侍劍說的那般,那他……
宋姒姒黛眉一揚,在邊上默嘆了一口氣,終于把這三個當事人聚集在一起了。真是不容易啊。
揚揚唇,她對宗政涼尉道,「攝政王,本宮先帶墨兒去街角去買糖炒栗子。你們先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