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封為右丞相
沈玉蓮的目光在銅板和那個綠色的毛絨球上來回移動︰「這是誰家的孩子?這個小畜生,又是哪個帶來的?」
小星星脖子一縮,嗖地跳進銅板的懷里︰「嚶嚶,小板板,這個女巫的樣子好凶凶。」
這個畜生成精了,居然可以說人話!而且,這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還是拴在一根繩兒上的螞蚱。
如此更好,沈玉蓮不必費心去一一做調查。
「你爹娘呢?讓他們出來見我。」沈玉蓮不會傻到直接去和一個孩子對話,那樣的話,她就是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花芙蓉不徐不緩︰「我們一直都在這里,皇後娘娘不是正和我們夫妻見著呢嗎?」
銅板一听立刻來了興致,這麼好玩兒的游戲,怎麼可以少了他?
他站起來,指著花芙蓉和西陵華曼給沈玉蓮介紹︰「這是銅板的‘爹爹’,這是銅板的‘娘親’。」
跟娘親叫爹爹,跟姐姐叫娘親,真是好有趣。
沈玉蓮的眉頭擰起個大疙瘩。
什麼?這個「呂同之」是個有家室的人!
她瞪向身邊的花芙茱,女兒啊女兒,你剛才和娘說這個人時,可一點兒也沒跟娘提這個事兒啊?!
花芙茱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母後,人家就是喜歡他嘛。」剛才當然不能跟你說這個,如果剛才就說他有妻兒,母後還會答應女兒過來見他嗎?
沈玉蓮的腦子嗡嗡響,當著這麼多王親貴族的面兒,她又不能發作。順水推舟的事,已經做過一次了,現在,她總不能繼續順水推舟,把女兒嫁給這個「呂同之」做妾吧?
只好先放一放了,當務之急,還是先醫好東方炫灼的病更要緊。
沈玉蓮悠然地落座,遞個眼神兒把莊蓀梓招呼到身邊,低頭附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然後,她若無其事地喝起茶來。
從沈玉蓮處起身,莊蓀梓直接來到鄰桌的花芙蓉身邊。
他躬身,在花芙蓉耳邊懇求了一番。
花芙蓉彎彎的柳葉眉一挑,故意放大了聲音︰「銅板,你到娘這邊來。」
「娘」銅板低著頭,他已經知道娘叫他為何事。
「他們說,是你的小星星放毒毒壞了東方叔叔,是這樣嗎?」
「是的。」
「前提是你在東方叔叔的衣服和鞋子上撒了泡尿,東方叔叔把你舉過了頭頂,是嗎?」
「是的。」
「孩子,你知道東方叔叔為什麼把你舉過頭頂嗎?」
「東方叔叔在跟銅板做游戲。」
銅板太單純了,當所有人都知道東方炫灼是因為他撒尿尿髒了他的衣服鞋子而生氣要把他摔死時,他卻以為東方叔叔在和他玩游戲。
花芙蓉無語,兒啊,一味的善良只會縱容敵人,委屈自己。生存是殘酷的,人性也並非都是好的和善的,還有邪惡和骯髒。
自古,勝者為王敗者寇,在耀星大陸,這句話尤為深刻。
「銅板,娘告訴你,剛才東方叔叔不是在跟你做游戲,他是在欺負你,你知道小星星為什麼會放毒來對付東方叔叔嗎,因為小星星怕你受傷,它在救你。」
小星星跳到花芙蓉身上,在她胸前蹭啊蹭︰「嚶嚶,板板娘爹,你說的真好,小星星稀罕你。」
花芙蓉一臉膩煩︰「去去,別套近乎,弄我一身綠毛!」
「嚶嚶,不理你了,找板板去。」
銅板接過飛來的小星星,抱在懷里,輕輕撫模。眼楮卻瞥向一旁昏迷著的東方炫灼。小心思不知道又轉了幾轉兒。
抬起頭︰「娘,銅板明白了,做人要敢擔當!」
「嗯,銅板說的對。」
銅板把自己的椅子往莊蓀梓身旁挪了挪,跳上去。踩著椅子,點起腳尖,小家伙的一只小手拽著衣袖,在莊蓀梓額頭蹭了幾下。
「莊叔叔不要這樣憂愁,小星星是銅板的獸寵,小星星犯的錯銅板一定負責到底,小星星,你說是吧?」
「嚶嚶,小星星這就去給那個東方什麼解毒。」
花芙蓉黑線。她的意思,兩個小家伙完全弄反了。
反了就反了吧,反正她遲早都要讓小星星給他醫治。東方炫灼是這出戲的關鍵人物,他這麼就死了,對不起觀眾。
花芙蓉對那個絨球兒招手︰「小星星,你過來。♀」
「小星星,你小聲告訴我,你打算怎麼給東方王子醫病啊?」
小星星兩只耳朵向甩頭發一樣往背後一甩,得意地說︰「東方什麼吸了小星星的好多毛毛,現在,那些毛毛都堵在他的氣管里,自然是呼吸困難嘍。等下小星星把它氣管里的毛毛都吸出來,他就可以恢復如初了。」
「那小星星可不可以,不把他氣管里的毛毛全部吸出來,最好是,吸出來一半兒,留在里面一邊兒,讓他沒事兒的時候就癢癢一會兒,豈不是很好玩兒?」
小星星左側耳朵轉轉,右側耳朵又轉轉。那樣好玩兒嗎?板板娘爹,你怎麼不也吸一些來玩兒呢?
「好吧,小星星試試看。」邪魔少主送它來時囑咐過它,要想能長期留在她們母子身邊,必須先和銅板娘親搞好關系。
在小星星的努力下,東方炫灼終于醒了,他揉揉眼楮站起來,氣色和狀態和剛來時一個樣,的確是恢復如初。
只是,他好像落下了個後遺癥,那就是說幾句話,就會連著打好幾個噴嚏。
二公主的宴會匆匆地開始,又匆匆地結束。
這天一早,花芙蓉正在屋中打坐修煉,听得外面莊蓀梓和丫鬟的說話聲。
收了玄氣,她走出去看究竟。莊蓀梓過來,告訴她說今天朝廷早朝,皇後娘娘要接見各國、各派使節,讓她收拾一番跟他一起出發。
花芙蓉當上右丞相後,已經隨莊蓀梓上過幾次早朝。那幾次,她一直都表現得很低調,她不多言也不多語,只是暗中觀察未央國朝中的情況,以及那些大臣們,他們各自的心思和機謀。
幾次往來朝中,花芙蓉已經對朝中的情況了如指掌。
只是,還有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那就是,未央國的皇帝,她的那個應該稱作父親的人,他現在身在何方,他是生還是死?雖然她與他從沒謀過面,也談不上有什麼父女之情,但畢竟,這一世,他是她的生身父。
稍事打扮,一身醬紫色的寬大朝服,一頂烏紗,花芙蓉搖身一變,又成了右丞相「呂同之」。
今天的皇宮格外熱鬧,朝堂上坐著鳳冠霞帔的沈玉蓮,朝堂下,不僅有滿朝文武,還有三國王子,五國的名門顯貴,另外,還有一些意圖攀附未央國朝廷的部族和幫派的首領。
每個使者,都帶來了禮物,書信,以及華美的祝辭。
沈玉蓮容光煥發,美得合不攏嘴。
按照套路出牌結束,便是自由獻言。
東方炫灼打著噴嚏站出來︰「啊湫!啊湫!皇後娘娘,啊湫!」
沈玉蓮用香帕掩著鼻子︰「東方王子,你的身體還沒有痊愈嗎?用不用我請御醫給你再瞧瞧?」
「不必,啊湫」東方炫灼也著急,這可怎麼辦,說半句話就打個噴嚏,照這樣下去,他還怎麼完成接下來的事?
這時,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殿堂中的某處傳來。
「東方叔叔想跟皇後娘娘說,來未央國打擾了這麼長時間,感謝皇後娘娘的細心關照!」
「啊湫.本王啊湫就是這個意思.啊湫」
沈玉蓮扶著椅子貓下腰,四下尋找,眾大臣和使者們也都提著袍子在腳底下找,一時間,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腳底下。仿佛殿堂里剛剛跑過老鼠一樣。
終于,有個使者發現了端倪,他指著靜靜站立的花芙蓉喊道︰「聲音,好像是從他的袍子下面發出來的!」
刷刷刷,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花芙蓉。
沈玉蓮指著花芙蓉︰「右丞相,你把袍子提起來,讓本宮和眾愛卿看看。」
花芙蓉媚眼一挑,看就看。于是,雙手扯著寬襟兒官服一提,銅板的小腦袋就露出來了。
「吁」全場嘩然。
這個右丞相也太無視王法朝綱了,上朝居然把兒子都帶來了。
沈玉蓮臉色很難看︰「右丞相,你說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花芙蓉一臉無辜︰「爹媽都要上班,孩子一個人放在家里沒人照應,只好帶著嘍。」
「吁」全場再次嘩然。
帶孩子上朝,他還振振有詞。
「皇後、娘娘.啊湫這孩子可以理解我的意思.啊湫不如啊湫、啊湫.」完了,東方炫灼急得一頭汗,一句完整的話都表達不清楚。
銅板從娘的袍子里跳出來︰「東方叔叔想要讓銅板給他當翻譯。銅板願意!」
東方炫灼使勁兒點頭,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沈玉蓮見也沒有其他法子了,總不能讓人家東方王子不說話吧,這個孩子能理解他的意思,做他的嘴巴幫他說話,最好。
她無奈地揮揮手︰「本宮準了。」
于是,銅板如願成了東方炫灼的小翻譯官,東方炫灼也如願可以在朝堂上對沈玉蓮表達自己的思想。
花芙蓉不動聲色。本來是因為銅板吵著要來,沒辦法才帶上他的,沒想到小家伙關鍵時候還挺有用。
寶貝,娘給你記一功!
通過銅板的翻譯。東方炫灼的意思也表達清楚了。他的意思只有一個,那便是想要見到未央國的皇帝。
畢竟大家此次千里迢迢地齊聚未央國,目的就是為了給皇帝祝壽,見不到壽星,還祝個**壽啊。
此刻,眾人才紛紛表示,他們也有見皇帝的想法。其理由,同東方王子。
原本熱熱鬧鬧的朝堂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詭異。
沈玉蓮的臉上陣紅陣白。她大概沒有想到,會有哪個不怕死的跟她提這種要求吧。
這麼多年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未央國沒有皇帝只有皇後的生活,有異議,便是有謀反之心。
沈玉蓮在心里發出感慨,這真是,防不勝防。
沈玉蓮使出殺手 。
「東風王子,本宮正有一件事想要與你商量,今天當著諸位大臣的面兒,正好讓大家來做個見證。」
「我有意將女兒嫁與你為妻,你意下如何?」
剛才還神氣活現的東方炫灼,一下子滅火兒了。這種場合,這種事,他應也不是,拒也不是。
銅板幫東方炫灼翻譯︰「東方叔叔說,婚姻大事,他得先征求了他父母的意見才行。」
「只要東方王子應允了,你父母那邊的工作,本宮幫你去做。」我都把女兒嫁給你了,看你還敢與我為敵!
花芙蓉抿著嘴兒竊笑︰「哈哈哈」
沈玉蓮冷眼看去︰「右丞相,你笑什麼?」
「這幾天,二公主天天纏著我要我娶她,現在你把二公主嫁與東方王子了,我便可以從此解月兌了,所以,抑制不住喜悅,就笑了出來,還請皇後娘娘見諒!」
沈玉蓮氣得臉都紫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用得著這兩個在這里推三阻四的嗎?
她沒好氣地問東方炫灼︰「東方王子,我女兒,你到底娶還是不娶,給個痛快話吧!」
銅板看看東方炫灼的眼楮,想了想,說︰「東方叔叔說,這件事,容他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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