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良田千畝,府邸一座
花芙蓉嘴角一扯,不置可否。♀
「你這家伙,又給我下了什麼毒?」咦,不對勁兒啊,自己的嘴巴怎麼這麼利索?
東方炫灼吧嗒吧嗒嘴兒︰「咿、咿、咿,啊、啊、啊。」
喉嚨里的那口痰沒有了,聲帶運作正常,發音標準,他也不用老是咳嗽了!
「東方炫灼,右丞相治好了你的口吃,你還不快來拜謝!」西陵華曼強忍笑意,花芙蓉真有你的。
東方炫灼從地上爬起來,扭扭腰肢,踢踢腿兒,那藥丸真不錯,身上的傷好了不說,還強健了筋骨。
抬頭向西陵華曼︰「西陵華曼,你別太得意了,回去幫本王子給你哥哥西陵華木帶個話,就說東方王子告誡他,當縮頭烏龜是沒有前途滴,快快走出殼子才是正事兒,哈哈……」
西陵華曼咬著朱唇對花芙蓉嘀咕︰「早知道他是個白眼兒狼,嘴又這麼臭,剛才那兩顆藥丸打死都不要給他!」
「我的丹藥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河里漂過來的,所以,他想要白吃,是不可能的!」
東方炫灼剛跑了幾步,只覺氣血上涌,渾身戰栗。
踉蹌了幾步,他回身指著花芙蓉︰「你,你給我下毒!」
花芙蓉一臉無辜︰「我沒給你下毒,是你不小心坐到了我的刺球。我想,應該是刺球上浸的穿心毒起作用了吧。」
東方炫灼哭喪個臉︰「是你,就是你故意把它放在地上害我的!」
「東方王子,你可冤枉我了,是你主動來進攻我的手下,因為功力不濟反而從半空中摔下來,我沒說你壓壞了我的刺球,你倒說我故意用刺球來害你。天理良心啊,你們東方家的人就是這樣欺負人的嗎?」
東方炫灼咬牙切齒︰「給我解藥!」
江湖人都知道,那穿心毒是一種名為穿心花的植物提取的毒液,浸在武器上,被傷之人半個時辰之內如果不服下解毒之藥,心髒便會潰爛而死。
花芙蓉雙手往身後一背︰「沒有解藥。」
「你到底要怎——麼——樣?」
「東方王子,剛才不是說要撤兵的嗎?怎麼這麼快你就說話不算數了?」西陵華曼好不得意。
東方炫灼聲嘶力竭︰「撤,都他媽給我撤,誰要不撤老子滅他全家!」
面對東方炫灼的要挾,眾人不敢戀戰,紛紛撤兵。
一場轟轟烈烈的逼宮戰,就這樣無疾而終。那些意氣風發前來逼宮的人,都垂頭喪氣地原路折返。
東方炫灼從花芙蓉處得到了解藥,服下後,身體恢復如初。
臨行時,他對花芙蓉放狠話︰「右丞相,今天的事不算完,咱們走著瞧。還有,七日後就是花功衍的壽辰,到時候,不僅各國各幫派使節,還有更多的界外人士都會來參加,我看沈玉蓮還能把花功衍藏到哪兒去!」
花芙蓉抱著胳膊俾睨著東方炫灼,心想有種的你讓全天下的人都來,我花芙蓉最不怕的就是事兒大!
西陵華曼看不慣東方炫灼的跋扈勁兒,站出來說︰「東方王子,你不要得了便宜又賣乖,你想想你今天進宮時是什麼樣子,再看看現在,要不是右丞相好心給你醫病,你恐怕早就咳出肺來了!」
東方炫灼一掌襲向西陵華曼,卻被花芙蓉一劍擋了回去。氣得他胸脯起伏︰「你們兩個,一對兒狗男女!」
花芙蓉側臉︰「曼曼,他說什麼?」
「他說你和我是一對狗男女,噗!」
「哈哈哈……」
兩個人同時笑噴了。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的東方炫灼,三步一回頭地向宮門跑去。
相國府的院子里,花芙蓉靠在樹蔭下的藤椅上,搖著蒲扇乘涼。
銅板纏著翠兒和西陵華曼,在院子里玩躲貓貓的游戲。
在這個游戲中,小星星永遠都充當找人的角色。它先是到牆角去面壁,等大家都藏好了,它轉身,像小狗一樣在地上嗅著,通過人們留下來的氣息,尋找那些藏起來的人。♀
莊蓀梓從外面跑進來,正好被小星星抱住了雙腳。
「抓到一個,小星星抓到一個!」
「錯了、錯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莊蓀梓可不喜歡這個小東西,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花女乃女乃說呢。
小星星听到說話聲一抬頭,發現自己抱著腳的人是莊蓀梓,它做了個鬼臉兒,一溜煙地跑掉了。
莊蓀梓咧著嘴巴,一臉喜氣地往里走。自從花女乃女乃她們入住府邸,府里便格外熱鬧起來。熱鬧好,他最喜歡熱鬧了。
莊蓀梓走到花芙蓉身邊,站下,哈腰湊近花芙蓉︰「花女乃女乃,你猜我給你帶什麼好消息來了?」
花芙蓉不耐煩地轉了個身,給他一個後腦勺。莊蓀梓能有什麼好消息,她可沒心思听。
莊蓀梓繞過藤椅,和花芙蓉對面,將一沓紙雙手呈到她面前︰「花女乃女乃,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花芙蓉懶懶地接過,展開,放在眼前大略地一瞅,待看清楚那是兩張地契後,又順手拋了回去。
不就是兩張地契嘛,也用得著大驚小怪?
「皇後娘娘念在右丞相護駕有功,特賞賜你良田千畝,府邸一座。」莊蓀梓眨眨眼,「花女乃女乃,怎麼樣,你這個丞相不白當吧,嘿嘿。」
花芙蓉騰地從藤椅上坐起,一把從莊蓀梓手里奪過地契,冷笑一聲︰「良田千畝,府邸一座?哈,我豈不是發財了?」
幾個躲貓貓的人一听,不必小星星費心尋找,便各自跑了出來。
「娘,什麼是良田千畝,什麼是府邸一座?」
翠兒解釋︰「小王爺,就是一千畝田地,和一座大宅院。」
西陵華曼笑得很嫵媚︰「花幫主,有了宅院和良田,我們今後就不用借助人家國舅府邸,另外,也可以有自己的營生了。」
莊蓀梓忙說︰「沒關系,在我這里,你們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這里的大門永遠對花女乃女乃敞開著。」
對于良田美宅,花芙蓉並不動容,她說︰「正所謂拿人家的手短,孫子,沈玉蓮還另外說了什麼?」
莊蓀梓撓撓頭,笑得狡黠︰「我表姐說,她說讓右丞相準備一下,三天後,和二公主花芙茱成親。」
「啊!」翠兒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西陵華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成親,這怎麼行?」
銅板笑得很開心︰「太好了,娘要成親了,娘要成親了!」
「嚶嚶,板板娘親又不是和板板爹成親,板板為什麼要高興?」小星星一臉迷惑地看著銅板。
銅板止住笑,也是一臉迷惑︰「娘成親,自然是跟爹爹嘍,不是跟爹爹,難道跟叔叔?娘,你說呢?」
花芙蓉支開銅板︰「銅板,帶小星星到那邊玩兒去。」
銅板撅嘴︰「哼,一到有好玩的事,你們大人就攆我們小孩子走開,真是欺負人!」
「嚶嚶,小星星不欺負板板,小星星跟板板好,我們走。」
花芙蓉黑線,臭星星,又被你完勝一局。
銅板帶小星星離開後,大家都坐下來,開始討論如何應付花芙茱的婚事。
大家各抒己見,方法各異。
翠兒說︰「花幫主,你不如離開未央國吧,到皇後娘娘找不到的地方去,那樣的話,就不用和花芙茱成親了。」為了不暴露花芙蓉的身份,翠兒和西陵華曼一樣,叫花芙蓉為花幫主。
西陵華曼說︰「大不了去跟沈玉蓮挑明,人家是個女的,她難道還非得把人變成男人去娶她女兒不成?」
莊蓀梓始終低頭不語,等花芙蓉問他是如何想的的時候,他抬眼無奈搖搖頭,說︰「我那個外甥女,她就是恨嫁,恨不得是個男人就把她自己嫁了。如今遇上讓她中意的人,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的。」
「花幫主,那可怎麼辦啊?」翠兒為花芙蓉擔心。她最怕花芙蓉的身份暴露了。如果沈玉蓮知道大公主就是右丞相,她一定會殺了她。
「別擔心,就像曼曼說的,沒什麼大不了。」花芙蓉說著,給西陵華曼遞了個眼神兒,那意思是說,我自有主意。
銅板從後院跑回來,扯扯花芙蓉的衣服,花芙蓉看出他有話說,就蹲去。
听銅板附在耳邊說︰「娘,後院有人找你。」
花芙蓉掃一眼面前的人,會找她的人基本上都在這里呢,還能有誰在找她?
是那些個王子,還是那兩個少尊主中的一個?
暫時跟大家道了別,花芙蓉隨銅板一道來到相國府的後花園。
相國府的後花園很美,假山奇石,雕梁畫棟,綠樹成蔭,小橋流水。
沿著後花園一側的小路再往里去,走一頓飯功夫,便可到那處有飛禽和猛獸的神秘森林。
據說那森林與相府這邊,被巫師用法術阻隔,林子里的任何野獸都無法走到這邊來。
在後花園的一處涼亭中,花芙蓉看到了那個找他的人。
看到他背影的那一刻,她的心在胸腔里猛勁兒一跳。
是擾龍無稜,他是銅板口中那個找她的人。
花芙蓉低頭看向銅板,用眼神兒嗔怪他,花銅板,這個人你不認識嗎,為什麼事先不告訴娘是他?
銅板吐了吐舌頭,做出無辜相,然後,轉頭跑去找小星星了。
花芙蓉踱到涼亭前,駐足片刻,走上去。
「找我干嘛?」她也學著他的樣子,背手望向荷塘。
「這一池的荷花,開得分外妖嬈。」擾龍無稜漫不經心。他那悠然自得的神情,不像是與人在聊天,倒好似在自說自話。
花芙蓉悄然退後一小步,微側頭,目光掃在他的側臉上。這樣的角度,她可以肆無忌憚地睨視他,卻不會被他輕易察覺。
「你叫我來,不會只是讓我陪你賞荷花的吧?」花芙蓉的目光,落在他那被面具遮住的半張臉上。
一直以來,她只能看到他狹長的眸子和薄涼的唇。
幾年前,在未央國的後花園,她是見過他一面的,只是那一面太過匆忙,除了記得他的妖孽,其他的,都已模糊。
她突然有一種沖動,就是摘下他的面具,看看那面具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一幅邪魔面孔!
可是,她的功力還不夠,如果硬來,她相信自己還沒湊近他的臉,便會被他的玄氣震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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