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祝安樓後,藥癲又為南宮憶仔細地診脈了一遍,得出的結論是南宮憶的精力因為火鳳入體所以好了很多,對于體內毒素的壓制也強了幾分,但是藥丸在今後的作用不大了。舒愨鵡而且如果火鳳的氣息用光以後,南宮憶的身體將極速崩潰。
這讓本來覺得驚喜的南宮憶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趴在軒轅紹宸的懷里像個要冬眠的動物一般,動也不願動一下,話也不說一句。
豪華的房間里,因為南宮憶心情的低落而顯得有些森冷,擺放的物件兒都折射出慘淡的光芒。
更可氣的是南宮憶剛剛睡著不久,花媚就被逼著領了多道兒幾人進來。南宮憶睡眼惺忪地看著多道兒、李堯和米秀兒,眼楮一閉,懶得說一句話。
軒轅紹宸見到自家卿卿王妃不高興,已經哄了一上午了,好不容易哄著睡著了,又被這幾個家伙給破壞,對多道兒幾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一雙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幾人,便抱著自家卿卿王妃進入內室休息去了。
見自己被這麼無視,多道兒不樂意了,不知他哪里來的勇氣,一把就抓住了軒轅紹宸的衣衫,口氣惡狠狠地道︰「喂,你們懂不懂禮貌啊?客人來了,不招待也就算了,還一句話不說,是什麼態度啊?」
軒轅紹宸看著自己被抓的衣衫,一道內力劃出,多道兒手里便只剩下一片破布,軒轅紹宸更是身影沒有絲毫阻攔地就進了內室,「 」的一聲,房門禁閉,隔絕了多道兒等人的窺視。
花媚幸災樂禍地看著三人,「沒看到主子和爺都不待見你們這所謂的客人嗎?還不滾?」
多道兒听到這話,冷哼一聲直接一**坐在了椅子上,「哼,小爺我還不走了!」
看著三人都已經坐到了椅子上,還一副賴著不走的樣子,花媚嫵媚一笑,「不走?那就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吧!」
一個時辰過去,多道兒三人一直都盯著內室的房門,可就是沒有絲毫打開的跡象,米秀兒和李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出聲道︰「大哥,我們就這麼等著?」
多道兒白了一眼米秀兒,「哼,你不想等可以走,或者你有辦法將人叫出來?」
米秀兒受不了多道兒這樣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自己,傲嬌的哼了一聲,起身就朝內室的房門走去,「啪啪啪」一巴掌就拍在了房門上,因為用上了些內力,所以整個房門都搖晃了幾下,還發出了「吱呀」的摩擦聲。
拍了幾巴掌,米秀兒拿腦袋貼著房門仔細听了一會兒,里面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米秀兒覺得自尊受傷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都親自叫門了,里面的人竟然不給絲毫的面子,真是氣死她了。
「啪啪啪啪啪啪」一連串的拍門聲響起,大床上睡下的二人不想醒也睜開了眼楮。尤其是南宮憶,本來心情就不好,還遇到這麼不懂事的家伙,不是專門拿來給自己出氣地麼?
一卷旁邊的衣裙,身子就朝著房門直射而去了,下一秒,南宮憶縴弱的手指就掐住了米秀兒的脖子,米秀兒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艱難地拍打著南宮憶的手,漲紅著臉頰哽咽著根本就听不出詞的聲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隨著南宮憶力道的加大,米秀兒已經連艱難的哽咽聲都無法發出了,眼楮也漸漸失去了光澤,有種等死的絕望滿滿浮上她一點點泛白的眼楮。
南宮憶雖然很想一把將這本來就目的不明的女人給掐死,不過如今在祝安樓,如果死了人倒是麻煩,對于以後的生意有影響,再加上又有可能是韓家的人,所以冷著臉一把將米秀兒的身子狠狠摔倒了多道兒和李堯倆目瞪口呆的人腳邊,一個帶著濃烈殺氣的字蹦出南宮憶的紅唇︰「滾。」
李堯是見識過軒轅紹宸的狠辣的,當時自己差點活活被掐死,所以剛剛根本就是嚇傻了,看到米秀兒竟然直接被掐混了過去,有些害怕地蹲子在米秀兒的鼻尖探了探,還好,雖然氣息微弱,但好歹還有半口氣在。
而多道兒完全處于震驚狀態,本來以為南宮憶只是仗著軒轅紹宸的功夫好,才能一路順利得到平城,之前一副柔柔弱弱隨時要一命嗚呼的樣子,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她的狠辣絲毫不比軒轅紹宸弱,甚至更甚。
他敢肯定,如果南宮憶不是對他們的身份有猜測的話,今天米秀兒很可能就是一具死尸了,而他自己能不能逃過某女的魔爪都還說不清楚。
和著李堯一起將昏迷的米秀兒飛快的抬走,多道兒
一路回到家里,都心有余悸,剛剛南宮憶那張冰冷的臉如早間的時候看到乞巧店後院的金龍和火鳳一般,冷漠得讓人恐懼,那種仿佛看螻蟻一樣的眼神,讓多道兒如今想想都覺得心悸。
某父親看著癱軟在椅子上的多道兒,有些幸災樂禍得道︰「怎麼樣?主子可得到了最後一盞燈籠?」
多道兒機械地轉過頭看了一眼父親,稜廓分明有些黑的臉龐看起來如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可偏偏自己的父親是一代儒生,但是一雙黝黑的眼楮仿佛能將自己看穿一般,凌厲的目光注視這自己,多道兒覺得渾身不自在,有種萬箭即將穿心一般的恐懼。
待看清父親眼里的幸災樂禍,多道兒才稍微松了一口氣,有些惱火地哼了一聲︰「她能得到不是你早意料到的事情麼?」
某父親哈哈一笑,看著傲嬌的兒子,不禁正了正臉色,「如果主子不是怕秀兒死在祝安樓麻煩,今天秀兒絕對逃不過這一劫。」
多道兒不禁瞪大了眼楮,「父親的意思是,她沒有顧慮我們是她的人?」
某父親一臉鄙視地看了一眼兒子,還是耐心地解釋了起來︰「就連魔鬼軍她都不打算要,還讓我們肅清家族里的蛀蟲,否則便沒有機會跟在她身邊,你以為她會要一個笨蛋跟著她壞事麼?」
听到這話,多道兒忽然有種悲涼的感覺,有種被人拋棄的淒慘在心中蔓延開來,不過到底還是聰明,一拍光頭,問道︰「她都不打算要我們,為何出現在平城?」
這個問題問出,某父親模了模下巴的胡子,好半天後才帶著些慶幸地說道︰「你不是說她拿著令牌嗎?應該是在四處尋找昌平王府的血脈吧?」
多道兒被父親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明白南宮憶這個人了,對于魔鬼軍她是陌生的,里面的人也是陌生的,還不清楚大家都有些什麼心思,但是昌平王府的韓家不同,那晚的劫難中,她就在昌平王府,更是落得重傷的下場,可是醒來後才發現昌平王府已經覆滅,想來她心里是難受的。
所以她拿著令牌來不是為了要接手韓家,而是想要找到韓家最後的血脈,不對秀兒動手,也是因為她清楚秀兒是韓家的血脈,所以才放了一馬。
她是無情的,是狠辣的,同時也是念舊的,重情的。
「父親,我明白該怎麼做了!」多道兒起身,心里已然有了想法。
看著猴急著出去的兒子,某父親臉抽了,這孩子虧他還說明白了,他到底明白什麼了?明白還準備去干嘛?「站住,你去干嘛啊?」
多道兒不明白父親為什麼叫住自己,不滿地喊了一聲︰「父親!」
「你這麼找去,是想跟秀兒一樣?被捏個半死?」某父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唉,誰能明白一個父親的望子成龍的心啊?
「韓族族主有請還不成嗎?」多道兒眨了眨眼楮,又模了模光頭,感覺自己說出的話還是不太對勁,臉上頗為羞澀。
某父親一巴掌拍在了多道兒的光頭上,「為父帶著你們幾個笨蛋親自去賠禮道歉才是,笨蛋!」
傍晚時分,平城的天空燒著晚霞,火紅一片,白天的烈日照射後高溫此時才得到點點回落,有一絲輕風拂過,沁人心脾。
南宮憶和軒轅紹宸剛剛用過晚膳,喝著廚房特意熬制的解暑湯,南宮憶的心情好了許多,院子里的榕樹下點著驅蚊的草,躺在軒轅紹宸的懷里,南宮憶因為藥丸已經不起作用,而火鳳氣息又不能支撐太久的糟糕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
「夫君,果然我是太貪了,貪戀跟你一起的日子,所以今日倒是拿別人當了一回出氣筒了。」南宮憶半開玩笑地說道,鼻子還是狠狠吸著軒轅紹宸身上獨有的冷香味道。
軒轅紹宸模著南宮憶的後背,在躺椅里來回搖晃著,「為夫更加貪戀,所以一定會找到解藥的,我們一起貪戀一輩子。」
南宮憶听到這話,勾起了唇角,沒有絲毫掩飾的臉上因為這個淺淺的笑容而魅惑人心,看得軒轅紹宸不禁喉結翻滾地直吞口水,壓下心中的渴望,點了點南宮憶的鼻子,「小妖精,爺遲早要被折磨死。」
雖然身體的渴望被壓下了,可是南宮憶還是瞧出了端倪,不禁撇了撇嘴,一臉心疼地看著軒轅紹宸,這家伙極度壓抑自己的樣子,看在南宮憶的眼里才是十足的邀請與誘惑,「一次?」
軒
轅紹宸听到這話,本來已經壓下的**再一次地席卷上來,不過理智還存在,將南宮憶的腦袋緊緊扣在自己的胸前,不敢再看一眼,語氣更是堅決果斷︰「不行,現在藥丸不管用了,為夫說什麼也不會要的。」
「可是看到夫君這樣忍受,我會心疼的!」南宮憶如此直白地說出對自己的心疼,讓軒轅紹宸一愣,淡笑搖頭,「如果卿卿因為為夫而受到傷害,為夫會更加心疼,也會責備自己的。」
二人再沒多話,只是靜靜相擁,在他們的生命里,誰缺了誰都不行!
平靜的時光總是最難得的,二人剛剛靜下來,花媚便來報說韓族的族主帶人來賠罪了。南宮憶和軒轅紹宸交換一個眼神,都沒想到這韓族的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來到花廳,南宮憶的一雙狐狸眼就呆住了,人也僵硬了,唯一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大叔的長相讓南宮憶禁不住淚流滿面。
多道兒幾人看著之前還一副殺人不眨眼的樣子,此時又動不動就哭得稀里嘩啦的南宮憶,都有些沒有搞清楚狀況。
某父親一臉微笑的起身,來到南宮憶面前三尺處停下,單膝下跪,虔誠地喚了一聲「主子」。
南宮憶看著某父親的臉和一系列動作,緊緊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透過看著某父親身影,仿佛看到那個血流成河的晚上,昌平王府的老爺子活生生倒在自己的視線里,她卻無能為力,從那之後昌平王府便從人間消失了。
沒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跟當初的昌平王韓志誠一模一樣的臉,只是眼楮看向自己的時候比韓志誠多了一絲認同和欣慰,但更多的是敬畏。
「韓、韓伯!」好半天南宮憶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抹干眼淚才顫抖著聲喊出一個尊敬的稱呼,將人扶起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原來這多道兒的父親便是當初昌平王府的二爺,那個在昌平王府災難的晚上被老爺子趕走的二兒子,也是一個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死去的人,韓志堅。
韓志堅听著南宮憶一聲「韓伯」,忽然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而且他也確實流淚了,還嚎啕大哭了起來,想起那個鮮血浸染的夜晚,他不能動一下,為了保全整個韓族,為了讓龍澤乾將防備降到最低,他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昌平王府上下一百多人被屠殺殆盡,如果不是軒轅紹宸在南宮憶的身邊,只怕這個南宮憶也凶多吉少了。
多道兒見自己的父親哭了,三個孩子頓時都呆住了,也心疼了,雖然他們不知道韓族的族長為何在見到南宮憶的時候哭了,但是他們知道這位族長傷心了,那凶猛的哭聲讓三個孩子听到不禁都跟著落淚了。
好半天,南宮憶自己才止住了眼淚,韓志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只是那一雙嚎啕大哭後的紅色眼楮看起來讓人覺得更加的心疼。
「韓伯,是我的錯,才讓他們有了動手的機會。」南宮憶退出軒轅紹宸的懷抱,站在韓志堅的身邊,低著頭,承認著自己的錯誤,「也是我沒用,才眼睜睜看著老爺子他們被殺,根本無能為力,連墳都沒去上過一次!」
南宮憶的雙手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掐進肉里,說著自己的過錯,心里難受得要死。
多道兒三個一听到昌平王府出事竟然是因為南宮憶,一個個怒目瞪著她,忍了兩下沒忍住,齊齊朝著南宮憶攻了過去,南宮憶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軒轅紹宸一看就急了,連忙將人抱緊懷里,自己則替南宮憶將三人的攻擊盡數用**接下。
南宮憶本來覺得自己被多道兒他們揍一頓自己心里會好受些,但是軒轅紹宸的舉動嚇壞了她,雖然知道他們的攻擊對軒轅紹宸造不成多大的傷害,可是她的心就是疼了,因為自己的不還手而讓他受傷而心疼,「宸,你何必?」
「卿卿覺得自己有錯,要接受懲罰,可是為夫會心疼,所以由為夫來承受吧。」軒轅紹宸將南宮憶護在懷里更緊,承受這多道兒幾人發瘋一樣的攻擊。
幾人連韓志堅的阻攔都不顧,還直接對著韓志堅也出手了,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多道兒三個人一副要活活打死南宮憶的樣子,而南宮憶覺得當初昌平王府的劫難都是因她而起,所以不想還手,可是在軒轅紹宸的呵護下根本沒有受到絲毫傷害,看著軒轅紹宸承受著猛烈的攻擊,南宮憶心疼,感覺像要窒息一樣。
而韓志堅在被圍攻了幾十招以後,終于發飆了,一掌拍飛了多道兒又將李堯和米秀兒兩人能狠狠摔在地上,怒視著都吐血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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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們覺得是憶兒的錯嗎?可是你們誰看到了昌平王府那晚,她抱著必死的覺悟也要拉著敵人墊背,你們誰見過她的匕首都砍得盡是缺口,還紅著眼楮要去救大哥和父親的樣子,你們誰知道她躺在床上差點醒不來的時候,宸王是怎麼一點點將她從閻王爺手中拉回來的,你們自小在平城隱姓埋名地無憂無慮生活,連血腥都沒有聞過,昌平王府出事的時候,你們甚至還在興高采烈的舉辦宴會,你們有什麼資格責備憶兒。
更何況,昌平王府的滅亡乃是龍澤乾一手造成,憶兒覺得自己有錯,是因為她恨自己進了龍澤乾的陷阱,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你們可知道憶兒身中奇毒,根本不能動武,否則性命危在旦夕。
宸王是何等人物,他不還手只是因為他跟憶兒是一體的,心疼憶兒,知道憶兒對韓族的心,才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否則你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還有臉出手,從未對家族做過貢獻的你們,有什麼資格?當時我就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父親和大哥一個個倒下,憶兒拼死戰斗,不得不點了自己的穴道才抑制住要沖出去的心,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用整個韓族來回報南宮一族對我們的恩惠,為的就是成為憶兒的左膀右臂,也只有依靠憶兒,我們才有能力去復仇,你們懂不懂?」
韓志堅是真的怒了,一連串吼出這些話,三人都愣住了,在知道南宮憶曾經拼命想要救昌平王府的時候,幾人都內疚地看向南宮憶,只是南宮憶已經叫來了藥癲,來看軒轅紹宸的傷勢,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
現在三人腦子里只回響著「只有依靠憶兒,我們才有能力去復仇」的話,回想著幾人長大到如今,真的沒有做過一件大事,沒有給家族有半絲貢獻,一個個都驕傲得像孔雀一般,可是看著南宮憶,他們覺得自己相差得太遠了。
據說南宮憶四歲的時候成為孤兒,據說南宮憶不想要魔鬼軍,據說南宮憶可以不用魔鬼軍就有能力去報仇,據說南宮憶不曾借助軒轅紹宸半分力量,據說南宮憶身中奇毒卻從不曾放棄報仇……
而他們似乎從未因為一件事情而盡全力地努力過,也許從今以後他們也有了目標。
藥癲一番檢查,確認了軒轅紹宸沒有事情,只是受了點輕傷,吃幾顆藥丸,明天就會好了,讓南宮憶的懸起的心落地了。
「宸,以後有這樣的情況,你可以出手的,不用自己扛著。」南宮憶一邊給軒轅紹宸青紫的傷痕擦藥,一邊肯定地說道。
軒轅紹宸呵呵一笑,「還是卿卿不要任人宰割的好。」
南宮憶嬌嗔地錘了一下青紫的傷痕,讓軒轅紹宸忍不住一陣夸張的痛呼,好不容易上完藥,南宮憶卻躲在內室里根本不敢出去了。
她似乎不太知道怎麼去面對外面的人。
「卿卿是不想出去面對?」軒轅紹宸看著用蝸牛的速度給自己穿衣的南宮憶,一下就點明了南宮憶的心事。
南宮憶微囧,剛剛韓志堅一番怒吼,大部分都是在表揚南宮憶,可是那根本不能掩飾她是昌平王府事發的導火索,同時那一最後一句當時他也在場卻逼著給自己點穴了才沒有沖出去的目的,讓南宮憶不知道如何是好。
韓族和南宮一族到底有什麼淵源,南宮憶不知道,也不想韓族因為這個所謂的恩惠,就將全族的性命和未來交付給她。
不過,如果真是魔鬼軍的一部分,不管他們是否對自己忠誠,南宮憶都將背負起整個韓族的命運。
「卿卿,走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的,為夫就在身邊。」軒轅紹宸拉住南宮憶的手,三兩步就朝著外面去了。
花廳里,四人都沉默著,花媚和藥癲都有自己的事情忙,所以根本沒有招呼他們,看四人的樣子,顯然也是不需要人來打擾的。
再次踏入花廳,南宮憶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好在有軒轅紹宸握著她的手,給她鼓勁兒,這才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坐到主座上。
四人見到南宮憶出來,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南宮憶的身上,臉上都帶著歉意,就連多道兒幾個人都一副真誠的悔過樣子,南宮憶最終嘆了口氣,才開口說話。
「昌平王府的仇我會報的。你們……」
「我們誓死跟隨主子。」
南宮憶一句話沒說完,四人立刻單膝跪在南宮憶的面前接話了。听到這話,南宮憶撫額,還真是魔鬼軍的
人,逃都逃不掉了。
「清理族中的蛀蟲,否則本座不會接手的。」南宮憶這話也算是默認了。
四人心里都高興起來,南宮憶看著多道兒幾人真心高興的樣子,不禁勾唇一笑,讓三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族中像多道兒這樣的年輕人都自己出平城歷練去吧,允許三人以下的結伴歷練,年底的時候本座沒有听到任何人混出名堂的消息,你們便自動月兌離韓族吧。」
南宮憶沒說一句,三人臉色就難看一分,待到最後一句月兌離韓族,三人不禁都快要哭出來了,不就是試探了你麼,至于這樣對我們?
韓志堅對于南宮憶這個決定立即表示了贊同,並且對著三人就吼起來了︰「怎麼?看你們的樣子是不想答應是吧?」
三人立馬倒退一步,趕緊搖頭連連說道︰「沒有沒有沒有。」
韓志堅把平城的情況、在魔鬼軍中擔任的職責和成果說了一遍後,四人便告辭離去,南宮憶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多道兒卻去而復還,說了一句還有不少韓族的公子少爺在背後策劃著什麼,他會盡快處理,但是也不保證展開的試探,所以讓南宮憶出門小心的話。
如今韓族和魔鬼軍的事情基本上算是都解決了,南宮憶甚至可以啟程離開了,當然如果沒有在乞巧店一番經歷的話,南宮憶只怕第二日就已經離去。
當日在贏燈籠的時候,南宮憶記得乞巧店二樓一個白衣蒙面女子可是對自己發了個口頭的三日之約的,雖然她很沒禮貌地都沒有給南宮憶拒絕的權利,在平時南宮憶一定會把這樣自高的人無視掉,但是關系到最後一盞燈籠時那九十八個事關天宜國局勢的問題,南宮憶就不得不將這乞巧店正視起來。
而這三日之約正好提供了南宮憶這個去一探究竟的機會。
當日南宮憶答題的時候,軒轅紹宸在下面讓藥癲全面封鎖了平城的各類消息,又讓花媚將乞巧店的底細給查出來,並且嚴密監視乞巧店,更是讓墨朝提前出城,去讓那一百萬人馬做好了準備了,為的就是不讓乞巧店背後的人搗亂。
日子很快到了約定的那天,可惜即便是花媚這樣的消息高手,憑著百花樓的人際關系和消息來源,對于乞巧店的底細也是知之甚少。
乞巧店似乎已經很久遠了,而且整個天宇大陸都只有平城這一家。據說他們的先祖留下了三盞燈籠,第一盞燈籠在五百年前被天宇王朝的開國皇帝得去,當時乞巧店傳出預言,說得到那盞燈籠的人能得天下。
第二盞直到十六年前,被一對夫婦得到,當時乞巧店只說大難兩個字,至于這對夫婦究竟有沒有踫到大難就不得而知了。
第三盞便是南宮憶與軒轅紹宸一同得到的那盞龍鳳神獸燈,至于所謂的預言,還沒有出現。想來當他們去了乞巧店後,這預言便會流傳而出了。
南宮憶和軒轅紹宸正午的時候才乘著馬車去了乞巧店。店主一見到二人,立馬熱情的迎了上來,將二人待到了贏燈籠那天白衣女子竄出窗外的房間。
今日的女子仍然一身白衣,頭發簡單地挽了一個未婚的發髻,一雙大眼楮來回在南宮憶和軒轅紹宸兩人的身上穿梭,雖然仍然蒙面,但是額頭上皺起的紋路可以看出女子正在糾結什麼。
南宮憶見女子半天不說話,跟軒轅紹宸二人坐下後,挑眉看向女子,直接開口詢問︰「不知道小姐約我到此,有何事?」
女子听到南宮憶的詢問才舒展了眉頭,大眼楮含笑地看著南宮憶,點了點頭,又對著軒轅紹宸點了點頭,走到一側的黑色櫃子里,不知道取出了什麼東西。
將漆黑的盒子放在桌上,女子站定在南宮憶和軒轅紹宸二人的面前,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才從盒子里取出東西竟然是算命的先生常用卜骨,還是年代久遠的那種。
南宮憶看向軒轅紹宸,這女子不會是想給我們算命吧?
軒轅紹宸看了一眼女子的動作,面色疑惑中點頭,好像是的。
女子將四對卜骨放在雙手中間,對著兩人點了點頭,說了聲請閉上眼楮,見南宮憶兩人都閉上了眼楮,才自己也閉上眼楮。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連著八個聲音發出,南宮憶和軒轅紹宸都情不自禁地睜開眼楮看著地上的卦象,根本就看不懂,而女子看著卦象已經
呆住了,察覺到南宮憶兩人的注視,女子不禁踉蹌了兩步,才勉強坐到了椅子上,不過額頭上一顆顆豆大的汗水讓南宮憶和軒轅紹宸都莫名其妙了。
這卦象到底怎麼了?讓卜卦的人都冒汗了?
女子大口大口地喘氣,好半天才平靜下來,卻是不敢再看一眼地上的卦象,就將卜骨收起來了。
「世人都說飄渺峰掌握天下命盤,我卜族不信,一次次窺視天機,落得個家破人亡。真是造化弄人,三盞燈籠都被你南宮家的人得去,第一盞得天下,第二盞遭大難,第三盞卻是掌乾坤。但願你二人始終記得天下蒼生,莫要濫殺無辜才好。且去吧!」
女子說完,便一口鮮血吐出,眼神渙散。
南宮憶和軒轅紹宸倆人有些擔心女子的安危,不過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開門出去了。門外店主見倆人出去,又看到女子嘴角鮮血直流地在坐在椅子上,搖了搖頭,「你們一定不要辜負小姐用生命佔卜的心意,切忌她的囑托才好。」
這店主竟然沒有責備他們,讓南宮憶不禁高看了一眼,憋在心中的問題已然問出口︰「敢問在最後一盞燈籠時說出的題目是誰的主意?」
店主震驚地看了一眼南宮憶,嘆了一口氣,才承認道︰「是我。作為卜族最後的血脈,我自幼追隨在小姐身邊,對佔卜之術也知些皮毛,我的卦象里說,天宜國危。」
「你可知,你的一系列問題很可能已經引起的皇帝的猜忌,針對一個國家未來的佔卜,對于這個國家來說,好,能將你捧上天,供奉手心。壞,能讓你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很多東西不是泄露天機的報應,而是**。隱姓埋名吧!」店主的話,讓南宮憶嘆息,這樣一個儒雅的男子,既然身在俗世,為何看不清世道?既然會佔卜,為何算不出這世間許多話叫不可說?
而這些所謂的佔卜又算什麼?即便她與軒轅紹宸真的掌乾坤,又豈是因為一個卦象,那中間必然困難重重,幾經生死,也是他們用付出換來的回報而已。
世間什麼都可不信,但是一定要相信因果。每一個結果,畢竟有原因,不會突如其來。而一個結果,也將是新的結果的起因。
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南宮憶因此一個預言而止步不前,根本不去做絲毫的努力,放棄報仇,放棄要將龍氏拉下馬的執念,南宮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成為掌乾坤的那一個的。
而這店主和女子如果不是因為對佔卜的執著,也不會落得家破人亡。
僅僅一日,乞巧店就從平城消失,盡管消失得很快,很干淨,得到最後一盞燈籠掌乾坤的預言還是流傳出來了,一時間整個平城都陷入了詭異的氛圍里。
得到燈籠的人南宮憶和軒轅紹宸對于平城的人來說,幾乎是名不見經傳的,不少人甚至去買通東西城門的人,想要查出南宮憶和軒轅紹宸的身份,只是誰也沒有找到蛛絲馬跡,就連二人入住的祝安樓都找不到人影了。
即便藥癲已經派人封鎖了平城的消息,最後一盞燈籠發出的預言——掌乾坤的消息還是很快就在整個天宜國瘋傳了,而所有的夫婦同行的已經成為了每個城池重點關注的對象,南宮憶因此不得不換成了一身公子裝扮,好在精通易容術,對于善于隱藏自己行蹤的南宮憶而言,倒是得心應手。
一路上南宮憶和花媚都扮成了小公子,因為個子不如成年的男子來得高大,所以兩個人臉上的面具看起來有些女敕,有軒轅紹宸和藥癲兩個成熟男人在,倒是讓一路遇到的眾人覺得是一家兄弟四個出來歷練了。
經過面具的偽裝,軒轅紹宸的絕世容顏已經被掩蓋地平淡無奇,藥癲都重新換了一張臉,但是南宮憶和花媚兩個女子的扮成的小公子形象,引起一路上無數女人尖叫了,讓軒轅紹宸本來就偏黑的面具臉更加漆黑了。
「小公子,前面就是折翅城了,我們家就在城里,不如小公子一起到我們家略微歇息?」兩個雙胞胎的女子好不容易擠到了南宮憶和花媚的跟前,眼楮里冒著羞澀地小星星,卻還是大膽的提出了邀請。
「小公子,我家也在折翅城,比她們家大,不如到我家去?」
「我是城主府的千金,兩位公子遠道而來,還是讓本小姐略盡地主之誼吧?」
「憑什麼啊,你們家全部是女兒,四個公子不就被你們搶光了嗎?」
南宮憶看著已經將自己和花媚倆人團團圍住的十幾個女子,疑從中來
,為什麼這麼多女子會都出了折翅城外?還一起進城去?而且還有城主府的千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咳咳,在下冒昧的問一下,為何你們都出城了?咳咳,誰的回答本公子最滿意,就去哪家叨擾幾天吧!」南宮憶看著已經被擠開到遠處的軒轅紹宸,有些心虛地開口詢問起來了。
听到南宮憶這個問題,眾女都露出小心翼翼地神色,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跟花媚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沒有受到折翅城有什麼大事的消息。
「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吧。本公子也只是好奇而已。」南宮憶開口,但是語氣里的失落讓中女子不禁心疼了一把。
城主府的千金更是大膽,直接安慰出聲︰「公子別不高興,其實說來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齊壽國之前騷擾我們天宜國,折翅城吃了一個敗仗,對方領兵的太子要求送過去身份清白的千金小姐,便答應不再騷擾。家里的大人們自然不願意看到我們如火坑,收到風聲就把我們給送了出來,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據說齊壽國的太子已經離開了,我們才敢回來。」
南宮憶和花媚听到這里,不禁都露出了憤怒地神情,「那齊壽國的太子不是個好東西,各位小姐這麼做是對的。」
不過倆人心里都奇怪了起來,熙城之前還在騷擾無城,而這邊幾乎差不多的時候遭到了齊壽國的騷擾,還是齊壽國太子肖成功領兵,這倒是有意思。
怎麼看都像是齊壽國在幫環宇國吧?
無城是否現在還遭受熙城的騷擾,南宮憶好久沒有得到消息了,但是如果肖成功撤兵了,那是不是說明,熙城也撤兵了?
「小公子剛剛可是說了的,誰回答了就住誰家的,現在就一起進城吧,本小姐帶你們好好逛逛折翅城。」城主府的千金倒是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直接邀請人進城了。
南宮憶接受到軒轅紹宸怨念的眼神,無語了一把,不過看在他好好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的委屈樣子,南宮憶著實心疼了一把。
只是這折翅城的情況太奇怪了,城主府無疑是最好的打听消息的地方,南宮憶斷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更何況,城主府全部是女兒,他也不會擔心和吃醋不是?
只是南宮憶沒有想到的是,軒轅紹宸和藥癲是男人,進了一堆女人的地方,他們該如何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