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放過我和桓兒!求陛下放過我和桓兒!」梅妃率先明白了南宮憶的意思,看來南宮憶是看在龍青桓的面子上特意放過她的,而對于皇後等人,她根本就沒打算放過。
梅妃一求,頓時誰也不想失去活下去的機會,皇後等人又磕求了起來,「求陛下放過我們!」
南宮憶對著一旁的花媚遞了個眼色,頓時梅妃和龍青桓就花媚給帶下去了,眾人一見,這是明擺了放過他們的做法,頓時一個個不要命的朝著地上磕頭,一個勁兒地哀求。
「求陛下放過我們,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
听到這梅妃剛剛說過的台詞,不禁搖頭,這求人都沒有個新鮮詞嗎?
南宮憶听得有些心煩,臉色也漸漸不好看了,吵吵鬧鬧,她肚子里的寶寶可是要休息的!
「前皇後,因為跟母親一樣的臉,你對我的恨意從來就沒消過吧?歡愉散是你派人下的吧?雖然沒下到我的頭上,可是讓阿夢一輩子都無法當母親,所以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羅貴妃是吧?想把我送上龍澤乾床榻的是你吧?橙妃,我進宮的時候,你可沒少設計陷害我哦?龍青江,雖然看似一生無錯,可是你萬萬不該跟柳愷是父子,柳愷可是要我命的人,而且阿夢身體的蠱毒跟你月兌不了干系,最主要的是你竟然讓紅羽在敬國寺淨手的水里動手腳,絕對不會給你活下去的機會!龍青海,咱們之間就不用說了吧?要不是我猖狂,恐怕早就被你打死了。
其他人跟我的恩怨就不用說了吧?有誰能問心無愧說沒往公主府派奸細和殺手的,我就放過如何?」
句句質問,讓眾人根本就無法開口說一句問心無愧的話。
六年前,南宮憶以九歲的年齡被當時的龍青月帶到龍澤乾的面前封為了紫夢公主,自此因為自己的特權,皇宮沒有誰沒有對南宮憶動過腦筋,一個個都想除掉南宮憶,為自己的女兒和兒子爭得一點寵愛,為了太子之位個個都爭得頭破血流,還將南宮憶也拉扯進去,以至于南宮憶在公主府里的生活簡直度日如年,時刻都是提著腦袋過日子的。
當然听到南宮憶質問的話,心里最不平靜的就是龍青江了,臉上即便裝平靜也有了一絲崩潰︰「不是我讓紅羽放的,是她自己。她要殺你,殺了所有南宮一族的人。哈哈……」
南宮憶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誆騙,真的給她蒙對了,真是紅羽在敬國寺淨手的水里動的手腳。看來對紅羽還是沒有看清楚啊!
「求陛下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會乖乖待在前皇陵的。」龍青海怕死,听到南宮憶的質問幾乎都要絕望了,對于南宮憶和龍青江之間的對話,幾乎就沒到,只是一味跪在地上一步步朝著南宮憶靠近,還不斷磕頭,希望能讓南宮憶心軟放過他。
南宮憶勾唇一笑,「我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了,是你們不珍惜。如此哭哭鬧鬧真吵,不知道孕婦不喜歡鬧心嗎?帶下去吧,交給韓志堅處理,除了梅妃和龍青桓,這些人都死,祭奠阿夢逝去了當母親的資格,祭奠我們被他們斬殺的兄弟姐妹。」
「不要啊!不要啊!饒命啊……」
不過軒轅紹宸的大手一揮,頓時所有人的都只能張著嘴巴喊,再也听不出絲毫聲音。人很快就被帶下去,而南宮憶的心情並不平靜,因為香妃還在暗處。
「來人,徹查宮中所有人,不管是太監還是宮女,每個進宮的人,進宮的貨物,都給我做最細微的檢查,哪怕一粒米也不要放過。」南宮憶看著眾人被帶下去,才對著空中招呼了一聲,如今的皇宮沒有多少明面上的侍衛,全部都是南宮憶根據多年的大盜生涯而專門制定的暗衛防護制度。
「卿卿,我們該入睡了,寶寶也該休息了!」軒轅紹宸明白南宮憶的顧慮,香妃可能隨時都出現在他們的身邊,來迫害他們的孩子。
接下來幾天南宮憶都窩在宮里,雖然很想出去玩,而且美人母後也找了她很多次,但是為了自己肚子里的寶寶考慮,南宮憶都拒絕了。
南宮憶最近很懶,每次在御書房批改奏折也只是批了幾個就放下了,然後一個人坐在溫暖的軟塌上要麼看著軒轅紹宸批改奏折,要麼呼呼大睡。
一連五天過去,南宮憶再也待不住了,一拍堆滿奏折的小幾,「宸,我們還是引蛇出洞吧,香妃的目的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就做誘餌,引她出來,你一定會救我的對不對?」
「讓阿夢扮演吧,卿卿好好待著就是。」軒轅紹宸將南宮憶抱在懷里,明明有一個完美的替身,他如何會讓他家卿卿王妃涉險?
「不行我就要去,我就要去!」南宮憶不干,愣要自己以身試險,此時完全就是懷孕後極為難伺候的主。
「好好好,為夫這就去安排。卿卿乖乖睡會兒,保證有一會兒醒來,為夫就安排妥當。」軒轅紹宸對于南宮憶從來都是有求不應,將南宮憶抱在懷里輕輕哄著入睡,在這時候他是不敢離開南宮憶分毫的。
南宮憶在軒轅紹宸的頭皮按摩下很快就睡過去,軒轅紹宸卻開始了小心的吩咐,其實關于引蛇出洞的事情,早在處決了羅貴妃等人的那天他就在安排了,可惜香妃的耐心要比想象的好得多,到如今來沒出來。
阿夢听了軒轅紹宸的吩咐,又在一直跟阿夢守住公主府的羊羊宮的一個男人裝扮成了軒轅紹宸,就開始了又一次的引蛇出洞。
甚至連美人母後的由身材最像的如蘭扮演了,至于軒轅巍則是安排了驟雨,而真正的四個人則是被軒轅紹宸一起召集進了皇宮的秘密花園里。
說這里是一處秘密花園是不為過的,因為要從皇宮的地下密道才能去,但是確實是一片冬季里也繁華盛開的花園,雖然不在地面上,但是也有白天黑夜,這里有幾棟小屋,轉給南宮憶他們來玩的。
因為阿夢等人出去了,所以皇宮里堅決不能再有南宮憶等人的身影。
阿夢等人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當年的南王府,那是龍青玉的地盤,工部尚書精通機關的木家主隨行,一點都沒有收斂的就進了南王府。
如今的南王府已經結滿了蛛絲,院子里堆積了厚厚的積雪,上面一個腳印都沒有,仿佛一片被遺棄了很久的地方,他們的闖入顯得很是突兀。
「清楚積雪,一把大火燒了南王府!」阿夢擺出南宮憶的架勢大手一揮,就在決定了南王府的命運。
很快積雪就被清理干淨,潑了油的房屋很快就大火彌漫,雪白的天空一片火紅,讓大片大片的雪花還沒落下就已經消散。
守著南王府化為了灰燼,工部尚書又帶人將整個南王府走了一遍,竟然沒有發現什麼好的機關,有也已經被大火少壞了,除了地下就再也沒有任何異常的。
「給龍青玉做個靈位,擺在菜市場行刑台上,鞭笞!」阿夢又出了一個新的計策,她知道當年南宮恆的靈位鞭笞刀割的痕跡讓南宮憶看到後,南宮憶有多難過,如今就這麼對付香妃吧,她自己的女兒的靈位被鞭笞刀割,看她還能忍多久!
很快,眾人轉移到了離南王府並不遠的菜市場,上面足足準備了上百個的龍青玉的靈位,阿夢他們圍坐在火堆邊,看著侍衛們一個個對龍青玉的靈位鞭笞刀割,同時也引來不少的老百姓的注意。
「陛下這是怎麼了?怎麼如今拿龍青玉的靈位發泄?」
「你們不知道?龍青玉可是對君帝心心念念的人,顯然女帝這是不滿了。」
「且,這個天下人都知道。可是我听說龍青玉當年對女帝可是下了不少殺手的,據說狩獵場那次就是龍青玉下手的。」
「是嗎?可是人死不能復生,這麼做,陛下是何用意?」
「這個你們不知道了吧?听說在祭天大典上要害女帝肚子的孩子的就是香妃啊,在香上面下了墮胎藥,如今女帝知道了,恐怕是要用對龍青玉的靈位的鞭笞來引出香妃吧?」
「香妃不是死嗎?」
「那個是假的,都是你不知道嗎?如今香妃指不定在哪里又準備害女帝的孩子呢!」
「這我們都能看出是引蛇出洞,香妃能出來嗎?」
「哪個母親能承受的了自己的孩子的靈位這麼被人虐?」
……
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上百個靈位都被鞭笞刀割成了碎渣渣,可是香妃還是沒有露出半點痕跡,讓阿夢都對自己的想法失望了!
「香妃不會真的不出現吧?」
「誰知道呢?連女兒的靈位這麼被人凌虐都能忍受的話,那麼她的可怕就遠遠不止這麼簡單。對了,我們還可以去她的娘家啊,中丞御史劉景陽的家,雖然劉景陽並不在天宙,家里的人總是有的吧?」
「可是這麼做會不會對主子的影響不好?」阿夢有些猶豫,她可不想主子因為要找出害孩子的凶手而落得個對無辜出手的罪名。
「這個……」
最終,眾人決定回皇宮,將劉家的人全部喚去宮中,用召見問罪的方式,誰也說不起什麼!
很快劉景陽的老母親和夫人就來到了宮中,對著南宮憶本人恭敬磕頭,對于今天在菜市場的事情,她們多少已經听聞,也都明白召他們進宮的目的。
「叩見兩位陛下,不知道傳老身前來有何吩咐?」劉景陽之母顫顫巍巍地開口,已經年過七十的老夫人因為兒子被扣押在環宇國,女兒又稱為了害女帝骨肉的凶手,這段時間幾乎就把她折磨得去了半條命了。
南宮憶也沒有跟老夫人客氣,直接就開口了,「香妃在登基大典的香上下了墮胎藥,雖然看起來是在當時撞死了,可是我們有人證明香妃從龍青玉死後就逃出了宮里,如今更是潛逃在外,如果老夫人知道還請告知一二。」
老夫人听到這話深深嘆了口氣,才滿滿道︰「香兒是個不讓人為難的孩子,也不會牽連別人的孩子,如今老身也不知道她身在何方。」
「我也不想老夫人為難,可是面對孩子的威脅,本帝還想請老夫人在宮中陪本帝過幾天,待年過再回去也不遲。」南宮憶本來不想利用老夫人,可是面對紅羽和香妃在暗中的窺視,她不得不逐一擊破,讓自己的寶寶多一分保障。
「是,老身遵命。」老夫人沒有多說一句話,就答應了南宮憶。
就此劉景陽的母親和夫人就在宮中住了下來,而且很配合。她們知道那些逃出皇陵的人是什麼下場,她們不希望香妃也如此。
自古成王敗寇,龍青玉因為對軒轅紹宸的執著,而迷失了自己的心,也搭進了自己的性命。
香妃因為女兒的死,而對南宮憶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是想為女兒報仇,南宮憶將老夫人弄到宮里來拘禁,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
誰也怪不起誰,老夫人也不怪南宮憶,只希望不要再連累了整個劉家就好,能為劉家延續血脈就夠了。
二十四小年的時候,南宮憶宮里舉行了宴會,只有南宮憶和軒轅紹宸還有魔鬼軍、羊羊宮和絕天閣的人參加,而軒轅巍因為美人母後賴在南宮憶身邊不走,也就沒有回環宇了,反而把環宇的人全部召集到了天宙。
因為都是一家人,所以並沒有特別的拘謹,大家喝酒吃肉很是熱鬧,酒過三巡,南宮憶喝茶都已經喝飽了,看著殿里橫七豎八的喝醉的人,嘴角泛起了笑意,如果所有人能如此沒有隔閡的一起,該多好啊!
軒轅紹宸被一干久違的將士們纏著,一杯又一杯地干掉杯中的美酒,這些酒都是南宮憶在宜城的日子里沒事釀得,雖然她自己不能飲酒,但是聞著也挺香的,也是一種幸福。
不忍心打擾軒轅紹宸跟他舊友們一起暢飲,南宮憶便靜靜地回了寢殿,因為太過歡樂,南宮憶有些累了,如今孩子已經三個月了,讓她本來就不好的身體更加不好了。
回到寢殿倒頭便睡了過去。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才過了一會兒,南宮憶感覺到有人進了寢殿,不是她熟悉的軒轅紹宸的腳步,全身地防備猛然激活,不動聲色地等著來人的靠近,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听到腳步靠近的聲音,卻有一股花粉一般的味道出現,很刺激的味道,讓南宮憶不禁就想打噴嚏,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不讓自己呼吸。
趕緊起身,將自己隱藏在了空氣里,悄悄出了寢殿。
圍繞寢殿轉了一圈,在一個隱蔽的角落里發現了一個宮女,正躲在假山的後面看著盯著寢殿的大門,眼神淡漠得如同死水一般。
好一會兒後,宮女沒有听見寢殿里有動靜,便墊著腳朝著寢殿又靠近了去,寢殿的大門剛剛被她留了一條縫,從縫隙里探望了幾次,都沒有發現異常,宮女如死人一般的臉也不禁蹙了眉頭。
南宮憶隱身在空氣里,仔細觀察著宮女,這宮女全身沒有了一點活人的跡象,更像是當初的龍青勝,看來又是一個中蠱毒的人。
宮女大著膽子進了寢殿,南宮憶封閉了自己的六覺,也竄進了寢殿躺在床上,等待著宮女的靠近。
果然宮女一步步靠近了,看到南宮憶睡在床上,感覺像昏迷了一般,一把就揭開了被子,似乎為了證明什麼,沒有看到意外的東西,宮女的眉頭又蹙了蹙,便飛快的離去了。
南宮憶此時已然明白了宮女給下的藥是什麼,還好自己對花粉過敏,要不然自己的寶寶流逝了都不知道。隱身在空氣里,跟著宮女左轉右轉地就出了宮門。
可謂是經過了長途跋涉,宮女終于出了宜城,又來到了城外的一片樹林里,左轉右轉亂七八糟地穿過了一堆陣法,來到了一個茅屋邊,「主人,奴婢回來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明顯傳出來,南宮憶仔細回憶對比了一下,確定了是紅羽的聲音,畢竟紅羽是跟著阿遙學過些蠱毒之術的,控制了宮女也是正常的。
「主人,沒有流血。」宮女在屋外站著,根本就不敢進屋,只是回答這話的時候,身子卻是跪倒了地上。
「你說什麼,竟然沒有流血,也就是說南宮憶肚子的孽種還在?」果然紅羽的身子在听到這話以後就從茅屋里竄了出來,一把揪住了宮女的衣領,毫不憐惜地就將人直接捏死丟到了一旁。
南宮憶在空氣中盡可能的穩主自己的氣息,雖然她的內力是提升了一倍多,應付紅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本來身體就中毒,又加上懷了寶寶,她不想冒險,只能捏緊了雙手,將自己的呼吸隱藏在空氣里,等到回去的後再派人來剿滅。
「讓本宮前去吧,頂著這宮女的臉皮應該是沒問題的。」南宮憶正極力忍住的時候,卻看到了香妃飄飄然的身子從茅屋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