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表面叫囂著,內心卻已經喜不自禁。他懂得,敵人越是叫囂越是能顯露出他們的無助。秦炎柏終是被自己逼瘋了,才會作出這樣不經過大腦的舉動。
知法犯法,在警察局公然對良好市民施暴動用私刑,這是不打算繼續穿警服的行為。能把秦炎柏逼成這樣,著實是意外的驚喜。
秦炎柏被人拉著卻還一身蠻勁,竟掙月兌了準備上前繼續,卻被身後及時趕來的隊長喝止了。
「你還有法律意識嗎?丟人現眼,還不趕緊給我滾!」說著上前一步將秦炎柏拉到門口。
「別!」李翰又抹了抹嘴角,向地上吐了幾下,才感覺那血腥味淡去。從肩章他自然知道來的是警局的領導,而這麼做實則為了保護秦炎柏。
「他是警察,打我是知法犯法,不能就這麼走了。」
隊長眉頭微皺,臉上略浮現幾分被人識破的尷尬︰「那你要怎樣?」
「當然是告他,警察打人,不能就這麼算了。」
秦炎柏想要沖回去,礙于隊長只能站在旁側,敢怒不敢言。
隊長冷笑下︰「你可以告他,但你就必須在這里待更久。」看李翰似乎不理解,隊長補充解釋︰「他打你當然是他不對,但你們這可以是民事糾紛。警察也是人,自然也會為情所困。雖然他沒有證據告你,但已經動手了,就必須留下來錄口供。現在……」隊長看了看表,「你原本還有兩小時就可以走了,現在要告他恐怕還得待一段時間才行。」
李翰怔了怔,猛然覺得這是個圈套。他們不過是想要利用這樣的方法繼續扣留自己。難怪秦炎柏敢這麼沖動,其實不過是有人指使。
「哼,你們當然護著自己人,我告又怎麼告的贏。」
隊長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行,既然給我面子我也不會虧待你。簽個手續你就可以走了,不必再等兩小時。」
秦炎柏在旁側瞪大眼楮,一張臉憋得通紅︰「你就這麼放走他?」
「閉嘴!滾回辦公室去!」隊長陰著臉,手抄在褲子口袋里轉身離去。
離開公安局,李翰頗有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他往後看了看,知道不會再有人跟著自己。秦炎柏這會兒定是被他們領導關起來了,否則再惹是生非必定沒好果子吃。
而程谷元……李翰冷笑了下,那個瘸子害怕他什麼,如今就連警察都拿他沒有辦法。
李翰先回家洗了澡,然後到學校跟教授打了個招呼。明顯他能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在注視著自己。被警察帶走的博士生,自然被瘋傳,他才不會在乎。
博士倒是處變不驚,看到李翰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招呼他把最近的實驗都去做了。
在學校呆到天黑,李翰才放下手里的活,一如往常地鎖上房門,將自己投入黑夜之中。
其實悠草這幾天一直就在他的心頭不斷地縈繞著,他當然想她,但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因為心有掛念就必定會心浮氣躁,必定會被經驗豐富的警察瞧出端倪。
夏悠草,不準死,你還沒徹底屬于我。李翰輾轉坐了幾趟公交車,向著某個小區疾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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