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嶠不緊不慢地收起把玩著的手機,拿過那份筆錄,粗略地翻過去。♀
杜崇禮實在是有趣。
他隨意編造了一個交通小事故,杜崇禮卻十大狀八大罪跟寫文章似的,洋洋灑灑文采斐然地弄出了幾千字的記錄來,他真該把這樣的警務人員調去他的組織,做個軍師什麼的。
「大哥,是這樣的。」裴言嶠把一杯茶推到裴言瑾的手邊,面對裴言瑾陰氣沉沉的俊臉,他從容不迫地解釋,「我要跟那個女人分手,她不僅不肯,還用自殺威脅我。這種情況下,我只能用錢解決問題,結果她還不識好歹,用皮箱砸向我。♀」
裴言嶠指著自己的額頭,有一塊位置血跡斑斑的,淤青尚未消散,「你說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嗎?非要鬧到警察局來,所幸我這人品行好,沒有計較她的故意傷害罪。」
裴言瑾的脊背靠在椅子上,兩手插在外衣的口袋里,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裴言嶠,薄唇輕挑,「說完了?」
裴言嶠點頭,眯眸一笑之下,細細長長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大哥可以帶我回家了吧?」
裴言瑾垂眸,話鋒卻是一轉,「三條路給你選擇︰第一你可以在拘留所里待上一個星期,第二回家里的地下室跟我那幾只‘寵物’相處一晚。」,眼瞧著裴言嶠眼中露出驚懼之色,他放緩語速,「我想你應該會選擇第三個——老老實實地待在臥室里,半個月不許出門。」
裴言瑾這次是真的動了怒,裴言嶠沒有再敢多說,毅然選擇了第三。
雖說相當于被軟禁,但比起跟裴言瑾養的那幾只、時常弄出來溜溜的野狼相處,他覺得還是保命要緊。
走出拘留所,裴言嶠為裴言瑾拉開車門,卻反被裴言瑾推到車子里,等他坐進去後,裴言瑾繞到另一邊發動車子,「我讓杜警官把你的駕駛證吊銷了,另一方面我還凍結了你所有的資金。你若是想去哪里,我給你當司機;需要什麼,告訴我,我為你買好。」
裴言嶠︰「……」
半天听不到裴言嶠的回應,裴言瑾轉過頭,「有意見?」
裴言嶠立即搖頭,「沒有!」
裴家百年的基業,其中除卻尚還健在的裴父外,身為裴家長子的裴言瑾,在整個裴家是最有威望、地位最高的,雖說裴言瑾今年也不過33歲,但儼然是裴氏金融集團的副總,在整個金融界也是赫赫有名。
而裴言嶠一天到晚都在混日子,所有的資金和消費,都來源于裴言瑾這個大哥,因此對于大哥的決定,裴言嶠不敢有任何異議。
中途裴言嶠眾多情人中的一個打電話給裴言嶠,裴言嶠甜言蜜語地哄了對方幾句,掛斷電話後,裴言瑾陰森森的眼神正盯著他。
于是裴言嶠老老實實地把手機交給裴言瑾保管。
裴言瑾接過來時,漫不經心地掃了裴言嶠一眼,見裴言嶠的眼楮顏色不知何時換成了黑色,裴言瑾只覺得心口忽地一陣絞痛。
最終他緊抿著唇,一句話也沒有說。
***
中午時蔚惟一推開臥室的門。
床上的段敘初正穿著衣服,手指微動,被黑色衣衫襯得異常白皙,如玉一樣潤澤。
蔚惟一沉默不言地走過去,把手里端著的粥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
「滋」地幾聲,段敘初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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