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敘初沉寂半晌,他漸漸恢復如常,起身走到江茜身邊,他抬手按在江茜顫動的肩膀上,語氣溫和地安撫她,「不要再自責了,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但爸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想要改變,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江家幾代單傳,到了江震天這一代,就是要絕後的趨勢。
江震天的正妻,也就是江茜的母親,生下來江茜和兩個妹妹三個女兒,除卻江茜外,其他兩個女兒都沒有結婚。
江震天把希望寄托在段敘初和江茜身上的同時,江震天將近六十歲在外面卻還養著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這幾個女人中也有懷孕的,但生下來的要麼是女兒,如果是男孩,注定就會死在手段強硬的江母手下。
江家這麼大的財閥家族,內部關系和斗爭相當復雜,對于段敘初來說,很多時候他慶幸囡囡是個女孩。
江茜心里既愧疚,又難受,她靠在段敘初的懷里,幾乎是泣不成聲了,「對不起阿初,我……」
「好了。」段敘初打斷江茜,他環住江茜縴弱的身子,掌心撫著她的後頸,「我上去看看囡囡。你也知道這孩子對自己不能說話,以及不被你的父母喜歡這兩點,一直耿耿于懷,我估模著她肯定又在抹眼淚了。」
江茜在段敘初的胸膛上哭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她才放開段敘初,接過段敘初遞來的手帕擦著眼淚,嗓音嘶啞地說︰「你先哄哄她,我去廚房再做點別的東西給她送上去。」
「嗯。」
***
晚上蔚惟一從盛氏下班回到家中,她這一整天中第四次給醫院那邊打電話,確定蔚墨樺有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或是突發病情。
掛斷電話後蔚惟一反復想起早上段敘初說的那一番話,她還是提心吊膽的,思來想去很久,她決定把蔚墨樺秘密轉送到另一家醫院,至少不能讓段敘初在短時間內找到。
蔚惟一安排好一切後,她還是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開車去了段敘初的別墅。
開門進去,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蔚惟一沒有期待段敘初會過來。
他畢竟是有家庭的男人,夜不歸宿的情況一次兩次還可以編出合理的理由,太多次,再笨的女人都會懷疑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偷腥。
蔚惟一猜想著段敘初在江茜面前如何編出天衣無縫的謊言,她為段敘初感到可悲的同時,她也恨自己這個小三。
她從浴室里出來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放進櫃子里時,這才注意到那枚寶石戒指。
最近兩天她被段敘初搞得心力交瘁,都快忘記讓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的這枚戒指了。
蔚惟一坐在床上,打開盒子拿出戒指後,她在燈光下端視著戒面上的紅寶石。
哪怕見過很多奇珍異寶,此刻看到這枚據說是全世界最寶貴的戒指,她的眼中露出驚艷之色。
她看了一會,收起戒指,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湯鈞恆。
「你說段敘初沒有把戒指要回去?」湯鈞恆也很詫異,略一沉吟他玩笑道︰「會不會是段敘初監守自盜,故意把岳父家的展會搞砸,就是想把戒指送給你?畢竟關于這枚戒指的神奇傳說太多,我第一眼看到雜志時,我也有立刻弄到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