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再打電話給簡素。」段敘初頭也不回地說,他坐在床沿上繼續扣著襯衣的扣子。
蔚惟一聞言立即從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手機,給簡素打過去。
簡素在那邊說段敘初不僅沒有對蔚墨樺做什麼,而且把蔚墨樺轉去了更為高級的病房,憑借他的人脈和勢力,一天之內為蔚墨樺請來了幾個國際級別的醫師。
蔚惟一昨晚一直聯系不到簡素,是因為段敘初以簡素看護蔚墨樺為由,把簡素暫時困在了醫院里,以免簡素給蔚惟一通風報信。
蔚惟一掛斷電話後瞪著段敘初的肩膀,唇角泛著白色,卻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段敘初覺察到後轉過身,他抬起手指輕輕捏住蔚惟一的下巴,重瞳中含著的施舍意味那麼明顯,「不感謝我?惟惟,你昨晚的表現還是不夠。」
蔚惟一咬唇,「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像我讓盛祁舟把你調到這邊,給你升職加薪一樣,我現在如此盡心盡力地對待蔚墨樺,不是因為我突然間善心大發。」段敘初面不改色地說著,他把蔚惟一的下巴挑高。
他俯視她,點漆如墨的重瞳里映出她蒼白的臉色,這種仰視的姿態讓她在他面前更加渺小、不堪一擊,「我只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你,你的命運一直都由我掌控,我可以輕易把你玩弄于股掌,想怎麼玩,全憑我的心情。」
「你……」
剛開口,卻被段敘初修長的食指壓住唇,「蔚惟一……」,聲線低沉好听,他凝視她,眸色深深,「我在你身上花費了那麼多心思,不擇手段也好,卑鄙無恥也罷,既然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我就不可能半途而廢,對于你,我勢在必得。」
「野心勃勃如你,卻願意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這個寵物身上,是不是我的榮幸?」蔚惟一的神色里滿是自嘲。
「你放心,我弟弟的性命握在你的手里,我怎麼還敢玩花樣?」她緩緩地闔上雙眸,縴長濃黑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抹陰影,扇動如展翅的墨蝶,脆弱而伶仃。
段敘初很滿意蔚惟一的態度,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還不算太蠢。」,手指把她的頭發輕輕撥至耳後,他狀似體貼地說︰「我幫你跟阿舟說一聲,今天你就不要去上班了,暫時也別去探望蔚墨樺,只要你盡好情人的本分,說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就讓你見他了。」
對于這點蔚惟一深信不疑。
除了蔚墨樺外,她已經沒有可以再失去的了,也因此蔚墨樺是段敘初禁錮她最大,也是唯一的籌碼,只要她听話,他不僅不會為難蔚墨樺,還會盡可能保障蔚墨樺的生命安全。
這樣也好,至少蔚士勝沒有機會對蔚墨樺下手了。
從這個角度考慮,蔚惟一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我今天展會之後會有宴會,但無論多晚,我都會過來。」
蔚惟一聞言猛地睜開雙眼,短暫的詫異後她譏誚地反問︰「那我是不是該為段先生即將接手江洲集團而慶祝?」
「惟惟。」段敘初高挺的鼻梁抵住蔚惟一的,相互廝磨的唇間吐出灼熱的氣息,他用贊賞的語氣說︰「看來我早該拿蔚墨樺要挾你,不然你怎麼可能這麼乖?」
蔚惟一抑制住心中屈辱,轉開臉保持緘默,其結果如往常一樣被段敘初扳過下巴,低頭在她嬌女敕的唇上肆虐許久,他才起身離開。
蔚惟一听著關門的聲響,她躺回床上全身心終于放松下來,精疲力盡後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後來她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
蔚惟一點開訊息,看到內容後她慢慢地睜大眼楮,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