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景德山腳下時候,遙望此時藏在雲朵里面的景德山山峰,那山峰之上,便是蜀山派駐地了,當真猶如仙境藏仙人,仙人不戀仙境戀凡塵。♀
此時到達了山腳下的幾人,心情都激動不已。
但是李志賢在激動有余,內心中還是有一點擔憂。郎知縣的死,毫無疑問,給她,還有她的正在發展中的蜀山派帶來了很大的陰影。這次的京城之行,給李志賢在武功修為方面帶了很大的警醒。她知道自己還遠遠未曾達到這個世界武術的超一流水準,別說那些底蘊深厚的武當少林衡山華山了,就算是像四海幫、飛刀門這種新晉幫派,現在以蜀山派這幾個人,給人家塞牙縫估計都不夠。之前在京城,四海幫沒給自己下狠手,估計還是看不上自己這個所謂的蜀山派,犯不著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和成本。說到底,四海幫這個中原大派的崛起也就這幾年的功夫,論起真正的武功底蘊,恐怕四海幫還遠遠不如那些歷史悠久的中原大派。
想到這里,和身邊幾個徒弟一起遙望峰頂的蜀山派駐地的李志賢心中更是堅定了發展壯大蜀山派的決心。再回頭看看這幾個年紀尚幼的徒弟,可以說,蜀山派的未來全靠他們了。在日後練武的功夫里,不僅僅自己要進一步突破修為,而且要把這幾個徒弟練起來,讓他們成為蜀山派真正地中堅力量!
幾人遙望了一會兒,立即開始迫不及待的爬山了。對于他們來說,那個峰頂上的門派駐地,在這個世界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它才是他們的家,它才是他們真正地歸屬。這次地京城之行,他們跟著師父,雖然見了世面,但是從最終的結局來說,京城之行並不是一次愉快的旅行。不僅讓他們感受到了那些世家大族的那種面上含笑,背後里卻冷漠異常的虛偽,而且自己師父也被迫逃婚了,一路上,幾個小孩也會經常性地看到師父一個人默默地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她俏麗的臉上很不開心。所以,重新回到這里,或許自己,或許師父,都能得到一些解月兌。
不一會兒,李志賢幾人就來到了當初景德門在山腳下的那個貌似用于接待來客的山門。這個不大的屋子,原先前面還有一個小院子,院子里面擺設著一些兵器,此時,他們來到這里的時候,這個屋子已經倒塌了,院子里也是一片荒蕪,長滿了野草。♀因為景德門的覆滅,這個山門的命運也是逐漸走向了死亡。
看到這幅景象的李志賢內心滿是感慨,這就是一個門派經營不好的下場,最終會曲終人散,人散屋毀。
那麼自己的蜀山派呢?
自己蜀山派的山門也是否會像這個山門一樣逐漸毀滅還是會像那些中原大派一樣代代相傳?目前的李志賢還不知道,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里給自己打氣,自己的蜀山派絕不會走向消亡。
走過景德門破敗的山門,幾人不再沿著正大的山路繼續往下走,而是偏向一邊,走向通往那峰頂之處的,幾乎是在一年之前由李志賢持著一把銀光長劍劈砍出來的小山道。
接下來的路就越來越熟悉了,那入口處,自從上次被上次景德門門主發現之後,這個入口就不再遮遮掩掩了,自從景德門滅亡之後,蜀山派在景德鎮當地也打出了一些名聲。只不過後來李志賢等人出走京城,蜀山派便再一次沉寂下來。即使如此,但是景德鎮當地很多人都知道了那景德山山頂之上的蜀山派,很多尚武的當地年輕人都會上山去看一下,看是否有機會拜師學藝。因此,這入口,便曝光了,進來的人多了,也就越來越寬越來越大了。
幾人來到入口的時候,才驚覺,這入口已改變許多。幾人在感慨間,進入入口,走上了上山的小道。
然而,就是正當李志賢等人在山道之上行走的時候,他們蜀山派的山門也正在遭遇著一場嚴峻的比武挑戰。
韓綬是景德鎮當地的一個農夫,他家離景德鎮縣城有一段距離,大概在十里左右。拿當地縣城里的人來說,他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土里巴康,土里巴康是當地的方言,意思就是鄉下人。當然,這土里巴康中透露出來的不是什麼好意,是一種鄙視。
韓綬第一次來縣城里的時候,他被縣城里的各種繁華景象給驚呆了,這是一種他在老家從來沒見過的景象。這麼多的人!這麼平坦寬闊的街道!這麼賣東西賣小玩意的街頭販子!還有街上四處走著的美貌少女!他在老家里可從來沒見過!因此,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這座縣城。但是這種喜歡沒有持續多久,很明顯,縣城里的人對他還有他的老農父親沒有一點好感,都是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們。♀
對不這些眼神,韓綬很不理解,他問著旁邊的老父親,父親深嘆一口氣,告訴他,城里人都是富貴人,不像他們這種土里巴康,天生就是泥腿子。
「可是為什麼他們是富貴人而我們是土里巴康呢?」
「孩子……人天生就有富貴貧賤,我們就是貧賤,而他們就是富貴了!」
「可是為什麼人天生就有富貴貧賤呢?」
這下老農夫回答不出來了。坐在他們旁邊的一個中年乞丐听他們的對話听了許久,忍不住回答道,「人才沒有天生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當年是一個江湖人,練了點把式,在這景德鎮也是一號人物,從來不把這些城里人放在眼里!可是後來得罪了那該死的景德門,被他們打斷了腿,才落了個這麼境地!」
韓綬頓時感覺到有意思,這個人以前居然不把這些「富貴人」放在眼里!便好奇地問道,
「景德門?景德門是啥?」
乞丐吐了一口唾沫,「景德門就是江湖上的一個門派,原來可是咱們景德鎮的第一大派!他媽的,該死的景德門!惡有惡報!給人家蜀山派給滅了吧!滅的好!我干他娘親!」
「蜀山派?……蜀山派很厲害嗎?」
乞丐望前面一指,指著景德山道,「喏!那座山頂上的就是蜀山派了!」
于是韓綬萌生了一個強烈地想法,在他心里,乞丐以前瞧不起城里人,而景德門打殘了以前的厲害乞丐,而蜀山派就滅掉了景德門。于是,他望了山頂一樣,那山頂上正飄著潔白的雲朵,如同仙人居住的地方一般。
乞丐看出了眼前少年的想法,嗤笑了一聲,「小伙子!你想去那蜀山派?不是大叔勸你,那蜀山派們派駐地非常高!難爬的很!一般人想上去都難!不然,早就有許多人拜師上了蜀山派啦!」
韓綬看了乞丐一樣,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是他內心里卻更加堅定了。于是,他告別了老農父親,告別了家鄉,背著行李,一個人上了蜀山。上山的道路崎嶇陡峭,上山非常不容易,但還好,從小就跟著父親干農活的韓綬,這爬山的力氣還是有的。
當他揣著氣,留著汗來到那在白雲間欲隱欲現的高大蜀山派山麼時,他咧著嘴大聲地笑了。仿佛看見了夢想中的國度一般,他走進了山門。
但是,迎接他的並不是一位如同神仙般,有著非同力量的蜀山派掌門,而是拖著竹子做的大掃帚,在蜀山派駐地寬大空曠的院子里掃地的老婦人。
老婦人和藹地告訴他,自家掌門上京城去了,現在拜師不了,一切都要等掌門回來再說,讓韓綬先下上去。但是韓綬搖了搖頭,他想在這里等掌門回來。老婦人告訴他,之前就有很多人這樣做過了,但是過去了很久,掌門都沒回來,那些人也就都失望地下去了,他若想在這里等,他們是不負責居住伙食的,因為他們現在的生活也不是很寬裕。
韓綬點了點頭,答應了。離家的時候,他帶了很多干糧,吃的沒問題,住的地方,作為一個從鄉下農村出來的男孩,隨便一個草棚就行了!
老婦人只好答應了,她相信不久之後,這個男孩肯定也堅持不了多久,就自動離去了。
過了一個月……男孩還呆在這里……
過了兩個月……男孩還在這里……
三個月……過年了……開春了……男孩還在這里……
老婦人終于被這個男孩的堅持給服氣了,她和幾個老僕接納了這個堅持的男孩,讓他進來了蜀山派,暫時作為一個小雜役,然後等待著自家掌門的回來。
這天,景德鎮連著幾天的陰雨天氣之後終于放晴了,早上,幾個老僕和韓綬都在院子里打掃這被風雨吹下來的落葉。
這時,一個很大的叫喊聲傳過來,「蜀山掌門可在?在下竹林三俠嵇夢康與飛刀門女俠上官飛兒求見!」
幾人往山門處一看,正是一黑一紅的一對男女站在山門口對著幾人抱拳行禮,男的身材瘦長,面容極其英俊,女的俏臉嬌媚,身段窈窕,二人都是一副江湖人打扮。
錢嬸便上前對二人鞠躬回道,「二位大俠,我家掌門不在派中已久,若想求見我家掌門,還須等些時日,等我家掌門回來了,二位才能見到!」
那粉紅裙裝的女子嫣然一笑,「呦!這景德鎮地區號稱第一門派的蜀山派,自家掌門卻躲著不肯見人?」
男子也是嗤笑了一聲。
幾位老僕見這兩人態度頗為不恭,但是無奈人家是客,且看樣子不是武功稀松的小混混,只好態度恭敬的回道,「兩位大俠,我家掌門的確不在家,敬請見諒。」
嬌媚女子突然臉一橫,柳眉倒豎,「你這幾個下流低賤的下人!有什麼資格與我說話!趕緊叫你們掌門出來,本女俠念著你們名聲不錯!待會兒比武的時候饒你們掌門一命!」
這一狠話說出來,不僅狂妄,而且無禮。勿怪,這女子也是中原大派飛刀門門主的大女兒,從小就嬌生慣養,練的武術也是自家傳授,心法刀法皆是頂級,練到今年已有十五六年了,這一次同號稱竹林三俠的嵇夢康出來闖蕩江湖,到一地便挑戰該地的門派,這些門派的掌門都是武功稀松平常,自己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挑掉了大大小小十幾個門派,雖然這些門派地處偏僻,但是武功差到這種地步,令女子也是沒想到的事情。這一次到了景德鎮,听說這蜀山派滅掉了原景德鎮第一大門派景德門,于是心中戰意再起,便同嵇夢康上山來,想挑翻了這所謂的蜀山派。沒想到這幾個下賤的老僕,居然說掌門不在家!難道那勞什子掌門听說自己要來,怕了?
「嵇大哥,我看這勞什子蜀山派也是個繡花枕頭,不堪一擊!咱們就在它山門上毀掉他們蜀山派三個大字便饒了他們吧!」
這毀人家招牌便等于是打人家臉了,嵇夢康如此想到,但是一路同這飛刀門公主上官飛兒走來,也挑翻了許多門派,不差這一個。于是他點了點頭,同意了。
見到身旁英俊男子點頭同意了,上官飛兒便大笑著,抽出腰中彎刀,一縱身,來到山門處,正要用刀劃去蜀山派這三個字時。
一個公鴨般的嗓子的聲音大叫道,「不許動我蜀山派招牌!」
上官飛兒一看,是一個土頭土臉的男孩,正處于變聲期,聲音如公鴨般難听。她嗤笑著,「呦!你這小賊子!膽敢出來吼我?我倒要看看!你能阻止的了本女俠不!?」說著,她便運起輕功,躍上空中,用刀用力一劃,山門招牌上的蜀山派三個字便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難看非常。
男孩心下大氣,撿起一個石頭用力就扔向了還在空中沒落地的上官飛兒。上官飛兒一個愣神,沒料到男孩會用石子丟她,「砰」地一聲,石子剛好砸在她臉上,「哎呦!你個小混蛋!真敢砸我!看你姑女乃女乃不殺了你這小賊子!」
說完,一個縱身,一把便抓住男孩。
韓綬用力掙扎,但他怎麼可能是練武已久的上官飛兒的對手?只見瞬間,就被上官飛兒抓住,上官飛兒怒極間,拿出彎刀就要砍在韓綬的脖子上。
千鈞一發之間,一個清脆軟糯的女聲傳過來,「住手!」
然後「 「地一聲,上官飛兒手中就要砍下去的彎刀便被飛速過來的物什打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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