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才听到其中一個樹上發出一道低低的咬牙切齒的聲音,「我們盯了這麼久,他們都沒有一點反應嗎?是我們的視線不夠灼熱還是我們兩個太沒存在感了?」
「好想下去將他們兩個踹醒,你有意見嗎?」
「沒有。」
「很好,你上。」
「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不敢,落夜會將我生吞活剝的。」
「難道我就不會被生吞活剝嗎?我到底是不是你弟弟,你要這麼陷害我?」
「不然怎麼樣?這混球把我們兩個叫到席家來,自己反倒在那里睡覺了,我強烈懷疑她根本就把我們兩個給忘記了。」
「恩,我也這麼覺得,她重色輕友,典型的有了席龍寒就忘了我們兄弟兩個。那現在我們怎麼辦?總不至于呆在樹上頂著太陽等她醒過來吧。」
「……,我看,我們要不要提高嗓子大聲說話,就當不經意的把他們給吵醒?」
「這是個好主意。」
安落夜再也听不下去了,嘴角抽了抽,隨後在席龍寒悶笑的表情下豁然跳了起來,指著那兩個大樹怒吼,「溫帆鳴溫帆景你們說夠了沒有?從一開始的嗓音就已經足夠大的把我們吵醒了,你們兩個給我下來。」
樹上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響動,隨即,兩道人影迅速的從樹上躍了下來,三兩步便蹦到了她面前。
「你醒了?」
安落夜一人給了一拳,額角青筋狠狠的跳了跳,「你們兩個嗓子這麼大,死人都給你們給吵醒了。」
「啊,這個不能怪我們的。」溫帆鳴很無辜的開口,「主要是我和帆景呆在兩棵不同的樹上,說話太輕我怕他听不見。」
席龍寒默默的抬頭看向那兩棵樹,恩,確實挺遠的,大概有三十米的距離,不用吼的根本就听不見。
「閉嘴,不讓我好好睡覺,你們兩個不想活了?」安落夜氣極,剛覺得換了一個姿勢很好入睡的,結果這兩個不識時務的,居然好死不死的開始遠距離對話,驚得她冷汗都冒出來了。
溫家兄弟好無辜的垮下臉,「想活的,可是你那麼火急火燎的把我們兩個叫過來,我們想著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們的,如果現在不吵醒你,到時候耽誤了事情,你會更加不想讓我們活的。」
安落夜一愣,眨了眨眼,扭過頭去問席龍寒,「我有叫他們兩個過來嗎?」
後者悶笑,想了想道,「倒是有過這麼一個電話,只不過很早以前打的了,你忘記也是正常的,怪只能怪他們來的太晚了。」
瞬間,兩道火辣辣的光線猛地集中在了席龍寒的身上。
溫帆鳴和溫帆景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特麼的這叫睜著眼楮說瞎話好嗎?半個小時前的電話也叫久?他們從很遠的地方趕到這里只用了半個小時,也說他們來的太晚了?
靠,席龍寒你要*老婆也不是這麼*的吧。
安落夜立刻趾高氣揚的起來,略略的抬起下巴冷哼一聲,「听到沒有,是你們到的太晚了。」
溫帆鳴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隨即拉著自家的弟弟轉身就走,「這對無良的男女,我們已經和他們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了,沒辦法正常溝通,咱們還是走吧。」
「恩。」溫帆景用力的點了一下頭,又氣憤的瞪了他們一眼,轉身便走。
安落夜挑了挑眉,在他們走出兩步之後才開始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們兩個晚上去鐘家的大門口,將那些個去參加壽宴的家伙的邀請函全部模走。」
雙胞胎的腳步猛地一頓,隨即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回過頭來,「也就是說,我們晚上不能參加銘銘的訂婚宴?不能吃羅伯斯的美味喝藍青陽的美酒?」
安落夜笑米米的,很堅定的點點頭,「麻煩你們了。」
「你太狠了。」溫帆鳴兩人死死的抓著對方,才不至于氣得站不住腳,「太狠了。」
「慢走,我要休息了,晚上很忙碌的。」安落夜揮了揮手,有種要將兩人趕走的姿態。
雙胞胎狠狠的咬了咬牙,拳頭用力的揮舞了兩下,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轉身離開了席家。
「啊……」安落夜大大的嘆了一口氣,重新躺回了遮陽傘下,戴上墨鏡安穩的閉上了眼楮。
席龍寒挑眉,垂眸看了她一眼。他想不到她居然還有這麼一手,這麼說來,他安排在鐘家內部搗亂的人,是用不上了?邀請函都被那兩兄弟偷走了,大概參加壽宴的人也沒多少了,鐘雨晴,注定是一敗涂地的。
右手攬上她的腰身,他也閉上眼楮,享受著軟玉溫香,沉沉的睡了過去。
後院的游泳池這一塊地,仿佛已經完全被隔離了一般,沒有人到這邊吵鬧,更沒有人走過來打擾他們休息。
因此兩人這一睡,一直睡到了傍晚才起*。
安落夜醒過來之時,羅伯斯正好端了兩份晚餐走過來,笑著遞到他們面前道,「知道你們也差不多該起了,先填一下肚子,是時候就該進屋了。席大少,你父母看起來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你呢,要不要先抽個時間跟他們解釋一下?」
席龍寒挑了一下眉,替安落夜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皺褶的衣服,這才慢條斯理的端起晚飯開始用餐。只吃了一口,便不由的暗暗贊嘆,不愧是羅伯斯,這樣的美味,怪不得能讓那個喬老如此記憶深刻。
還是他們家落夜有本事,能網羅這樣的人才到旗下。
「估計這會兒他們也該招呼客人了,解釋的時間放到宴會結束吧,現在沒工夫。」
羅伯斯笑了起來,撐著手靠在一邊的椅子上,「說的也是,已經有客人上門了。」
盛家和言家訂婚,地點又在席家,這樣錯綜復雜的關系,有多少人都帶著好奇探究的心思來參加晚宴啊。就這架勢,鐘家老爺子的壽宴,那里能比得上?
估計早就有不少人躍躍欲試的人想早點來席家,多少能攀點關系也好的。安落夜可算是給銘銘和天磊舉辦了個不得了的訂婚晚宴啊。
「恩,這個好吃,羅伯斯,下次再做這個吧。」安落夜打了個飽嗝,將空盤子遞給了他,笑米米的開口。
後者嘴角一抽搐,默默的將兩個盤子收了,轉身就走。這兩人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吃飽喝足了還要他來收拾空盤子,有沒有搞錯,他可是一級廚師,一級的。
安落夜伸了伸懶腰,拉著席龍寒悄悄的從後面潛回了自己的房間。
「先換身衣服吧,銘銘他們應該已經來了,待會她找不到我,估計要和我算賬的。」
席龍寒笑了起來,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隨即湊近她耳朵,手掌在她肚子上模了模,問,「你剛吃飽,確定能穿上衣服?」
小肚子吃的都鼓出來了,這丫頭就算餓狠了,也不能這麼沒有節制的吃吧。
「……」安落夜默默的低下頭,默默的看著自己的肚子,默默的想著ben報復下設計出來的緊身的能將全身的曲線都勾勒出來的晚禮服,默默的松開去拉衣櫃的手,嘆了一口氣,轉身坐到了*上,「羅伯斯一定是在報復我,所以才會拿好吃的來引誘我的。」
「休息一下吧,現在時間還早,下面人也不多。再說,言水銘身邊還有左縴她們陪著呢,沒事的。」
他說著,自己去衣櫃里將ben特地給他設計的衣服給拿了出來。真是意料之外,他沒料到這個金牌服裝設計師,居然也是夜幫的人。怪不得當初在服裝店和鐘雨晴較量的時候,她能將所有ben設計的衣服都穿出味道來,感情一開始就是以她作為靈感來設計的女性服裝啊。
看了一眼手中的服裝,他也不得不贊同那人的創作天才。
安落夜坐在窗邊,盯著席龍寒一件一件的將原來的衣服月兌下,看著他漸漸顯露出來的性感結實的肌肉,不由的咽了咽口水,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要不然,我不穿了,就一直站在這里給你欣賞怎麼樣?」席龍寒好笑的看著她要流口水的模樣,好心的提議道。
安落夜頃刻間將色米米的表情收的干干淨淨,一本正經的扭過頭,背對著他揮了揮手,「你趕緊換好衣服出去吧,我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想些事情。」她要冷靜一下,不然會克制不住的撲上去的,最近對他的抵抗力,越來越弱了。
席龍寒愉悅的笑了起來,這才慢吞吞的將衣服給穿了起來。隨即在她唇上咬了一口,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他得去確認安全問題,雖然落夜已經安排了保安維持秩序。但是最近多發事端,他還是需要讓林濤暗中安排人手小心的看著。
安落夜直至听到關門的聲音響起,這才低低的呼出一口氣來。
外面的天色暗的很快,安落夜漸漸的覺得肚子沒那麼脹了,這才轉身拿了禮服出來,默默的換了下來。
等到她再出門時,樓下已經燈火通明,賓客也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此刻已經是觥籌交錯相談盛歡了。
安落夜挑了挑眉,提了提長裙,慢慢的挪步朝著樓梯口走去。
然而才剛走了幾步,面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直直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安落夜一愣,抬起頭來,錯愕的眨了眨眼,他怎麼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