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確實是在席龍寒一個朋友的名義下,並且在後來的日子里,努力的將安家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安落夜走進去,面前十分熟悉的場景差點讓她落下淚來。那些童年和父母在屋子里吵鬧玩笑溫馨甜蜜的畫面狠狠的沖擊著她的腦子,讓她一瞬間難受的心都揪了起來。
席龍寒由身後環住她,小聲的湊近她耳邊道,「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有我。」
他的聲音低低柔柔的,帶著十分性感悅耳的婉轉,听在安落夜的耳朵里,就像是一陣風吹過,頃刻間讓她平靜了不少。
穩了穩心神,她這才從席龍寒的懷里出來,扭過身去看站在門口有些發愣的復,笑道,「爸,進來吧,我帶你去你房間看看。」
復點點頭,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由著安落夜扶著跨進了門內。
席龍寒在身後低低的笑了一聲,看來復叔已經有些習慣落夜的踫觸了,不會再有堅硬不自然的表情出現在臉上了。
他跟著走了進去,老實說,這房子他只是來過一次。
以前並沒有愛上落夜時,他對這個房子,頂多只是一份責任而已,對復叔的一種交代罷了。所以,這房子買下來也就買下來了,讓人稍微整理了一下盡量還原房子原來的樣子,也就有著每個禮拜清潔阿姨來打掃沒多關注過。
如今,才有機會仔仔細細的打量落夜小時候住過的屋子。
和席家那樣的獨棟別墅不一樣,安家不過就是普通的公寓,裝修格局都顯得有些陳舊。不過,安家夫婦都算是有主意的人,屋子里不管是沙發還是椅子桌子甚至都裝飾品,都擺放得很有味道且十分的耐看。
屋子是兩室一廳八十平大小的樣子,和席家比起來,確實就像是個小麻雀般大小,但是听落夜說過,他們住的很開心也很滿足。
前邊傳來腳步聲,席龍寒腳跟一轉,跟了過去。
安落夜正扶著復往主臥走去,將門打開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還是和七年前差不多的擺設,就連*頭上他們一家三口的照片也都還在。
復的視線也很快絞在了那張照片上,心情略略的激動了片刻,松開安落夜徑自往前走了過去。
妻子的樣貌,他還是清楚的,這是他和妻子……還有小時候的安落夜三人在游樂場游玩的照片,三人笑的都很燦爛。
復不由的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原來他也有笑成這個樣子的時候。
看到這張照片,他瞬間有一種十分熟悉歡喜的感覺,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即使,他並沒有想起任何關于安落夜的記憶,但是看看照片,又看看面前的落夜,就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很……滿足。
「落夜……」
安落夜猛地一怔,整個脊背都挺直了。這是七年後,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雖然還有些生硬,卻讓她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席龍寒上前兩步,雙手扶在她肩膀上,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微微的笑了。
復咽了咽口水,這樣親昵的叫她的名字,確實很不適應,「那個,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沒多少變化。」
說完,干笑一聲,似乎不太習慣這種相對于溫馨一點的話題,話音一落,就又低下頭去看手中的照片。
安落夜已經很滿足很滿足了,她堅信,她和父親還是會回到以前那樣的相處方式的。
「我想一個人在這里待一會兒,你們……」
「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席龍寒很快接過話題,知道復叔到這樣的場景有些感觸,便和安落夜對視一眼,牽起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安落夜不放心的回頭交代了一聲,「爸,那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就叫我們。」
「好。」
房門很快被關上,安落夜一回頭,就抱住了席龍寒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懷里,聲音悶悶的,「我今天很開心。」
「我知道。」席龍寒模了模她的腦袋,緩緩的笑了。
「謝謝你。」
「謝我什麼?」席龍寒微微低頭,蹭了蹭她的頭頂。
安落夜卻松開了他,對著他眨了眨眼,有些俏皮的笑了起來,「不告訴你。」
她要謝他很多很多,謝謝他幫她將這個房子給買下來並恢復成原樣還讓人一直打掃著,謝謝他將一個活生生的父親重新送到她面前,謝謝他那麼努力的幫助她父親替母親報了仇,謝謝他對她那麼好那麼好……
席龍寒挑了挑眉,輕哼了一聲,「現在換你對我有秘密了?」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房間。」安落夜拉著他的手,往另外一個較小的房間走去。
她的房間不大,里面堆滿了很多東西,書,還有各種小玩意。
安落夜看了看,雖然覺得有些東西都移了位也少了幾樣東西,相框也換了一種,不過,還是熟悉的讓她移不動腳步了。
當初她去席家的時候,只是簡單的拿了一些衣物,照片,以及父母留給她的比較珍貴的東西,其他的伴隨著她長大的這些玩意,都被無可奈何的舍下了。
「組織的人曾經來這里搜查,你屋子里亂成一團,阿姨來打掃的時候發現很多被砸壞了的東西。後來,我讓人買來幫你稍稍改變布置了一下。」席龍寒低低的嘆了一聲,牽著她坐在了一邊的小*上。
這張*確實非常的笑,大概就是一米二寬的只適合一個人睡的小*而已。
安落夜略略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有時候,觸景就很容易生情,坐在這個屋子里面,許多小時候的事情開始蜂擁而至,也變得更加清晰了起來。盡管,她依舊沒能想起母親說的那些話。
安落夜靠著席龍寒坐了許久,安安靜靜的一直都沒說話,靜默的仿佛時間都停止了一般。
許久,直至兩人身子都坐的僵直了,才稍稍的動了一下。
「有收獲嗎?」席龍寒低頭問她。
安落夜搖搖頭,很是懊惱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想不起什麼。」
「算了,慢慢來。」席龍寒不願意勉強她,再說其實也不一定,那份文件也不一定就在她母親的手上。
安落夜呼出一口氣,「時間不早了,天都暗下來了,先回去吧。」
「好,我去叫復叔。」
席龍寒走了出去,安落夜又環視了整個房間一圈,最終無可奈何的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就見席龍寒輕手輕腳的回來了,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復叔躺在*上睡著了,我看,咱們先叫點外賣來吃,讓他多睡一會兒。」
「好。」安落夜還是很心疼自己父親的,再者他腿上受了傷,是需要好好的休息。
兩人便又輕手輕腳的打了電話叫了外賣,此刻正是送餐的高峰期,這一等便是一個小時,送來時兩人都有些餓了。
復是被門鈴聲給吵醒的,一出門就見席龍寒正在打開外賣盒子一個一個的擺在桌子上忙活著,安落夜則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晃動著雙腿看他。
復無意識的扯了扯嘴角,他想,他的女兒跟著龍寒會幸福的,他很照顧她。
「復叔,吵醒你了?」席龍寒一抬頭,就見他愣愣的站在房門口,當即對著他招了招手,笑道,「我和落夜叫了外賣,先吃點晚飯填填肚子吧。」
「恩。」復點了一下頭,便去洗手間稍稍的洗了把臉,這才坐回到餐桌旁。
安落夜笑嘻嘻的,這樣一家人吃飯的場景,已經有許多年不曾有過了。
雖然,現在母親的位置已經換成了席龍寒,但是她相信,大哥也會同她母親一樣,愛她的。
復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氛圍,一向緊繃的嘴角全程都是若有似無的往上翹,吃東西也顯得十分的斯文,仿佛在安落夜面前特地留個好印象似的。
「落夜……龍寒,我想,今天晚上住在這里。」
席龍寒和安落夜齊齊的一怔,彼此對視了一眼。半晌,後者才笑了起來,「好啊,那我也在這里住一晚。」
「……」席龍寒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他呢?
這對父女還真是他的克星,難道就沒想過,他要住在哪里嗎?落夜那張小*……實在窄小的讓他臉翻身都困難,難不成睡在客廳的沙發?
席龍寒皺了皺眉,看向安落夜的眼神有著濃濃的欲求不滿。
安落夜無視之,只是不斷的給復夾菜,很熱情的說道,「爸,這個你以前很喜歡吃的,我也很喜歡吃,以前你還逗我,跟我搶,不過你每次都會被老媽給罵一頓,然後很不甘心的又讓給我。」
復細致的听著,雖然很難想象自己從前那樣……活潑的性子,不過听她說的認真開心,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了起來,下意識的給她夾了幾個菜。
席龍寒很怨念,看他們兩個父慈子孝的模樣,怨念就更加深沉了。
只是怨念歸怨念,到了晚上,他還是很不要臉的擠上了安落夜的那張一米二的小*,摟著她動彈不得。
「……」安落夜抬眸看了看頭頂上白花花的燈,也是滿心的怨念,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大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爸爸去睡,我爸房間里的那張*,是一米八的,兩個大男人睡都沒問題。」
「再胡說我咬你。」席龍寒惡狠狠的瞪著她,出的什麼餿主意,就會亂說話。
安落夜淚奔了,兩個人摟抱在一起簡直連動一下都不能,偏偏,這樣抱著抱著,他那禁.欲很久的,咳咳,某個地方,還起了反應。
「大哥,外面有沙發。」
「……」席龍寒冷哼,抱著她更緊了,「別亂動,否則後果自負。」
安落夜繼續抬頭望著天花板,感受到他不斷吹拂在耳邊的粗重呼吸,很好心的提議,「大哥,要不要去沖個冷水澡?」
「你難道不該提議用自己幫我消火嗎?」席龍寒說話都開始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咬著出聲了。
安落夜很無辜,「我手受著傷,而且這*那麼小,劇烈運動很不合適。再說了,我家隔音效果不太好,到時候我爸爸會听見,他一生氣進來宰了你怎麼辦?」
「蒙我呢。」席龍寒冷笑,重重的對準她的脖子咬了一口。隔音效果不好?她爸爸會听見?從她的房間到她父母的房間中間可還隔著一個客廳呢,效果不好什麼?
但是,她的手還傷著倒是真的,他要是……在這麼小的*上……運動,肯定會弄痛她的手,所以……
席龍寒猛地松開她,掀背下*,「我去沖澡。」
安落夜捂著嘴巴悶笑了一聲,很淡定的閉上眼楮,睡覺。
席龍寒再回來時,時間已經過去很長很長一段了,听著屋里沒動靜,他便跑到陽台處抽了根煙,吹吹風讓自己更加冷靜下來。
誰知煙才剛點著,屋里忽然傳來一道道低低的帶著絲痛苦的*聲響起。他一驚,急忙扔掉手中的煙跑進了房間。
剛進去,安落夜正滿頭大汗的從*上坐了起來,瞪大著眼楮驚恐的看著前方,有些魂都被勾走的感覺。
席龍寒一個箭步坐到她*沿,猛地把她摟進了懷里,低聲問,「做噩夢了?」
安落夜無意識的點點頭。
「沒事了,我在你身邊,別怕,我陪著你。」他捧著她的臉,揉了揉她的臉蛋和眼楮,一個吻一個吻十分輕柔的落在她的唇上,最後含住,舌尖一點點的探進去,重重的吸吮了起來。
安落夜很快被他攪弄的回過神來,沒受傷的那只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有些*的迎上他的吻。
許久,倆人才氣喘吁吁的分開。席龍寒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蹭了蹭她的頭頂,「沒事了,乖。」
「大哥,我已經好久沒做噩夢了,不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麼就……」
「大概是回到這里讓你回憶了太多的東西,好的……和不好的,所以才會做夢,沒事了,來躺下,我抱著你睡。」
「恩。」安落夜乖巧的躺下,只是對剛剛的夢,卻想不起來了,只是感覺模模糊糊的一直在她腦子里晃動。
席龍寒模了模她的臉,低低的哄著,「睡吧,我在呢,不會再做噩夢了……」
安落夜慢慢的平靜下來,听著他的聲音也漸漸的感覺到安心,眼楮再次闔上之時,那股心驚的恐懼已經沒有了。
席龍寒的聲音越來越低,在她耳邊就像在唱著安眠曲一樣,很柔和。
安落夜呼吸慢慢的平穩,蹭在他懷里很安靜。
席龍寒微微垂眸看著她,就在他以為她重新睡過去時,懷里的人倏地身子一僵,猛地側身坐了起來。
「怎麼了?」席龍寒緊張的問,忙抓著她的身子。眉心微微的擰著,他怎麼覺得這個房子……有股邪氣,這麼滲人呢?
安落夜推了推他的手,眸子有些茫然,頓了頓,才張嘴說,「剛剛,我剛剛想起媽媽說過一句話來著。」
「什麼話?」席龍寒眸子一亮。
「她說,讓我以後想她的時候,去看看她留給我的小本子。」安落夜蹙了蹙眉,其實這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就算是平常,她母親也會時不時的說起。問題是,在她晚上做噩夢的時候,她母親來陪著她睡,卻莫名的說了這樣一句話,讓她覺得很奇怪。
當時,當時也是在這樣半夢半醒的狀態,她母親就跟此刻的席龍寒一樣,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小聲的說著話,話語當中忽然就插進這樣一句,讓她迷迷糊糊有些詫異,卻沒在意。
「小本子?」席龍寒不解。
安落夜頓了頓,抿著唇瓣想了一會兒,「就是,就是很尋常的一個本子。怎麼說呢?我媽媽以前是語文老師,她很喜歡自己琢磨一些謎題或者是腦筋急轉彎來給我猜,說是要開發我的腦子。咳,反正就是用來鍛煉我的,雖然我常常猜不出來。所以我媽媽總是讓我多看看,我那個時候還有些反感,覺得我媽媽在為難我。」
說道這里,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反正,就是相當于一個我媽媽自制的謎語本子,前面是謎題,後面是我寫的答案,要是對了,我媽媽會給我打個勾,錯了,她就不發表任何意見。」
這算是他們家的一個小樂趣吧,恩,她媽媽整她的小樂趣。
「那本子現在在哪里?」
安落夜搖搖頭,蹙眉想了半天,「我也不記得放到哪里去了,應該還在這個房間里才對。當年收拾很匆忙,好像沒將那個本子帶去席家的。恩,封面大概是……很卡通的。」
「我們找找。」席龍寒打開屋子的燈,摟著她坐起,視線在她房間迅速的巡視了一圈,最先落在了她的小書櫃上面。
兩人在房間里找了半天,卡通的本子雖然找到了不少,但是寫著謎題的卻沒找著。
「難道被組織的人給搜刮走了?」安落夜抓了抓頭發,喃喃自語,隨即又否認,「不對,他們既然偷偷模模的進來搜東西,應該會直接尋找文件之類的,那個小本子,不會在他們手上的,繼續找。」
她又彎去,在各個抽屜里面找了一遍。
她屋子里的書有些多,父母都是老師,讀物自然不少。
許是听到了這邊的動靜,客廳里很快響起了腳步聲,緊跟著房門便傳來復低低的敲擊聲,「還不睡?」
怎麼這麼大的動靜?他一開始還以為兩人在房間里……那什麼,但是轉念一想,落夜還受著傷,龍寒肯定不會在她受傷的時候做出這樣的舉動來的。
席龍寒很快開了門,臉色微微有些發黑,然後……不得不承認,這個屋子的隔音效果確實很一般,雖然剛剛他們的動靜大了點,有東西掉到地上發出‘砰’的聲音,但是能讓隔了一個客廳的另一個房間听到,咳咳……幸好他去沖了冷水澡。
將落夜說的話重復了一遍,席龍寒便又重新返回去尋找,幾乎將所有的角落疙瘩都尋找了一遍。
復站在房門口好一陣子,忽然指了指外面客廳的茶幾道,「那里倒是有一個卡通的本子。」
房間內的兩人動作同時一停,齊刷刷的走到房門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隨即,嘴角開始狠狠的抽搐了起來。就見客廳的茶幾下面,墊著一個卡通的小本子,貌似,是為了固定茶幾的傾斜的。
席龍寒快步上前,將茶幾往上抬了抬,抽出了那個小本子。對啊,他怎麼忘記這個本子了?當時他進入屋子時,可是一開始就見到了墊在茶幾下的這本東西的。
老實說,有些變形了。
安落夜倏地扭過頭去看復,嘴角又抽搐了一陣,「爸,七年前你去我房間里找小本子墊茶幾,找的就是這本?」
復愣了一下,皺眉指了指自己,「那個本子是我放在那里的?」
安落夜很用力的點了點頭,當年她可是親眼看見他父親走進她房間,說是拿了一個草稿本去墊茶幾的。她那時候還想著,父親好歹也是個老師,總不會拿她有用的本子去當廢紙的吧。
想不到,還真的是……
席龍寒笑,將本子交到安落夜的手上,「好了,先看看這個是不是,里面有沒有留下安嬸的話。」
「恩。」安落夜翻開,復和席龍寒同時探過來看。
本子墊在茶幾下面那麼多年,還是磨損的有些厲害的,只是里面的字多少還能看得清楚。
前面的都是安落夜曾經猜過的謎題,席龍寒饒有興味的看著,隨即笑了起來,「這些謎題也不算是多難,你怎麼猜不出來?」
安落夜臉色一青,惡狠狠的瞪他,「你厲害,來,後面的全部猜出來。」
對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席龍寒看得很是享受,一只手接過本子,一只手摟上她的腰身,笑米米的看了起來。
復看他們兩個還在打情罵俏的,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低聲道,「別鬧了,直接翻到後面去吧,我想那些線索應該會在最後面。」
席龍寒立刻收回笑意,很慎重的遵從岳父大人的教誨,將本子翻到了最後面。
「咦?」安落夜往前面探了探,「這幾個謎題,我好像沒看到過。」
前面的那些謎題,她都是反復琢磨過多遍的,所以多少都還有些印象。但是最後的幾個,一點感覺都沒有。
席龍寒迅速翻到了背面,背面也是干干淨淨的沒有一個答案,顯然,落夜對著幾個確實沒有猜過。
「來,先在那邊坐一下,我們看看能不能解出來。」
三人很快往沙發的地方移了過去,不得不說,安落夜母親自己做的謎題,還是很有趣味的。
「這個好像不是字謎,倒是像是藏頭詩。」確切來說也不算,畢竟四句讀起來也不是很押韻的。
三人試著將每句話的第一個字連起來,但是並不通順,第二行字也是如此,第三行字依舊不通順。
安落夜拿著本子顛來倒去的看,幾乎將所有的可能都連接了一遍,還是不順。
三個人同時沉默了下來,仔細的想了想。
「不然,我們帶著本子回去,大家一起琢磨琢磨,說不定會有線索。」安落夜提議。
席龍寒卻倏地眼楮一亮,「等一下。」他彎腰,將本子放在茶幾上,將最後面的五頁折了起來,將五個謎題擺放在面前,隨後,再將每頁的最後一個字給連接起來。
「龍,寒,的,桌,子。」
安落夜和復同時扭過頭去看他,眨了眨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龍寒的桌子?席龍寒家的桌子?安落夜記得,他房間里確實有一個需要指紋才能打開抽屜的桌子,她以前好奇了很久,最近倒是將那張桌子給忘記掉了。
席龍寒微微凝眉,「難不成文件在我房間里的那張桌子里面?但是,那張桌子我很熟悉,里面沒放任何的東西才對。」
「走,去席家,不管怎麼說,先查看查看那張桌子再說。」復倏地站起來,臉色凝重。
安落夜點點頭,隨著他一塊站了起來,然而還沒往外走,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的席龍寒卻再次低沉沉的開口,「這里還有一句話。」
「恩?」
「落,夜,的,衣,櫃。」
安落夜蹙眉,「我的衣櫃?」
「走,去查看一下衣櫃。」席龍寒站了起來,率先朝著安落夜的房間走去。
她的衣櫃很小,小巧玲瓏的,也十分的卡通。
衣櫃的衣服也不是很多,都還是她小時候的。
安落夜將所有的衣服全部都丟了出來,三人面對空蕩蕩的衣櫃時,卻一頭霧水。
「衣櫃里面什麼都沒有啊。」
「把衣櫃拆了吧。」復在一旁沉沉的開口。
席龍寒和安落夜同時一怔,倏地扭過頭去看他。
復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卻已經往前走了幾步,一只手就將她那個小小的衣櫃給翻了下來。隨即對準衣櫃背面猛地落下一腳。
安落夜心一驚,急忙攔住他要落下的第二腳,「爸,你的腿還受著傷,你想讓自己徹底不能走路嗎?」
「復叔,我來。」席龍寒同她一塊將復給攙扶到一邊,深吸了口氣,在復原先落腳的地方再重重的加了一腳。
「趴」衣櫃裂開,木屑四濺,安落夜急忙退後幾步。
席龍寒將腳收回來時,果真看到木板的隔層里,露出一個平平整整的布包,用很細密的針線縫著。
安落夜忙拍開一邊的木屑,將布包給拿了出來。隨即從自己的包包內拿出一把小剪刀,把布包的縫線全部都剪了開來。
不大一會兒,里面便露出七八張紙張,正平整的擺放在一起。
復有些迫不及待的抽出來,眼楮很快的在上面掃視了一遍。嘴角的弧度隨著一張張的紙張越發的變得彎曲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嘴里喃喃的念叨著,「是了,是了,就是這份東西,這份能將整個鐘家都送進牢里的文件,就是這份東西。」
安落夜和席龍寒俱是一喜,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給找到了,想不到,竟然會藏在這里。
「等等……」復翻完最後一張,臉色卻倏地一變,緩緩的沉了下來。
安落夜心里一咯 ,「怎麼了?爸。」
「這里還是沒有鐘南違法犯罪的證據,少了他那一份最重要的。」
席龍寒模了模下巴,沉思道,「大概,那份最重要的文件,應該在我房間的那張桌子隔層里。」
「那我們趕緊去席家吧,早點找出來,早點定了他們的罪。」
「也好。」席龍寒看了看天色,這會兒也差不多快要天亮了,趕到席家正巧是早晨,等找到文件,可以在第一時間送到黃煜的手上,讓他交給任局長。
安落夜扭過頭,簡單的收拾了收拾,將房間稍微的整理了一下,便拿著本子和那份布包文件塞進了自己的大包包內,一塊走出了房間。
「你們等我一下。」走到客廳,復的腳步微微的一停,便又快步的朝著主臥室走去。
他的視線在*頭邊的那張照片上停頓了片刻,最後果斷的拿了起來放在手上。
「走吧。」
安落夜很快瞄到了他手上的東西,內心微微一暖,沒多說什麼,快步往門外走去。
席龍寒的車子就停在樓下不遠處,此刻時間尚早,一路下來半個人都沒有。
然而,在快要走到車子旁邊時,席龍寒倏地停下步子,伸手攔住了身後的兩人,「有人過來了。」
他話音一落,旁邊嗖嗖嗖的竄出來好幾個人,很快將他們三個擋在了中間。
復蹙眉,將手中的相框交到了安落夜的手上,低低的交代了一句,「收好,退後。」
兩個男人,已經下意識的把她護在身後。安落夜左右看了看,嘴角緊抿,最近還真是多災多難,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給盯上。
「鐘老爺子,出來吧。」席龍寒扯開嘴角笑了起來,眉頭微挑,盯著某個位置看。
不大一會兒,角落里緩緩的傳來一陣篤篤篤的聲音,鐘老爺子拄著拐杖,緩緩的站了出來。
「席大少,將你手上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你們三個都必須死在這。」
「死在這?」席龍寒笑了起來,眉眼間一點緊張的神色都沒有,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鐘老爺子,你還是先看看你身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