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眾姐妹商議一起做個東道起詩社,迎新來的姐妹。♀寶玉和湘雲愛熱鬧,偏偏問後廚房要了一塊鹿肉來烤著吃,听著既新鮮又有趣,卻把賈母給引了來。一邊賈母夸寶琴就像是畫里的美人,一邊眾人又十分驚嘆寶琴的才華可以說是比寶釵更有靈氣不讓黛玉。寶釵心里暗暗不悅,她這時為著金玉良緣已是迷了心竅,一點都沒看出賈母疼愛寶琴的意圖,因而中午回去就和薛姨媽說了這事。
薛姨媽近日其實已經新添了煩惱,好不容易賈母如今也沒有了讓寶玉和黛玉湊在一起的意思,卻又有個史湘雲有點那麼個意思,不然好好的姑娘自然該跟著父親家的長輩去上任,如今留在京城里,自然是老太太做主定下婚事了。這史湘雲雖然父母雙亡,到底還是有叔父做主,史家又是一門雙侯,可真是勁敵。沒想到來了個薛寶琴,明明是自家的人卻不和寶釵好偏偏和黛玉好,老太太又這樣照顧疼愛她,連寶玉都沒給的那件野鴨子頭上的毛做的一領斗篷,想那野鴨子頭上能有幾根毛,做一件衣服不得用上千只野鴨子,可見賈母待寶琴不下于黛玉了。因著想起賈母在清虛觀打醮時對張道士曾經說過‘不管他根基富貴,只要模樣配的上就好’之類的話,薛姨媽實在是耐不住心思,下午就來打探消息。
薛姨媽也是個不會掩飾的人,來了便說自己本來要請賈母賞雪,只是不好打擾。賈母自然看透,說自己上午去看她們姑娘家也賞了,她本來不過是件寶琴已經有了人家,不會打寶玉的注意,又是個靈慧之極的女孩子,惹自己喜歡,不過是賞了一件衣服,沒想到竟是這麼個驚弓之鳥。看樣子寶釵的年紀如今已是大了,在不定人家竟是個老姑娘了。因而賈母將計就計,向薛姨媽問起了她的年庚八字並家內景況。薛姨媽臉色一變,便說寶琴已經定了人家,況剛定好之後父親第二年就去世,母親又有痰癥,又跟著父親在外面見世面,不是什麼規矩的人,話里話外都說寶琴不適合當寶玉的妻子,又克父母,又不是什麼貴重人家。旁邊的鳳姐兒早已經看到,怎麼不知道老祖宗早就知道寶琴定了人家,她也懂老祖宗的心意,也笑道說偏不巧,我正要作個媒呢,又已經許了人家之類的話,只把薛姨媽嚇的不得了,心里只恨自己剛剛不夠貶低寶琴的。
賈母如今重新掌管了後院,晚上便讓人傳到了寶琴的耳朵里,只在心里痛罵薛姨媽。要說寶琴對寶釵不那麼親熱也是有原因的,自己幼年里不能跟父親母親一起外出,是和寶釵住在一起的,彼此感情也非常好,還曾經一起偷偷看過西廂等書。整個薛家之中又唯有自己的父親和寶釵的父親是嫡系,兩家感情也不比尋常。
沒想到,寶釵的父親竟然去了,听到這個消息自己的父親連夜趕回來,幫她們家壓住那些族人,留下了大部分遺產。為這件事情,父親回來的途中染上風寒也不顧,壞了身體才幾年內就沒了的。可等自己父親沒了時,她們家已經住在了榮國府,又有王子騰大人升官,只要來一封信,自己家的財產縱然不能全部保下來也可以留夠足夠自家使用的,更何況自己的父親愛在外面經商,常年走下來人脈也是一大筆財產,只要有點本金總能掙回來的。不想自己家給京城去了信,卻是久久不回,族人們瓜分了財產連一丁點都沒給自己家留下,才知道薛姨媽以不管自己家為條件,保住了薛蟠能繼續當薛家族長和皇商的掛牌。為這母親氣的犯了痰癥,自己和哥哥下定決心不再和她們是親人。誰又能想到和父親那般好的梅翰林其實也不過是個小人,幾年來都不來提親,哥哥為了讓自己順利發嫁不得不又來投奔她家,母親又因這樁婚事是父親臨終前定的非要自己履行這個約定。
其實要自己說,梅家這樣的人家,自己嫁過去又有什麼好的,哥哥因要靠著榮國府將自己嫁出去,不得不幫薛蟠那個家伙收拾爛攤子,為她們家當管家一般打理家事,自己寧願找一個像父親一樣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在乎身世地位的負累。沒想到今天伯母為了一個賈寶玉不顧自己的名聲這樣說自己的壞話,可真叫自己生氣。想到這里,寶琴悄悄落淚。
偏偏叫黛玉看見了,問了起來,寶琴自己的母親臥病在床,哥哥哪里知道小女兒家的心思,如今黛玉像長姐一樣對待自己,又是真心疼愛,寶琴忍不住將自己心里的苦說了出來,又說了薛姨媽今日的齷齪行徑。黛玉听了不由嘆氣,如今薛姨媽寶釵真是走火入魔了,便是當時沒能保護寶琴一家保住財產是無能為力不得先保住自家,如今為了寶玉便貶低寶釵卻和那些小人有什麼區別。不住的安慰寶琴,不料寶琴在黛玉懷里大哭一場之後卻道:「玉姐姐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會為這種事情落淚,世人什麼時候不是這樣的。我不過是為過去和寶釵姐姐的那些真情哭泣,我的淚水就是對往事的葬禮。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自走自己的人生吧。」黛玉暗自稱奇,果然是個堅強的女孩子,要是自己沒有青玄姐姐,自己說不定還不如她呢。因而暗暗決定,要是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幫寶琴一把。
第二日,寶琴像是沒听到過薛姨媽說的話,說猜謎時將素習所經過各省內的古跡為題,作了十首懷古絕句,內隱十物,大展才華,壓倒眾人。其余之人皆夸贊,唯有寶釵說無考,又不大尊重,眾人卻說她膠柱鼓瑟太過了,竟是死讀書,寶釵這才罷了。
卻說大觀園中除了黛玉處有小廚房,其余人分例菜都是去大廚房領的,院子里不過是做點點心而已。鳳姐兒因著冬天和賈母商量道︰「天又短又冷,不如以後大嫂子帶著姑娘們在園子里吃飯一樣.等天長暖和了,再來回的跑也不妨。」往日里做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又得多花一份銀子,鳳姐兒是自然不提的。只是如今一是姑娘們多了,還這麼著不方便,二是反正花的是府里的銀子,省下來也到不了自己的手里,鳳姐兒反而看開了。
讓鳳姐兒沒想到的是王夫人卻笑道︰「這也是好主意.刮風下雪倒便宜.吃些東西受了冷氣也不好,空心走來,一肚子冷風,壓上些東西也不好.不如後園門里頭的五間大房子,橫豎有女人們上夜的,挑兩個廚子女人在那里,單給他姊妹們弄飯.新鮮菜蔬是有分例的,在總管房里支去,或要錢,或要東西,那些野雞,獐, 各樣野味,分些給他們就是了。」這話說的,可真真是為姑娘們著想了,寶玉從來不吃大廚房的菜,一直都是跟著老太太天天轉水牌一樣的吃飯,委屈誰都委屈不了他。最近為府里的進出老問王夫人要錢,她怎麼會同意這花錢的事呢?
不料,王夫人話頭一轉,道︰「一樣的分例,這里添了,那里就減了,並不算麻煩。只是我看林姑娘自己有個小廚房不過是單供她一人及那幾個大丫鬟吃飯,能用的了多少的東西。不如和這小廚房並在一起也省事也便宜。」
鳳姐兒這才明白王夫人的意圖,只覺得心里不得勁。真是的,連薛家母女知道寶黛二人不成之後待黛玉也還好,就這個二太太這個古怪性子,老是要給林黛玉找茬。鳳姐兒卻不知道王夫人厭惡黛玉除了這結親之事還有前因的,當日黛玉之母賈敏在賈府里是千尊萬貴,不下于今日的寶玉,為了讓賈敏能夠出嫁後立得起來,在賈赦前個夫人病了之後,沒讓王夫人管家,而是讓賈敏管的,這是王夫人的心結,更何況賈敏和賈政的關系好,凡是出了點什麼齷齪,賈母和賈政都覺得是自己這個長嫂不慈,總是偏向賈敏,王夫人自此多了一段心事,只欲要將來壓住賈敏。如今好不容易自己兒女滿堂,又有出息,賈敏卻只有一女,還早已辭世,叫王夫人才消了心中的一口惡氣。只是如今見賈母對黛玉也是和當時對賈敏時一般疼愛,王夫人老是想起當日的情景,縱使黛玉不會和寶玉在一起了,也要給黛玉找點不自在。
更何況,前些日子黛玉給賈母送粥食來,自己才發現那丫頭小廚房的石材都是好東西,熬的粥都是碧埂米,菜也是碧綠的新鮮蔬菜,定是莊子里有溫泉,可以冬天種菜。就是自己如今冬天輕易也吃不到這樣的東西,哪里能讓她這個小丫頭享受到。
鳳姐兒不明白,賈母卻明白的很,她很是看不上王夫人的這點小家子氣,給鳳姐兒使了個眼色。鳳姐兒自然明白,笑道︰「哪里就這樣了,林妹妹身體如今好了,全靠春雨夏荷兩個丫頭善于做一些江南的點心,如今小廚房合並了,她們倆是林家的奴才,難道給咱們園子里所有的姑娘都做飯,人家听了還以為咱們府里要用親戚的丫頭做飯呢。更何況,采買的東西都是林妹妹京里的莊子上的,除了留了一小部分自用,都送進了咱們府里,這會兒混在一起倒說咱們不疼愛林妹妹呢。」賈母笑道︰「這話很是。」
可憐王夫人想的幾日的想法就這樣破滅了,不但沒有打擊了黛玉撈著銀子,反而賠出去了不少。她氣不過,離開賈母房間之後,對鳳姐道︰「既然是你想的法子,你去折騰。」鳳姐兒胸有成竹的道︰「林姑娘莊子每年送來的糧食有幾千斤,也不用歸在賬上,直接進園子不就行了。」王夫人急道︰「不行。」原來去年黛玉送來的那批糧食雖然自己用了最好的,但剩下的也是上好的東西,賈府的東西采買早自有定例,下人們按勞抽成,要是黛玉的送進去,不就有人沒油水了嗎?所以各個都說府里東西已經采買好,林姑娘的東西還是賣了,白得了上千銀子,叫王夫人和鳳姐兒吞了,誰料今天鳳姐兒竟是不要這銀子了,王夫人要想個法子拒絕,也沒甚辦法。王夫人不但賠出去銀子,連這收益也沒了,回去之後不知又摔了多少個茶盞。
作者有話要說︰唉,我明明不準備太黑寶釵的,為什麼會寫成這樣,懷疑我還能原回來嗎?求安慰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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